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宋景遲難得能抽出整整一天來陪隨歲。
從前一晚開始,隨歲就計劃著要怎樣過。
“我們去看電影?”她先是提出了一個主意,接著又否定:“算了吧,電影晚上也能看。”
“明天有一個畫展,你感興趣嗎?”隨歲在手機上翻看著,發現還有幾張門票。
宋景遲倚在床頭,點頭說都可以。
隨歲看了宋景遲一眼,不樂意了。
“你怎么一點都不上心。”
隨歲躺回被窩,被子嚴實點拉到下巴,側過身不看宋景遲。
宋景遲喉嚨一緊,手中的文件被合上。
他探身,看了眼裝睡的人。
隨歲半張臉都被埋了起來,氣鼓鼓的。
只是偶爾輕顫的睫毛暴露了她還沒有睡著。
宋景遲斂眸,不怕死的用手指戳了戳隨歲嫩白的臉蛋。
“這么早就睡了?”
隨歲沒有反應,一聲不吭,活像一只被氣著了的倉鼠。
宋景遲俯在隨歲耳邊,聲音帶笑:“真睡了啊。”
隨歲被煩到了,伸出一只手推了宋景遲一把:“你離我遠點。”
像是防備宋景遲再貼上來一樣,隨歲警告道:“你再碰我今晚就出去睡。”
絲毫沒有威懾力,宋景遲挑了下眉:“連床都不給了?”
隨歲冷哼:“和你的工作過去吧。”
“不行。”宋景遲著下拒絕的倒是很快,他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嗯,拖著尾音,似是思索:“畫展上次不是去過了嗎,而且你那天走了兩步就不愿意走了。”
被勾起回憶,隨俗倔強的給自己澄清:“那天是我太累了,而且票是別人給我的,不去白不去。”
宋景遲低聲笑了兩聲:“睡吧,我都想好了,明天帶你去。”
“真的?”隨歲轉過身,半信半疑。
“真的。”
隨歲兩手交叉,抱在胸前,警告似的看著宋景遲:“那我就期待著,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我…”
她手一松,轉移到脖子前,做了個干凈利落的抹脖子動作。
宋景遲的身影籠罩過來,隨歲被埋沒在內。
他抱著隨歲,手指穿過指縫,扣住隨歲白嫩的手。
隨歲卻忽然睡不著了,她皺著眉頭,揣測著:“你是不是想把我哄睡了然后再想辦法。”
宋景遲好笑:“你腦子里都想什么呢。”
隨歲余光掃到時鐘,十一點二十。
她唇角染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主意,沾沾自喜的樣子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
“我讓你氣的睡不著,怎么辦。”
隨歲的一肚子壞水早就被宋景遲看透,他騰出一只手遮住隨歲的眼睛:“我幫你。”
隨歲:“……”
一葉障目……
“這算怎么幫。”隨歲嫌棄的說
宋景遲目光在隨歲臉上掃了一圈兒,意味深長:“你想要那種?”
隨歲:“……”
男人輕嘖一聲,還帶著點勉為其難:“也不是不行。”
隨歲:“……”
說著,宋景遲的手已經到了隨歲領口處。
隨歲毫不猶豫的將那只手掌拍了下去,冷冷的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宋景遲臉上多了幾分無辜:“怎么了,不是這個意思嗎?”
是你個大頭鬼…
隨俗指揮著:“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
“這樣啊…”這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惋惜。
“……”
“快點。”隨歲催促道。
宋景遲手指勾著隨歲的發絲,纏著玩了起來。
“嗯….從前有個小公主,晚上不喜歡睡覺。”
隨歲眉頭一皺,還沒來的及阻止,就聽到宋景遲繼續往下說道:“后來就被怪獸抓走了。”
“……”
隨歲大為震驚:“宋景遲你在逗我?”
宋景遲搖搖頭,反問隨歲:“你知道為什么她會被抓走嗎?”
