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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 20 章

    盛長樂干脆大著膽子,身子貼得他更緊了一些,身前酥軟之處都在他身上擠得變了形狀,細(xì)嫩的指尖不經(jīng)意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嬌滴滴的,曖昧的氣氛在蔓延。</br>  其實若是換了別人,盛長樂根本就不需要主動投懷送抱的,畢竟她勾一勾手指男人們都會朝著她蜂擁而至,也只有徐孟州,還要她費(fèi)心思。</br>  不過想到前世她辛辛苦苦的付出,最后都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盛長樂倒是也能接受。</br>  徐孟州能清晰感覺到她那盈軟緊緊貼著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在他身上劃得癢癢的很難受,男人本能的反應(yīng),身上像是燃燒起了一把火似的,額上都冒出了一層薄汗。</br>  這般致命的誘惑,若不是徐孟州早就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估計當(dāng)場都要把持不住。</br>  他深吸一口氣,將火焰強(qiáng)壓下去,眸光一暗,突然蹲下身,一把將盛長樂那纖薄如絲綢一般的身子,輕飄飄的整個從地上橫抱起來。</br>  盛長樂腳下騰空而起,身子失重,下意識大袖一揮,兩條胳膊掛在了男人脖子上。</br>  突然這么被他抱起來,她臉上花容失色,驚愕的瞪大眼,“首輔,你這是……”</br>  徐孟州垂目斂眸,冷笑一聲,“我不舍得松手,抱久一些?!?lt;/br>  這明顯就是反諷的意思,盛長樂倒是有些慌了,“放我下來,不然讓人瞧見了!”</br>  徐孟州若無其事道:“怕什么,反正你我也要成親了,是郡主不慎摔了一跤,請我抱你回房?!?lt;/br>  盛長樂憋紅了臉,“我沒有!”</br>  她想掙扎下去,卻被徐孟州抱緊了一些,男人幽幽道:“別動,告訴我你房間在哪?”</br>  盛長樂心嚇一跳,他……莫不是當(dāng)真要抱她回房?</br>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首輔你放我下來可好?”</br>  徐孟州冷笑一聲,“你方才膽子不是挺大的,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br>  “……”</br>  主要是,那邊盛長寧剛剛自盡未遂,這邊若是立馬傳出徐孟州把她抱回房間的事情,雖然婚期將近,可是還沒成親呢,還不知道會被他們說得多難聽,她是極要面子的。</br>  所以只好楚楚可憐的眼眸看著徐孟州,軟聲軟氣的懇求說道:“首輔,你放我下來可好,我知道錯了……”</br>  徐孟州垂目與她對視,沉聲質(zhì)問,“哪里錯了?”</br>  盛長樂閉著眼想了想,一時對他束手無策,也只好妥協(xié),“我不該占首輔的便宜……”</br>  “……”徐孟州差點被氣笑了,她占的便宜還少么。</br>  看徐孟州愣著不動聲色,也不放她下來,盛長樂環(huán)顧一眼,見遠(yuǎn)處都有府上仆人經(jīng)過了,生怕被看見的,只得又撒嬌央求道:“小舅舅,我都認(rèn)錯了,就放我下來可好?”</br>  只是習(xí)慣性的一聲“小舅舅”,仿佛一瞬間將人勾回了曾經(jīng),千嬌百媚的美人像是藤蔓一般纏在他懷里,咬著他的耳朵不停喚他小舅舅……</br>  這聲再熟悉不過的小舅舅,從她口中出來,簡直像是敲響一句警鐘,徐孟州猛然清醒,眉頭一皺,趕緊將她放下。</br>  盛長樂的腳才剛剛落地,便又聽徐孟州接著道:“我先回去了,勞煩郡主轉(zhuǎn)告盛侯一聲。”</br>  他一言不合,突然要走,盛長樂還有點奇怪的問,“首輔不留下用席?”</br>  “不了,還有事。”</br>  盛長樂又追問,“是不是熙華有所冒犯,首輔生氣了?”</br>  徐孟州頓住腳步,側(cè)目看她一眼,道:“我在你眼里那么小氣?”</br>  盛長樂對上他凌厲的目光,只好道:“那,我送送你……”</br>  于是就這么將徐孟州送到了大門影壁之處,兩人才相互作別。</br>  徐孟州負(fù)手背后,帶著隨從,頭也不回的一步步出門離去。</br>  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盛長樂心跳還久久都沒有平復(fù)下來。</br>  前世她一直都將徐孟州當(dāng)成外人,幾乎沒有動過背叛皇帝和母族的念頭,也沒打算把自己一生賭在徐孟州身上。</br>  在她看來,徐孟州只是貪圖她的美色,他對她的寵愛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搏來的,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只有李氏皇族、母族盛家才是她永遠(yuǎn)的依仗。