白懿瀟上車之后就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白年剛才那么震驚,白懿瀟就在想,白年內(nèi)心肯定是瞧不上她吧。
說不定覺得她在蓄意勾引陸鴻嘉。
他們兩個人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不管是年齡還是出身,都有著云泥之別。
白年這個同輩看到這樣的事兒都驚訝得不行,更別說陸彥廷和藍(lán)溪了……
陸鴻嘉側(cè)目看著白懿瀟,一瞧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了。
陸鴻嘉再次把白懿瀟摟到了懷里,掌心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胡思亂想,我說了一切有我,你擔(dān)心什么?”
“……”白懿瀟還是沒有說話。
陸鴻嘉從旁邊拿起一瓶水?dāng)Q開,送到了她嘴邊,“喝點兒水,你嘴巴都干了?!?br/>
白懿瀟確實是渴了,她張開嘴喝了一口水,嗓子里有液體潤過之后舒服了不少,嘴唇也沒有之前那么干了。
白年在前排開著車,從后視鏡里頭看到了這一幕,簡直驚呆了。
之前也不是沒見過陸鴻嘉談戀愛,他可從來沒有對哪個姑娘這么細(xì)心過。
白年一直覺得他根本不懂體貼兩個字兒怎么寫。
跟阮澄瀾談的時候其實還好,最起碼對阮澄瀾還是有點兒關(guān)心的。
但是后來的那些女朋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這么照顧人。
主要是,白懿瀟比他大了很多啊……
之前聽周治研說,他算是被白懿瀟帶大的。
這實在是太勁爆了。
白年恨不得現(xiàn)在就發(fā)微信給周治研好好討論這件事兒。
“餓不餓?”白懿瀟喝完水之后,陸鴻嘉又問起了她別的問題,“午飯想吃什么,今天中午就先吃外賣吧。”
白懿瀟點點頭,他們奔波了這么久,確實也不好再做飯了。
“我都可以。”白懿瀟說。
陸鴻嘉想了想,“那吃牛肉羹吧,我附近有一家餐廳做得還不錯,我先點了,一會兒路過去取?!?br/>
白懿瀟聽話地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白年都在觀察他們兩個人的互動。
他發(fā)現(xiàn),陸鴻嘉在白懿瀟面前完全沒有平時談戀愛的高冷。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他在說話,白懿瀟偶爾回一兩個字兒,但聲音還都挺溫柔的。
就算她這樣,陸鴻嘉也還是在鍥而不舍地和她說話,而且態(tài)度特別好,每一句話都是關(guān)心。
白年現(xiàn)在算是信了,感情這玩意兒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但是他也是真的想不通,這兩個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而且,看他們兩個人互動的狀態(tài),在一起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年想起來陸鴻嘉之前去多倫多的事兒……
雖然他以前就知道白懿瀟在多倫多,但是之前完全沒往這個方面想。
現(xiàn)在再回憶一下,白年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陸鴻嘉定期去多倫多已經(jīng)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這么說來,他們兩個人最起碼也在一起一年了。
陸鴻嘉藏得太深了,他這個跟他朝夕相處的助理竟然都沒有發(fā)覺。
怪不得陸鴻嘉這一兩年的時間就跟突然剃度了一樣,之前換女朋友換得那么勤快,這兩年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還以為他是要專注事業(yè),沒想到是被白懿瀟收服了。
一個小時后,白年將陸鴻嘉和白懿瀟送到了公寓。
將他們兩個人送回來之后,白年也沒多呆,趕緊走了,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從陸鴻嘉這邊出來之后,白年馬上給周治研打了個電話。
周治研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倒是也很快:“你找我?”
“我他媽嚇傻了,你現(xiàn)在方便說話不?”白年問周治研。
此時,周治研正在家里沙發(fā)上坐著,周迦南的就在他身邊。
聽到白年這么說之后,周治研看了一眼旁邊的周迦南。
他們兩個人距離比較近,周迦南自然也聽到了聽筒那邊白年說的話。
她直接起身,說:“我去廚房找點兒吃的?!?br/>
周迦南走后,周治研才問白年:“出什么事兒了?”
“剛剛鴻嘉回國了,我去機(jī)場接他,你猜他跟誰回來的?”
