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慕軒眉頭微皺,抿緊的嘴角微啟:“我爸醒了,人卻不見了,家里亂成一團,我媽找不到他,正著急。”
“那要怎么辦?”唐甜更是沒有主意。
“一起找吧。”
莊君醒來后,直接走了出去,出門攔了輛車直接去了碧水灘。這段時間的昏迷,每天腦子里都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他跟木槿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下子全都回到了腦子里,喚著“木槿”醒來,所以,尋找木槿也就成了醒來之后最想做的事情。
其實這么多年來,他每年的今天都會到碧水灘,他一直記得當初的約定,只是來了二十幾年卻再也沒能見到她一面,當年約定的日子,他出了車禍,在醫院昏迷,醒來后,他爸告訴他,說木槿已經死了,他一直不肯相信,但是找了這么多年,一點消息也沒有,雖然不想相信,但是那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既定的事實。
又是今天這個日子,他絕對不能錯過,總覺得今天會有什么收獲,如果不能來,好像會錯過什么。
下了車,踏進碧水灘,竭力的放遠目光,搜尋著年少時熟悉的人,始終沒有看到那個記憶里的身影。
莊君失望地垂下了頭,今年還是一無所獲,還是見不到她,也許他早就應該死心了,早就在二十幾年前就應該死心。
二十幾年的女子羞澀美麗,二十幾年前的女子一頭秀發在陽光下發著燦燦的光華,二十幾年的女子因為他的一句挑逗就氣惱地紅了臉頰,二十幾年的女子偏著頭跟他討論聰明與傻的問題……
二十幾年前的女子那么美麗,那么美好,怎么放得開!
“木槿,你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不回來,木槿,我恨你!木槿……”我愛你,憶起當年的女子,憶起這么多年的枯守無果,莊君一時間情緒翻涌上來,有些絕望地叫喊出了聲。
人群中有人指指點點,似乎他是個笑話般。
林婉似是聽到有人呼喊,頓了頓身子,回了頭,沒看到人,又繼續走著回去的路。
莊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將自己鎖進書房,張嘉靈見他回來,正準備上來扶他,被他揮了揮手,只得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另一邊,林婉直接回了醫院,與唐甜取得了聯系。唐甜匆匆地趕了來,一把抱住林婉。
“媽,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沒跟我打聲招呼啊,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丟了呢。”鼻子有些囔囔的,不滿的埋怨。
“我就隨便出去逛了逛,突然想到的,沒事,你看我這不就是好好地回來了嗎?別擔心媽,媽沒事。”
“嗯,那就好,媽下次你再離開,一定要告訴我,別讓我這么擔心了。”
“嗯,媽下次不在亂跑了,傻丫頭,別擔心了。”
張嘉靈打電話通知了莊慕軒與唐甜,說是莊君已經回到家里了,兩個人心中才算徹底地放松了下來。唐甜想著也有一陣子沒有回家了,便說著跟著莊慕軒回去看看,而且莊君醒來,這也是一件大事,是必須得面對的。
“媽,坐在這兒干什么?外頭冷,怎么不進去?不是說爸爸回來了嗎?”進了門,就看到張嘉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燈光照在她有些瘦削的肩上,看起來多了幾分憔悴與落寞。莊慕軒出聲詢問,深邃的眸子投去疑惑的目光,拉著唐甜走近。
“媽?”唐甜喚一聲,莊君醒來不是媽一直期盼著的嗎?她本來以為這次他醒來,就會看見張嘉靈的好了,從此以后憐惜她,真心陪在她身邊,照目前這個氣氛看來,好像一切與她的想法都不符了。但是,不管怎樣,莊君既然醒來了,張嘉靈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聽到問話,張嘉靈抬頭,輕應了一聲,擦了擦眼角,眼眶是紅色的,顯然是剛剛哭過:“你們回來了,吃過沒?我讓吳嫂去準備點……”聲音沙啞,顯然已經哭了很久了。她抬眸看了看莊慕軒、唐甜,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眼里還隱著悲傷,掠過莊慕軒,準備去喚吳嫂。
“媽,別忙了,我們吃過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莊慕軒拉住張嘉靈的胳膊,執意詢問。隨即好像是察覺了什么,掃過屋子,他忘了,除了老爺子有讓他媽傷心難過的魅力,還會有誰?
“爸呢?”張嘉靈似乎有些尷尬,目光虛愣了片刻,收回時帶了絲絲笑意:“他在書房。”
“我去找他。”短短丟下一句話,就直上了樓。眼角閃過陰鷙與寒光,他就不相信了,老爺子剛醒來就這么用功,一天到晚冷落他媽,把自己鎖在那個書房里折騰,那個鬼書房里到底是藏著什么寶貝,讓他這么廢寢忘食!
