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云倒轉劍鋒,一抹綠意悄無聲息的自劍鋒上滑落,跌落在地時冒起了一縷青煙,地面突然多了一個漆黑的小洞。
“好厲害的毒”獨孤云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陰厲之人正待繼續沖擊,彭老大立時橫斧攔在他身前,急道:“冷靜些,你難道想將自己人都給殺了么?”
陰厲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精鋼短棍伸到大斧下方,就要將之挑起,然后繼續攻擊獨孤云,這時烏黑鋼杖又壓了下來,那胖子喝道:“你殺了他們,這城中還有人替我們辦事么?”
陰厲之人被這一喝,似乎又有了些理智,默然的收回了精鋼短棍,眼中的紅芒慢慢淡去。
彭老大舒了口氣,對著眾人道:“你們都給我退出屋外,嚴防這小子給跑了!”
眾人見自己人被毒倒,早就想遠離了,聽到這一說,立時閃出屋外。
胖子道:“彭老大,我們也要速戰速決了,不然將安定盟的人引了過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彭老大轉頭看著陰厲之人,沉聲道:“你的毒太過危險,你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怒火,呆會打起來千萬不要傷到自己人。”
“知道!”陰厲之人眼睛已恢復如常,兩根短棍在手中不住旋轉著,幽綠的毒芒閃爍,讓人即使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也會忍不住發麻。
“上!”彭老大大喝一聲,舞動大斧,當頭朝獨孤云劈去。胖子舞著長杖緊隨其后,對準獨孤云的肚腹。陰厲之人原地不動,只是那陰冷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獨孤云,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
“原來最危險的人是那使毒之人!”獨孤云使劍相迎。劍鋒顫動,盡朝兩人破綻之處刺去。
獨孤九劍破盡天下兵器,任你兵器再怎么邪門,但天下兵器殊途同歸,均是傷人之器,傷人者先自傷。獨孤九劍講究一個破字,亦講究一個快,看破對方出手,接著以比對方更快的速度傷敵,是以無物不破。
屋內狹小的空間內,破空聲呼呼作響,一斧一杖交替出擊,但每次攻到半途又不得不去變化,陰厲之人在一旁看得眉頭緊皺。獨孤云每每出招反擊都沒有固定的套路招式。別人怎么攻擊,他就能怎么反擊,打了半天他越攻越快,周身無一處可趁之處,倒是自己這邊的兩人被逼得處處破綻,自己只要隨意一擊就能偷襲成功,但現在怎能傷自己人?陰厲之人心中越發急躁,在僅有的小空間內來回踱步。盡管每次只能踏上兩步就要返回,但他已經是來來回回的不住轉身。心中焦躁不已。
又出劍將兩人迫退,獨孤云劍走輕靈,舞得瀟灑至極。他們的兵器本來就長,在這狹小的空間本就不易施展,他們心思全都想著該如何壓制獨孤云的長處,但被獨孤云突然闖了進來后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在這屋子內,他們的長處也被壓制了。但偏偏他們還不能拆了這棟破舊的小屋,若是拆了,動靜過大,極易引人過來。到時候鐵定是要被捕了。
陰厲之人猶豫了下,挺棍加入戰團。
獨孤云更加確信,雖然那健碩之人被人稱之為彭老大,但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大,不論是實力還是其他,他都不能算上這里的頂尖,只有這個陰厲之人,這番冷靜的出手,獨孤云只覺毒氣森然,眼前人影閃動,他一加入,自己復又陷入被動。
這毒非同小可,獨孤云根本不敢保證自己中毒會不會相安無事,只是凝神,寒光飛射,一劍化作九劍,九劍復歸無窮,隨風九劍的:“九劍歸一”變化無方的朝四周刺去,這是他第一次使出家傳劍法的最高境界,既然在安定盟的勢力中,就要將獨孤家的威名遠播。
“鏘鏘鏘”幾十上百聲金鐵交擊之聲,三人吃力的接著這變化無方的劍法,身形各被逼到了墻角。
獨孤云暗嘆:“若是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來使,威力何止大了千百倍。這些人一定沒有活路,自己斗氣全失,使不出這劍法的全部威力。”
他步伐邁動,長劍斜刺陰厲之人,一劍化九劍,分九個方位削出。
陰厲之人左挑右挑,東躲西藏,堪堪應付攻擊,被逼得只能守御,再也無法出手攻擊,不由氣的急喊:“你們兩個廢物,還不快過來幫忙?”