“因為她不喜歡睡覺。”隨歲面無表情的說。
宋景遲低笑,搖頭說不是。
隨歲已經有預感,這會是一個冷笑話。
果不其然,宋景遲說:“因為她沒有男朋友。”
宋景遲摁著隨歲的腦袋,輕輕的吻了吻隨歲的唇角:“但是你有我了。”
“所以你可以放心,你男朋友會保護你。”
“睡吧。”
好無聊的一個故事,但就是簡單的一句話,隨歲原諒了宋景遲今晚的行為。
她慢慢的沉入夢鄉,又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中,她成了城堡里被困著的公主,外面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一條黑紫色的大龍盤旋在上空,時刻可能攻進來。
下一秒,從天而降的騎士殺入大門,還沒等她看清楚臉,空氣卻逐漸稀薄,從胸腔里滿滿被剝落。
隨歲忍不住蹙眉,猛的清醒過來。
城堡惡龍全然不見,眼前是宋景遲的臥室。
隨歲睡眼朦朧,有些不愿意的再次合上眼。
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宋景遲站在床邊,看著隨歲咂了咂嘴,一幅又要睡過去的樣子。
他笑了,惡劣的再次俯身壓了上去。
三秒,隨歲又睜開了。
近在咫尺的臉讓她有些出神,愣愣的眨了兩下眼睛。
宋景遲咬了下隨歲的唇瓣,起身拉開距離。
“你這是做了個什么夢,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其實從七點開始,宋景遲已經站在這里,看著隨歲傻笑了二十分鐘了。
只可惜,這姑娘好像不怎么聰明,一點戒備心都沒有,嘴里還嘟囔著什么快點快點。
宋景遲捏了捏隨歲的唇瓣,嬌艷欲滴,略微有些紅腫。
隨歲心里煩躁,起床氣冒出頭,她一把揮開宋景遲的手,翻了個身順便蒙住頭。
是要繼續睡的樣子。
宋景遲連人帶被子一起撈出來。
隨歲暴躁:“你別動我!我還沒看清臉。”
“……”
話落,宋景遲笑容一頓。
“誰的臉。”
隨歲不是很清醒,直接說了出來:“好帥的臉……”
眼尾微揚,隨歲在笑。
宋景遲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冷笑,也不管隨歲醒沒醒,捏著隨歲的后頸,將人拎起來:“所以你這是給我做了個春夢?”
聲音鉆入隨歲耳中,像是有冰碴滲入,漸漸的,意識清醒,她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
她轉向宋景遲,這人正冷冷的盯著她。
兩人眼神相撞,這一刻,腦子里哪里還有什么夢境,什么臉不臉的都無所謂了。
隨歲輕咳幾聲,極力否認:“沒有,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
她此刻的眼神充滿了堅定:“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那怕是在夢里。”
“是嗎?”宋景次冷颼颼的刀子砸向隨歲。
他單膝跪在床沿,唇角噙著一抹淡笑,剛剛還一絲不茍的襯衫現在已經被解開了兩粒扣子。
“昨晚上你根本就不是想聽故事吧。”
“以后也不用講故事了吧。”
宋景遲嗯了聲,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他順勢握住隨歲的手腕,剪到她身后。
隨歲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靠了兩分。
宋景遲好聲好氣:“行,等會和我說說你都做什么夢了。那張臉是有多帥。”
隨歲警鈴大震,眼睛瞪的滾遠,
“宋景遲!”
“我可以解釋,你別亂來啊。”
“喂!不是……”
來不及出口的話被全部堵住,宋景遲像是生氣了,但又好似舍不得。
力氣不是很大,牙齒卻不留情面的一下又一下的鈍磨。
隨歲有氣無力的哼唧兩聲,不但沒有換來心軟,反而被折磨的更甚。
許久,隨歲眼尾都泛出淚花,早晨剛醒的力氣還沒來得及積攢,就被宋景遲掠奪了個精光。
欲哭無淚…
她委屈…..
宋景遲松開了隨歲,見到隨歲憋著嘴,幽怨的看著他。
“還不夠?”
這男人臉皮厚得可以,隨歲一噎,臉更紅了。
“你你你…無恥。”
“我都沒有說什么,你就給我扣了一頂這么大的帽子。”
“什么春夢,你才春天到了呢。”
“我就是做了個平常的夢,你就……”
她不想說話了,更何況夢里那個人極大可能就是宋景遲。
宋景遲看著隨歲像是一個炸了毛的貓,尾巴都豎起來了。
“夢到什么了?”宋景遲手掌停在隨歲腦后,又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柔順的發絲。
隨歲冷笑,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不告訴你。”
她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宋景遲了。
宋景遲沉默,他盯著隨歲看了一會兒,聲音忽然沉了下來。
“你的夢里有我嗎。”
隨歲不吭聲,眼神都不給宋景遲一個。
宋景遲眼神微動:“我在你的夢里也能有一席之地嗎?”
隨歲眼皮一跳,兩人的畫風怎么又不對了。
身邊的人開始賣慘,這怎么比得過。
隨歲忽略他這句話,擦了擦自己的嘴:“下次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親我。“
像是不接起,還刻意的重重的哼了一聲。
說完,頭也不回的邁進浴室。
宋景遲站在外面,看著隨歲進了浴室,眼中的笑不再掩飾。
宋景遲換了身運動服,順便衣柜中找出一套相同款式的女式運動服。
他給隨歲放在床邊,便準備早餐去了。
隨歲出來的時候,宋景遲在打電話。
她沒有打擾,吃完擺在桌子上的三明治。
剛吃到一半,身邊就多了一個身影。
宋景遲拿起盤子中的另一個,咬了幾口。
看在三明治味道還是不錯的份上,隨歲主動的與宋景遲搭了一句話:“今天去哪里?”
