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強兵 !
()先是被夜襲,緊跟著是接連不斷的苦戰(zhàn),援軍卻又遲遲不至,冀州jīng銳的體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已到了極限。
王羽親率的重騎兵則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看著前排的重甲步兵被撞飛,踩倒,踏成肉泥,戰(zhàn)事終于回到了應有的軌道上。
正面的狙擊崩潰,側(cè)面的sāo擾也就此消失,滿營都是潰兵。沒被追上就拼命跑,快被追上就抱頭蹲在路邊,口中大叫“投降”。青州軍的突進一下子變得無比順暢,很快就完成了鑿穿連營的目標。
不過,這樣的戰(zhàn)果離盡收全功還差了不少。沮授的頑強狙擊,給袁紹營造出了安全脫離的機會,雖然黑夜中走不遠,但有了這個機會,袁紹得以最大限度的收攏兵馬,并在脫離一段距離后,重新布防。
除此之外,還有平原城下的圍城部隊,也沒有受到攻擊。
這支兵馬離連營有較長的距離,而且一半以上都是攻城戰(zhàn)中損失慘重的部隊,王羽認為這支** 兵馬的忠誠已經(jīng)在動搖,沒有必要用有限的兵力攻擊他們,集中兵力對付袁紹才是正理。
確如王羽所料,從亂起到袁軍主力的全面潰敗,北營始終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只是嚴守營寨,確保自己的安全,全無一兵一卒來主營救援。
“報……袁紹率軍退出五里外,在鳴石山下重新列陣,部隊的旗號無法辨明,已知的是高覽的河防部隊已經(jīng)前去匯合!”
“報……平原田將軍已知我軍到來的消息,已率兵出城,如今正在城下與北營敵軍對峙!”
“報……五將軍、正平先生及張先生出城來接應,已至軍中。”
擊潰冀州軍的狙擊后,王羽就留在了原處。沒有加入追擊。重騎兵攻堅時無比犀利,不過只適合有明確目標的時候出動,并不怎么適合追殺。
他在這里,指揮中心自然也移動過來,于是,這里成了最繁忙的地方,情報如流水般傳來,相應的,一道道命令也從這里傳出。
“傳令催鋒營。重新集結(jié),與鳴石山方向的敵軍對峙;shè聲營以隊為單位行動,清剿營中殘敵;請?zhí)飳④姺秩П^來,與高唐駐軍配合,收押俘虜。救治傷兵;傳令羽林營,告訴文則,局面已經(jīng)得到控制,為穩(wěn)妥起見,羽林營不必急于渡河,就地休息,待天明后再行匯合。”
“喏!”
看著傳令兵快步離去。王羽摘下頭盔,揉了揉太陽穴,抬眼看看天邊,發(fā)現(xiàn)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一片猩紅。天都快亮了。從渡河前的集結(jié)開始,這一仗整整打了一夜。
“主公……”徐晃去集結(jié)部隊,監(jiān)視袁紹了,黃忠卻沒帶隊去清剿殘敵。shè聲營好歹也是訓練有素的jīng兵,當然不需要主將事事都出手。王羽的重騎兵擊潰狙擊的甲兵后。他盯準了那個指揮狙擊,疑似沮授的文士追了下去。
“沒追上?”王羽看看黃忠背后,沒發(fā)現(xiàn)沮授的身影。
“追上了,不過……”黃忠的臉sè有些怪怪的,透著股說不清的味道,他嘆口氣道:“那人的確是沮公與,末將也確實追到了,可一時不防,卻被此人自刎了,末將疏忽大意,誤了主公大事,罪在不赦。”
“漢升,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他自己要死,你怎么可能攔得住?攔不住的,就算你把他生擒回來,最后的解決恐怕也不會有什么不同,辛苦了。”
說一點都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不過王羽的遺憾也就是一閃而逝罷了。沮授,就不是個能變通的人,歷史上如此,現(xiàn)在也不會有什么變化,怎么能為此而茍責大將?
黃忠心頭一熱。
一聲辛苦倒沒什么,可之前他和徐晃進擊不利,為人所阻,結(jié)果要主公親自出馬才得以破敵;其后追擊沮授,又沒能生擒活捉,多少有些沒盡到職責的味道。
沮授的本領,在連番大戰(zhàn)中,已經(jīng)展示得很清楚了,主公對人才的看重也毋庸置疑。即便如此,主公卻仍然沒有責難的意思,只是如平時一樣,親切的道一聲辛苦,怎能不讓人感銘于心?
