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我媽她……走了?”謝小雨踩著滿地玻璃碎片,小心翼翼走過來,她看到江凡臉色有些發白,連忙扶住他。</br> “你身體好像很冷,怎么回事,要不要去醫院。”</br> 經過對方提醒,江凡這才反應過來,“貪生”也是一種詛咒,自己傷口飛速修復的同時,體溫也在不斷降低。</br> “去醫院也沒用,這個世界太冰冷了,或許只有大N字能帶給我一絲久違的溫暖。”</br> “啊?”謝小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紅著臉低下了頭。</br> 江凡開的玩笑明顯不太合時宜,但今晚相處下來,她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低情商”,只當他這個人比較率直、沒心機。</br> 而實際上,江凡正在悄悄觀察謝小雨的反應。</br> 他時刻記得,自己是一名心理疏導師。</br> 如今危機結束,謝小雨恐怕就要反應過來自己父母雙亡的痛苦事實了。</br> 如果沒人拉她一把,她會在這件事上越陷越深,甚至走入極端。</br> 江凡所用的叫“打斷治療法”,這是有臨床依據的,在一個人極度悲傷的時候,給他制造各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和麻煩,他就會由于忙碌暫時忽略悲傷。</br> 比如很多家里老人去世后,由于繁瑣的火化、葬禮、宴請,后輩往往忙得焦頭爛額,一直到葬禮結束,才來得及開始悲傷、痛哭。</br> 這段時間跨度是很有必要的,到了此時,他們的悲痛情緒不會再像最初那么劇烈,慢慢也就過去了。</br> “走,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最后一個疑問要解決,我不會開車,全靠你了。”</br> 江凡催促下,謝小雨也沒辦法再想其它,拿著車鑰匙就跑去按電梯了。</br> 不久后,兩人抵達云端大酒店。</br> 金碧輝煌,這種地方江凡覺得自己以前恐怕一輩子也不會來,聽說這里住一晚的費用,都夠自己一學期生活費了。</br> “我沒錢,你去開房。”</br> 聽到這話,謝小雨抿緊嘴唇,低下頭,兩只手緊緊扯著自己的睡衣邊角,捏來捏去,臉頰一點點變得緋紅。</br> “愣著干嘛,走的時候不是讓你帶身份證了嗎,快點兒啊,別跟我說你不會開房!”</br> 江凡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引得一男一女兩個前臺都看了過來。</br> 在這種頂級奢豪酒店工作久了,他們眼光無比毒辣,一看那個男人的穿著就知道他沒什么錢,而女孩穿的睡衣是某個奢侈品牌,絕對是住得起這種酒店的。</br> 兩個前臺都不禁暗自腹誹,這男人軟飯也吃得太硬氣了,小姑娘既年輕又漂亮,還有錢,他還敢吆三喝四的,簡直就像在對待一條舔狗。</br>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憑什么。</br> 更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富婆小姑娘一陣扭捏,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好聲好氣的像是在給對方解釋什么。</br> “江凡,你救了我,有這種想法也是應該的,但是你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能不能先去醫院處理一下,這種事回頭再……”</br> 江凡一愣,露出夸張的戒備神色:“你什么意思,覬覦我年輕力壯的身體?”</br> “我是讓你去開你父親被抓奸的那間房,調查一些東西,你想哪里去了。”</br> 謝小雨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臉直接紅到了耳朵根,連忙道歉:“哦,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去。”</br> 這種豪華酒店的大堂面積很大,他們站在進門位置,前臺是聽不到這里對話的。</br> 在兩個前臺眼中,那個男人皺著眉,不爽的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小富婆姑娘居然就小心翼翼的賠禮道歉,然后又一臉嬌羞的主動跑過來開房了。</br> “天吶,這個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雖然有點小帥,但也犯不著這姑娘這么卑微吧?”</br> “這哥們兒要是開個班,我愿意跪著聽。”</br> 目送兩人步入電梯后,兩個前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br> ……</br> 兩人來到當初發生意外的房間,江凡一進門就發現這里有一塊全身鏡,正對的位置恰好是窗戶外的空調外機,也正是小三墜樓的地方。</br> 這和他的猜測不謀而合:“當時那個小三該不會就是看到鏡子里有什么東西,被嚇到了,才失足掉了下去吧?”</br> 他若有所思,讓謝小雨一起抬起鏡子,翻到背面。</br> 果不其然,上面用人血寫著一個名字:李一雯。</br> “這就是廖阿姨口中的雯雯,也是那個劉常死去的愛人?”</br> 江凡一直都在疑惑一個問題,謝小雨經歷的怪事中,大多都與鏡子有關,可他解決的兩只鬼,都和鏡子無關。</br> 現在看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br> 或許從最一開始,這些事都是一只鏡子內的鬼引發的。</br> 那個叫劉常的男人,應該可以操縱自己死去的愛人,并利用她制造了這一系列悲劇。</br> 至于他的目的……</br> 江凡仔細回想兩人聊天記錄中的細節,不斷思考。</br> “他難道真的懂得某種讓鏡鬼復活,或者類似于復活的方法,想用這種方式,復活自己的愛人?”</br> 他記得以前老爺子給自己講過鏡鬼的故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