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到達午夜,程依珺若沒有被困在廠房里面,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算,已經(jīng)和小米粒到達了上海高鐵站。然而,現(xiàn)實不由人猜想,程依珺被困不但沒有被找到,鄭皓宇帶著小米粒往鎮(zhèn)上趕去的途中,因為摩托車沒有油的緣故,致使摩托車在鄉(xiāng)間小道上罷工。
現(xiàn)下,兩人站在林間小路邊上,鄭皓宇滿眼煩躁的看著停住的摩托車,想要踹一腳,卻因摩托車不屬于自己的緣故,沒法真的付諸行動。
小米粒給沈玉杰打電話求助,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詢問聲,小米粒立即開口:“玉杰哥,我們借來一輛摩托車,來到鄉(xiāng)下尋找依珺姐。可是,返程的時候,摩托車沒有油,停在了半道上。”
“小米粒,不要著急,也不要掛斷電話,我馬上在地圖上搜索你們的位置,看看距離你們最近的加油站有多遠。若情況允許,我會和加油站工作人員溝通一番,盡量說服他們,給你們送汽油過去。你和鄭學(xué)長安心等待,要隨時注意周身動靜,保證人生安全。”保持半睡半醒狀態(tài)的沈玉杰起床,撓撓頭發(fā)趕走睡意,坐到書桌前。
“好的,玉杰哥,麻煩你了!”小米粒誠懇語氣中的焦急,讓沈玉杰為之擔(dān)憂,睡意瞬間全無。
接下來,沈玉杰把手機放在書桌上,雙手在提電腦上熟練的操作一番,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距離兩人當(dāng)前位置最近的加油站。他再次拿起手機道:“小米粒,我已經(jīng)搜索到加油站的位置,距你們五公里左右。我先掛斷電話,給他們打電話,和他們商談一下。”
小米粒張張嘴,想要回應(yīng)時,沈玉杰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她望向鄭皓宇道:“鄭導(dǎo),我們安心等一下,玉杰哥正在幫我們聯(lián)系最近的加油站,里面工作的員工,盡量說服他們給我們送汽油過來。”
“小米粒,幸虧有沈?qū)W弟全力幫助,不然,我倆今晚,就要被困在這里了。等解救了依珺,我一定要和沈?qū)W弟交換微信聯(lián)系方式,和他交個朋友。”鄭皓宇心情稍稍好轉(zhuǎn),將摩托車的大燈關(guān)掉,保留電量。
原地立定的小米粒感覺周身圍繞著許多的蚊子,想要叮咬自己,連忙微微跳動雙腳,使得蚊子沒法靠近自己,也為自己招蚊蟲的體質(zhì),深感煩心。
當(dāng)小米粒跳動的,快要沒有力氣時,鄭皓宇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張佳樂打過來,立即接通了電話,聽著張佳樂焦急的詢問,他更加煩心。
“皓宇,高總方才在電話中,已經(jīng)對我挑明了,你干脆幫忙,打一通電話過去,告訴他真相吧!事已至此,也不能繼續(xù)隱瞞了,依珺能不能回來參加婚禮,都是小事兒。最關(guān)鍵,是要保證依珺的人身安全吶!若再次,發(fā)生與重慶一樣的事件,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高總這次,還能不能容忍依珺。”張佳樂倒在沙發(fā)上,用手拍打額頭,十分后悔答應(yīng)程依珺去彭城。
鄭皓宇單手叉腰道:“既然,瞞不下去,就挑明了說。高總那里,我來頂著,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休息好。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在高伯母面前,幫依珺求情,幫依珺安撫高家那邊的親戚。”
“哎呀!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會攤上這樣麻煩的事情,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伴娘,卻要承受新郎婆家的怒火。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程依珺,這輩子來還債的。”張佳樂不等鄭皓宇回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一邊,大喊一句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站在黑暗中小道上的鄭皓宇在小米粒同情的目光中,撥通了高明軒的電話號碼,聽到手機接通。他盡量平靜的開口:“高總,關(guān)于依珺的事情,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依珺這次來彭城,不是為了公事,而是,尋找允軒的下落。她目前失聯(lián)了,我懷疑,她被有心人坑害了,被囚禁起來,就是不讓她準時出現(xiàn)在明天的婚禮上。”
仍舊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發(fā)呆的高明軒心中一痛,對程依珺十分的失望,但擔(dān)憂程依珺的安危較多。他冷靜詢問道:“鄭導(dǎo),你們現(xiàn)在找到依珺了嗎?有沒有查出,是誰對依珺下的手?”
