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陸笙不禁別過了臉。此時此景,要再來一首一剪梅的BGM應(yīng)當(dāng)完美。 深情相擁,此時此刻兩人只剩下彼此。此情此景,陸笙渾身雞皮疙瘩直往外冒,他應(yīng)該選擇安靜的離開。 輕輕的揮了揮手,一眾飛狐特別行動隊心領(lǐng)神會的跟著陸笙悄然向門口走去。 “大人——”突然,纖云大聲叫住了陸笙。對著陸笙的背影直直的跪下。 “大人,纖云謝大人成全。” “咚——”一聲悶響,聽得陸笙鼻子有些酸。 “望你銘記此情不易,不負(fù)玄天不負(fù)佳人。今天放你一天假,明天準(zhǔn)時上班!” “是!” 三大糧行抗壓的能力根本沒有陸笙想象的那么堅挺。原本陸笙以為三大糧行還能抗幾天,但卻不想三天都沒有堅持下來就紛紛開倉放糧了。 在三大糧行開倉放糧之后的當(dāng)天,限糧令便將糧價調(diào)整到蝗災(zāi)爆發(fā)之前的狀態(tài)。 這個虧,楚州糧商不吃也得吃。 “盧曉晨現(xiàn)在在哪?” “在自己的宅院里舒服的享樂呢。”孫游嘿嘿一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陰險了。 “收斂一點,我們不是反派!”陸笙沒好氣說了孫游一句,“他們下次運糧是什么時候?” “今天晚上!而且正好是林穆他們負(fù)責(zé)接收。我們故意延遲了行動時間,盧曉晨對林穆他們越發(fā)的信任了。最近幾次運糧都沒派其他人盯著。 可能盧曉晨正在做著太守府送牌匾的美夢吧。最近幾天盧曉晨的警惕性顯然低了不少,而且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好幾次和楚州糧商會晤,那語氣得瑟的很。 大人,他應(yīng)該到死都沒想到我們會拿了他的好處反手就是一刀吧?嘿嘿嘿……” “我說了,我們不是反派!什么叫反手就是一刀?如果他是正經(jīng)的商人,我會查他么?既然他的貨來路不正,我們當(dāng)然要秉承正義!告訴弟兄,今晚動手!就一個原則。” “快,準(zhǔn),狠!” 孫游收起臉色,對著陸笙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夜已深,盧曉晨的馬車緩緩的沿著青石街道走著,七拐八拐的進(jìn)入到隱秘的小巷之中。 馬車停在角落之中,盧曉晨輕輕的探出馬車,而后圓圓的身軀從馬車上跳下,“你在此等我,如果李掌柜回來,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 盧曉晨嘿嘿發(fā)出一聲淫笑,熟門熟路的拐過小巷,火急火燎的跑到一戶人家的后院門口。 這里是他手下李掌柜的家,李掌柜平日里呆頭呆腦,做事也嚴(yán)謹(jǐn)小心。盧曉晨真的沒想過,這么其貌不揚又木訥的人,竟然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上個月開業(yè)慶功宴,要不是李掌柜喝的爛醉如泥,他為了體貼下屬親自把李掌柜送回家,哪里能見到李掌柜金屋藏嬌。 當(dāng)看到李夫人第一眼起,盧曉晨的整個身子骨都軟的走不動了。 當(dāng)即靈機一動,也裝作爛醉如泥的樣子在李掌柜家賴著不走。原本還以為李夫人足不出戶是個本分的女人,誰知道李夫人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火藥桶。 發(fā)起浪來,差點把盧曉晨給榨干了。 自那以后,盧曉晨仿佛上癮了一般,有事沒事安排李掌柜加班加點,為了不讓李掌柜起疑,銀子那是大方的賞賜,三天兩頭的請李掌柜喝酒。 反正自那之后,李掌柜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那獨守空房的李夫人自然是盧曉晨去安慰了。 一想到李夫人滑如綢緞的肌膚,細(xì)膩撩人的聲音,盧曉晨的胸膛,如一團(tuán)火焰一般燃燒。 輕車熟路的推開后門,從那之后,李夫人家的后門就沒有上過栓。 “小心肝……我來了……” “嘩——”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盧曉晨還沒來得及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后腦勺猛的挨了一下。 “呃——” 連叫喚都沒來得及發(fā)出,盧曉晨就被一棍子敲暈了過去。 哐當(dāng)—— 細(xì)雨輕輕的將門拴甩到一邊拍了拍手,“頭,搞定了。” 看著這熟練的動作,纖云一陣惡寒,“平時沒少干吧?” “哪里,這不都是學(xué)院里教的?” “學(xué)院里教你敲悶棍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們是女生嘛,教官們經(jīng)常給我們開小灶的,防狼十八打你們學(xué)不到我們不是各個精通?”細(xì)雨戲謔的斜過眼,瞟了一眼身側(cè)的白狼。 白狼頓時打了一個冷顫,臉色如代號一般化為白色。 “嗚嗚嗚——” 漆黑的審問室中,盧曉晨蒙著眼睛嘴里塞著布條被反手綁在靠背椅上劇烈的掙扎。 陸笙打著哈氣,緩緩的踱入審問室,看著這幅樣子的盧曉晨,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們干嘛呢?綁成這樣搞得跟綁票似的?” “大人,這不是你交代的么?