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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沒有了任何力量,從未感到過如此難受,腦袋疼,沉重,心空了,全身的氣息好像一下子被抽沒,不想動,每條神經都是萎靡的。
想哭,又哭不出來。
我像死人,看陳曉霞,覺得她也像死人,任由她說,任由她做。
她把我扶了起來,由著我倒在床上,幫我蓋好病床下頭的薄被,無微不至的幫我擦身子,提褲子,我還是無動于衷。
陳曉霞坐在床邊,無視病房環境的點了一根煙,看了看我,開口道,“你們要是情比金堅,一千萬其實也不算多,然而呢?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而已。”
“我/日/你媽!”我罵道。
“你日我,我可以考慮,日我媽不行,她老公不同意。”陳曉霞笑道。
我沒再說話,覺得生不如死。
陳曉霞抽了口煙,娓娓道,“奶茶店我讓人開的,第一,知道白冰的生活細節,喜歡喝/奶茶,有天她肯定會去,和不和你一起去就不知道了,但現在看來,我算對了;第二,店址特意選在這個醫院附近,招的是小時工,而且薪資優越,傳到黃馨怡的耳朵里,她不去才是怪呢,之后的事情我不說,你也知道了,可謂是一拍即合,這,就叫所謂的預知未來,說白了,其實就是商學,牛逼不?”
我狠狠閉住了自己的眼睛,真受不了這打擊,這個娘們,不是人,是妖!
陳曉霞又輕笑了一聲,道,“是個男人就站起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還是那么現實的一個女人,不值當的,況且,我在你身上砸了一千萬,可不是為了看你這副德行的!”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當我不認識你好嗎?”我虛弱道。
“不好。”陳曉霞搖搖頭道。
“你能不能換個人坑?我服了,我認輸。”我雙眼無神道。
“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趙遠新接的,當時他旁敲側擊的點了我一句,懷疑我找人勾搭白冰,但還沒精確到你身上,不過我估計他很快就會找上你的,到時候你會很麻煩,所以,你沒我不行,你說我坑你,其實我沒坑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前途和安全考慮,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都日好幾回了,你對我無情,我不能對你無義不是?”陳曉霞一本正經對我洗/腦道。
這一刻,我很想殺了陳曉霞,可是頭痛欲裂,又沒力氣,只能保持沉默。
陳曉霞忽然俯過身來,親了我臉頰一下,摸著我頭發親切道,“肖然,我的男孩,你快長大好不好?長大以后你就知道霞姐的好了,到時候沒人要你我要你,給你當老婆好不好?”
我突然一張口,咬住了她的臉!
嘶!
陳曉霞猛地抬起身,先是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牙印,然后一探手,狠狠掐住我的乳粒擰了一圈,那銷/魂,恍惚間,只見她剜著我罵道,“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不識好歹!自生自滅吧你!”
話落,她憤然離去。
我痛得蜷縮在床上,成了一個蝦米,捂著左邊的胸部,不停的呻/吟著。
接下來三天,我水米未進,不少人來看我,包括血液科的沈文靜、林瑤、吳思,她們都很驚訝,原來黃馨怡是那種女人,在我面前紛紛表明了立場,說她黃馨怡不是個東西,讓我沒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殊不知,她們越說黃馨怡的不是,我心里就越難受,我的愛情,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輸給了現實。
不管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憤怒也罷,不憤怒也罷,陳曉霞都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她犀利的在我和黃馨怡身上玩了一把釜底抽薪!
她之前就說過,讓我和黃馨怡分手,可我偏不。
然后怎樣?
這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不僅做了個局,讓黃馨怡知道我和白冰的事,還推波助瀾,在關鍵時刻給了黃馨怡一千萬。
一千萬啊!
如果給我,我會不會離開黃馨怡?
答案雖然是不會,可或多或少,都會動搖一下。
現在是2010年,一千萬什么概念,至少二十套精裝修大面積的房屋。
星期三這天,醫生攆我出院,沒辦法,我只能半死不活的跟著張媚離開了醫院,回了家。
只是剛到家,我發現不怎么對勁,客廳里亂糟糟的,電視和冰箱都被砸了,電腦也沒了,我問張媚怎么回事,她低著頭眼圈紅了,說有人找到她了,來要賬的。
剎那間,已經垮掉的我再也撐不下來,直接癱軟在地上,說不出話來,腦子卻清醒著,那天她給我剪腳趾甲,若有若無的好像提過一句,不把我伺候舒服了,她哪有錢還賬?
那不就是在點我嗎?
可我當時沒往心里去,現在惡果出來了。
張媚把我扶到了沙發上,我癱了得有二十多分鐘,才開口道,“給我煮點粥喝。”
聽這話,張媚一驚,眼淚立刻下來了,連忙說,“好,姐這就給你煮去。”
這三天她一直陪著我,沒跟我談工作,也沒跟我談生活,更沒跟我談人生,就只是陪著我。
有那么幾回我甚至對她心生埋怨,別人都勸我,為什么她不?連口水都不給我倒,現在算是明白了,她熬我呢。
喝完粥,我體力恢復了一些,到衛生間撒了泡尿,無意中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竟消瘦了一圈,而且頭發干枯,中間竟生出不少白發……
洗了個澡,整個人多少精神了一些,可是眼睛異常紅,三天三夜沒怎么睡覺了。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下意識摸了摸肩膀上那圈仍在隱隱作痛的牙印,心終于還是死灰復燃了,呵,錢不是能解決一切嗎,不如做個有錢人試試,看是不是真的能解決一切,況且,我不能死,死了還怎么報師恩?死了,還怎么再見到黃馨怡那個可恨的女人?還有陳曉霞,死了,還怎么強過她?
站起來!
戰!
哐哐哐!
卻在我出神的這時,防盜門突然被人砸響。
等我反應過來,張媚已經拿著一把刀出現在衛生間門口,慌里慌張的望著我道,“肖然,是以前北官屯那群混混,來找我要賬的,你在衛生間等著,千萬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