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手里托著一個金色托盤,上面蓋著一頂紅布,她把紅布掀開,把托盤里的東西靠近攝像頭,貝多爾在上面的顯示器中可以清楚看到,托盤里放著兩只斷手。
鮮血淋漓,仔細辨識,還能看得出那正是芭芭拉的手,手指上戴得戒指還是他送她的禮物,手指纖纖,指甲上涂了新鮮的指甲油,上面還鑲了星星小鉆。
貝多爾一陣揪心大痛,差點昏死過去。他已經料到尼卡特琳娜會趁機對芭芭拉下毒手,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他拼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聽外面那個小侍女在說話:“尼卡特琳娜夫人希望總督去她那里一趟,芭芭拉已經死了,但她的孩子還在夫人那里,如果總督不肯去的話,恐怕小孩子的性命也難保了?!?br/>
貝多爾按動輪椅上的按鈕,往樓梯里過去。被兩個警衛攔住:“總督大人,我們奉小姐之命保護你,你不能離開。”
貝多爾不說,抬起輪椅扶手上的兩支沖鋒槍,噠噠噠噠就是一梭子:“不要攔我,不然我打死你們!”
看他像一只發狂的老虎,誰還敢攔截?沒辦法,只能任他進了電梯,從魔鬼森林里出去,到了鬼門前,見到那個小侍女。
貝多爾總督把她手里的托盤要過來,“握”住上面兩只斷手,按到自己胸前,默默禱告一番,狠狠一丟,把它們丟掉河里,轉身對著小侍女說:“走吧,我跟你去見尼卡特琳娜!”
到了雪宮別墅門前,阿瓦達就站在門前,他奉了夫人尼卡特琳娜的命令,要把貝多爾總督帶來的保鏢攔下來,還要留下他的輪椅,因為那不是一把輪椅,而是貝多爾的隨手武器,其火力幾乎就是一輛小坦克。
貝多爾總督看著阿瓦達點點頭:“好啊,你真是條好狗!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是叛變了我!”
阿瓦達訕笑道:“總督老爺,我也沒有叛變您啊,您和夫人本來就是一家的,你們和好了,我還會繼續為您和夫人效命!”
貝多爾冷笑道:“好,等我與夫人和好后,我第一個就會殺掉你這個兔崽子!”他現在已經知道是阿瓦達帶人把芭芭拉和小貝比抓到這里來的,他恨透了這小子。
阿瓦達不敢再說什么,只是讓那些衛士推過一輛新的輪椅,把貝多爾的這把火力輪椅換下來,他親自推著貝多爾總督進電梯,上樓來。一邊走,一邊開導貝多爾:“總督老爺,我看您還是要和老夫人在一起的,芭芭拉那個女人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您可能還不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愛你啊!”
“閉嘴!”貝多爾不想聽他說一句話,惡狠狠的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有辦法打爛你的腦袋!”
阿瓦達不知道貝多爾總督會有什么辦法打爛他的腦袋,只是看他可怕的樣子,也再不敢多嘴。很快,他推著輪椅已經到了三樓尼卡特琳娜所在的房間。
等進到里面去時,發現尼卡特琳娜并沒有在她的白熊寶座上坐著,侍女說:“夫人剛才去了后面的浴室里,老爺可以跟我來!”
阿瓦達把輪椅轉交給那名小侍女,后者推著貝多爾總督從側門出去,一直往后走。穿過一個大廳,后面是一個大浴室,里面熱氣騰騰,看蒸桑拿的所在。
偌大一個浴室,周圍都用木質墻板地板隔開,夫人尼卡特琳娜穿了寬松的浴袍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她頭上竟然還插了一朵金色的小花,這正是當年她與貝多爾總督初見時的發型,在腦后松松綰了兩個圓圈,只是當年的烏黑秀發,今天已經雪白。
尼卡特琳娜夫人招手讓他進來,主動開口:“大衛(貝多爾總督愛稱),還記得嗎?當年你帶我去湖邊小木屋里,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那里也有這樣一間浴室,對不對?”
侍女把貝多爾總督推進來,很識趣的退出去,把木門關上。
貝多爾總督自己搖著輪椅進來,他沒有回答夫人的問題,而陰冷的問一句:“是你殺了芭芭拉?”
尼卡特琳娜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說著自己的話:“那時,你說過,你愛我的,會一生只愛我一個人,對不對?”
貝多爾總督:“小貝比在哪里?”
尼卡特琳娜:“可后來呢?你背叛了我!”
“所以,你殺了芭芭拉,還殺死了小貝比?你這個惡魔?”
尼卡特琳娜笑了:“我殺了芭芭拉,只是因為她罵了我,所以該殺!至少你的那個什么小貝比,他現在不還好好的在這里嗎?”說著,她伸手把邊上一張浴簾拉開,里面一個大木桶,桶里半桶水,小貝比正坐在里面玩著塑料小鴨子,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彌漫的水霧中,他也好像看到貝多爾總督,張著手叫“爸爸”,一歲多的孩子,一玩起來,把剛才媽媽被殺的慘狀都拋到腦后。
一看小貝比還活著,赤裸著小身體在里面正玩得開心,貝多爾總督也很激動,他搖著輪椅就想過去。卻被旁邊的尼卡特琳娜叫?。骸澳悴灰^去??催@是什么!”
她從懷里掏出那把金色左輪手槍:“還記得嗎?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當初你說過的,如果你不愛我了,就讓這把槍的子彈射穿你的心臟對不對?今天是不是要兌現一下當初的諾言!”
男人在沖動的時候,總會說些過分的話,很多時候也只是為了應個景,說過去,很快也就不記得了。沒想到尼卡特琳娜記得清清楚楚。
貝多爾停?。骸跋O?,那時我真的很愛你!我也真的愿意為你一生一世守候不渝。只是,唉!”
“只是什么?”尼卡特琳娜把左輪手槍在食指上轉了轉,臉色半帶嘲諷半帶凄涼,“只是說說而已,男人的心思總是會變的,對吧?”
貝多爾倒是坦蕩:“我承認后來是我變心了。可你又不想想,我為什么變化?當初的你那么清純而又溫柔,你你像水晶做得天使,可后來呢?你變得那么乖張霸道,而又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你的變化,我怎么會離開?”
尼卡特琳娜冷笑:“男人花心總有許多理由,可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了渣男的事實。當年你在神的面前許下諾言,違背了諾言就就當付出代價!”說完,她抬起槍口對準貝多爾的胸膛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