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與成湘說話的蘇書嗖的一聲竄到窗邊,“哪里哪里?哇,真的是美若天仙,到底是京城,如此九天玄女一般的美女都有,如煙和其比起來,端是遜色很多。” 成湘看著兩人,苦笑的搖了搖頭,“京城美女再多,與爾等何干?就算京都第一美人風(fēng)無雪站在你面前,難道會正眼看你一眼?” “她正不正眼看我不打緊,重要的是我能正眼看她啊!”蘇書再次來到成湘面前,“此絕世佳人進入了我們的客棧,我仿佛能依稀聽到她上樓的腳步聲。” 踏踏踏…… “身上散發(fā)的迷人幽香……” 一縷幽香略過蘇書的鼻息啊,蘇書不禁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 “若如戲曲中所演繹的那樣,應(yīng)該是才子佳人邂逅,一眼定深情。我與春飛兄長相一般,估計只能憑才華折服佳人。但成湘兄不同啊,你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一路走來,多少懷春少女被你這張臉征服……” 突然,世界變得好安靜。 蘇書抬起頭,原本站在窗口的李春飛此刻卻呆若木雞,瞪圓了眼睛,流哈喇子的看著門口。 蘇書回頭,瞬間,如遭重擊。 方才驚鴻一現(xiàn)的絕色美女,竟然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真如他方才暢想的那樣,才子佳人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你真的來了……”青璇輕聲細語的嘆到。 “姐?”成湘終于回過神來?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青璇的面前滿臉不可置信,“姐?真的是你?你怎么在京城?難道,你追老師都追到京城了……哎,疼疼疼!” 青璇一把揪住成湘的耳朵,“來了京城,竟然也不來看你姐?” “姐,松開,松……我真不知道你在京城啊!” “胡說,你在京城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青璇的名字?你竟然說不知道,你們知道么?”青璇指著房間里的兩貨。 蘇書和李春飛哪里還有啥思考能力,下意識的點點頭,“知道……” 真,實力坑隊友。 “聽到?jīng)]有,跟我出來!”青璇氣笑的嬌喝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姐,你別信他們兩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來了京城一直都是閉門苦讀,甚少上街。就算是出門也是應(yīng)朋友之邀去……” 直到成湘的聲音再也聽不到,蘇書和李春飛才回過神來,“這位佳人竟然是成湘的姐姐?” “真是難以置信……不過倒也有可能。成湘長相如此出眾,她姐貌若天仙才說的過去嘛……” “我在想,成湘這家伙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們?有一個位極人臣的老師,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姐姐,你說成湘真的是我們所了解的貧寒子么?喂,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沖著成湘的這個姐姐,成湘這個朋友沒白交啊。” “……” 沒過一會兒,成湘回來了。 兩個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成湘收拾東西,“成湘,你這是……干嘛呢?你姐呢?怎么不叫人進來坐坐?” “有啥好坐的,又不是自己家。”成湘滿臉郁悶,“兩位,我今晚要搬出去住了。” “啥?” “哎!我姐說了,我都到京城了怎么能讓我住客棧呢……今天讓我搬過去。而且過兩天她要去寶玉府巡演,順便讓我當(dāng)幾天旺財。” “旺財?” “就是看門的意思。住在客棧浪費錢……這話是沒錯。哎……算了,我以后在白羊街十八號,你們要尋我就去那吧。不過,再過半個月就要開考了,這些天你們還是好好溫習(xí)吧,我們?nèi)艘煌M京趕考,總不能就我一個高中吧?” “呵?成湘,沒發(fā)現(xiàn)你這毒舌的本事見長啊,別用這種激將法,咱們殿試再一較高下。” “那……我?guī)湍阋黄鹗帐鞍桑@些天確實有些荒廢學(xué)業(yè)了。成兄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是來趕考的,不是來看京城花花世界的。” “李兄,蘇兄!一起科考,一同上榜!” “一言為定!” 在京城遇到青璇,成湘當(dāng)然是高興的。當(dāng)年在通南府,老師離開之后自己的幾個小伙伴沒少受到青璇的照顧。 后來小伙伴們各奔東西,自己守著和老師的約定刻苦讀書。之后,聽說青璇要出門游歷成湘還一通不舍。三年過去了,竟然再次相遇。 要說搬去住青璇那里,成湘心底既愿意又不愿意,畢竟自己已經(jīng)長大,不再是當(dāng)年懵懂的孩子。