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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霞沉吟了片刻,忽然認真的問,“你不覺得這樣的商業手段,很骯臟和無恥嗎?”
我發了個怔,回應道,“骯不骯臟,無不無恥的,也就那么著吧,當所有人都骯臟無恥,你自己也骯臟無恥,你道貌岸然的鄙夷這些行為?這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當然了,不管是國內市場,還是國際市場,其實都一樣,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這樣的現象已經屬于常態。”
陳曉霞笑了笑,饒有興趣道,“為什么這樣說?太極端了吧。”
我瞥瞥嘴,說道,“國內為了發展經濟,把自己當成了世界商圈的角斗場,把自己定位成了世界工廠,而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確也有了可觀的成效,成為了一艘令所有商人都想爭相蹬上來的巨型商業航母,而誰又在掌舵呢?我不說你也知道。”
說到這里,我話鋒一轉,笑道,“在飛機上,咱們不說這些,就說說那些所謂的國際大品牌吧,像前天晚上我舉例的那些,甚至是維秘,他們那么高大上,難道他們就干凈了?我表示質疑,他們把核心的東西留在了本國,把部分高端產品流向了中國的有錢人階層,讓這些有錢人增長了一些見識,他們又把大部分中低端甚至更落后的產品,流向了國內的中低階層,以及影響著不發達地區,還有咱們國內一些中小型企業的成長趨勢。
而即便他們已經占據了這樣崇高的位置,俯視著那些該被俯視的,他們仍然要以普世的姿態,去收購一些品牌,這些品牌不僅僅是咱們國家的品牌,還有其他一些不發達國家的品牌,然后進行著各種暗箱操作,其手段,和我一開始說的差不多,以蒙面的方式,先將一個又一個公司買過來,讓他們做市場先鋒,到最后,不僅保住了自己品牌的潔凈度,還掙到了大錢,只不過那些國際品牌買的不是我們要買的這種小代工廠,小品牌商,而是大代工廠,大品牌公司。
這一點,電子行業的蘋果就做到了極致,他們表面與富士康是合作關系,實際上呢?當然也是合作關系,但誰主誰次呢?肯定是前者,然后,富士康一手牽著蘋果,一手牽著國內市場,造就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社會崗位,令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為他們賺錢,自己也在為蘋果賺錢,就是這樣。
當然了,咱們可以不從國際的角度來講,也不必從其他行業來講,就從國內范圍的內衣、襪業的角度來講,咱們十三月,在沒有成長為愛慕或浪莎那樣的行業大牛之前,都只是國內資本金字塔下面的一排石塊,咱們要做的,無非是和別人一樣,做一個吃豆人,在聰明躲避敵人的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壯大,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因為這就是市場潛規則,人的潛規則,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說了這番話,我微笑的看著陳曉霞,結語道,“你說,這和骯臟不骯臟的,無恥不無恥的,有什么直接關系嗎?并沒有。骯臟無恥的并非這些所謂的商業手段,也不是現有存在的這些行業,而是人心在相關方面的變動性,就像人們所說的金錢是萬惡之源,真的是這樣嗎?不是的,人們對金錢的執念,才是萬惡之源。”
陳曉霞聽了這些,沉默良久之后,才點點頭,看著我道,“老公,你確實踏入這個門檻兒了,接下來,咱們要正式進入這樣的規則之內,開始賺錢了。”
得到了陳曉霞這位早已在商圈有了一定作為的女老板的認可,我內心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淡淡道,“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愿望。”
陳曉霞道,“你說。”
我頓了頓,說道,“賺錢的同時,也應該關注一下慈善,我們既然做內衣行業,那么就應該拿出一些錢,成立一個慈善基金,給予那些患有乳腺癌的病人一些切實的幫助,不然的話,上帝又該怎樣原諒我們這些做商人的呢?”
陳曉霞愣了愣,說道,“可以,忙完這段時間,我就著手去辦。”
“其實你在考我對不對?來莞城所要進行的一些市場運作,你早就做到心中有數了吧?”我問。
“也不能這樣說,商海風起云涌,人心莫測,有些事情,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陳曉霞并沒有否認。
“知道規則的人還是在少數,多數人都在唯利是圖,或者已經迷失,或者已經走在迷失的路上。”我想了想,說道,“莞城的風月場所為什么會這么繁榮?很多老板談生意都是在里面或者酒桌上談的,有的因為沒有把持住,誤簽了合同,被坑了,然后知道了什么是教訓,再然后東山再起,回過身來繼續坑別人。”
“所以,這次你作為咱們公司的股東,以及行業新秀來莞城,必須扛得住這種誘惑。”
陳曉霞挽著我的胳膊,輕聲道,“實際上南方的這些老板們,個個兒都是人精,分公司建立初期,一些業務骨干可沒少在他們手上吃虧,最后都是吃一塹長一智,才贏得了現在這樣一個局面。分公司底下,已經有了三家中型代工企業,一家品牌直銷工廠,但即便如此,也都在緊繃著神經,生怕稍微有點松懈,就會被商業對手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莞城的市場競爭太激烈了,我們想到的,別人也有想到,然后你爭我斗,導致中低層面的市場上各種亂來,而真正獲利的,還是那些無形的幕后推手們。我們想要做幕后推手,就得有大量的資金投入,可是一旦投入大量的資金,就會有血本無歸的可能,這也是我遲遲不肯大干一場的原因。不管是從銀行貸款,還是把自己的錢放出去,都不一定收回來,而自己的錢存在自己的手里,起碼是一份安穩。”
我深深的看了陳曉霞一眼,沒想到她會對我說這些話,低著頭說道,“可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啊,真正的財富不是你擁有多少錢,而是你能運作多少錢,然后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所以,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商業團隊,為什么不拼一下呢?”
陳曉霞笑道,“如果不是本著想拼一下的念頭,我根本不會來莞城這個地方的,中小型企業的地獄和天堂。”
這個時候,機艙內響起就要到達目的地的提示音,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情有些復雜道,“二十歲的我,終究還是要見識一番的。”
陳曉霞提示道,“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帶你去招標會,到時候你手里會分到兩份價值近千萬的合同,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風月場所里,讓那些莞城的人精們,在咱們擬定的合同上,簽下他們的名字。”
“我能在風月場里好好的玩嗎?”我笑瞇瞇的問。
“只要不得病就行。”陳曉霞放開政策道。
“那我今晚睡不著覺怎么辦?”我舔了舔嘴唇,邪惡的打量著陳曉霞的身體道。
“你想睡我,肯定是沒可能了,大出血了怎么辦?”陳曉霞玩味道,“如果今晚你實在忍不了,那你覺得葉襄怎么樣?我可以讓她陪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