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絢麗的雷柱斬落,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駭。并不是因為那一道術(shù)法斬下的聲勢有多么的驚天動地。而是陸笙在斬出這一劍的時候,閃電之中蘊含的天地法則。 而金色的身影在面臨如此驚天動地一擊的時候,竟然無動于衷。僅僅是伸出手,擋在了頭頂。 “刺啦——” 絢麗的雷電在金色身影的上空炸開,紫色的雷霆如蜘蛛網(wǎng)一般密布在整個空間。空間震動,整個天地都仿佛水面一般起起伏伏。 陸笙的眼眸瞬間冰冷了下來,超凡之境的神劍御雷真訣,竟然僅憑單手就接住了。這金色身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你?”金色身影顯然認(rèn)識陸笙,看到陸笙瞬間發(fā)出一聲輕咦。而當(dāng)看到陸笙身披飛蓬戰(zhàn)甲之后,眼眸中的忌憚之色更是深沉。 “閣下欲以何為?”陸笙身形落地,站在小南的面前,“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出手,閣下是不是有些過了?” 把小南說成手無縛雞之力,也就陸笙說得出口,見過一個先天巔峰半步道境的手無縛雞之力么?那縛的可能不是雞,而是鳳凰了。 “道友別誤會,我方才那道金光并非對這女娃子出手,而是檢測她體內(nèi)是否真的有天靈珠。” 說話間,又是一道金光射出,而這一次,就是陸笙都無力阻止。金光落在小南的身上,小南的周身瞬間閃動起白光,眉心之中,一輪圓月亮起。 “果然是圣女血脈……” “閣下要做什么?天靈珠既然已經(jīng)認(rèn)小南為主,那便是小南的東西。就算昆侖圣地要收回也得等小南百年之后。”陸笙提前警告道。 “收回?”金色身影竟然發(fā)出了一聲詫異,“道友誤會了,天靈珠雖然是昆侖圣地的東西,但也是圣女一脈的傳承寶物。圣地收回也沒有用。而且天靈珠只受圣女一脈傳承,其他人無法染指。” “呃?這和仙靈宮的老怪物說的不太一樣?”陸笙心底迷惑,“你真是昆侖圣地之人?” “是!” “那你可知仙靈宮?” “知曉一二。” “仙靈宮真的是昆侖圣地外門?”陸笙再進(jìn)一步的問道。 “昆侖圣地……從未有過外門。”金色身影看似脾氣很好,有一句答一句。這也是對陸笙而已,換了別人,多一個字都沒有。 “沒有?”陸笙眉頭一皺,“沒有你們能容許仙靈宮冒充昆侖圣地外門這么多年?” “昆侖圣地已經(jīng)閉門千年了,非千年大劫不出。千年前,昆侖圣地發(fā)生了一次意外。圣女無端叛出圣地,而后丹陽負(fù)責(zé)追回圣女質(zhì)問其緣由。 可是丹陽也隨之一去不復(fù)返,他們貪戀紅塵說明與圣地?zé)o緣,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若不是我們感應(yīng)到天靈珠出世,誤以為圣女?dāng)y第二世歸來我也不會出圣地尋找。如今看來,圣女并非攜第二世歸來。而是……在紅塵結(jié)婚生子了。” 陸笙回頭看了眼小南,雖然心底對小南的身份早有懷疑,如今算是實捶了。為什么小南的血能夠吸引玄蛇,或者說吸引天靈珠。因為小南是當(dāng)年圣女的血脈啊。 “那么,敢問閣下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陸笙沉聲問道,這才是陸笙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 “雖然圣女當(dāng)年叛出昆侖圣地,但與她后人無關(guān),而且昆侖圣地的圣女傳承已經(jīng)斷截千年,我欲接引圣女歸位。” “不要!”小南連忙尖聲叫道,“我不要做什么圣女,我不要去昆侖圣地!” 陸笙皺著眉頭,抬頭看著天空,“閣下以為呢?” “小丫頭,你真的甘心留在紅塵之中?而后一天天的看著自己的容顏老去,匆匆百年化作一杯黃土?你若去了昆侖圣地,別的我不敢說,千年壽元必不在話下。” “我不要什么千年壽元,我就喜歡待在凡塵之中,我要吃東坡肘子,我要吃萬山蹄,我要游山玩水,我要和我身邊的人在一起……”小南斬金截鐵的喝道,雖然言語可笑,但決心卻是感人。 “既然小南不愿,我想堂堂昆侖圣地不至于強人所難吧?” “這自然不會,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回去復(fù)命了。你……是朝廷官吏?”金色身影將注意力放在陸笙的身上。 “是!” “敢問你的身后……是何方圣地?” “天庭!” “天庭?我知道了,告辭。”金色身影周圍一陣扭曲,瞬息間,人已消失不見。 一切塵埃落地,陸笙在確定了金色身影確實已經(jīng)離開之后這才長長的輸出一口氣。又是個不老境的怪物啊…… “笙哥哥……”一聲甜的發(fā)膩的聲音響起。頓時,陸笙警惕了起來。 “您剛才那一招神劍……神劍御雷真訣……好帥啊!” “想都別想,等你啥時候破超凡之境再說吧。” “要這么麻煩么?”小南頓時不快了,超凡之境,她是不敢想的。這輩子能破道境宗師就很牛逼了,超凡,古往今來能有幾個? “超凡起步,所以還是努力提高吧。”陸笙也不想和小南糾纏,“沒事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還有,明天我請假。” “是!” “笙哥哥……”小南還想說話,嗯……眼前已經(jīng)沒有陸笙的蹤跡了。氣的小南一跺腳,鼓著腮幫子跳下房頂。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反正陸笙肯定睡得很沉。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黃昏。 推開門,伸了一個懶腰。突然,一襲白衣出現(xiàn)在陸笙的眼簾。 沈冰心穿著那一天和陸笙初次相遇時候的白衣。當(dāng)初的畫面,還在陸笙的腦海中浮現(xiàn)。那時候,沈冰心轉(zhuǎn)身離去,而此刻,沈冰心款款而來。 “我今天早上就來了,下人告知你還在酣睡。我本想來向你道個別,卻不想你一覺睡到現(xiàn)在。” 沈冰心的語氣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故意貼近的意味,平淡又親切,但卻隔著距離。那個距離,叫做朋友! 陸笙淡淡的一笑,“八天沒睡了,我這人和其他習(xí)武之人不一樣,一天不睡覺就感覺缺了點什么。七八天不睡覺那就一定要睡個夠。既然都下午了,你今天可能走不了了。” “是啊,走不了了。明天吧!” “有想過去哪么?” “我聽跑商的商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如今最富的是楚州,最美的是杭州,最有詩情畫意的是蘇州,最安逸的是蜀州。這些地方……我都想去呢。” “確實,你這輩子還沒離開過蘭州吧?” “是啊!” “那第一站去哪里?” “我想去金陵。” “金陵?” “恩啊,我爹說他在金陵留了點產(chǎn)業(yè),我先去接手。畢竟……我現(xiàn)在沒有武功也沒有了錢,沒有錢怕是寸步難行吧?” “我后天要去楚州,而后再去蘇州,正好順路,我?guī)闳グ桑俊薄 斑@樣好么?” “沒什么不好的,順路而已。” 第二天,陸笙整理好結(jié)案報告交給太守府一份備份,蘭州玄天府也備份一份,而后騎著天馬帶著沈冰心沖天而起。 現(xiàn)在天馬的腳力……飛行能力已經(jīng)跟不上陸笙了。但陸笙覺得騎天馬更有逼格。堂堂超凡入圣的高手,怎么也得有個像樣的坐騎。 天馬略空,虎嘯雷音。 花了半天時間,橫跨三千里路來到安慶府上空。 沈冰心坐在馬背上鳥瞰被譽為天下最繁華的都市,整個安慶府,沈冰心見不到一片農(nóng)田。 整個安慶府,被一座巨大的八卦陣圖連接,縱橫交錯出去一片片喧鬧的商業(yè)都市還有成塊成塊的工業(yè)區(qū)。 “這就是大城市的樣子么?果然與蘭州極大的不同。” “也許數(shù)十年后,蘭州也會是這個樣子。” “那是,都說陸大人是天外謫仙,文能治國安天下,武能上陣定乾坤。大禹千年能等來陸大人降世,是大禹氣數(shù)未盡,神州大幸。” “哦?你聽誰說的?”陸笙好奇的問道,在幾年前論調(diào)可不是這樣的。幾年前,門閥貴勛和武林豪門可都在謠傳千年大劫將至,圣地紛紛出世,大禹氣數(shù)將盡。才短短幾年,怎么就變了? “都在這么說,你不怎么在民間走動,冰心住在坊間,說起你都是交口稱贊。” 天馬略過虛空,沖進(jìn)安慶城內(nèi)。 “喂,慢點,那是城樓,你不怕城防軍把你打下來?”沈冰心緊緊的抓著陸笙的衣服,緊張的叫道。 “在安慶城,沒人會攔我,我家那臭小子騎天馬飛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玉竹山莊的飛馬,安慶城誰不認(rèn)識?” 果然,城墻上的城防軍并沒有絲毫異動,仿佛沒看到天馬略空一般目不斜視的看著遠(yuǎn)處。 “嗯?”突然,城防軍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記得天馬有幾個月沒有飛了吧?今天是什么日子?” “廢話,天馬從去年開始不是跟著陸大人去了蘭州了么……等等,陸大人回來了?” “快,快去稟報大人!陸大人會來了。” 呼呼呼—— 翅膀拍打,天馬緩緩的落在玉竹山莊的后院,挺著肚子的步非煙早已來到。當(dāng)看到陸笙身后的沈冰心時,眼神微微一凝。 兩人下馬,陸笙連忙張開手給步非煙一個擁抱。 “媳婦,我回來啦……” “放我下來,有別人在呢!”步非煙紅著臉?gòu)舌恋恼f道。 “沈冰心見過姐姐……”沈冰心緩緩來到,對著步非煙行禮。 “咳咳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