話落,隨歲猛的發現宋景遲今天不一樣。
男人身上一套純黑色的運動服,立領的樣式拉鏈直到頂端。
男人脖頸清瘦,隱約還能看見喉結的滾動。
勾人的很。
隨歲問:“你今天怎么換風格了。”
宋景遲袖子挽到臂彎,露出一段線條流暢的小臂。
吸管插在草莓酸奶上,然后推到隨歲面前。
“等會再告訴你。”
隨歲咬著吸管,好奇的緊。
“我們今天要去哪里啊。”
宋景遲一點都不肯透露,他哄著騙著讓隨歲換上了那套款式一樣的、米色運動服。
接著宋景遲還十分主動的給隨歲綁了一個馬尾。
“你不會想帶著我去運動吧。”隨歲覺得這個勢頭很不對。
“怎么可能。”宋景遲輕笑,算是安撫了隨歲的心。
可是,就算他這么說,隨歲還是覺得不對,尤其是宋景遲給她選了一雙運動鞋時。
她嚴肅道:“宋景遲,如果今天的約會你敢帶我去運動,我會恨你的。”
宋景遲給隨歲系完鞋帶,起身牽住隨歲的手:“不是運動。”
“那是什么。”
“……“
很好,宋景遲又不說話了。
車子一路行駛,隨歲也不問了,她看著車外的風景越來越靜謐,直至停在一條小路邊。
她沒有來過這里,不過這片人還不少,來來往往的,有老有少。
“這是哪里?”隨歲問宋景遲。
“梨云寺。”
隨歲挑眉:“你還信這個?”
“不信。”
隨歲:“……”
不信你過來干嘛啊。
怕誤會宋景遲,隨歲臉上掛著笑容,語氣輕柔的問:“那你是怎么選了這個地方啊。”
宋景遲解了安全帶,拿出兩瓶礦泉水,帶著隨歲下車。
他沉吟片刻,眼中帶著笑意,狀若似無的打量著隨歲:“梨云寺在山頂,順便可以鍛煉身體。”
你敢相信嗎,有一天你的男朋友帶著你來約會,選了一個偏僻的祠廟,原因竟然是可以帶著你爬山。
還能再扯淡一點嗎。
隨歲臉上寫滿了無語:“所以這就是你想的?”
宋景遲。
宋景遲嗯了聲,他看向隨歲:“喜歡嗎?”
“呵呵。”
她不想動,不想爬山,但宋景遲說,來都來了,上面的風景很漂亮。
上山的過程沒有隨歲想的那么艱難,一道道石頭砌成的階梯踩在腳下。
高度也不大,走起來很舒服。
到了一個平緩地帶,邊上有一個小涼亭,可以休息。
宋景遲將水遞給隨歲:“要不要過去休息一會兒。”
隨歲說好。
亭子的人不多,隨歲坐在石凳上,拿出手機背著宋景遲向木邵可吐槽著。
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木邵可,問她在干什么,木邵可只是說在休息。
她也沒多問。
宋景遲雖說是在休息,但難免還是有工作找上來。
鈴聲響起的時候,男人眉頭動了下,然后對隨歲指了指手機,示意自己去一旁接個電話。
隨歲點頭,瘋狂輸出著。
【隨歲:我發現宋景遲這人還挺有將冷笑話的天賦。】
【隨歲:總之就是,還有點可愛…】
【隨歲:嘻嘻,害羞.gif】
【木邵可: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下降。】
什么呀。
【木邵可:你倆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結婚兩個字像是炸彈,在隨歲本來平靜的情緒里點燃了一顆炸彈。
【隨歲:什么呀,有點早吧…】
他們這戀愛還沒談多久,怎么就扯到結婚上去了。
但木邵可卻不這么認為。
【木邵可:你們都住在一起了,還早什么早啊。再說,以宋景遲的行情,在別人眼里估計都快成鉆石王老五了,你還是抓點緊吧。】
隨歲抿唇,盯著最后幾個字看了好幾遍。
宋景遲現在,算不算鉆石王老五吧。
頂多算個……虛假騙子。
【隨歲:什么叫他的行情,我也不差的好嘛,追我的人從城南排到城北……】
木邵可一串哈哈哈冒出來,很給自家姐妹的面子。
【木邵可:知道,畢竟宋景遲為了挽留你,都不敢要你房租。】
哼。
隨歲和木邵可的聊天再次夭折。
她抬頭看了眼,驟然被四周的風景吸引。
蕭條的秋季,難得遇見翠綠。
半山腰的松樹密密麻麻,不少松果落在角落。
不知道會不會有松鼠,隨歲天馬行空的想著。
不一會兒,隨歲失落的發現,這里除了一些彩色野花和郁郁蔥蔥的松樹之后,再無其他。
宋景遲怎么還沒有回來。
隨歲休息夠了,四處張望著。
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宋景遲沒有征兆的轉過頭來。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纏,宋景遲沒有半點不自然,朝隨歲笑了下。
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像是心被撞了下。
隨歲抿唇笑,給宋景遲做了個動作讓他專心一點。
可以是怕隨歲著急,宋景遲那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
他正要往回頭,腳步卻忽然被一人攔住。
宋景遲掀起眼皮,神色懶散的看了眼前面的人。
不認識,他得出結論。
步子正要拐彎,面前的女生忽然開口,聲音微微顫抖:“你好,能不能認識一下,加個微信。”
女生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要微信,看著宋景遲的臉,輕笑。
宋景遲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下,他剛要拒絕,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咳嗽聲。
“咳咳…”
“咳咳咳…!”
