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繁華的居民房屋,已經冷冷清清毫無人氣,原住民都因為害怕戰爭而逃離,若是大街上多的是殺伐之氣的話,而這些低矮的居民區便多的是蕭索之意。
推開一扇房門,獨孤云手上已沾滿厚厚的灰塵,說明這家主人自逃離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屋內的家具擺放還是很整潔,家中的家具之類的雖然簡陋了些,但從擺放的方式上看來,屋子的主人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家,獨孤云逛了逛整個屋子,發現除了幾件必備的生活用品被拿走外,其余的一切都整潔有序的擺放,顯然這家主人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再回來。
單邪在后頭清理了下門上的手印,然后關上了房門,看著獨孤云里里外外的巡視著,輕嘆一口氣:“這孩子倒是挺善良的!”
突然,不遠處的街道上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單邪道:“看來,事態已經嚴重了。”
獨孤云淡淡一笑,道:“不知道怎么的,我現在突然又不想看了。”說完,他取下腰間長劍,放在床頭,然后便和衣而睡,道:“大叔你今天就睡里面那個屋的床吧,這次我來警戒吧。”
單邪點了點頭,道:“我先進去了,你早些休息!”
獨孤云躺在床上,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這家人往日里溫馨的活動,同時又想起了自己出行之時全家一齊吃的那頓晚餐,父親親自為自己打造的劍,哥哥為這劍定名,想起母親當日對自己說得警醒之言,獨孤云不禁有些哀傷。
誰又能想到環境會一直逼迫著獨孤云不斷的努力呢?
獨孤云嘆了口氣,索性不再想這些傷心事,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傍晚,獨孤云醒來,單邪早已坐在一旁的飯桌旁,見獨孤云醒來,道:“看來你的心神可是有些不寧啊!”
獨孤云怔了怔,半響才道:“單大叔,抱歉了,有些想家了!”
單邪微微一笑,道:“這個很正常,年輕人哪有不想家的!”他頓了頓,又道:“我們可以去外面探聽下皇青葉他們的關系究竟如何了。”
“恩,”想到皇青葉那人氣急敗壞的摸樣,獨孤云心情霎時間又好了許多。
王家府宅大院,四具尸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起,皇青葉和皇岐山兩人分坐一旁,兩人臉色蒼白,單手撐著額頭,顯然還沒再昨晚的宿醉中清醒過來,昨日他們喝得酒實在是不少,哪怕是他們手下的得力干將死去,他們一時間也無法回過神來。
半響,皇青葉總算能勉強打起些精神,沉聲道:“皇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嫌我昨晚招待不周?”
皇岐山搖了搖頭,只覺頭疼欲裂,皺眉道:“皇弟,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腦袋哪根筋壞了,叫一個人去刺殺你三個得力干將?”
皇青葉搖晃著站起身來道:“昨日我也見過你這人的劍法,你自己看看我這三人身上的創傷,難不成還有其他人知道你這劍法不成?”
皇岐山啞然,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三人的喉結上確實是被一股殺伐性極強的劍法所傷,而這劍法也確實只有自己手下孟一凡會使,他心道:“莫非是昨日我酒醉后提前叫孟一凡刺殺他們不成?”正在這時,那身后的白袍人上前附在他耳旁輕言幾句,皇岐山的臉色立時冰冷起來,怒喝道:“好你個皇青葉,我的手下孟一凡難不成不是死在你手下三人的合擊劍法之下?”
皇青葉冷冷道:“那我們就檢驗檢驗究竟是誰的人先死?這樣可行?”
皇岐山冷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了,我豈是能被人隨意誣陷,我的人又豈是能這么不明白的死去!”
遠處的陰暗角落,獨孤云忍俊不禁,要不是害怕笑出聲來暴露自己,恐怕早就捧腹大笑了。
“酒確實誤事!”單邪無奈的搖搖頭。
黑沖和那白袍人正相互研究著冰冷的尸體,白袍的眼中失望之色越來越濃,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退回到皇岐山身旁輕言了幾句,皇岐山一聽,態度就軟了下來。
幾乎同一時間,黑沖也在皇青葉的耳旁說了幾句,于是乎皇青葉的底氣更是足了些,就連酒勁也清醒了不少,大喝道:“皇兄,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你若是要這個城池,直接給皇弟說就是,何必要對我趕盡殺絕呢?”
“誰想要你這破芝麻小城了?”皇岐山怒不可遏,但事實擺在這里,他也是有口難辨。就在這時,白袍人又依附在他耳旁說了幾句。
皇岐山不住點頭,大聲道:“這四人死的時間幾乎就是同一時間,你又怎么能說是我先派人下的殺手?”
