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yuǎn)甚至生出將小酆都將血丹盡數(shù)煉化再走的打算,介時破至二境沖竅肯定不成問題
只不過此舉并不穩(wěn)妥,且先不說需花費(fèi)多少時日,單純就這種情況來講,一境之差并無多大差別
就在寧遠(yuǎn)一行躲在小酆都中足不出戶之時,臨淵之上,卻另有一番場面。
此處為冥滄洲一隅之地,大地之上一道漆黑裂縫橫跨數(shù)萬里之遙,便是其寬也有千里有余,更像是大地向世人張開的巨口,而這,便是世人口中臨淵真正的模樣
淵口之上,厚重的黑云涌動不休,便是天光也無法穿透,任你修為通天,也休想堪破黑云之煞,一眼望去,便會生出一種似要被這臨淵活生生吞掉一般的感覺
臨淵兩側(cè),古林郁郁蔥蔥,山脈層巒疊嶂,可林中卻無鳥鳴獸吼,寂靜的嚇人。
而此時此刻,臨淵之上,卻停著三尊龐然大物。
一靈光涌動的寶船橫空,船下浮空大陣無時無刻的不再吞吐巨量的靈氣,正是陣谷修士所駕馭的破云寶船
而梵天城所在卻是一深灰色的橫天巨鯨鯨身足足有十里之巨,其上樓閣林立,此鯨一次呼吸,便于高空掀起陣陣罡風(fēng)。
靈宵宮更是直接駕馭一座仙山來此,排面一點(diǎn)不弱于其余兩家修士。
隨著正午逼近,仰頭望天,卻見那當(dāng)空神陽周遭竟生起一道十彩日輪,美輪美奐,而這一刻,于陽光潑灑之下,那籠罩了臨淵的黑云之煞便如同煮沸了的開水一般涌動起來。
只見那橫天巨鯨的額頭之上,負(fù)手立著一尊藍(lán)袍男子,冷面含威,正是梵天城城主陳元泰,當(dāng)下便開口道:“是不是該動手了不知兩位仁兄還在等些什么”
靈宵宮宮主荊明,一身五雷法袍,立于山巔,冷聲道:“動手憑你梵天城的本事,怕是不用我們兩家動手,自己便有本事破開那黑云之煞了吧”
陳元泰虎目一瞪,大勢磅礴,其身后隱隱可見山海之異相,怒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別陰陽怪氣的,有話直說”
荊明一怒,身于山巔,只聽轟然一聲巨響,一數(shù)十丈粗的雷霆魔蛇空劈下,雷光明耀蒼穹,如龍蛇一般繚繞在其身周,強(qiáng)勢無比
“我什么意思你們梵天城那點(diǎn)兒破事兒還用老子挑明了這次又提前送人下去了吧裝你還裝”荊明絲毫不給面子道。
陳元泰冷聲道:“那又如何你有本事你也送啊老子攔著你了嗎”
荊明瞇眼,雷光將他的身子映照的異常高大:“當(dāng)這臨淵是你家開的不成”
場中火藥味兒十足,而各家弟子也一個個抻著脖子,而就在這時,陣谷破云船首上,一位身著白袍,眉須皆白的老者開口道:“行了行了,都消消火,當(dāng)下正事要緊,還是先將弟子送下去吧”
此人正是陣谷谷主李遠(yuǎn)遙,看其一臉的和氣,實(shí)則心中冷笑,三家心中都明鏡的,誰家沒偷摸提前送人下去都想搶占先機(jī),只不過那梵天城屬實(shí)太過太過分了,送下去不止十人
言罷只見三人踏空而行,能為一方之主的,修為自是不弱,至少是七境天闕境的修士了
只見那陳太泰大手一揮,周身靈氣狂涌,甚至能聽到其丹田中海浪拍擊之聲,一座足足高有千刃的巨山虛影凝聚而出,似為實(shí)體,以無中生有
正是其丹田中的仙山被他生生召出,單手托山,狠狠壓下,成片的空氣被壓的爆碎,砸入黑云。
那荊明更是駭人,只見其一聲暴喝,雷光炸響,數(shù)十道粗壯紫雷似天劍一般自青冥劈落而下,這一刻的他宛若神明。
那李遠(yuǎn)遙便顯得柔和了許多,手持陣盤虛空成陣,聚靈成刃,其橫跨百丈之巨狂斬而下,三位一方之主各展神通,將那黑云之煞生生破開了足有一里見方的巨洞
且于日輪的影響下久久不能恢復(fù),各家弟子這一刻宛若下餃子一般的沖入臨淵之中,極墜而下
卻見那李遠(yuǎn)遙回頭朝一身著紫裙的絕美女子囑咐道:“凡事小心為上,遇事便按我說的做”
卻見那女子點(diǎn)頭道:“谷主放心,蘇葉知道了”言罷便墜入臨淵。
那荊明也要囑咐些什么,卻見他的大弟子徐正陽已御劍沖下,不禁大吼一聲:“你個小兔崽子猴急個屁”
卻見那高大青年頭也不回道:“師傅放心,定不弱了咱們靈宵宮的名聲”
荊明怒道:“若是將事情辦砸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隨著時間的推移,洞口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彌合,只不過速度慢了太多
“荊宮主,若是真不放心,自己下去不就成了何苦為難你那弟子”陳元泰陰陽怪氣道。
荊明冷笑道:“當(dāng)我傻當(dāng)年為這臨淵死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就連那已立于山巔的存在都沒能幸免,老子還沒活夠”
可這時那李遠(yuǎn)遙卻皺眉道:“不知兩位是否發(fā)現(xiàn),這次的黑云之煞好似沒那么難破了,上次破開,可是廢了咱們?nèi)齻€好大的勁兒”
這一刻,三人盡皆望著那愈合緩慢的黑云之煞沉默,顯然察覺出了事情的異常。
荊明瞇眼道:“難不成傳聞是真的這萬古不變臨淵當(dāng)真要現(xiàn)世了不成”
陳元泰冷笑一聲道:“這些事不是你我能夠操心的,別忘了運(yùn)宗的傳話”
此話一出,三人盡皆沉默
而與此同時,就在黑云之煞被破開的剎那,正于屋中練習(xí)鎮(zhèn)八荒的寧遠(yuǎn)就這么突兀的栽倒在地上,將桌子都撞翻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呂良和云舒都嚇了一跳
只見此刻寧遠(yuǎn)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皮膚血紅,渾身肌肉抽搐,面容猙獰至極,顯然極為痛苦
呂良以為是走火入魔,連忙去扶,可觸碰到寧遠(yuǎn)的剎那,其皮膚卻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滾燙
“寧哥你怎么了說話啊”呂良焦急的喚了幾聲,卻不見寧遠(yuǎn)回應(yīng),雖睜著眼睛,其眸中卻一片蒼色。
“別碰它,他現(xiàn)在聽不見你說什么,六識去其五,只剩心識于身該死的”云舒俏臉上盡是寒霜,惡狠狠的望向窗外遠(yuǎn)空,她知道,寧遠(yuǎn)身上的血咒發(fā)作了
依稀之間能看到無邊黑云之煞破了個大洞,有天光灑落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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