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城在望,獨孤云看著高聳的城墻,苦笑道:“單大叔,雖然皇岐山他們死了,但這城中的守備力量還是不可小視啊!”
單邪似乎還沉寂在黑沖之死的氛圍中,“啊!”了一聲,道:“你剛剛說了什么?”
獨孤云道:“我說我似乎還是不能夠單獨進城!”
單邪搖搖頭,淡淡道:“若是你想不出辦法大搖大擺的進城的話,你的馬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到手了。”
“大搖大擺?”獨孤云不可置信的看著單邪,道:“單大叔,你開玩笑吧,我才殺了他們的頭頭,你就要我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這不是叫我直接去送死么?”
單邪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想到神殿攻打神武城的慘樣,獨孤云覺得自己衣裳襤褸,滿身血跡特別顯眼,特別引人注意,就覺得身子有些發麻,道:“單大叔,我覺得我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射成篩子。”
單邪哈哈大笑道:“你別忘了,他們也殺了皇青葉,在沒有處理好這事情之前,他們也不想公開這事情,畢竟皇青葉他們還是有心腹的!”說完他也不理獨孤云,抬腳便走。
快到神武城時,城中居然一反常態,平日緊閉的城門,今日居然大開著,城門口雖然有士兵把守,但連問也不問獨孤云他們,就放他們進去了。獨孤云緊張慣了,突然這般輕松他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待得進了城門后,獨孤云皺眉道:“這是什么回事,今日神武城里的氣氛還真是有些奇怪,平日無事時戒備那么嚴,今日卻如此松散,實在是奇怪。難不成皇岐山死了,這些人也跟著死了么?”
單邪笑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罷了,呆會你尋著馬,我們便速度出手,省得再卷入這你爭我搶的漩渦中了。”
想到呆會王紫雯徹底掌握住了神武城,獨孤云嘆了口氣,道:“皇青葉費勁心思,卻沒想到成果會被一個他認為可以隨意擺布的女人奪走,可悲!”突然,獨孤云身子一震,道:“我把馬寄存在醉竹軒,那個酒樓不就是王紫雯門下的產業么?這不是把馬直接送給她了?”
獨孤云頹然的坐在街旁,茫然的看向街邊的盡頭,軍隊巡邏依舊,只是再也沒有人關注著他了。
單邪道:“干坐著也沒什么用,我們去酒樓喝上那么兩杯,吃上那么一頓犒勞下肚子吧!”
獨孤云起身道:“也只有這樣了,先吃了再說吧!”
醉竹軒內,依舊是那么熱鬧,只不過多數都是方闊他們招募的熱血青年,城中都被皇族的軍隊控制,他們反倒沒什么事了,大部分都在酒樓內消磨著時光,見到獨孤云全身破爛的一身,還道是他年輕氣盛,自不量力的得罪了某個皇族軍官被毒打成這般,紛紛發出譏諷的笑聲。
被人嘲笑,獨孤云也不生氣,心中反而踏實許多,當下隨意找了個空桌,同單邪坐下,大聲道:“來,給我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好嘞!”樓梯口立時走出一侍從走了出來。
突然一人笑道:“你這幅摸樣,你還能吃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吃霸王餐,難不成又想挨上一頓飽揍么?”
立時,酒樓內又是一震哄笑聲發出。
獨孤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白臉小生,背負一把精致寶劍,正斜眼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屑。
獨孤云嘆了口氣,暗想:“好個一表人才的男子,但可惜雙眼被美色蒙了眼,連自己什么處境都沒了。料你也活不長了,我也就不跟你多計較了!”
獨孤云干咳一聲,道:“別看我現在雖然狼狽,但錢還是有的,這個自然不用你多關心了!”
“是么!”白臉小生朗聲道:“既然有錢,你倒是讓大伙看看,王姑娘的酒樓可不做虧本生意!”
此時單邪忽然“啪”的一聲,將一大錠銀子拍在桌上,立時讓白臉小生沒了言語,冷哼一聲喝起悶酒來。
獨孤云眼都看直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深山,他可是非常清楚單邪身上也是身無分文的,現在突然有了錢,那就說明這錢的來路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了。
獨孤云遞給單邪一個顏色,道:“沒想到單大叔也這么不拘小節!”
單邪笑道:“這些都是小事,飽了自己的五臟廟才是正事,呆會多吃些,莫要餓著自己。”
亮出錢后,酒菜沒過多久便上齊,雞鴨魚肉各色菜系色香味俱全,獨孤云久在山中,吃的著實單調,現在突然出現這么多菜系哪能忍得住,拿起筷子就是一頓狼吞虎咽,毫無吃相,惹得酒樓內的人頻頻朝這邊丟白眼,倒是單邪細細喝著酒笑盈盈的看著獨孤云,絲毫不見了先前的憂傷,只剩下一副長輩愛護后輩的模樣。
很快,滿大桌的菜就被獨孤云風卷殘云一掃而空,獨孤云摸著肚子,松了松腰帶,正舒服間,街道上傳來一道馬的嘶鳴聲。
獨孤云大為凜然,這聲音太過熟悉,神馬通靈,不是他絕對沒人能夠輕易駕馭。
片刻,門外趙延豐騎一匹棗紅高頭大馬,身后五六名隨從策馬拖著一匹雪白的神駿高頭大馬停了下來。
那馬到了門口突然便停止掙扎變得安靜下來,趙延豐微微一笑,高聲道:“云兄,許久不見,是否有空來和小弟聊聊?”