隨歲站在不遠處,怒瞪宋景遲。
宋景遲眼中染了笑意。
她的姑娘好像又要炸毛了。
可愛的不止一點。
面前的女生發現宋景遲的變化,但男人又沒給自己回應,又加了一句:“可以嗎?”
宋景遲回神,眼瞼微低,聲音清冷。
“抱歉,有女朋友了,她會生氣。”
女生一聽這話,說了聲打擾便轉身跑了。
隨歲全部看在眼里,女生走后,她小跑到宋景遲身邊。
“低頭。”
她“命令”宋景遲。
“嗯?”宋景遲配合的彎腰。
隨歲手指迅速的落在宋景遲臉上,使勁搓揉著,她嗔怒,一字一頓:“招、蜂、引、蝶!”
宋景遲眨眼含笑:“我什么都沒做。”
“哼。”想起木邵可說的什么鉆石王老五,隨歲現在不愿意了。
就算宋景遲不是王老五,也有一堆人能看上他。
隨歲小聲嘀咕一句。
“不守夫道。”
聲音不大,卻恰恰好好鉆入宋景遲耳中。
宋景遲氣笑了,他手又搭上了隨歲后頸,不輕不重的捏了兩下:“不守什么?”
“你再說一遍?”
隨歲咽了下口水,兩只手猛地圈住宋景遲的胳膊:“說!你是我的。”
宋景遲嗯了聲:“你的。”
“所以,你說我不守什么?”
這男人…小肚雞腸的很吶…
隨歲哄他:“你守,你最守啦。”
宋景遲給了隨歲一記眼刀子:“你可不要隨意污蔑我。”
“我為你守得可不少。”
“……”
隨歲臉一紅,忽然想起那晚,宋景遲低喘著,在她耳邊呢喃。
“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七年。”
“我們歲歲是不是應該好好補償我。”
……
說來也快,和宋景遲說著說著,就到了山頂。
梨云寺三個字在眼前出現。
最外面是一圈柵欄,上面鎖著各種各樣的鎖芯。
隨歲知道,這叫同心鎖。
意思就是情侶只要鎖起來,就不會分開。
她之前看過,但沒有在意。不過現在人已經在自己身邊,隨歲忽然有了想法。
“宋景遲,我們也弄一個吧。”
宋景遲說好。
隨歲沒想到,宋景遲真的對拜佛什么的有興趣。
她看著宋景遲凈手焚香,虔誠的跪在佛祖面前。
雙手合十不知許的什么愿望。
隨歲跟著一起,她想和宋景遲歲歲年年都在一起,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希望上天能保佑吧。
她比宋景遲先睜眼,站起來時,宋景遲還保持著那個姿勢,隨歲覺得好笑。
這人不是不信神佛嗎,怎么現在比誰都認真。
她沉默著走到殿外,老老實實的等著宋景遲。
幾分鐘后,宋景遲走了出來。
隨歲湊到宋景遲耳邊,調笑道:“宋景遲,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女孩聲音小小的,生怕被里面的神佛聽見,驚擾了他們,他們便不會保佑自己和宋景遲啦。
隨歲的眼睛水亮亮的像是小鹿,宋景遲忍不住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吻。
“我希望他們能保佑你。”
保佑他的歲歲長命百歲。
保佑他的歲歲萬事順遂。
保佑他的歲歲無病無災。
他不信神,不信佛,卻偏偏有一個叫隨歲的軟肋。
因此變得膽小,變得虔誠,卻也甘之如飴。
他開始愿意相信萬物有靈,他是祈禱者,他是求愿者,他愿意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去換心愛的女孩多一點福緣。
隨歲笑了,她與宋景遲十指相扣。
“宋景遲,你知道我在里面求了什么愿嗎?”
