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香格里拉酒店。
蘇漠本來是在自己房間休息,但被李紅裳敲門叫了出來。
李紅裳倒也沒什么事,只是纏著蘇漠,說好不容易來港島一趟,讓他陪自己一起去外面逛街吃飯。
蘇漠纏不過她,只能答應下來,隨后兩人便結伴向外走去。
只不過,剛出套間,他們就看到門外正站著三道身影,正在交談著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陳安黛,至于另外兩名男子,蘇漠倒是也認識一個,是當初在云城拍賣會,跟在陳安黛身邊的那位向先生。
“蘇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向先生向勝,當初你在江城見過的。至于這一位,是我在港島當初培養的一名手下,名叫韓東來。”
陳安黛見蘇漠走出,連忙給他介紹起來,然后又補充道:“我這次叫他們過來,是留在身邊幫忙的,如果蘇先生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訴他們就行。”
蘇漠沒說什么,而是看向兩人。
“蘇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向先生笑著抱拳,眼底深處帶著一絲敬畏。
雖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但上次在江城中留下的陰影,依舊沒有消失。
“蘇先生你好,我叫韓東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盡管吩咐我!”
韓東來上前一步,態度恭敬的道。
但他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異之色。
蘇漠似乎并沒有關注這些,淡淡的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們不用跟著我,如果有什么事,我會通知陳安黛叫你們的。”
說完,蘇漠便與李紅裳一起離開。
“君主,你說那個陳安黛心中到底有什么盤算?”走出酒店,李紅裳饒有意味的問道。
蘇漠搖搖頭:“我沒興趣知道,不過她最好老老實實的,不然的話,以前他爺爺的人情,總會用光的。”
李紅裳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我覺得君主這點可以放心,我看那個陳安黛,雖然不是簡單的女人,但這點分寸應該還是有的。”
蘇漠沒接話,他對陳安黛根本沒有任何興趣,這次過來主要還是為了給陳歲清治病,順便教訓一個那個陳友興。
港島的夜晚依舊繁華熱鬧,蘇漠在李紅裳的拉扯下,陪她逛了足足兩個小時。
不過一路上,李紅裳都沒有買什么東西,她享受的,只是蘇漠陪伴著的感覺。
逛的差不多了,李紅裳找了一家吃飯的小店,帶著蘇漠走了進去,點了兩份鴨血粉絲。
坐下后,李紅裳伸了個懶腰道:“相比于酒店的飯店,其實還是這種小店的東西更好吃,而且更有生活的味道。”
蘇漠笑了笑,他也有這種感覺,在這種小店吃飯,遠比那些豪華的酒店,更讓人舒適。
但他也只是,這只是偶爾的罷了,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種小店,只是填飽肚子的地方罷了。
兩份鴨血粉絲很快端了上來,店老板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看起來給人一種很和善的感覺。
面對兩份熱氣騰騰的鴨血粉絲,李紅裳也不客氣,拿起筷子,率先吃了起來。
蘇漠微笑的看著李紅裳,并沒有急著動筷。
“老板,你們這里的鴨血粉絲是怎么回事啊,味道這么難吃!”
突然間,一聲叫喊打破了小店安靜的氣氛,蘇漠與李紅裳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只見,出聲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留著平頭,露著手臂,上面還紋著一條過肩龍。
在他身邊,同樣坐著幾名雕龍畫鳳的年輕人,一看就是混混。
而聽到平頭男子的叫喊,小店的老板連忙佝僂著身子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問題嗎?”
平頭男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你們這里的飯菜是怎么做的,味道也太難吃了,根本難以下咽!”
話雖如此,但小店的人都能看到,平頭男子一桌的飯菜都是吃的干干凈凈,根本不是難以下咽的樣子。
他的行為,分明就是故意找事。
但看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所有人都不敢多管閑事。
小店老板雖然是名老者,但開了這么多年店,也能看出平頭男子的意思,陪笑道:“這位先生,是我不好,你看這樣如何,今天的飯菜全部免單了?”
平頭男子臉色頓時一怒:“你以為只是免單就把我們打發了嗎,必須給我們賠償,也不多,給個十來萬就行了!”
老者臉色頓時一變,十來萬可是相當于他一年的營業額了,平頭男子未免有些獅子大張口了。
平頭男子見老者似乎不情愿,冷笑一聲道:“老頭,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啊,實話告訴你,我們可是東星的人!”
東星的人!
聽到這四個字,小店的大多數人都是露出恐懼的神色。
港島雖然也是龍夏,但因為一些管理方式不同,這里并沒有大陸嚴格,這也導致了某種地下勢力的猖獗。
東星就是港島一個有名的社團,游離在灰色地帶,里面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小店老板身為港島人,同樣對東西不陌生,臉色的神色徹底變了。
但平頭男子的條件著實太過于苛刻,他露出為難的神色:“這位先生,我做的是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給你三萬,就當是保護費了行不行?”
“三萬,你特么打算叫花子呢!”
平頭男子頓時怒了,一巴掌扇在了老者臉上。
老者的年齡本來就大了,這一巴掌,直接將他扇倒在地上,十分狼狽。
平頭男子不管不顧,繼續罵道:“老不死的,今天我和你明說了,如果你不拿出十萬的話,我把你的店砸了!”
一邊說著,平頭男子似乎是為了襯托自身氣勢,直接將面前的桌子掀倒。
碗碟瞬間摔的滿地都是。
其中一部分,濺射到了蘇漠與李紅裳身邊,在李紅裳鞋上留下一片顯眼的油漬。
啪!
本就看不過眼的李紅裳,直接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后,美眸冰冷的看向了平頭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