提到這事兒,白年到現(xiàn)在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
白年平時還挺穩(wěn)重的,能讓他這樣不容易,周治研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勁爆消息了:“跟誰回來的?”
“白懿瀟。”白年直接說了白懿瀟的名字,“就是他姐。”
周治研:“……這有什么稀奇的?”
雖然不知道白懿瀟這趟為什么回來,但陸鴻嘉最近一兩年確實跟白懿瀟關(guān)系還可以,一起回來江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關(guān)鍵是,他倆摟在一起,擺明了是談戀愛,而且直接去他公寓了?!卑啄暾f,“之前一年多的時間他經(jīng)常去多倫多,我當(dāng)時怎么就沒想到他是去找他姐的……”
周治研聽完白年這話之后也驚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你確定?”
“確定,絕對是在談戀愛?!卑啄暾f,“鴻嘉在她面前跟個五好男人似的,喝水都得親自喂?!?br/>
周治研:“……”
說實在的,他還真是想不出來那個畫面。
這消息太勁爆了,周治研自認(rèn)為心理素質(zhì)還不錯,但這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
跟白年打完電話之后,周治研起身去了廚房。
進(jìn)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周迦南坐在餐廳里啃蘋果。
周迦南聽到腳步聲之后回頭看了一眼周治研,但是完全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最后是周治研先開口的:“我知道了個震碎三觀的事兒。”
雖然周治研這樣形容,但周迦南仍然沒有對他的話表現(xiàn)出來什么興趣,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周治研被她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不舒服。
他往前走了一步,湊近了她,“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兒?”
周迦南:“你想說就說?!?br/>
周治研:“白年剛才給我打電話說,鴻嘉和瀟瀟姐在一起了。男女的那種在一起?!?br/>
周迦南聽完周治研的話后,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驚訝。
周治研被周迦南的態(tài)度驚到了:“你不驚訝?”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沒什么好驚訝的。”周迦南繼續(xù)啃著蘋果。
周治研聽到她這么說,表情嚴(yán)肅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沒說?”
“有什么可說的,又不是親生姐弟?!敝苠饶险f,“沒劈腿沒傷害別人,我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適?!?br/>
周治研:“……”
“還有,以后別隨便說別人震碎你三觀了,你沒有三觀這種東西。”
周迦南跟周治研說話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客氣。
然而,就算她是這樣的態(tài)度,周治研也沒有生氣,反而狗腿地抱住了她,“行,我記下來了,謹(jǐn)遵老婆教誨。”
周迦南沒接話,繼續(xù)啃著蘋果。
到家之后,陸鴻嘉就先帶著白懿瀟去吃午飯了。
牛肉羹挺好吃的,但白懿瀟沒吃多少就開始干嘔了,嘔到頭暈眼花,后來怎么都吃不下了。
陸鴻嘉雖然擔(dān)心她,但是也不好強(qiáng)迫她繼續(xù)吃,所以帶著她回了臥室休息。
白懿瀟回到臥室躺下來之后沒多久就睡過去了,陸鴻嘉關(guān)了門,來到客廳里收拾起了行李箱。
正收拾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陸鴻嘉拿起了手機(jī),看到了周治研發(fā)來的微信。
周治研:哥你可以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陸鴻嘉多聰明啊,周治研這么一說,陸鴻嘉就猜到了,多半是白年下去跟他八卦了。
周治研平時經(jīng)常跟白年一塊兒八卦他的事兒,這一點陸鴻嘉是非常清楚的。
這次帶白懿瀟回來,陸鴻嘉就沒想過隱瞞他們兩個人的事兒,周治研這么問過之后,陸鴻嘉直接回復(fù):你有意見?
周治研:沒沒沒,我就是好奇,你們兩個人什么時候開始的?你之前說的那個姑娘該不會就是她吧?
陸鴻嘉:是她。
周治研:我了個擦……那你們兩個這戰(zhàn)線也太長了吧?!看來瀟瀟姐很難追啊。
陸鴻嘉:你廢話怎么這么多,還有事兒嗎?
周治研:你打算什么時候跟陸叔和藍(lán)姨坦白?
看到周治研這么問,陸鴻嘉回頭瞥了一眼臥室的門,然后才回復(fù)他:明天吧,她今天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