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群消息，一個電話打來，江凡接通，另一頭響起蘇薇焦急的聲音。</br> “江凡學弟，你終于接電話了，出大事了，廖杰昨天晚上去世了！”</br> “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別急，是那只逃掉的鬼來找你們了？”江凡還記得，十七中有一只捉迷藏的鬼當時沒抓住。</br> “不是的，鬼沒找我們，是廖杰轉院之后出了意外。”蘇薇聲音有些沙啞，她似乎哭過。</br> “這件事也怪我，當時我還在和我媽置氣，沒請她去攔住廖杰家里人轉院。”</br> “他們家在老城區那邊住，距離醫院太遠，照顧不方便，而且他家條件現在很不好，怕這里醫藥費貴。”</br> “結果剛轉過去一天，他就感染了壞死性筋膜炎，很快就伴隨全身大面積組織感染，我媽打電話去問了死因，最后是死于多器官衰竭，凌晨3：27去世。”</br> “我媽說可能是因為那個小醫院醫療條件不好，醫生也不夠仔細，沒有及時檢查出來，否則還有救。”</br> 江凡聽完稍微有些愣神。</br> 廖杰是當初他親手從十七中救出來的，對方當時被捉迷藏的鬼學生蠱惑了，自己砸斷了自己一條手臂。</br> 江凡把他救下，還被誤會成了罪犯，他索性將計就計威脅了一聲結果這個學哥當場就慫了，一路上都唯唯諾諾。</br> 后來見到一群同學的時候，他又立馬反水，跑出去大喊“江凡殺小孩兒了”。</br> 明明幾天前還活生生的一個同學，再次聽到對方名字，已經是死亡通知上了。</br> 雖然談不上什么交情，但江凡也發怔了片刻。</br> “確定和鬼沒關系嗎？”他問了一句。</br> 另一邊的蘇薇正想回答，江凡突然又自言自語一般開口：“那為什么，他3：27去世，4：40卻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br> 這句話讓對面的蘇薇陷入了沉默。</br> “學姐，你們就沒收到什么奇怪的短信嗎？”</br> “……還真有！陳家帆之前也跟我提過短信的事，他和廖杰是同班同學。”蘇薇聲音帶上了一絲驚恐：“你看群聊。”</br> 江凡打開群聊，往上翻了翻，發現陳家帆一直在瘋狂@自己，尤其是昨晚4：40左右的時候。</br> 「江凡學弟，在嗎？」</br> 「江哥？」</br> 「凡爹！救命啊！」</br> 「誰把我爺爺江凡電話給我！？」</br> 江凡又看了下通話記錄，手機上還真有一個陌生號碼的十幾次來電，最晚的一個就在剛剛，可惜被蘇薇占線了。</br> 他在群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本意是詢問陳家帆的情況，結果一群人全部被驚動了。</br> 呂偉：“江大師終于來了！”</br> 吳國豪：“凡哥，豪子想死你了，這件事不用懷疑，絕對跟鬼有關，只是被很好的偽裝起來了而已，騙不了我！”</br> 陳林：“確實有點可疑，不過廖杰之前砸斷了自己的手臂，發生感染也算合理。”</br> 周子怡：“該不會現在是廖杰死，之后就一個一個輪到我們了吧？那天晚上去過十七中廢校的人，估計一個也跑不掉！”</br> 呂偉：“嘶，真的有這種可能。”</br> 吳國豪：“凡哥，報個地址，我來保護你！”</br> 陳林：“江凡，聽說你在學校開展了不少業務，我們可以付費請你庇佑我們嗎？”</br> “……”</br> 一群人才經歷了十七中的事，此刻隊友中有人突然死亡，他們自然是人心惶惶，內心產生了種種恐怖猜測。</br> 不過其它人還不是最緊張的，很快有一條語音消息冒頭，點開是陳家帆顫抖的聲音：“江凡，現在方便接電話嗎？”</br> 江凡發了個可以，鈴聲立馬響起。</br> “凡哥，是我，陳家帆，你也收到那條短信了？”</br> “嗯。”</br> “我遇到了很恐怖的事，廖杰好像纏上我了，我現在可以過來找你嗎？”</br> 江凡本身是很愿意助人為樂的，但前提是不把自己置于險境，他想到了最近無頭人的事，沒有急著答應：“你先說說你遇到了什么事，人死后就算變成鬼，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纏上某個人。”</br> “凡哥，你別懷疑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陳家帆情緒有些激動，他似乎一整晚都沒睡，整個人亢奮中帶著疲憊，這是很多精神疾病前期的常見癥狀。</br> 在種種刺激之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已經到極限了。</br> “我沒說你有問題，只是想知道廖杰到底想干什么，別著急，問清楚情況后，我會第一時間幫你解決問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來。”</br> 江凡身為一名心理疏導師，說話很有技巧。</br> 陳家帆從江凡話中感受到了強烈的自信，他的情緒也被感染了，逐漸帶上了一絲鎮定。</br> “是這樣的，昨晚我突然夢到自己收到一條短信，是廖杰發來的，內容很簡單，他說他死了，讓我去春天公寓，我記得夢里掛鐘顯示是4：40。”</br> “我一聽到廖杰死了，猛然驚醒過來，結果我家里掛鐘恰好是4：39，我忐忑的等了一分鐘，手機果然響了，廖杰真的發來了短信，內容和我夢里看到的一模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