“不知道。”
隨歲嫌沒勁,這人怎么猜都不猜。
“我在里面對佛祖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你總不會讓我丟臉吧。”
她勾著宋景遲的小指,笑容甜的發膩。
“不會的。”
他怎么舍得。
……
宋景遲又進去捐了些香火錢,隨歲在外面轉了圈,對那個姻緣樹動了興趣。
她一直都知道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賺錢,但還是忍不住的買了。
就是兩根紅條,將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上面,系在樹上,就成了。
桌子上有筆,隨歲附身,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上兩人的名字。
發絲從耳畔劃落,遮住了隨歲的眼睛。
她伸手將頭發別到耳后,再次彎腰提筆。
五個字很快就寫完,她剛要起身,就發現有人站在她身邊
隨歲以為是自己占了地方,連忙讓開。
那個年輕男子卻忽然開口:“小姐,你好。”M.
“嗯?”隨歲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那位男子點頭。
“有什么事情嗎?”歲歲問道。
那人笑的禮貌,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機,指了指屏幕,禮貌問道:“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可以加一個微信。”
隨歲:“……”
“……”
隨歲臉上的笑容裂開了一道縫隙。
所以這人是來要微信的?
她連忙擺手:“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那人點頭,笑容還是很溫和:“這樣啊,其實已經猜到了。沒關系,我們可以做朋友。”
隨歲:“??????”
你認真的嗎?
忽然,隨歲感覺如芒刺背。
一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隨歲沒敢回頭,只不過手擺的更厲害了。
“不好意思,我不用微信。”
“我男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說完,隨歲就要跑路。
只不過那人也是個奇葩,竟然截住隨歲:“善意提醒一句,如果他連這點交友的權利都不給你,那…”
像是在惋惜,這個不知姓名的男人還搖了搖頭,表示否定:“這個人不值得。”
隨歲:“……”
她無語了,這人是誰啊,輪得著他來指手畫腳嗎。
更何況還是宋景遲頭上指手畫腳。
隨歲收回邁出去的腳步,臉上的笑容收起:“先生,您還是先管好您自己吧。”
不想在再這些地方耽誤時間,隨歲轉頭就走。
宋景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她身后。
男人將隨歲攬入懷中,像宣示主權一樣的看了眼隨歲面前的那個男人。
宋景遲打量他一眼,眼睛微瞇,掩飾了里面的厭惡。
隨后,他口中吐出一個名字。
“李思明?”
被喚作李思明的男人愣了下,看向宋景遲:“你認識我?”
宋景遲懶得和這種人解釋。
不過是個啃老的米蟲而已。
林光集團老總的小兒子,花名在外,見著好看的就愛撩兩下子,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這里碰上了。
更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打起了隨歲的主意。
宋景遲寒聲警告:“李思明,那點骯臟的心思收起來,下次再出現在我眼前,就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了。”
李思明還沒被這么挑釁過,他剛想罵回去,腦中去卻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他不敢確定,但又有所忌憚。
保險起見,李思明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宋景遲沉著臉,轉向隨歲。
目光里帶著審問。
隨歲心道不好,一個小時前她剛剛因為這種問題嘲笑過宋景遲,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著么快就轉到了自己。
她顫巍巍的看著宋景遲,干巴巴的解釋:“我什么都沒干,而且還明白的拒絕了他,你看到了吧。”
宋景遲不說話,隨歲就心慌。
不是怕宋景遲誤會,只是怕這個醋味大的男人晚上變著花樣折磨她。
隨歲舉起自己手上的紅條。
“你看,我就是給咱倆求個姻緣。”
宋景遲聽到這話,眼神松動了些。
他接過隨歲手中的東西,盯著看了會兒,唇角揚起一抹笑:“隨歲,你怎么這么幼稚。”
“姻緣這種東西你竟然交給一棵樹。”
“你覺得里面有月老?”
隨歲:“……”
被懟了不開心。
“你不喜歡就算了。”說著,就要從宋景遲手里搶回來。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圖個喜慶,宋景遲竟然看不上。
兩人身高差的不少,宋景遲隨便一抬手,隨歲便夠不到了。
她使勁墊腳,嘴唇緊抿,似乎是生氣了。
她搶不到,干脆也不搶了。
“你才幼稚。”
隨歲拉上衣服的拉鏈,將下巴埋進去,低頭不看宋景遲。
“不開心了?”
