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周,因為天氣太冷,且臨近期末考試,溫元初把早上晨練停了。
非但如此,他還不讓凌頌再坐他的車,說路上結冰滑得很還冷,載他這么一個大活人麻煩。
凌頌十分郁悶且委屈。
仿佛他的追人大計開沒展開,就已經夭折了一半。
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心思想太多,每天埋頭在題山書海中,拼命學習、學習、再學習。
凌頌懷疑,要是他期末考沒考好,溫元初會生他的氣。
溫元初要是嫌棄他成績差,他和溫元初就再沒有將來了。
一個學期過去,凌頌的功課已經趕上了大半,數學、英語學完了高一的課程,理化生都已達到初中畢業(yè)的水平。
從零基礎的小學一年級開始,能在短短四個多月時間里學到這個程度,某些方面來說,凌頌可能真的是個天才。
當然,溫元初這個十分會抓重點的老師更功不可沒。
“期末考滿分又是六百六,我要是總分能上四百,你給我什么獎勵。”
進考場之前,凌頌笑嘻嘻地問溫元初,亮晶晶的眼里都是不加掩飾的期待。
溫元初看著他,說:“等你考完再說。”
“……為什么要考完。”
“現在知道了還有驚喜嗎?”
咦?溫元初竟然會跟他玩驚喜了?
凌頌頓時就高興了,頭腦一熱,在人來人往的考場門口,眾目睽睽下,撲上去用力抱住了溫元初。
溫元初被他的蠻力撞得后退一步,雙手將人攬住。
凌頌低頭在溫元初肩膀上蹭了一下,后知后覺回神自己又做了蠢事,趕緊退開,沖溫元初笑:“給元初爸爸打氣,祝元初爸爸繼續(xù)蟬聯年級第一的寶座。”
溫元初:“……好。”
他上前一步,又一次將凌頌擁入懷,在他耳邊沉聲說:“也給崽崽打氣,祝崽崽考上四百分,再前進一百名。”
凌頌紅著耳根從溫元初懷里退出,低下聲音:“做什么呢,要臉不要。”
他揮了揮手,興高采烈地進去考場。
在考場中坐下,凌頌抬手拍了拍自己過于熱燙的臉,逐漸冷靜。
他這會兒渾身都是勁,信心十足。
為了溫元初,他也一定能考好!
兩天考試很快過去。
考完最后一門,高二一班全體同學在校門口集合,班級聚會走起。
地點在學校附近商業(yè)中心的一間烤魚店,班長他們一早訂了位置,一整個大包間,一共五桌,還叫了一箱啤酒。biqubu.net
一人倒?jié)M一杯,班長站起身,第一個舉杯:“一年又過去了,咱們高中生涯已經過去一半,各位再見就是明年了,話也不多說,祝大家伙新一年紅紅火火,成績更上一層樓,來來,干杯。”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高喊著“新年快樂”,一起舉杯。
凌頌第一回喝啤酒,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再咂咂嘴。
味道有些奇怪,但不難喝。
溫元初小聲提醒他:“你嘗兩口就算了,別多喝。”
凌頌不樂意,就一箱啤酒,每人也就夠分個一杯,溫元初竟然只讓他喝兩口,過分。
溫元初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一口悶了自己杯中酒,再拿過他的杯子,倒了三分之二過去。
凌頌:“……你怎么這樣?”
“你酒喝多了又哭又鬧發(fā)酒瘋,我扛不住。”
“我?guī)讜r又哭又鬧?”
不對,他根本沒跟溫元初喝過酒吧?
“你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喝多了跟你又哭又鬧的?”
上輩子。
溫元初冷臉說:“你不記得了。”
凌頌“哦”了一聲,那是原來的凌頌啊,行吧,也算是他。
溫元初夾了兩塊最嫩的魚肚子上的肉進他碗里:“吃東西。”
凌頌頓時又舒坦了。
溫元初是為他好,他知道的,他不計較。
他也幫溫元初夾了一筷子魚肉:“你也吃。”
他倆一邊吃東西,一邊眉來眼去,其他人簡直沒眼看:“凌頌、溫元初,你倆行行好,別一天天的盡當眾喂狗糧行不行?”
凌頌笑嘻嘻。
他就樂意,干你們屁事。
吃完飯,一部分人提前回家,一部分人轉戰(zhàn)ktv.