他話剛傳出,獨孤云左腳一踏,身體就換了個方位,長劍化作九劍,九劍化作無限,將要攻上來的兩人盡數籠罩,霎時間屋內劍影密布,四人身形已然無法瞧見。屋外守御之人看得是心驚膽顫,口干舌燥而不自知。
陰厲之人拼命守御,眼中紅芒復又亮起,他眼睛越紅,出手的速度也就越快,力道也跟著變大。獨孤云看在眼里,心想:“他果然也是皇族用了那所謂的寶物重點培養之人,只不過似乎他身上實力增幅的效果并不大,副作用倒是不小。”
獨孤云眼睛一轉,淡然道:“我就看看皇族所看重的東西究竟是有多神奇。”
漫天劍影歸于劍上,朝陰厲之人刺去,陰厲之人見劍影撤去,冷笑一聲,道:“怎么,沒力氣使”霎時間他臉色變了,即使是蒼白的臉上,也現出了不該有的驚恐表情,厲鬼一般是別人害怕他,但現在這個厲鬼卻驚恐之極。
獨孤云這樸實無華的一劍,其實真是九劍歸一的最高層次,一劍包羅萬象,使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將萬千攻擊隱于無形,看不見的攻擊該如何擋?陰厲之人雙手使著短棍一通亂舞,口中驚駭連連。
獨孤云淡然道:“去死!”手中長劍就已經刺到陰厲之人的心臟,只覺不似插進血肉之軀,而是插到了一根朽木之上。
陰厲之人全身力氣似乎瞬間被抽空:“叮鐺”兩聲,兩個奪命的精鋼短棍脫手墜地。
他的血液也不似常人,烏黑的血液順著劍鋒流出,一股腥臭彌漫而出,獨孤云只覺一陣惡心,急忙抽劍朝后相迎。
“鐺鐺”兩聲,架住了兩人風雷攻擊之勢,劍鋒上墨色的血液四散,其中一些落到了彭老大的眼睛之上,只見他眼睛立時冒出一股黑色濃煙。
“啊!”彭老大慘呼一聲,登時將長斧甩脫在地,雙手捂著眼睛滿地打滾,那胖子大驚,正要退后,突然喉嚨中傳來一陣清涼之意,接著一股惡臭傳來,喉頭仿若遭受腐蝕,再也拿不住長杖,如彭老大一般捂著喉嚨滿地打滾。
獨孤云也被嚇倒,急忙閃身門外,屋外之人哪敢阻擋,如躲瘟神一般急忙后退。
獨孤云低頭看著長劍,只見最后一滴濃黑之血順著劍鋒滑落,滴在泥土之上,冒出一股濃煙進而消失在空氣中。
“這人血液都是如此歹毒之物?”獨孤云想到其中的兇險,背后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屋中的哭嚎沒過多久便隨著彭老大的死亡而消逝,只是被一滴污血濺到眼睛就如此痛苦的喪命。獨孤云又看向那陰厲之人,只見他身上烏黑的濃煙滾滾,流出的血液腐蝕著他的身體,血肉一瞬之間消失,露出了骨頭,只不過不是白骨,而是黑得發亮的烏骨。
“這人究竟是有多毒?”獨孤云打了一個冷顫,撕下衣服反復擦拭著長劍,這才將劍歸于鞘內。
用力甩開手中的破布,就在這時,一聲嬌喝傳來:“誰在那邊鬧事?”聲音剛落,秦如月披著一身天藍色的斗篷趕了過來。顯然是還在睡夢中得了消息,只披了個斗篷就急沖沖的趕來了。
獨孤云淡淡道:“鬧劇已經散場了,不必看了!”
“那怎么行,我的地盤出了人命,我怎么能不管!”秦如月不依不饒的朝屋內走去。此時屋外那些人早就已經逃走,是以秦如月沒有看到其他人。
見秦如月執意要朝屋子里去,獨孤云急忙提醒道:“小心不要亂碰那些東西,有毒!”
秦如月不屑道:“毒怕什么,我們安定盟的大夫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啊!”秦如月一聲驚叫,猛地自屋內退出。
“我都說過了要你別看了!”獨孤云聳聳肩,道:“現在后悔了吧!”
秦如月顯然是受了驚嚇,蹲坐在地,只見他斗篷散開,妙曼的身軀顯露出來,胸前急劇起伏著,讓人一看就撤不開目光。
過了良久,秦如月也發現了自己的事態,臉猛然通紅,立時站起身來,低聲道:“他們怎么會這樣。”
獨孤云道:“他們運氣不太好,先前還在商議怎么埋伏我,恰巧被我給發現了!”
“所以你就將他們弄成這樣?”秦如月驚恐的看著獨孤云,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仿佛獨孤云現在就是一個吃人的魔鬼。
獨孤云一聲不發,凝視這秦如月許久,直到她心里發麻,才道:“這些毒都是他們準備來害我的,只不過他們運氣不好,自己先品嘗了而已。”
“那那我們先回酒樓,大家一起商議吧!”秦如月顯然還是不太相信獨孤云的話。
“在那,小姐在那邊!”街道一旁,來了一大群人正欣喜的朝這邊趕來。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去吧!”獨孤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笑道。
秦如月不理獨孤云,只是走到人群中囑咐了什么,然后才對獨孤云招手,道:“跟我們來吧!”(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