</br>  李月容就是擺在眼前一個血淋淋的例子,為了一個男人拋去母族,放棄一切,最后一個出身尊貴的公主,卻落得那般悲慘收場,她不想步李月容的后塵</br>  可事實證明她選錯了,現(xiàn)在仔細(xì)回想起來她才想明白,父親一開始培養(yǎng)的皇后就是她妹妹盛長寧,她只不過是他們利用完就丟棄的犧牲品罷了,或許李元璥一把她嫁給徐孟州的時候就是打算連他們一并除掉。</br>  現(xiàn)在重活一世,她只能將賭注都壓在徐孟州身上,想來,以徐孟州那時候?qū)λ膶檺鄢潭?,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去給她摘下來吧?</br>  這次她擦亮了眼睛,一定會認(rèn)真待他的。</br>  *</br>  傍晚時候,盛儼便將盛長樂叫到了書房問話。</br>  屏退左右之后,盛儼嚴(yán)厲詢問,“你三妹的事情,你可有參與?”</br>  盛長樂自然撇清關(guān)系,依舊是先前在祖母面前說的那一套話,又給盛儼說了一遍。</br>  盛儼又質(zhì)問,“那你是不是去她那里奚落她,氣得她都尋死了?”</br>  盛長樂一臉委屈,“我哪有奚落她,我就是好心勸她幾句罷了?!眲袼藿o鄭二那種,誰知盛長寧不領(lǐng)情,氣得把盛長樂攆了出來。</br>  盛儼本來是想讓盛長寧進(jìn)宮的,皇帝早就答應(yīng)過他皇后只會出在盛家,他送盛長寧進(jìn)宮,就算盛長樂無望也有個保障,現(xiàn)在事情鬧成這樣恐怕沒那么容易了,葉氏和盛長寧那邊又鬧死鬧活的要他做主,他只好想了個兩全之策。</br>  他沉聲嘆息道:“你四妹被罰去寺廟禁閉思過,你也收拾東西,明日去莊子住一段時間備嫁,婚期到了再接你回來!”</br>  盛長樂自然不愿意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又沒做錯事,爹爹罰我,總得有個理由吧?”</br>  盛儼起身過來,在盛長樂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到時候把丫環(huán)婆子支開,一個人去,爹爹在那邊有所安排……讓人好好教教你,到時候用得上的!”</br>  “……”原來他還惦記著這件事呢!</br>  最后,盛長安被罰送去寺廟靜修思過,盛長樂連帶著被罰去別莊接受教育。</br>  至于進(jìn)宮的名額只能浪費(fèi)了,一個也去不成。</br>  這個結(jié)果盛長樂也還算能夠接受。</br>  沉璧幫著盛長樂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有些打抱不平,“郡主什么也沒做,憑什么也要牽連受罰??!不準(zhǔn)帶婢女的話誰伺候郡主啊,我看肯定是夫人想趁機(jī)為難郡主!”</br>  盛長樂道:“放心,爹爹安排了人,她不敢的。”</br>  畢竟爹爹還指著她嫁去徐家的,除了她,盛家其他的徐孟州肯定一個也看不上。</br>  次日,盛長樂走的時候,連老夫人也親自過來送她,牽著她的手,惱怒道:“都是你爹做的主,為了幫那對母女出氣,連我的話也不聽,氣死我了!”</br>  盛長樂微笑著安慰,“祖母千萬別動怒,身子要緊,我就當(dāng)是去清凈清凈,不礙事的,只可惜出嫁前都不能好好陪著祖母了?!?lt;/br>  盛老夫人越想就就來氣,盛儼就抓著盛長寧上吊就是被盛長樂給氣的,就是要連她一起罰。</br>  侯府門外,沉璧和秦嬤嬤將盛長樂送上馬車,都還依依不舍,卻又不能跟著。</br>  最后盛長樂自己坐著馬車,由侯府的護(hù)衛(wèi)護(hù)送著,車輪滾滾,朝著郊外而去。</br>  *</br>  宮里,今日下朝之后,朝中重臣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離去。</br>  盛儼和幾位老臣正站在大殿外商議公事時候,一名宮人匆匆跑過來,湊到盛儼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br>  只見盛儼頓時臉色煞白,神色倉皇,急急忙忙出宮離去。</br>  他這模樣,比昨日聽說盛長寧自盡未遂更要慌亂,落入背后徐孟州眼中還稍微有些不屑。</br>  片刻之后,也有人來到徐孟州身邊,附耳悄聲說道:“稟大人,熙華郡主今日出城,馬車行到翠山附近沖下山崖,恐怕……”</br>  徐孟州心下好像被什么東西猛然撞了一下,頓時目光一定,“什么?”</br>  來人戰(zhàn)戰(zhàn)巍巍,小心重復(fù),“郡主連帶著馬車摔下懸崖,恐怕……兇多吉少?!?lt;/br>  連人帶馬車摔下懸崖,肯定要摔得粉身碎骨了。</br>  她明明昨日還活生生的,徐孟州抱過她之后,那般柔軟的感覺一直纏繞在手心,只讓他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焦灼難眠,今日一來竟聽聞如此噩耗,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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