可青璇一番話說得也沒錯,你上京趕考的盤纏,是你娘給人縫了多少衣服,挑了多少水,起早貪黑干了多少活在掙來的。 能省一點就是一點,京城一天住宿,就是通南府鄉(xiāng)下百姓一個月的開銷用度啊。 這話,誠然不假。成湘的軟肋就是他的母親,母親的辛苦成湘從小到大看在眼里。青璇當(dāng)然知道,所以這一招百試百靈。 剛剛背上行囊離開客棧,眼前的視線就被一人所吸引。對面的茶館中,一個翩翩公子出現(xiàn)在露天的桌椅上,公子如玉,悠然的品著茶水。 成湘連忙上前,恭敬的躬身一禮,“老師!” “青璇要你搬過去了?” “老師早知道青璇姐姐在京城?” “恩!上次見到你忘了和你說了……”陸笙輕輕抿了口茶,“我有個任務(wù)交給你!” “老師請吩咐!” “你知道大街小巷粘貼這的那個通緝令么?” “那個叫卓亦寒的江洋大盜?”最近幾天整個京城都在全城大搜捕,成湘居住的客棧每天都要被搜查七八遍當(dāng)然知道。 “嗯,這個卓亦寒在之前的三年與青璇關(guān)系很好。” “老師是懷疑青璇姐姐會包庇那個江洋大盜?不可能,青璇姐姐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 “我知道,我暗中指使人去她戲班搜了多次,卓亦寒并沒有藏在戲班之中。” 成湘暗中舒了一口氣,“那老師要弟子做什么?” “青璇畢竟是女子,我也不能對她太報希望。青璇初到京城,舉目無親,是卓亦寒三年來替她遮風(fēng)擋雨。哪怕卓亦寒是朝廷通緝要犯,我猜青璇也會念這份恩情。就算現(xiàn)在卓亦寒不在青璇那里,保不準(zhǔn)以后不會去。 卓亦寒對青璇情根深種,執(zhí)念極深,就算現(xiàn)在躲起來,他也會忍不住相思之苦而去找青璇。所以我給你的任務(wù)一是保護青璇的安全,二是如果見到了卓亦寒,就替我拿下他。以你的武功,拿下卓亦寒應(yīng)當(dāng)綽綽有余。” “是,弟子遵命。” “我給你一片玉符,倘若遇到什么困難可以捏碎此玉符,我便能知曉也能憑此玉符找到你。去吧。” “學(xué)生告退。” 成湘走后,陸笙舉起茶杯一口飲盡,轉(zhuǎn)身回玄天府。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卓亦寒只是小麻煩,那個擁有魔氣的幽冥之人才是真正的棘手啊。 幾天相安無事,似乎那個暗中的兇手也知道玄天府在全力找他一般,自從陸域之后再也無人遇害,就連負責(zé)保護那三十六個同天出生的玄天衛(wèi)弟兄那邊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士。 日上三竿,春光明媚。 一支車隊碾過白虎街道,緩緩的駛向城門口。雖然后來玄天府打過招呼之后,再也沒有衙門的人去青璇的戲班子搜尋,可生意畢竟是影響了。現(xiàn)在青璇也不是一個人,戲班子里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 幾番尋思,寶玉府那邊請青璇去演出已經(jīng)邀了好幾回了,青璇一直沒答應(yīng)。現(xiàn)在去那邊做幾次巡演也好。 今天大早,青璇就讓戲班子收拾好了,早早的趕著五輛車馬來到西城門口,上午出發(fā),以車隊的速度天黑左右能到寶玉府。青璇拉貨的是牛車,要比馬車慢的很多。 “停車,檢查!”城防軍這些天苦找卓亦寒都找不到,肚子里正憋著一團火呢。 “什么人,要去哪里?” “笙旋戲班,前往寶玉府演出。” “啊?是青璇大家的戲班?你們……你們這是要離開京城了?” 一開始還一臉不快的城防軍,頓時變了態(tài)度。又是一個青璇的狂熱粉絲。 “是啊,應(yīng)寶玉府之邀,去那里做幾場巡演。” “青璇大家在么?”城防軍小聲的對著班頭問道。 “在,在后面的馬車?yán)锬亍!薄 吧w子,干嘛呢?快點過來檢查,上頭交代了,不管是誰的車馬,都得開箱仔細檢查。一絲一毫都不能錯過了。” “來了來了!” 早就為了應(yīng)付這種檢查,所以青璇打包的箱子都是小口箱子,保證裝不進人的那一種。大箱子倒是有幾個,被放在最外面方便檢查。 本來以為一切順利的,可沒一會兒,爭執(zhí)聲就想了起來,“不行,這里不能讓你們檢查。這么小的箱子,也裝不下人。” “讓開,我可是知道的,江湖武林人士可是懂縮骨功的。別人裝不進去,武林人士誰知道?上頭可是交代過了,不能放過一絲一毫。” 青璇拉開車簾,走下馬車,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青璇的臉上。 “小蘭,怎么了?” “小姐,這里都是你換洗的衣服,怎么能讓別人觸碰呢……” “這樣吧,幾位官爺可否不碰,我打開給你們看如何?” 這個要求不過分,畢竟是冰清玉潔的女子換洗的衣服讓人碰了不妥。 青璇親自打開,而后將里面的衣服翻開,“官爺可還有哪里需要我們配合的?” “沒……沒了……”方才對下人還能大聲呵斥,可在青璇的氣場面前,連說話都結(jié)巴。 呵~男人。 “我們可否出城?”青璇再次問道。 “可……可以……” 青璇馬車緩緩的走動,而在馬車的身后不遠處,一個衣裳襤褸的乞丐撐著一根竹竿顫顫巍巍的向城門走來。 “你,站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