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宣舒沒想到,時隔半年自己給兒子打電話,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不過這孩子從小就跟自己還有傅時廷不親近,小小年紀冷這一張臉,也不會給予他們任何回應。
鐘宣舒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到了如今這把年歲,卻突然很羨慕起了好友與孩子們之間的感情。
所以鐘宣舒沒因為傅寒州的冷淡而打退堂鼓,反倒是溫和道:“我問過你的助理了,明天上午到中午你有一段時間是空閑的,媽媽訂好了餐廳,等你好么?”
“鐘女士。”
鐘宣舒心一沉,“我是你的媽媽,不是你嘴巴里的鐘女士。”M.
傅寒州嘴角輕勾,眼底不含一絲溫度,“鐘女士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卻記起來自己是個母親,是不是有點多余了。”
“你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么?”
傅寒州吸了口煙,“你們為什么不離婚?”
鐘宣舒一愣,隨后道:“你父親跟你說什么了么?”
“我不會聯系他。”傅寒州淡漠一笑,“你和他,我都不想聯系,鐘女士要是覺得我這個兒子不聽話,可以再生一個,你的年紀還能拼一拼。”
鐘宣舒果然被激怒,“你跟你父親倒是一個樣。”
“鐘女士不要說得好像很了解傅時廷這個人一樣,據我了解,你們結婚后連一個被窩都沒躺過,新婚夜就跑出去各自找情人了不是么?”
這是鐘宣舒無法宣之于口的難堪。
她跟傅時廷當年互相看不上對方,結婚也不過是為了聯姻,兩家長輩只要求他們生下繼承人,至于用什么辦法,不重要。
她這些年跟傅時廷見面的機會,除非是傅寒州小時候,在過年那一日露個臉,基本一個在國外,一個到處飛,各自經營自己的公司。
而且互相簽了合約,不可能有私生子,不然對方得剝下自己一層皮。
所以傅寒州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也是靠著試管得來的孩子。
“沒事就掛了。”傅寒州說完就要掛斷。
好不容易能聯系上他,鐘宣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寒州,我只是想你了。”
傅寒州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三歲前的傅寒州或許需要這份虛假的母愛,但那時候的你都沒給,現在我都快30了,鐘女士,你覺得我需要一個陌生女人的關懷么。”
他這回不等鐘宣舒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直到在庭院里把煙抽完了,才折返回去。
南枝已經睡熟了,嬌憨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傅寒州將她攏進懷里,估計有點冷,她瑟縮了一下,傅寒州又緊緊貼上。
他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利益關系,所謂婚姻,所謂戀人。
感情是靠不住的。
只有牢牢抓在手里的,才是最穩妥的。
他想要的就在身邊,不是么。
至于那些不曾擁有就失去的東西,他也不會稀罕。
他緊緊與南枝貼在一起,體溫將彼此容納貼服,他感覺到了心安,也臣服于這種感受。
任何人想要打破他的舒適圈,他都會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