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
凌頌正埋頭做題。
王子德風風火火地奔進教室,大聲喊:“報!”
“你報個屁啊報,你是太監么?有屁就放!”有人揶揄。
教室里一片哄笑。
凌頌搖頭。
小德子也墮落了。
上輩子好歹一門心思想做首領太監,這輩子竟淪落到干這跑腿報信的活,還一臉喜氣洋洋。
傻不傻。
王子德啐一口打趣他的人,說:“我剛走數學組辦公室過來,聽到說聯賽結果出了,溫元初拿了省一,還進了省隊,牛逼大發了,應該下午就會張貼喜報?!?br/>
哇哦。
眾人艷羨的目光紛紛投向溫元初。
正主卻一臉淡定,依舊在看凌頌之前做完的習題。
凌頌沒聽明白,扭頭問溫元初:“他說的啥?聯賽是什么?”??Qúbu.net
溫元初大致解釋了一遍。
凌頌的臉上也生出了艷羨:“所以你要是在全國決賽中拿到好名次,就有可能保送那些重點大學是嗎?”
“嗯?!?br/>
“你好厲害?!?br/>
凌頌脫口而出,吹捧得真心實意。
那可真是牛逼大發了。
這里人考大學,和當年那些讀書人擠破了頭考科舉一樣,溫元初這樣的,豈不等于還沒考,就提前鎖定了黃榜?
真叫人羨慕。
不像他,到現在都還在為月考分數上兩位數發愁。
唉,人比人、氣死人。
朕苦啊。
溫元初的神色動了動。
“你覺得,……很厲害?”
“當然厲害,非常厲害!”
溫元初沒再問。
在凌頌又低了頭去做題時,他握住藏在書包里的手機,打字。
他回來的第十三天,他說我好厲害。
高興。
下一堂數學課,數學老師在課上宣布了同樣的喜訊。
他們學校拿到省一的有十二個,進省隊的四個。
溫元初是唯一一個高二生。
凌頌一聽,頓時覺得溫元初更厲害了。
啪啪啪地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
暗想著自己作為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下次月考數學不考到兩位數,他可真不好意思。
中午。
凌頌繼續與題海奮斗,比前幾天更加有了干勁。
教室里只有為數不多幾個留校吃飯的學生,大多數人都已趴到課桌上午睡。
溫元初離開教室,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之后一直沒回來。
凌頌咬著筆頭,正苦思冥想解題思路,教室后門有人輕聲喊他。
他轉過頭,是林秋怡,正在后門那與他招手。
凌頌起身出去。
林秋怡低著頭,別別扭扭地問:“溫元初今天不在嗎?”
……嗯?
“我聽說他數競進了省隊,真厲害?!?br/>
聽到別人也這么夸溫元初,凌頌與有榮焉:“他成績好,正常?!?br/>
女生微微紅了臉,將緊捏在手里的粉色信封遞過去:“這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給溫元初?!?br/>
凌頌眨眼。
什么意思?
“幫個忙吧,拜托了?!绷智镡穆曇舾 ?br/>
凌頌看她一眼,女生一臉羞澀赧然,他忽然就懂了。
這里的女生都外向奔放,做這事真不稀奇。
行吧。
林秋怡道謝。
凌頌回去教室,把信扔溫元初桌上,不管了。
張揚剛睡了一覺醒來,回頭正看到這一幕,一聲怪叫:“閨女你又給溫元初寫情書了?你可真沒出息,他現在對你這么熱情,你直接撲倒他不就得了,還寫什么情書,拐彎抹角?!?br/>
凌頌捕捉到關鍵字:“我以前給溫元初寫過情書?”
“寫過啊,還問爸爸要怎么寫,爸爸又不喜歡男生,切,可惜啊,那會兒溫元初還沒開竅,一眼沒看就給你扔了,把你氣得那天中午飯都沒吃?!?br/>
凌頌:“……”
以前的凌頌到底還做過多少讓他無地自容的事情……?
他鄭重解釋:“這信不是我寫的,你可別亂說,我幫人轉交而已?!?br/>
張揚壓根不信。
凌頌懶得多說。
愛信不信。
溫元初一直到快上課才回來。
一坐下就看到桌上那信。
他沒有拆,直接拿起扔進教室后頭的垃圾桶。
凌頌壓低聲音:“喂喂,你太過分了吧,你看都不看,也不問是誰寫的,就直接扔了?”
溫元初瞅他一眼:“你寫的?”
“那當然不是,想什么呢?!?br/>
凌頌趕緊撇清,他才不會給這人寫這種東西!
溫元初丟出句:“那我為什么要看?”
“……我寫的你就會看?”
