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救”顧長歌開門見山道,他自然能看出寧遠如今的狀態(tài),絕不宜妄動,便是他也不敢隨意出手,人能救活,可斷送的卻是前路。
寧遠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顧長歌不忍心他剛邁出一步便將之斷送在此。
李遠遙嘆道:“若說穩(wěn)妥的救治之法,也就只能尋藥谷一試了,可其地位超然”
東皇雀洲藥谷自古出神醫(yī),所煉之丹更是聞名天下,活死人肉白骨亦是不在話下,可藥谷神醫(yī)不濟世,唯自救,仙神難請,便是圣地級別的存在,也不給絲毫面子
那藥谷谷主齊藥王,更是傳聞能將死人給治活了
“藥谷是么”顧長歌念了一句,轉身手中油紙傘一劃,虛空裂開,踏步行去轉瞬沒了蹤影。
只留帳中四人大眼瞪小眼而,面面相覷,蒙飛羽駭然道:“爹,隨手便能劃破虛空這顧先生究竟是何等存在”
他不敢想象一個敢扇當今圣上大嘴巴子的老爹,會對這人如此尊敬。
“天下第一聰明人,青蘭洲無極魔教魔主顧長歌”蒙山道。
此言一出,蒙飛羽一臉懵,可蘇葉卻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打的東皇雀洲劍宗閉門七十載不敢開鋒的那個顧長歌”
李遠遙苦笑道:“他做過的事遠不止如此,曾逼的十萬大山向西挪了三千里,萬獸搬山。九天功夫殺空西吳赤洲鎮(zhèn)魔塔。還拆過運宗的朝天闕不止一座。諸如此類數(shù)不勝數(shù)”
“九洲無人不知顧長歌之名,都知他能打,很能打,可就是如此能打的一個人,卻自詡天下第一聰明人”
幾人的眼神不禁有些怪怪的,看其模樣,秀氣自帶儒雅之意,怎么看都像是一個讀書人,可其做過的事就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軍帳中虛空再破,卻見一身白袍的顧長歌拎著一個衣著破爛,瘦骨嶙峋的白胡子老頭兒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股極為熏人的臭氣蔓延而出,那氣味兒簡直嗆的人眼淚直流,辣眼睛啊
便是封閉了嗅覺,可臭氣仍舊直擊神魂,擋都擋不住。
只見那老頭生的鼠頭獐目,一身道袍黑的發(fā)亮,都打鐵了,頭發(fā)亂蓬蓬的如鳥窩,身上黑一塊白一塊,難以忍受的臭氣便是自這老頭身上散發(fā)而出,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干凈
蘇葉輕捂瓊鼻,黛眉微皺,蒙飛羽回頭就吐了
卻見顧長歌將之扔在地上,指著寧遠道:“給我救活他,他死你就死,他活你就活”
只見那老頭坐在地上瞅了半死不活的寧遠一眼哭喪著臉道:“救人你找我干啥我是毒王只會殺人,救人你找我哥啊,他才是藥谷谷主,齊大神醫(yī),死人都能給你治活了嗯,看這小子也快死了。”
一聽其毒王的名號,帳中幾人齊退數(shù)步,一臉的忌憚之色,藥谷毒王四個字只要提起便足矣讓人聞風喪膽,殺人于無形的瘋子,對手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曾用毒滅了一方神朝,枉死之人何止億萬
偌大的神朝一夜之間爛如腐尸,雞犬不留,可謂是臭名昭著能夜止孩童啼哭的存在。
其名甚至大過他哥齊神醫(yī),只不過是惡名而已,幾人愕然的望向顧長歌,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便去了趟東皇雀洲把毒王給拎來了
顧長歌沒說多余的廢話,收了油紙傘,傘尖直指其眉心。
毒王訕笑道:“開玩笑,開玩笑的,能殺人自然就能救人,放心,放心就是”
只見那毒王來到床邊,伸出手指沾了點兒寧遠的血放到嘴里舔了一口,面色古怪至極,隨即大亮,就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一般,激動道:“好小子,這可是一身寶血啊,顧老哥,事成之后讓我取二兩血肉帶回去可成”
顧長歌眼角一抽道:“別給我往他身上下毒其余隨你”
“那不能夠,小老兒定盡心盡力,放心就是。”毒王說著翻手取出一小瓶兒,瓶中裝著一直血色的水蛭,蠕動不休,模樣惡心至極。
只見那毒王將水蛭丟到了寧遠身上,順著血管便鉆了進去,看的幾人眼睛直跳,隨即又取出了刀和鋸子,一時間床上可謂是血肉飛濺。
蘇葉終究是看不下去了,頂著蒼白的面色跑出了軍帳,結果不到三刻鐘,蒙山他們也退了出來,蒙飛羽吐個不停。
怎么說他也是于戰(zhàn)場中見過尸山血海的,什么場面沒見過可帳中的一幕屬實讓他頭皮發(fā)麻,他感覺寧遠于毒王手中就是一塊兒可隨意擺弄的豬肉
“顧先生,當真可行我怎么看都不靠譜呢”蒙飛羽擔心道。
“嗯若是按真才實學來講,他的醫(yī)術是要高過他哥齊神醫(yī)的,只是不想用在正途上罷了,不必擔心就是,我心中有數(shù)”顧長歌說著隨即話鋒一轉。
“蒙山,于我說說這幾日之事,我要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
言語間他的眼中已經帶了一抹寒光,卻是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跟別人講過道理了。
靈宵宮山門,位于層巒青山之間,可以說是冥滄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靈地了,一百零八峰上亭臺樓閣層巒疊嶂,仙氣十足。
此時此刻,靈宵宮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荊明于主位之上,手中捏著的正是自青蘭洲青玄道場傳回的法劍其面色已陰沉如水。
其下周陸離以及王夢凡,還有僅剩的五六個回來的弟子跪在殿前,面色愁苦。
“你可知,因為你一時的私人恩怨,我靈宵宮損失幾何你可知我為了請青玄道場牽制住顧長歌花了怎樣的代價”
“我不是沒給你留時間,你們就是這么給我辦事兒的拿下寧遠第一時間為何不撤回靈宵宮就為了你的私怨”荊明怒道。
周陸離解釋道:“宮主,且聽我一言,實在是那道鼓太過于詭異,李遠遙于外虎視眈眈,如果”
“理由全他娘的是理由,我就問你,我要的人呢你為什么沒能給我?guī)Щ貋碚f話”荊明暴怒,手中傳訊法劍狠狠一甩,射入周陸離肩頭,他甚至躲都不敢躲,因為這事兒他真的給辦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