“對了,主公,沮先生臨終前,還留了份信,說是給主公的……”說著,黃忠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奉上。
“給我的信?”王羽愕然接過,沮授的xìng情這么剛硬,怎么會留信給自己?而且,仔細想想,這封信寫的時間也有些問題。夜襲,沮授事先應該是想不到的;后來戰(zhàn)況激烈,沮授也不可能有空寫信,也就是說,這封信很可能是早就寫好的。
帶著滿腹疑惑,王羽展信看去。
信果然是提前寫好的,確切的rì期,就在袁紹被禰衡激怒,不聽勸阻,揮軍攻城的那天。當時,沮授就有了失敗的覺悟。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把這封信當做遺言來看,倒也沒什么問題。
信中的內(nèi)容與軍情無關,反倒是對冀州內(nèi)部的派系之爭有著很深刻,也很詳細的說明。另外,他還簡評了冀州的文武,武將以張頜為首,文官以審配為代表,詳細評述了這些人的xìng情與家世,王羽要招納他們,要注意哪些問題。
評完了人,他又預測起大勢來。
他的預測是以王羽獲得最終勝利為基礎的,這一戰(zhàn)獲勝的一方,無疑可以徹底吞并另一方的領地,有極大的可能xìng成為河北的霸主。不過,要想達成這個目標,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還會有很多的波折。
沮授的信中,將王羽可能遇到的障礙一一點明,并且提出了相當中肯的建議。
可以說,沮授的遺書就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告訴王羽,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花最小的代價,平定冀州,進而全取河北。
此策的意義,不亞于歷史上諸葛亮給劉備的隆中對,魯肅給孫權(quán)的榻上策。
別說是大勝在即的王羽,就算是損失慘重的公孫瓚,亦或在河北沒什么根基的曹cāo,或者其他有條件進取河北的諸侯,只要拿到此策,就能來冀州分一杯羹。運氣好的話,收獲說不定比王羽還大。
雖然他針對的只是河北,但現(xiàn)在還在群雄混戰(zhàn)的階段,誰能在這個時候全取河北,實力無疑將冠居群雄,在爭鼎天下的道路上,取得領先的優(yōu)勢。
實際上,歷史上的官渡之戰(zhàn),若非袁紹不聽勸阻,自大冒進,只要穩(wěn)扎穩(wěn)打,坐擁四州之地,擁jīng兵十萬于眾的他,本來也不會輸給曹cāo。
等曹cāo取得河北,穩(wěn)定了局面之后,天下大勢就已是不可逆轉(zhuǎn)了。其后諸葛亮也好,孫權(quán)、姜維也罷,他們的奮戰(zhàn)并無益于扭轉(zhuǎn)大勢,只能是延緩這個過程而已。
隆中對,榻上策,都是從以弱敵強的角度提出的,而沮授的遺策卻是從如何在亂世之初,就占據(jù)優(yōu)勢提出的。正所謂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沮授的取河北之策,沒有隆中對那么有傳奇xìng,但在戰(zhàn)略上的立意,卻比魯肅、孔明更高一籌。
“沮公與,天下奇才也,恨不能為我所用。”將信交給賈詡、黃忠傳看,一句耳熟能詳?shù)母袊@涌上心頭,王羽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如果沮授不死,并投效麾下,那全取河北的時間就會縮短很多了,王羽甚至都不用自己忙活,直接把事情都交給沮授就行了,適當?shù)臅r候關注一下進度足矣。
沮授在袁紹手下,總是被掣肘,可王羽卻是個十足的甩手掌柜,除了打仗,他對政務上的瑣事一點都不關心,沮授、田豐之流到了他手下,肯定會如魚得水。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么也晚了,沮授之所以留下這封信,并非出于對王羽的景仰,要幫忙。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袁紹不是王羽的對手,繼續(xù)打下去,也只是徒增河北軍民的傷亡,還不如在強者后面推一把,讓他盡快結(jié)束河北的戰(zhàn)亂呢。
“仁心仁德,智略無雙,可惜,可惜,恨吾當時不能攔下沮先生,讓主公有機會當面勸服之,恨何如哉!”黃忠比王羽的反應還大,大有捶胸頓足之勢。
沮授的平定河北之策,對他來說倒沒什么,可沮授獻策的目的,卻著實打動了他。老將本來就是個崇仁尚德之人,沮授臨死還不忘為百姓請命,這種情cāo豈能不令他感佩?
“確實可惜了。”賈詡也很遺憾,“元皓打理政務,任勞任怨;若是再有沮公與料理軍務,出謀劃策,詡身上的擔子就……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主公若得此人,必將如虎添翼啊。”
王羽翻了個白眼,賈詡大概是這個時代最另類的謀臣了,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不是屈死的,就是累死的,少數(shù)幾個善終的,都是因為才華相對有限,當然,除了賈詡。
這人的才華不在郭嘉、孔明之下,但就是沒上進心,對他來說,在一個相對中間的位置,明哲保身比啥都重要。
如果賈詡和沮授交換一下位置就好了,反正袁紹也不能用人,打贏后,把賈詡抓過來,他還是會投降,自殺?怎么可能?天下人都自殺了,賈詡也會活得很快樂的。
這邊折騰完,天sè已經(jīng)蒙蒙發(fā)亮了,一夜的激戰(zhàn)終于塵埃落定。
王羽高聲喝令:“清點損失,集結(jié)部隊,仗,還沒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