“慕軒,別去打擾你爸。”張嘉靈出言阻止。
唐甜看她焦急的樣子,握住她的手,安慰到:“媽,你先別急,我上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甜甜,那你快去勸勸他,別讓他跟他爸吵起來,他爸才剛醒,身體不知道還撐不撐得住?”滿臉的擔憂之色,唐甜幾不可聞地嘆出一口氣,這女人還真是傻是被莊君傷成這樣,最終還是在關心他的身體。
扶著張嘉靈坐了下來,唐甜就上了樓。到了莊君書房的時候,只覺得空氣中彌漫著重重的火藥味,莊慕軒冷著臉,站在原地,好像是在反抗著什么,莊君臉色鐵青,扶著桌子,喘著氣,似乎被氣的不清,唐甜踏過地上雜亂的書,被地上一張舊相片所吸引,停了腳步。
彎下身子,將地上的相片撿起來。眸子閃過驚訝,錯愕,不可置信,她搖了搖頭,相片上那個穿著碎花裙子明眸皓齒的女子,儼然就是她媽!
唐甜抬頭看向莊君,為什么他會有她媽的照片,他們認識嗎?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牽扯?抓著相片的手緊了緊,心中有著不好的感覺,不然,這張相片怎么會在他的手中?
莊慕軒也注意到了唐甜情感的變化,走到她身邊,疑惑地拿起她手上的相片看了一眼,霎時呆住,迎上唐甜的目光,這不是甜甜她媽媽?
唐甜伸出手去想制止,沒來的及,相片就劃了出去,穩穩地落在莊慕軒手中,驚呼出聲:“別看。”
相片用精致的框子鑲著,劃過唐甜掌心的時候,劃破了手,帶出陣陣痛感,還有嫣紅的血跡,唐甜曲了曲掌心,血珠凝結在掌中,晶瑩飽滿,撩人魅惑。
一滴血凝在杜若溪唇邊,是張天恩親熱的時候用力咬出來的,剛開始的時候張天恩在床上對她很溫柔,還會照顧她的感受,可是現在,全然不顧她的感覺,就像是發泄般,或者直接把她當成了那種女人,肆意蹂躪與踐踏,若在床上不合他的心意,他還會變相地懲罰她。
其實心中明明知道他的狠辣,卻為他著迷,執迷不悟,而且父親入獄的事,她去追問過,他已經坦言說是他設了套,直接讓他鉆進去,終生入獄。但是她再追問什么原因要這么對他們的時候,他又沉默,閉口不提了,只是用冷冷的眼神打量著她,似乎她連提這個問題的資格都沒有。
還愛他,指望他能回頭,這是不是犯賤?杜若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中隱隱可見晶瑩的淚珠。
她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一剎那的迷茫后,眼神立馬變得狠戾起來,看著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打掉。”
她的心瞬間跌入谷底,他明明就很喜歡小孩子的,她記得,他跟唐甜在一起的時候,陪著小孩子玩的多么開心啊!所以,唯一的原因只是,他不喜歡她的小孩,如果這個小孩是唐甜為他懷的,她想,他一定會笑得很開心吧。
瞞著他,沒有打掉這個孩子,雖然這孩子也不是他的種,她還傻傻地相信,有一天他會不會回心轉意。
下身流出一陣溫熱,鼻子間嗅到了陣陣血腥味,杜若溪心中害怕起來,媚眼如絲,在張天恩身下掙扎幾下:“天恩,你放了我吧,不要了。”
“嗯?你說什么?”手上卻加大了力度,故意邪惡地咬在她肩頭,可以看到森森的牙印,放了她,當年誰來放了他的父母,眼中寒意更深。
杜若溪痛的呼出了聲,莊慕軒見狀卻笑得鮮艷美麗,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摟著她的腰,片刻,杜若溪已經痛的呼不出聲,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潔白的雙臂仿佛不是她的了,就這樣垂在身體兩側。
杜若溪“哼”了幾聲,心中屈辱,她能夠想象得到張天恩此刻的樣子,一定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嘲笑地諷刺著此刻的她,讓她的自尊在他面前一點點剝落,曾幾何時,她也在他面前趾高氣昂過,曾幾何時,她在他面前已經沒了自尊,真是個極差的顛倒!
看著身邊的人被自己折磨地幾乎不成人樣,張天恩心上涌上陣陣不忍心,她并沒有錯,他心中深刻的知道,甚至可以說她是無辜的,只是他用來復仇的犧牲品。
頂點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