鄭皓宇想要把自己推測這件事情,與江云菲有關(guān)的意見道出來,但轉(zhuǎn)念想到張佳樂對他說過,江云菲現(xiàn)在是高明軒公司的大客戶。他重新組織詞匯道:“高總,目前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我已經(jīng)拜托彭城這邊的熟人,幫忙找尋依珺,會盡全力讓她出現(xiàn)在明天的婚禮上。”
高明軒傷神的揉揉額角道:“鄭導(dǎo),我已經(jīng)不祈求依珺出現(xiàn)在婚禮上,只希望,她可以平安歸來。不多說了,我馬上買票趕到彭城,和你們一起找尋依珺。”
鄭皓宇沒料到高明軒可以這般寬宏大量,連忙道出意見:“高總,當(dāng)前情況,你不適合出現(xiàn)在彭城。若到了明日,依珺還是沒有找到,你也不在婚禮現(xiàn)場,你讓高伯母如何自處。你若可以放心,找尋依珺的事情,就讓我們來辦。”
高明軒心中感動,仍是堅持自己的意見:“鄭導(dǎo),我知曉你的心意,多余的話,我們都不要說了。依珺,是我的妻子,我們的夫妻關(guān)系是獲得法律的認同。她陷入危險境地,我必須拋開一切,去解救她,這是我應(yīng)盡的責(zé)任。再者說,婚禮,與依珺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鄭皓宇無任何理由勸說高明軒了,只能妥協(xié)道:“高總,我方才的言論,是針對當(dāng)下情況,道出的合理建議。你要怎樣做,誰也阻止不了,只希望,你可以把所有的后果考慮好,再來行動。不多說,我掛了。”
高明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煩心的用力捶了一下書桌,讓他寒心的是,依珺竟然為了找尋已經(jīng)不再世上的允軒,對他撒謊。他非常的后悔,自己沒有把允軒在地震中去世的真相告知程依珺,若程依珺知道真相,就不會上了別人的當(dāng),也不會被囚禁起來。
雖然心情煩躁,高明軒還是快速的恢復(fù)了理智,他起身離開了書房,去往房間的途中,竟看到高母站立在樓梯口。他站立到高母身前道:“媽,已經(jīng)很晚了,您該休息了。再晚下去,明天就沒有精力,以雙方長輩的身份,出席婚禮。”
高母沒有顯露任何情緒,精明的開口:“明軒,實話告訴我,明天婚禮舉行以前,依珺回得來嗎?或者說,她這次去彭城,真的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出差嗎?”
