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現在的情況不能透露,無論是你是否安全,都不能透露,而真正能吸引人的,是您的模糊情況。而且,要想將他們全部留下,必須報確保一條就是封禁南蒼府。 如果大軍出征,如何能封禁南蒼府?對方既然有超凡之境的修為,那必須要有能抵抗超凡之境轟擊的封禁屏障。不求能擋住,但至少也要能支撐一會兒的。” “這個……我們也能辦到!”柳宋波凝重的說道。 “陸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大禹十九州,每一州的首府主城都有四大主城門,為何每一座城門口都會懸一頭四象神獸雕像? 因為這十九個主城,都被布下四象封禁法陣。只需四象家族嫡系,掌握法陣符文密碼的都可以祭起。而四象封禁,和施術者實力掛鉤。 我們三人皆是道境修為,而沈凌剛剛受南陵王醍醐灌頂算是半個道境。我們祭起的四象封禁勉強能承受得住超凡之境的攻擊。” “那就好!”陸笙說完,眼中精芒閃動的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著陸笙,沒有人發出聲音打攪。 無數念頭如燦爛星辰一般在陸笙的腦海中閃動,而后化作一個個可能的方案。 不知過了多久,陸笙突然頓住腳步。猛然間抬起頭,眼中已經是燦爛星河。 “三軍今日開拔,在三軍開拔的瞬間四象家族封禁南蒼府!四象封禁除了封鎖之外還能攻擊吧?” “自然可以,只要他們敢出現,我們必定能聯合軍陣發動攻擊。” “那就好!在封禁南蒼府之后,向外透露皇上昨晚遇刺,但安然無恙的消息。遍請名醫,全部將他們集結在行宮之中。 而后下令,所有藥鋪之中有治傷功效的藥物全部收繳送入行宮以備用,南蒼府百姓若需要用到藥,需憑大夫開具的藥方前往藥監衙購買,并在藥監衙配大夫現場核實。” “陸先生,你這么做是什么用意?”張明陽疑惑的上前問道,“既然宣布皇上安然無恙,為何還要遍請名醫?” “無論皇上已經被刺身亡或者安然無恙的消息,都會讓兇手做出離開或者留下的選擇。而唯有這種模糊不清,自相矛盾的情報才能讓兇手選擇留下來打探消息落實。 而之前,張先生不是也說,雖然你受了重傷,但對方刺客也沒有全身而退么?受了傷,就必然要用藥,我們先斷了他的藥延緩一下他恢復的時間也是好的。”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的事情接下來再說!就好比兩人對弈,我先落子,但我也不能將后面的落子提前定好啊。還得等對方接招了,我才能再出招!” “咚咚咚——” 激烈的鼓聲響徹天空,被勒令沒有什么事不許上街的百姓們紛紛被驚動,一個個透過窗戶向外望去。 “三軍開拔!啟程——” “三軍開拔了?終于要過去了……不知道南蒼府的封禁什么時候解除!” “這次突然封禁南蒼府有點蹊蹺啊……昨天晚上電閃雷鳴莫非是上天預警?” “要真是這樣,是不是上天警告大禹不能南征啊?” “放屁!我大禹南征是守衛邊疆又不是入侵他國,這是正義之師怎么可能上天預警?照我看,應該是上天賀行才是……” 南蒼府隱僻的小巷之中,一戶民宅之內三雙眼睛突然間齊齊睜開。 “三軍怎么出征了?” “按理說皇上遇刺身亡,五皇子應該率軍回京爭奪皇位才是。就算不爭奪皇位,三軍也該護送皇上遺體回京才是。” “奇怪……朱雀,你說呢?” “三軍此刻啟程繼續南征,唯一的解釋就是……”朱雀再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什么?” “皇上無恙!” “不可能,流星一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脈,姒錚不可能還活著。”烈獅急忙搖頭喝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眼下三軍出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 “轟——” 突然間,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三人臉色猛的一變,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門外。 “唵——” 一道龍吟震動九霄,明亮的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如水印一般的游龍,天空如水波蕩漾,青龍在水中游動。 “龍,娘,你看,有龍……” “吼——” 一聲虎嘯如響雷般炸起,突然間,一頭猛虎出現在天空之中。 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這是什么軍陣?”烈獅呆呆的仰著頭,雖然沒有觸摸到這個軍陣的威力,但烈獅還是清晰的感受到軍陣給他帶來的威壓。 “這是四象家族聯手施展的四象封禁,乃皇家護衛家族最強封禁。借助城池的法陣,一經施展,處于封禁之中的道境之下武者盡失。 道境武者雖然不受封禁壓制,但封禁也能將我們死死的困在南蒼府中。除非法王回來,否則我們逃不出去了。” “難道他們知道我們還在城中?該死,早知道就和法王一起先出去了。” “不,我現在更關心的是……為何大軍會南征,為何會祭起四象法陣?法王命我們在此觀察姒錚遇刺后的后續發展,但眼下的所有發展都不是我們所預料的。 烈獅,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打聽姒錚到底死了沒有,有沒有最新的情況。我去看看四象封禁。” “好!” 兩人在話音落地的瞬間,消失不見。唯留下一個白發老人百感交集的談了一口氣,轉身走向房間。 夜色降臨,新月初升。 京城郊外的鄉間小道之上,星空下空間蕩漾起一陣漣漓。漣漓過后,兩道身影出現在星辰之下。 “你是誰?”其中一人突然對著另一人喝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也無須知道。” “你救我出來意欲何為?” “只想救你!” “救我?哈哈哈……我現在已經是朝廷侵犯待罪之身,曾經的故友親戚都是避之不及。世上還有一個單純只想救我的人?真是可笑。” “也許,救你出來你將來的所作所為會正和我意吧。沿著這條路往南走,在十里處的亭臺邊會有一匹馬。你騎著馬回白馬城去吧。” “等等……” 李成助的話音還沒落地,眼前的黑衣人已經在一陣扭曲之中消失不見。 李成助眼中精芒閃動,回過頭,望著遠處京城的輪廓。 “大禹?姒錚?你們給我等著!是你先負我,那就別怪我了!” 南蒼城中,一陣急促的狗吠席卷大街。無數城防軍,捕快衙役飛快的奔跑在大街小巷之中。 “開門,開門!快開門!” “來了……來了……官爺,您這是做什么呀?我們都是良民,我們沒做什么犯法的事吧?” “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搜查朝廷侵犯。你們家一共幾個人?” “七個……” “都把他們叫起來!” 哪里需要叫?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家人早已經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在家主的招呼下,全都走了出來。 “進去搜,記住,不許損壞一點財物,誰弄壞了誰陪,仔細搜查,但動靜要小!” “是!” 看著這群官爺還算客氣,老頭子好奇的湊上前,“官爺,到底是什么朝廷欽犯啊,值得你們動這么大的陣仗?” “哼,一群謀逆之徒!膽敢行刺皇上!” “什么?那……那……皇上他……可安好?” “放心吧,皇上洪福齊天,豈是區區歹人能行刺的。你們也給我注意了,要是看到形跡可疑的,立刻告知官府。” “唉唉!” “大人,都找過了,沒有可疑!” “好,我們走,去下一家!” 星辰下無盡的黑,仿佛被遺棄的世界一般。 白發老人突然睜開眼睛,當看到眼前幾乎同時出現的兩個身影的時候,提起的功力又瞬間煙消云散。 朱雀的臉,藏在漆黑的斗篷之中,陰沉的瞳孔深處溢出了實質的殺意。 朱雀一言不發,緩緩的走進屋內,而后拿出了兩個酒杯,一壺酒。 烈獅和白發老頭看著朱雀的動作,雖然心底疑惑卻不開口詢問。朱雀緩緩的來到門外,將酒杯放在地上,將兩杯酒斟滿,而后拿起其中一杯抬頭望著星空。 “老頭子,你還是走了……雖然你迂腐頑固,但是……你依舊是我爹!孩兒沒能盡孝,一路走好……” 說著,將酒灑下。 而后拿起另一杯,仰頭飲盡。 “法王騙了我,你們也騙了我!” “朱雀,你不知道昨晚上的情形,你家老頭子根本不要命。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他的主子,我們也是……” “我明白!”朱雀的聲音依舊如此平靜,“他是我的老頭子,我又怎么可能不了解。當年追殺我最兇的,還不是他?” “法王也是擔心告知你實情,你會失了冷靜。畢竟我們要對付的,可是那個被稱為謫仙的家伙。” 烈獅提到陸笙的名字,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畢竟其他人沒有切身的體會,但那天他可是親身感受過傾城之戀的可怕的。雖然事后法王已經確認,那招傾城之戀絕對是借用的外力。 可埋在心底的恐懼,讓烈獅下意識的膽顫。 “我是那種會失去冷靜的人么?你那邊調查的怎么樣?” “情況不太妙啊!城防軍,官府衙門幾乎傾巢出動,挨家挨戶搜查昨晚刺殺皇上的刺客。現在全城的百姓幾乎都知道了昨晚皇上遇刺。 從搜查官府的話語中,皇上安然無恙,而他們要全城大搜捕,很快就會搜到這里來,我們先轉移吧。等他們搜查過了我們再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