“同一時間?明明就是我的人先死,你還說不是你的人先出手的?”皇青葉火氣更是大盛。
“若是我的手下偷襲下殺手,我就不信他會與人同歸于盡!”皇岐山不甘示弱,繼續道:“我看多半是你的這三個手下挑釁我的人,結果技不如人三打一還被我手下給同歸于盡了,皇弟,我看你父王培養的人實力還真讓人堪憂啊!”他越說越得意,嘴巴不停道:“也對,你家就有這傳統,你大哥不是追擊苗家的族長還被反殺了,真是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傳統。”
皇青葉望著他,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他哥那次失敗確實是大大的丟了自己王府的臉,成了整個皇族間的笑柄。
皇岐山越說越得意,他身旁的白袍人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對他輕微的搖搖頭,示意不可再說。
皇岐山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確實是說過頭了,暗恨自己昨晚為何喝那么多酒,真是酒吐真言,但真言誤事啊!
“皇兄說得可爽?”皇青葉手上青筋暴起,突然“嘭”的一聲,椅子上的扶手居然被他給掰了下來。
皇岐山知道自己言語誤事,當下也不說話,只是用手撐著額頭,裝作依舊宿醉的樣子。
白袍人歉聲道:“青葉王子,我家少主只是昨日喝酒過量,今日又突遇此事,一時情急說漏了嘴,您千萬不要見諒,我看此事多半是有外人從中搗亂,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好渾水摸魚啊!”
皇青葉冷冷看著白袍人,先前由于白袍人一直低調的站在陰暗處,他一直沒能仔細打量,這時才有機會仔細觀望,只見他留著山羊胡須,額頭上有些微紋,但相貌堂堂,相對于跟在自己身后的黑沖,看起來實力還要深厚一些,當下也有些心怯,怕現在動起手來,被他傷到自己,也不敢緊逼,只是冷著臉不說話。
原本充滿火藥味的雙方一時冷戰起來。
皇岐山自知理虧,只好軟聲道:“神靈城一直戒嚴,誰又能潛入,可能還真是幾人昨日見識到對方的實力于自己伯仲之間,不由得比斗之心大起,私下打斗打得血性,最后同歸于盡。”他勉強笑了笑,道:“他們能死在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手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說完他看著白袍人道:“傳令下去,將這四人予以最高禮儀厚葬,切莫虧待了這四位英雄。”
獨孤云聽到這些話,差點笑翻,要不是單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他們真的會因為獨孤云的笑聲而暴露。
皇青葉冷冷道:“我的人倒不必皇兄大費周章的厚葬了,對于我這么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手下又哪能享受這般待遇,死了隨便埋了便好。”說完看著黑沖。
黑沖點了點頭,快步走過去就要將三具尸體抱起,白袍人見狀迅速閃了過來,一把按住黑沖的手,黑沖眼睛中死氣越發濃厚,手中的勁力猛然加大,白袍人也早有準備,也運力壓制,一時間兩人僵持起來。
皇岐山連忙道:“皇弟,都是皇族之人,你昨日也不是不知道皇兄我喝了多少酒,你怎么能在意我的酒后之言呢?這些都當不得真。”
皇青葉冷哼一聲,道:“都知道是酒后吐真言,其實皇兄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兄長成事不足,都只能拋尸野外。更何況我這三個不成器的手下,直接讓我隨便找個地方丟棄便是,哪能讓皇兄費心費力。”
“不、不、不!”皇岐山連說三個不,道:“皇弟此言差矣,你兄長當日是在我們皇族全力轉移時不幸去世,我們也沒法抽出人力去找尋。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們皇族反攻之日可待,我們的人不幸死去,自然當享受最高待遇。”
此時黑沖和白袍人的較量也到了白熱化階段,只見兩人額頭、手臂青筋暴起,臉色也憋得通紅,渾身上下大汗淋漓,頭上竟然漂浮著陣陣白氣。
兩人眼睛相互對望,視線中仿佛有電光不斷閃爍著,突然“咔嚓”聲接連不斷,他們兩人的腳下地面不斷的龜裂,蛛網般的裂痕不斷蔓延,竟然裂到了皇青葉和皇岐山的腳下。
兩人大駭,異口同聲道:“黑沖,白渾,速速收手!”
黑沖和白渾兩人互瞪一眼,現在已經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是繼續拼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兩人也不敢硬拼,同時逐漸的收回力道,半響,待得力量不足傷人后同時撤開,同時躍到自己少主的身后。
皇青葉冷哼道:“皇兄的人好本事,恕皇弟宿醉未醒,我的人就交給你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說完一甩袖子,邁出院子。
皇岐山看著地面粗壯的裂痕半響,喃喃道:“白渾,那怪老頭實力就這般強?”
白渾喘氣道:“實力深不可測,恐怕還比我要高出一線,少主您還需要多派一人前來保護,下臣獨自一人恐怕無力保護。”
皇岐山抿了抿嘴,低聲道:“呆會你速速發信,要府中再派一高手趕來,記住,要急速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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