凌頌這個土包子沒去過ktv,非要跟去見識,溫元初只能陪著他一起。
在昏暗的ktv包間里,同學們三三兩兩湊一塊,玩游戲的玩游戲,搶麥的搶麥。
凌頌實在受不了那些或魔音穿耳、或歌詞特別直白露骨的流行歌曲,他也不會唱,于是跑去看別人玩桌游,興致勃勃地參與了一把,又被人轟下桌,聯機打手游的那幾個也不肯帶他。
他氣呼呼地回去溫元初身邊,推了推溫元初胳膊:“你怎么一直坐這里,你也去玩啊,你肯定玩什么都厲害,他們不敢嫌棄你。”
溫元初將他拉坐下:“不去,沒什么好玩的,你坐會兒吧,別到處躥了。”
凌頌乖乖聽話,不玩就不玩唄,能跟溫元初說說話也挺好。
他倆坐在包間角落里。
燈光昏暗,只有幾盞五顏六色的射燈。
溫元初手里拿瓶可樂,心不在焉地看屏幕里正播放的歌曲MV.
光影不時晃過他的側臉,映出斑駁的影子。
凌頌叼著吸管吸橙汁,不時看他一眼,心念微動,湊過去趴溫元初胳膊上跟他說話:“溫元初,你長得真好看。”
溫元初的目光移向他,眼神里多了絲微妙之意:“好看?”
凌頌用力點頭:“特別好看。”
尤其在這種燈光下,那張臉看起來真特別撩人。
片刻后,他聽到一聲低笑。
凌頌還以為是自己幻覺,抬眼卻見溫元初的嘴角上揚,他果真在笑。
溫元初伸手,捏了捏他下巴,丟出兩個字:“花癡。”
凌頌:“……你說誰花癡呢?你長得好看還不讓人說啊?我也長得好看,除了你和我,我沒見過更好看的了。”
“嗯,你說是就是。”
凌頌被他笑得越加心癢難耐:“溫元初,你笑起來更好看,你該多笑笑的,臉長這么好不用就浪費了。”
溫元初不再理他。
他越是這樣,凌頌越想鬧他,又貼著溫元初用力聞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還是好香。
被姚娜娜說對了,他就是喜歡溫元初,才會覺得他身上香,都是荷爾蒙的誘人味道。
凌頌有些陶醉地想,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睡了溫元初。
被溫元初睡也是不錯的,他都樂意。
被凌頌這只小狗貼著又拱又蹭,狗鼻子還嗅來嗅去,溫元初定力再好都有些不能忍了,用力按住他:“不許鬧。”
凌頌沖他笑:“不鬧就不鬧嘛。”
他倆嘀嘀咕咕地擠一塊說些沒油鹽的話,直到班長拿起話筒,號召大家別各玩各的了,一起來做游戲。
所有人圍著沙發(fā)坐成一圈,玩那個真心話大冒險。
啤酒又叫了一打,認慫的還得自罰酒。
凌頌剛搞清楚游戲規(guī)則,結果第一輪就抽到了他,他一臉懵逼,在一片起哄聲中,選擇了真心話。
“初吻什么時候?”
“擇偶標準,具體描述一下。”
“有暗戀的人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提問題,不等凌頌回答,溫元初先替他擋下:“只能問一個。”
最后班長代表大家提問:“你是第一被抽中的,我也就不為難你了,就問最簡單的那個問題好了,有沒有暗戀的人,回答有或者沒有就行。”
怪叫聲四起。
凌頌:“……”
有當然是有的,可他不能說。
他現在說了,要是被溫元初猜出來了,那多尷尬。
他還沒準備好現在就表白呢。
猶豫再三,凌頌拿起茶幾上那杯先已經倒好的啤酒,仰頭一口干了。
“我不想說,下一個吧。”
包間里起哄笑鬧聲更響。
溫元初輕蹙眉,忍了忍,沒說話。
之后幾輪,有人選真心話,也有人選大冒險。
在這氣氛曖昧、燈光昏暗的ktv包間里,少男少女們的青春荷爾蒙沸騰燃燒,不管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怎么曖昧怎么玩,越玩越亢奮。
凌頌又一次被抽中。
想到剛才選擇大冒險的兩個被要求嘴對嘴傳餐巾紙,他果斷又選了真心話。
立刻有人搶先提問:“說說你有沒有做過春夢,夢里有具體對象嗎?”