把盧曉晨給我綁來……” 陸笙瞅了眼細(xì)雨,輕聲嘆了一口氣。 “把他嘴里的臉上的撤了。” “各位大哥饒命,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要錢還是要我做事,都好商量……” 剛剛被撤去口中的布條,盧曉晨慌亂的嚷嚷起來。 “干嘛閉著眼睛?”陸笙在盧曉晨面前坐下,輕輕的抿了口茶。 “規(guī)矩我懂,看到你們的臉,我就活不成了。我就是個小生意人,這條命不值錢。各位大哥有話好說,如果是為了錢,那都沒問題。” “那如果說我是要命呢?”陸笙戲謔的問道。 “我知道,因為東升糧鋪開倉,得罪了不少人。各位大哥,都是道上混的,給人賣命也不過求財。他們出多少,我出雙倍。各位大哥,我這條命值不了幾個錢,留著我這條命能換更多錢。劃不來的……” “很在行嘛?” “不敢,不敢!盧某在楚州道上也是有點人脈的,說不準(zhǔn)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沒必要鬧出人命不是?” “既然如此,睜眼吧。” “不睜,我要命,你們也要心安。” “看一眼吧,再不看就怕做鬼了也不知道是誰要你的命……” “沒的商量么?”盧曉晨睜開了眼,但睜眼的一瞬間,表情快速的變幻著。最終,定格在陸笙身上的緋紅官袍上。幾經(jīng)確認(rèn),總算是確定了陸笙的身份。 “陸……陸大人……您這是……” “認(rèn)出來了?這次請你來呢,是有件事要你幫忙……” “大人要小的問話直接招小的來就好了,干嘛……干嘛鬧這一出呢……” “叫你來怕你不敢來啊,畢竟兩年前你很能跑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人知道你進(jìn)了玄天府……” “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你可能出不去了!” “你們……你們這是過河拆橋……你們……我有功……我對楚州有功……你們就這么對有功之人的?不行,我要見太守大人……我要……” “別要了!啥都要不到!”陸笙的聲音驟然變冷,低沉的一喝。恐怖的氣息仿佛臘月的寒流一般將盧曉晨的周身包圍,嚇得盧曉晨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xiàn)在和我說實話,第二,我們先上刑,上完刑在對我說實話。” “陸大人……您到底要問什么?我就是個本分的生意人……” “你手中的糧食,從何而來?” “是東家從濟(jì)州送來的啊!大人,小的就是個掌柜,東家給工錢,小的辦事……真的……” “還和我裝樣呢?你玄天府是什么地方?沒有真憑實據(jù)我們會抓人?什么霍有德,你糊弄鬼呢?你就是東升糧行的東家,你盧曉晨的案底在此,你要不要看看。 從你六歲偷看寡婦洗澡,十二歲打瞎人一只眼,十五歲黑吃黑賺了頭一桶金到后來開黑窯廠,以次充好的賣官府殘次磚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著陸笙的話,盧曉晨的臉色猛然間變化。陰沉許久,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今天又是你拿貨的日子吧?”陸笙突然問道。 盧曉晨的臉色再一次猛的一變,思索了許久,頹然間低下了頭…… “呵呵呵……我真傻,真傻……楚州監(jiān)牢守衛(wèi)森嚴(yán),我花了這么多錢都沒把他撈出來,單憑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成功越獄呢……” “不愧是老江湖,這么快就想到了?” “能把我六歲偷看寡婦洗澡,十二歲打瞎人一只眼睛的事說出來的除了他還能有誰!我小心謹(jǐn)慎了一輩子,從來不輕易相信人。 但是唯有對他,我卻真的沒敢想……沒敢想他會背叛我。罷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不再狡辯什么。” “既然認(rèn)了,那就說吧!” “說什么?”盧曉晨突然傲然的昂起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你手里的糧哪來的?” “我們出來混的,最重要的是義氣。讓我出賣弟兄……哼!” 陸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錯了,真不該對你報僥幸。馮建,交給你了,留一口氣就成。”說著,陸笙緩緩的站起身。 “等等!”陸笙還沒走出三步,盧曉晨慌忙叫住了陸笙,“我……請求減刑。減刑我就說……” “減刑?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么?你知道背后的人是些什么人么?他們是反賊,你和他們同流合污,你身上背的是謀逆,要誅九族的。知道什么叫九族不?” 聽了陸笙的話,盧曉晨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面無血色,“你……你別嚇我……我……我不吃這一套……不就走私點糧食么……你……” “嚇你?知道本官是誰么?”陸笙突然裂開嘴露出森森的牙齒,“本官楚州玄天府總鎮(zhèn),陸笙!” 話音落地,一股騷臭味直沖鼻息。盧曉晨的兩條腿,跟通了電的馬達(dá)一般劇烈的顫抖著。 “我招——”(破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