“云兄?”酒樓內的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有人姓云吧,忽然所有人似乎得到指示一般,齊齊將目光投向獨孤云。
獨孤云最怕的是王紫雯他們將馬藏起來,到時候任他省通廣大,也不能在城中將馬尋出,現在趙延豐將馬送了過來,他心中簡直就要樂翻天了。
獨孤云笑著站起身來,道:“趙大哥既然都親自找上們來了,我自然該是要和你暢聊一番啦。”
趙延豐道:“既然如此,那云兄你就跟我去府中一聚,讓我也盡盡地主之誼,聊表下心意!”
獨孤云道:“這個是自然,本來我進城就該先去趙大哥府中拜訪,但是路上遇到些麻煩,身子實在是狼狽了些,本想打理下再去拜訪,但卻不想被趙大哥先尋著了,既然趙大哥不嫌棄,我這就跟你走罷。”
趙延豐揮手叫人牽上白馬,道:“云兄,我特地為你備了坐騎,這就上馬吧,咱們也快些回府中。”
獨孤云看了一眼單邪,兩人留下那錠銀子便一齊走出酒樓,才一靠近白馬,那馬便嘶鳴一聲,將頭朝獨孤云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責怪獨孤云將它丟棄那么多天。獨孤云哈哈大笑,摸了摸馬脖子上的馬鬃,道:“好伙伴,下次一定不會這樣啦,原諒我好吧?”
聽得這句話,白馬抖動了下身子,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原諒了獨孤云。
獨孤云更是開懷,大笑著上馬,趙延豐手下又牽上一匹黑馬,單邪也不多話,當即翻身上馬,身形飄逸之極。
兩人隨著趙延豐走去,酒樓內一陣嘩然,沒想到他們先前譏諷的人居然地位如此之高,居然連神武城中的趙延豐都要親自迎接,不由得面面相覷,無人言語。突然一人尖聲道:“我的銀子怎么少了那么多?”
趙延豐滿面笑容道:“獨孤兄,自那日你還化名云落天寄存馬的時候,第二天這匹馬就被我們給發現,據打聽,這**即使是神殿恐怕也不會太多,而獨孤云兄卻以區區藍焰的身份就能擁有一匹,這本事實在是厲害得緊,實在是讓人感到佩服,以獨孤兄天才的天賦加上諸多厲害的手段,我們輸給你一點也不冤!”
獨孤云朝單邪看去,相處很久,他并沒有提他自己也是云落天一事,本來打算說,但事情太多,反而忘記了,今日突然被趙延豐提出,獨孤云心生愧疚,單邪對他如此好,自己卻對他有所隱瞞,實在大所不該!
單邪見獨孤云朝自己看來,對著獨孤云淡淡一笑,示意獨孤云不用愧疚,他不介意。
獨孤云頓覺如釋重負,對著趙延豐道:“趙大哥夸獎了,能贏你不過是運氣而已!”
趙延豐笑道:“獨孤兄何必自謙,我已經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皇族兩個王子聯手都喪命于你手,若你沒有實力,天下間還有誰有本事?”
獨孤云沒有說話,這虛假的阿諛奉承讓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只是對著趙延豐笑了笑,不再回答。
趙延豐繼續道:“我們早知你會進城取馬,所以我們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不然獨孤兄你是不可能這么容易進城的。”
獨孤云道:“那小弟我先謝過趙大哥照顧了!”
趙延豐笑了笑,道:“獨孤兄不必客氣,雖然我們此前是敵人,但我們也并未傷過你分毫。我們雖然數次在你手中吃了虧,但獨孤兄你也為我們打開了局面,亂世之中,天下能者居之。”
說完趙延豐小聲道:“想必獨孤兄也知道,皇岐山、皇青葉一死,我們便會奪取神武城的掌控權,現在王姑娘已經在府中備好酒席,特此向獨孤兄請罪,咱們好化敵為友,互不干涉怎么樣?”
獨孤云聽了趙延豐的話語,笑了笑,他倒也聰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幫助他。
趙延豐意猶未盡,繼續道:“我知道獨孤兄未必會相信我們,只要奪取了神武城,我們也有更大的籌碼和皇族交易,依舊會成為皇族的人,但未奪取之前我們是抽不出力量對付你的,至少在這之前我們還不是敵人,我們還可以助你騎馬出城,若是皇青葉的人拿下神武城,恐怕騎馬出城,雖然獨孤兄本事超凡,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獨孤云笑道:“趙大哥列舉利弊,我不合作又能怎么辦?既然如此看得起我,我就吃了這踐行酒,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往后如何就各憑本事吧!”
趙延豐眼睛大亮,射出無比炙熱的光芒,道:“獨孤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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