宋景遲好死不死的非要問上一句。
隨歲抬臉,瞇眼冷笑:“哪里啊。”
宋景遲走到隨歲身后,給隨歲收拾了一下散亂的頭發。
這個皮筋有些松了,總是扎不住,松松垮垮的。
宋景遲端量了下,發現如果頭發扎起來,隨歲的臉必然完全暴露在外面。
想到剛才那個李思明,宋景遲干脆松了手。
烏黑的發瞬間灑落,遮住了隨歲的側臉。
宋景遲仿佛還嫌不夠似的,又撥弄了幾下。
隨歲皺眉:“你干嘛弄我頭發。”
宋景遲平靜:“有些不長眼的蜂蝶想往上湊。”
“我可要看牢一些。”
宋景遲拿著那兩根紅條,轉頭問隨歲:“想系在哪里?”
“你不是不喜歡嗎?”
宋景遲看著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姻緣”頭有些疼。
“你不覺得,這種事情靠我們自己更快嗎?”
“說實話,我覺得弄這個條的時間,夠我們領個證了。”
“!!”
領證?
還沒有從木邵可結婚二字緩過來,又聽見宋景遲的領證。
歲歲支支吾吾:“…你…我…”
“我什么時候答應和你領證了。”
他連求婚都沒有還想跟自己領證?
沒門。
宋景遲已經選好了地方,他指了一個較為空凈的枝條,問隨歲:“你覺得哪個地方怎么樣。”
隨歲被轉移了注意力,問宋景遲:“有點高,你能行嗎?”
說完,才發現自己這話有些歧義。
果然,宋景遲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踩在一塊石頭上,輕微墊腳,便系了上去。
長得高就是好啊,隨歲感慨。
“宋景遲,你現在多高了。”
她懷疑宋景遲又長個子了。
“186?不清楚。”他一項不關心這些。
隨歲“啊”了聲,想到自己的個字:“我們差這么多啊。”
宋景遲寵溺的摸了摸隨歲的頭頂:“不是正好嗎?”
“是嗎,你不覺得我矮?”
隨歲順著也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宋景遲輕輕的壓了壓隨歲的發頂,平行著移到自己面前。
差不多道到下巴的地方。
宋景遲若有所思:“這個高度,挺合適的。”
下一秒,宋景遲俯身到隨歲耳邊:“適合接吻。”
隨歲:“……”
好一個適合接吻……
宋景遲原本想帶隨歲直接去吃飯,下午再去看個電影,但隨歲非要回去換衣服。
說什么這套衣服不適合約會。
宋景遲不懂,有什么區別嗎。
他是和人約會,又不是和衣服約會。
但為了小姑娘開心,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將車開了回去。
宋景遲懶得折騰,自己留在車里等隨歲。
“行,那你在這里老老實實的等我,我馬上下來。”
說完,便跑沒了影。
宋景遲無奈搖頭,毛毛躁躁的。
余光忽然落在隨歲的座位上。
漆黑的皮椅上,不但有一只垂耳兔布偶,還有手機。
果然毛躁,連手機都忘拿了。
沒拿手機應該也沒有問題吧,反正門是指紋解鎖。
宋景遲探手,撈過隨歲的手機。
他把玩著,輕而易舉的解了鎖。
壁紙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47那個家伙。
傻傻的白狗咧著嘴,笑的開心。
宋景遲:“……”
呵,這條傻狗何德何能,竟然能出現在她女朋友的手機壁紙上。
連他自己還沒上過。
這樣想著,宋景遲看47真的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打開了隨歲手機的自拍模式,宋景遲眉頭擰在一起,緩緩地抬起手臂,慢慢的對準自己的臉。
宋景遲稍微的側頭,換了一個角度,卻怎么看都不對勁。
正當煩躁時,一個來電切斷了頁面。
宋景遲放手,看見上面的備注。
——媽。
是隨歲的母親。
宋景遲眸色沉下來,想到那些事情,宋景遲對著家人沒有一點好印象。
沒有猶豫,宋景遲替隨歲接起臉這個電話。
“喂,歲歲。”
宋景遲直接開口:“您好,她現在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我會轉達。”
葉淑樺愣了下,問道:“你是?”
宋景遲沒有想過遮掩:“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她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怎么沒有和我們說過。”
宋景遲輕笑:“你們關心過嗎?”
葉淑樺沒想到宋景遲是這個態度,她問:“你是誰?”
“宋景遲。”
這個名字太過熟悉,葉淑樺震驚:“你們又在一起了?”