“你可以試試。”
他瘋了才試。
“張揚說我從前寫的你不也沒看,直接扔了?!?br/>
溫元初平靜說:“你現在寫,我會看,你策論寫的不錯,情書想必也能寫得不錯,值得一看。”
凌頌:“……”
謝邀,這個真的不必了。
凌頌去把信封撿回來,拍去上頭灰塵,一腔憐香惜玉之心:“好歹也是人女生一片心意,扔了多不好,你不要我還給她吧。”
不等溫元初說什么,他又繼續碎碎念:“我長得也不比你差啊,為什么沒人給我寫情書?”
林秋怡分明是他上輩子的未婚妻,怎么就看上了溫元初?
氣人。
溫元初面無表情地撇開目光。
前排的張揚憋著笑,沒好意思提醒凌頌。
閨女這稱呼可不是他發明的,是那些女生們私下里喊出來的。
都閨女了,誰還給寫情書?。?br/>
這么殘忍的真相,他還是不要說了。
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馬國勝把凌頌叫去辦公室。
凌頌想想自己好似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挺胸抬頭去了。
馬國勝問了問他的學習進度,聽到他說已經在學初一下學期的數學,點點頭。
“不錯,之前溫元初跟我說,會在下學期開學前幫你把進度都趕上來,他果然有把握。”
說了幾句,馬國勝有些欲言又止。
凌頌直接問:“馬老師,你是有什么事想說嗎?”
馬國勝喝了一口茶,面露為難:“溫元初他數競進了省隊你聽說了的吧?”
凌頌點頭。
“他是高二組唯一一個進省隊的,非常難得,數學組的老師都對他寄予很大的期望,十一月中就是決賽,這段時間他本來要去參加省里的集訓,但他沒答應。”
“他說,要給你補課,沒有時間。”
“他要是不肯去集訓,省隊的名額估計要給別人?!?br/>
凌頌愣了愣。
馬國勝嘆氣:“你們數學唐老師讓我直接跟你說,這事關系到溫元初的學業前途,他要是能在決賽中拿到好名次,可以保送,就這么放棄太可惜了,你能不能勸勸他?你補課的事,學校可以幫你找你已經畢業了的學長,他們念大學了,時間多,不會耽誤什么?!?br/>
凌頌在學校落水失憶,學校有責任,即便他學業跟不上,也沒直接讓他留級,還幫忙找人給他補課。
凌頌卻有一點不知所措。
溫元初竟然為了給他補課,不去參加省隊集訓?
“……我跟他說說吧?!?br/>
放學后,凌頌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沒有急著走。
溫元初幫他把之前課上做的習題改完,提醒他:“回去吧,早點吃晚飯,晚上再繼續上課?!?br/>
凌頌哼哼:“明后天就周末了,周五晚上我都不能歇一下嗎?”
“你想休息?”
“不行?”
溫元初勾出幾道題,改了口:“那我今晚不過去了,你把這十道題做完就行,明天我去給你改?!?br/>
凌頌原本不覺得他會答應,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反而不知該怎么接話。
溫元初看著他。
對視三秒后,凌頌不自在地轉開眼。
他清了清嗓子,說:“溫元初?!?br/>
溫元初沒吭聲。
“……你干嘛不去參加省隊集訓???”
“為什么要去?”
“保送上大學,不好嗎?”
“我不能保送,一樣考得上好大學,你要是跟不上進度,只能留級?!?br/>
凌頌心頭惴惴。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這樣他得欠這人多大一個人情。
“馬老師說了,幫我找別的人給我補課,我爸媽要知道你不去參加集訓,也肯定不會答應……”
“我不去參加集訓,跟你沒關系?!?br/>
溫元初微微搖頭:“我不喜歡被人拘束,封閉集訓沒意思,你不必有負擔,是我不對,不該在老師面前拿你做借口,我會跟老師說清楚?!?br/>
“真的?”
“真的?!?br/>
凌頌松了口氣。
哦。
與他無關就好。
要不他好似做了什么禍國殃民的錯事一般。
“可怎么說,你也是幫了我,走走,我請你吃冰淇淋?!?br/>
學校對面的冷飲店。
凌頌一口氣點了四份雙球,他和溫元初各兩份。
“怎么樣?我大方吧?”凌頌一臉笑嘻嘻。
溫元初皺眉:“你請我吃,還是自己想吃?”
“有差別嗎?”
“……你少吃點?!?br/>
凌頌哥倆好地拍拍溫元初的肩膀:“朕今日才發現,愛卿著實是個大大的好人?!?br/>
“哪里好?”
“哪里都好?!绷桧炟Q起大拇指。
被發好人卡的溫元初默不作聲地抬手,拂去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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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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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