在一片嘻嘻哈哈聲中,凌頌哀怨地看人一眼,再次拿起酒杯,一杯酒全倒進嘴里。
開什么玩笑,這話更不能當著溫元初的面說了。
要不以后他們父子都沒得做。
兩輪之后,倒霉的凌頌第三回被抽中。
“直接說吧,你暗戀的人在不在我們當中,我們認不認識?”
凌頌不服:“喂喂,我?guī)讜r說了我有暗戀的人啊?你什么意思?”
對方笑瞇瞇:“這你不用管,回答是不是就行。”
媽的。
凌頌不情不愿地又一次拿起酒杯,啤酒雖然不難喝,但喝多了這味道也真的有點受不了。
溫元初從他手里將杯子接過去,不等凌頌拒絕,直接幫他喝了這杯。
喲喲喲。
包間里的起哄聲更響。
溫元初沒理他們,搭在凌頌腰后的那只手輕捏了捏他。
凌頌的腰背一酥,轉身貼去溫元初身邊,小聲跟他抱怨:“你幫我喝做什么,我自己能喝,他們又笑我,氣死我了。”
溫元初的手指沿著他脊背上移,到后頸處,又捏了一下,說:“凌頌,我們走吧,不玩了。”
他倆湊得太近,凌頌被溫元初的目光盯得心口砰砰直跳,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從ktv里出來,已經快十點。
被冷風一吹,凌頌感覺自己喝的那兩杯啤酒有點上頭,往溫元初身上歪,跟他耍賴:“元初爸爸背我。”
溫元初平靜看他幾秒,到他身前一彎腰,將人背起。
沒想到溫元初當真愿意背自己,凌頌有點受寵若驚,趴他背上不敢再亂動。
他雙手環(huán)住溫元初脖子,小聲問:“溫元初,我重不重?”
“還好。”
凌頌歪過腦袋,在他耳邊一陣笑:“你可真好。”
“嗯。”
溫元初懷疑這小混蛋有點醉了,他壓根就不會喝酒,那啤酒度數不低,那兩杯他還灌得又快又猛,估計夠嗆。
“……凌頌,剛才為什么不回答,要選擇喝酒?”
凌頌迷迷糊糊地瞇起眼,唔了一聲,說:“我想喝酒唄,誰讓你先前吃飯時,把我的都喝了。”
“就這樣?”
“是啊。”
算了。
果然還是個蠢東西。
背著凌頌走了一段,溫元初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上車后,凌頌直接倒下,枕在溫元初腿上睡了過去。
溫元初輕拍了拍他的臉,沉下心神。
這樣也好。
凌頌如今無憂無慮,喝醉了乖乖睡覺就夠了。
不像從前,醉酒之后一直攥著他袖子,哭著跟他說害怕。
出租車停在凌家別墅外。
被溫元初背下車,凌頌揉著眼睛醒來,依依不舍地從溫元初背上下去,依舊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借酒裝瘋:“元初爸爸,你晚上留下來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溫元初沒說什么,跟著他一起進門。
家里人都歇下了,凌頌沒有開燈,仿佛做賊一般,輕手輕腳地帶著溫元初上樓回房。
關上房門,他才大松了一口氣,傻兮兮地看著溫元初笑。
溫元初一拍他腦袋:“去洗澡睡覺。”
凌頌去把上回買的、一直沒來得及送溫元初的內褲翻出來。
“新的,我讓阿姨洗過了,這條給你穿,我也有,和你的一樣。”
溫元初看著那兩條屁股后面印著小雛菊的內褲,忍了又忍,決定不跟醉鬼計較:“好。”
他把凌頌推進浴室,給他打開熱水,讓他洗漱。
凌頌還在傻笑:“元初爸爸跟我一起洗啊?”
要不是他笑得太傻,溫元初總懷疑他在勾引自己。
沒搭理他,丟下句“別洗頭,也別洗太久”,溫元初先出去了浴室。
凌頌撇嘴,木頭,忒不解風情。
等到溫元初也洗完澡,穿著凌頌比他短一截的睡衣睡褲出來,這小子已經趴床上睡著了。
溫元初掀開被子坐上床,低頭聞了聞。
小混蛋總說他身上香,其實他自己身上也香得很。
關掉床頭燈,溫元初躺下。
凌頌翻了個身,滾進他懷里,在睡夢中嘟噥了一句“元初爸爸”。
溫元初低頭,略一猶豫,輕碰了碰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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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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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