“嗯,我們在一起了。”
葉淑樺還是隨歲的媽媽,那他也就會給兩分尊重,只不過,也只有兩分而已。
“你們…”
“隨家我不會出手,前提是你們不會打擾到她。”
宋景遲沒有再聽葉淑樺說:“我知道隨海葉在你旁邊,這句話麻煩你轉告給他。”
“時過境遷,你們應該知道,角色已經對換了。”
“所以,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了。”
那頭沉默著嗎,沒再說話。
宋景遲這是在給他們警告。
幾秒后,那頭微弱的嗯了聲,掛了電話。
宋景遲斂眸,直接刪了通話記錄,隨歲沒有知道的必要。
除了打擾她心情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不一會兒,車窗被敲響,隨歲出現在外面。
她笑著,轉了個圈,問宋景遲這套裙子好不好看。
宋景遲目光下移,看著隨歲及膝的裙子。
“不冷嗎?”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為什么還要穿裙子。
隨歲笑容一僵:“你到底懂不懂。”
宋景遲怕隨歲冷著,讓她上車。
隨歲氣的跺了下腳,車門摔得很響。
“宋景遲,你就說好不好看吧。”
歲歲上身一件米色毛衣,看著很暖和,但下面的那條裙子宋景遲實在無法理解。
他手背靠了上去,試了下溫度。
“別凍壞了。”
“……”
隨歲手上的包直接砸向宋景遲。
“我穿成熊就好了是不是!”
宋景遲還真的想了下那個畫面,隨歲穿著厚厚一層,走路都慢吞吞的樣子。
他溢出笑容:“那還挺可愛的。”
隨歲手攥成拳:“開車!”
兩人吃了飯隨歲又要去看電影。
她一直很享受這些繁瑣的小事,她會從里面體會到生活的幸福感。
選票的時候倒是泛起了糾結。
“宋景遲,你說我們是去看這個,還是看這個。”
一個愛情片,一個懸疑片。
按理說,情侶應該去看愛情片,但隨歲聽說這部片子的評價不怎么好。
說白了就是矯揉造作。
兩部片子之間差了二十分鐘,愛情片先開場。
隨歲將這個難題推給宋景遲:“你選吧,要是不好看就是你的責任。”
說完,隨歲就背過身去,示意宋景遲去買票。
宋景遲好笑:“你怎么像個霸王。”
隨歲被著身嗯了聲:“就算是霸王,我也是最溫柔的、最善解人意的霸王。”
過了一會兒,宋景遲回來了,隨歲湊過去:“買的什么?”
宋景遲:“你猜。”
“我不猜,電影馬上開場,你進不進。”
“我不著急。”
“……”
隨歲一閉眼:“我猜你買的懸疑片。”
宋景遲順著隨歲的話:“喜歡嗎?”
隨歲點頭:“喜歡的。”
但是說實話,她還是想和宋景遲一起看看那個愛情片。
宋景遲輕笑一聲:“走吧,進場了。”
“嗯?不是還早嗎?”
“逗你的,我都買了。”
“這個要是不喜歡,我們就換另一個。”
宋景遲牽著隨歲,提醒她注意臺階。
隨歲還在震驚當中,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操作。
“你買了兩張?”
“不行嗎?”
行,有錢真好。
這就是大人的不用做選擇嗎。
隨歲嗚咽兩聲:“宋哥哥真好。”
“少來。”
“你要是真覺得我好,那晚上就多出點力。”
隨歲立馬甩下宋景遲的手,靜聲道:”宋景遲,我不是被金錢□□的人。”
“我意志很堅定的,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宋景遲見隨歲表演的欲望又來了,也跟著配合:“隨小姐那天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記得你說…想脫我….”
隨歲一把捂住宋景遲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還好沒人注意到這里。
她低吼:“宋景遲你能不能不要亂說!”
“周圍還有人呢!”
宋景遲漆黑的眼睛露在外面,直勾勾的看著她。忽然,掌心濕糯,隨歲觸電般的收回手。
她坐直了腰板,不自在的擦了擦手心。
電影很快開始,隨歲假裝投入電影,不理會身邊的人。
十分鐘過去,隨歲明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部片子無聊透頂。
一點都不好看。
宋景遲就沒有看過這部片子,他一直觀察著隨歲的表情。
女孩臉上越來越無語,宋景遲在黑暗中牽起隨歲的手:“走吧,不看了。”
隨歲被嚇了一跳,她悄悄問:“你也不喜歡?”
宋景遲笑,他本來對電影什么的就沒有興趣。
“嗯,沒有興趣。”
隨歲松了一口氣,小聲吐槽道:“我也覺得,沒想到真的這么無聊。”
她先進了另一間影廳,宋景遲不知道去了那里。
隨歲找到位置坐下,沒想到前面正好坐了一對情侶,二人旁若無人的吻著。
“……”
宋景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姑娘垂著頭,手擋在眼前,像是在躲什么。
“怎么了,還沒開始就怕了。”
隨歲拉了拉宋景遲衣角,讓他坐下。
“前面……”聲音細弱蚊鳴。
宋景遲瞥了一眼,明了。
他將爆米花和可樂放在隨歲手邊,手指在隨歲掌心撓著。
“電影還沒有開始。”
“嗯?”