高明軒想要為程依珺辯解幾句,但看到高母已經(jīng)表露出不悅,無法反抗高母的權(quán)威。他認命的開口:“媽,我承認,依珺確實,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去到彭城。她去彭城,是收到了關(guān)于允軒下落的信息,卻中了不法分子的圈套,已經(jīng)和我失聯(lián)近六個小時了。現(xiàn)在,我必須去彭城一趟,將依珺找到。若明天,我倆都不能出現(xiàn)在婚禮上,請您安撫家中親朋好友的情緒,就當(dāng)是聚會,請他們吃飯。”
高母氣憤的開口:“我不管,她在彭城遇到什么危險,總之,你不可以去找她。明天的婚禮,依珺不能到場參加,你一個人給我頂住。不論找什么理由,先把親戚長輩們糊弄過去,再來考慮其它的事情。你們愿意,把婚禮當(dāng)成兒戲,我可丟不起這個臉面,我也沒法,明天在婚禮的場地,接受大家的議論和嘲諷。你若還愿意,尊重我這個當(dāng)媽的意見,就回到房間里面,好好的休息,給我養(yǎng)足了精神,去舉行明天的婚禮。”
“媽,婚禮只有我這個新郎,您不覺得很可笑嗎?倒不如,兩個當(dāng)事人,都不出現(xiàn),賓客比較容易接受。”高明軒對著高母九十度鞠躬,“媽,當(dāng)我求您了,讓我去彭城。依珺這次,若出現(xiàn)意外,我會后悔一輩子。”
高母嘲諷一笑道:“真是應(yīng)了句老俗語,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擔(dān)心依珺的安全,就可以不顧我們家的顏面了,就可以忽略我的感受了,是嗎?事情陷入到這種兩難的境地,是依珺自己造成的,是她咎由自取。”
“媽,我錯了,您不要生氣!我懇求您,讓我去彭城找依珺,我沒法知道依珺身處危險中,還對她不聞不問。”高明軒低著腦袋,將恐慌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高母雖心軟了,仍是堅定立場:“明軒,依珺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在注冊結(jié)婚前,舉行婚禮前,做出這種不符合常理的行為,全都依仗你的縱容。我還是那句話,你疼愛她,遷就她,我不反對。但她不分輕重的在婚禮開始前,讓自己陷入到危險境地,便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她若化解這次危機,準時出現(xiàn)在婚禮上,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若是錯過了婚禮,我不會輕易原諒她。至于你,必須留在上海,明天一早去婚禮的會場,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安排好,等著依珺的到來。”
知曉高母說一不二的性格,高明軒堅定的開口:“媽,我會通知所有的長輩,告訴他們明天的婚禮臨時取消,改日在進行。這樣,我們家的顏面,就不會徹底丟掉,也不會有人在婚禮上對您問東問西。”
高母氣急,用力打了高明軒一耳光道:“高明軒,我沒想到,到了這個嚴重的境地,你竟然還要偏袒依珺。你真不愧,是我養(yǎng)的好兒子,真是好樣的。既是如此,我也不在這里久留了,我今夜就趕回香港。”
高母轉(zhuǎn)身就要往樓下走去,高明軒跟在身后企圖勸說高母,卻看著高母因為生氣,而沒有注意到腳下,腳踝在樓梯上扭了一下。
眼看著高母身體往前傾,馬上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時,高明及時伸手拉扯主高母,避免高母摔傷。他看出高母腳踝不適,攙扶著高母坐到沙發(fā)上,找出藥酒涂抹在高母紅腫的傷患處,用力揉搓化解瘀血。
高母咬牙忍住疼痛,看到高明軒為自己的受傷,感到非常的自責(zé)。高母心頭一軟道:“明軒,我不是那種,看著兒子對兒媳好,就隨意吃醋的肚量狹小之人。我看著,依珺每次在與你有關(guān)的重大事情面前,以找弟弟妹妹們?yōu)橹鳎屇闶芪倚奶勰恪N颐看握{(diào)解你們之間的矛盾,對依珺的偏愛,是不想看著你沖動的勁頭過去,冷靜下來心生后悔。明軒,我的心是肉長的,我偶爾也會有一些自私和偏心的想法,我只是在盡力的克制,而已。但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真的沒有辦法容忍了,依珺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高明軒望向高母道:“媽,謝謝您這么多年來,對依珺展現(xiàn)的公平大度。依珺會變成這樣,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是我太過寵溺她,她才會有恃無恐的這樣做。您不要,為了我這樣的傻瓜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dāng)。”
高母恢復(fù)了理智,嚴肅的給出意見:“明軒,還是按照你的方法去做,我來通知家中親戚長輩,婚禮改日進行。但是,你不能夠去彭城尋找依珺,這次必須給她一個教訓(xùn),讓她知道,我門對她的容忍,是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但為了,不讓依珺寒心,讓小宸替你走一趟。你不要,在反駁我的決定了,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知曉高母的性格,高明軒無奈的點頭,攙扶著高母走向房間,心中計劃著該怎樣說服高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