“我們要不要也試一試。”
……
水漬聲很小,隨歲心驚膽戰,生怕別人聽見一點聲音。
終了,隨歲做賊心虛的將可樂吸管放進嘴中,用力的吸了兩口。
她對宋景遲說:“挺好喝,你要不要喝。”
宋景遲搖頭,往嘴里放了一粒爆米花,慢條斯理的咀嚼著:“我已經吃過更甜的了。”
……
這部電影比上一部節奏緊湊很多,偶爾還有幾個地方比較嚇人。
“嘶。”
“宋景遲。”
“嗯。”
“宋…”
宋景遲小臂傳來一股刺痛,隨歲的指甲有挖破他衣服的跡象。
他反手握住隨歲亂動的手。
“怕什么,我在這里。”
“你說誰是兇手。”
宋景遲掃了一眼,剛準備出口,就被隨歲攔住:“算了,你別劇透,我自己看。”
“……”
一部懸疑片隨歲硬生生的看出了驚悚片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隨歲還沉浸在結局的反轉之中。
“有這么嚇人嗎?”
隨歲點頭:“也不是,就是覺得…”
她語氣又有些失落:“我膽子太小了。”
“那有怎么樣?我不是一直陪著你嗎?”
……
回到家里的時候,宋景遲忽然開口:“你想把47接過來嗎?”
宋景遲不說還好,一提到47,隨歲便想到了這名字的由來。
她危險的瞇眼:“你怎么敢給它起這個名字!是瞧不起我嗎?”
“你不是很喜歡它嗎?”
“喜歡是喜歡,但你也不能嘲諷我啊。”
“我數學考47你就叫它47。”
隨歲恨得牙癢癢:“你這個人真的是太惡劣了。”
宋景遲給隨歲順毛:“沒有,你不喜歡,改了就是。”
不過,宋景遲也不是故意給47起這個名字的。
只不過第一次遇見47的時候,他還是很小的一只,毛都沒長全。
宋景遲不是很喜歡寵物的人,見到47那天,小家伙不知道怎么了,便便黏在宋景遲身上了。
小短腿費勁的邁著,一直往宋景遲身上鉆。
他走到那里,它就跟到那里。
寵物店的老板是宋景遲朋友,見到便開玩笑:“這么喜歡你,要不你帶走得了。”
宋景遲沒見過那么笨的狗,走個路都能摔一跤。
雪白的毛也蒙了一層晃。
莫名的,宋景遲忽然想到了隨歲做數學題的樣子,也是這么笨拙,又透著幾分可愛。
小薩摩耶連籠子都進不去,一下一下的蹭著,進了人家的貓窩還被打了一拳。
明明不沾邊的一人一狗,宋景遲硬是聯系在了一起。
他伸出一根手指逗著小薩摩耶:“想跟我走嗎?”
薩摩耶哼唧兩聲,舌頭舔了舔宋景遲手指。
宋景遲輕笑:“行,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叫什么好呢,就叫47吧。
都挺笨。
笨的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
夜晚,露水漸濃。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
這些日子,床上換了一次又一次的床單,各種粉色。
他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接受這個顏色。
甚至還有點喜歡。
細碎的聲音溢出。
宋景遲又在騙人,很犯罪的聲音夾雜著欲.念,勾引著隨歲:“很快的,乖。”
隨歲嗚咽的哭著。
“我真的不行了,宋景遲…夠了吧。”
宋景遲勾著隨歲的舌頭:“今天不是鍛煉身體了嗎,身體素質怎么還這么差。”
“這不是白天太累了嗎!走了那么多臺階,我是真的不行了。”
隨歲好聲好氣的跟宋景遲商量著。
宋景遲想了想:“有什么好處。”
隨歲自力更生的擦掉眼淚,摟著宋景遲點肩膀,就差哽咽了:“下次穿貓咪好不好。”
“貓咪?”
宋景遲來了點興趣,手指捻了捻,語調輕佻:“真的?”
“真的嗚嗚嗚。”
“我真的好累。”
她現在腿還是抖的。
宋景遲碰了碰隨歲的唇,溫柔覆蓋著她:“行,聽你的。”
“不能累著我們歲歲。”
隨歲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景遲說什么都不想聽了。
眼睛都要合上,馬上就要睡了。
宋景遲拍了拍她的腿:“抬一抬,我換一下。”
隨歲不動彈,嚶嚀一聲,當作沒聽見。
無奈,宋景遲抱著隨歲,好不容易收拾完。
他捏了捏隨歲的鼻子,呢喃:“真是個小祖宗。”
“伺候了你一晚上連句感謝都沒有。”
“沒良心。”
隨歲睡的熟,宋景遲卻清醒的很。
他打開購物軟件,尋找著隨歲口中的…貓咪。
不知道想到什么,男人忽然笑了聲:“別說,還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