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銀拿出手機,對準那個俊俏男子拍了幾張照片,傳給負責資料庫的藍妖,讓她們盡快查出此人的資料。然后解除隱身,裝作一次偶然的相遇,笑著朝糜香走去。
他想像著,糜香會露出驚訝,或者露出羞愧,或者無視反正會露出某種負面情緒,卻沒想到糜香一看到王小銀,就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繼而才是擔憂。
王小銀被她這種復雜表情弄糊涂了,搞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看她表情真摯,不似偽裝。步伐不停,徑直走到糜香身旁,拉張椅子坐下。他清楚的感覺到,糜香心臟的劇烈跳動和淡淡的不安。而在周圍的不明高手,有些小動手,好似在打電話報告。
“香香,你怎么在這里,這位帥哥是?”王小銀笑咪咪的,裝作醋意濃濃,頗帶敵意的盯著她身旁的男子。當然了,這醋意不用裝就有,現(xiàn)在要裝的就是豬吃老虎。
“老公,我不認識他的,他封住我的武功,硬逼著我來的,還說自己是玄武盟的少主,叫什么羅天任,還罵人家是小妖精,你要幫我教訓他呀!”糜香帶著無限的委屈,雙眸含淚的向王小銀哭訴身旁男子的罪行。
王小銀剛剛喝了一口“免費”紅酒,聽了糜香的那聲肉麻的“老公”,差點噴出來。強忍著笑,把酒杯放下,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就算糜香另找男人,也不會找玄武盟的少主,兩方是死對頭,各有幾十條人命的血債。唯一的解釋就像糜香所說,是被人制住,想逼她把太陰教的殘部引出,欲一舉消滅她們。
肉麻歸肉麻,戲得繼續(xù)演,王小銀一拍桌子,沖羅天任大喝道:“大膽,管你是什么烏龜盟王八盟,難道沒有王法了嗎?”他這一拍桌子,周圍的人露出明顯的殺氣,敵視著王小銀。
羅天任好奇的打量著王小銀,也不生氣,反而帶著慣有的笑容,等他說完,才淡淡的說道:“別裝了,你是王小銀吧?聽手下說過你的名子,也知道你阻撓過玄武盟辦事。可是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將來后悔。”
王小銀玩弄著酒杯,細細打量著他的表情,道:“哦?羅天任是吧?既然知道我插手過很多次,那為什么還說今天插手會后悔呢?難道說,只要今天不插手,以前的事就不追究我的責任了,是嗎?”
“跟聰明的人講話一點不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羅天任驕傲的點點頭,就像能掌控人生死的判官,俯視眾生。
“哎哎,真是為難呀!”王小銀把玩著糜香的右手,感覺到她的緊張,他試了幾種方法,也沒能解開她身上的禁制,“今天的事我也沒想管,只是我的女人被你硬拉到這個地方,我能不管嗎?”
羅天任笑道:“哈哈,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的底細,在天堂,誰不知道你依靠著蕭家,不,應該說,你依靠的是蕭家的大小姐。若是你為了一個太陰教的女人,而得罪玄武盟,恐怕連蕭家也沒面子。所以,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糜香看上去更緊張了,生怕王小銀會拋下自己似的,緊緊握住他的手,也不讓他再浪費內(nèi)力解穴了。明亮的眼睛黯然神傷,把杯中的雞尾酒一喝光,身子離王小銀又近一些,想靠在他身上取暖,酒吧的空調(diào)開的太冷了。
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靠力量說話。王小銀不想得罪實力龐大的玄武盟,不過,他更不想拋棄自己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個超級美女。他正要說話,口袋中的手機短信鈴聲響了,他笑著看了幾眼,才說道:“你們玄武盟和太陰教也沒有真正的血仇,只是被人強加了險惡揚善的枷鎖,現(xiàn)在的玄武盟已不像當年,由天下各方正道組成,現(xiàn)在的玄武盟只是你父親獨自的勢力。若我猜的不錯,對付太陰教,應該是葉家的要求。”
王小銀注意到羅天任的臉色變了幾變,繼續(xù)對他說道:“聽說你們最近和葉家達成某種協(xié)議,應該是對付血神教,而不是小小的太陰教吧?呵呵,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宗派,就算傳出去,玄武盟的臉上,也不會光鮮!而且,若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羅少主的個人意思,想滅掉一個小宗派立威吧?”
“住口!”羅天任一拍桌子,臉上一陣血紅,急促的喘了幾下,又漸漸平靜,“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太陰教陰險毒辣,專門勾引男人,吸陽補陰,不光禍害男人的身體健康,還騙人錢財,江湖人人談之變色,人人得而誅之。我們玄武盟替天行道,滅邪扶正,哪容你胡說八道!”
王小銀道:“嘖嘖,羅少主說太陰教陰險毒辣可有證據(jù)?可有被毒害男人的供詞?照你這么一說,世界上的女子都有嫌疑,她們也在天天在勾引男人,也在掙男人們的錢財,男人們‘做’的多了,自然會傷身體,那你是不是要把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殺光?”
糜香聽得心情激揚,憋屈已久的話總算被心愛的男人說出,在旁插嘴道:“就是,我們太陰教的武功雖然有些陰損,可我們又不是非一個男人身上吸取,就算吸取也是你情我愿的,教中的弟子又沒逼著男人們干那種事,反而是男人們哭著求著她們咳咳,反正我們沒有故意殺人的動機,而且太陰教的教規(guī)已改,就連‘祭器’也不殺人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們!”
糜香口中的“祭器”就是處女弟子的破身時,要殺掉那個男人的規(guī)據(jù)。這是太陰教傳承上千年的規(guī)據(jù),總算在這個最衰落的時段,被糜香改掉。因為教中的核心弟子只有幾十人,多是和糜香親近的幼時姐妹,聽從她的吩咐,小的還不太懂事,多是她們挑選的帶有媚骨的幼女。現(xiàn)在衰落的太陰教,糜香一人獨撐大權。
羅天任臉色不善,稍稍有些氣惱,瞪著糜香說道:“你們不用狡辯,太陰教的惡行天下從從皆知,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糜香,不要浪費時間了,怎么還沒人來救你,難道你們太陰教連這個教主也不要了?還是你沒有通知太陰教的人?”“咯咯,既然你非要殺光太陰教的人,還是別用這種欲加之罪浪費口水了。我通知教中的嬤嬤了,不過,我是通知她們不要來送死!”糜香美目瞥向王小銀,想說他是太陰教的修羅護法,可惜被他拒絕了,現(xiàn)在也不好再提。又加上剛才聽到羅天任所說,以為王小銀依靠蕭家的裙帶關系,才能在天堂立腳,更不想拉他下水,索性不再說話求饒。
羅天任冷哼一聲,狠狠的說道:“你!你別忘了,那個叫巧巧的女弟子,還在我們手中,還有你自己!你以為領我到血蝙蝠就能逃得掉,我知道這里的規(guī)據(jù),也知道這里是七爺?shù)膱鲎樱倚涿瞬慌拢退阋獎邮郑矔偎麄冓s來之前離開。”
“哈哈!”聽他這么說,王小銀就明白羅天任還是懼怕七爺在天堂的勢力,也不點破,“羅少主,就算你殺光太陰教也沒什么好處,她們現(xiàn)在窮得叮當響,也搶不到錢,人雖然個個美貌漂亮,可你也不敢收太陰教的女人當情婦,整個吃力不討好。不如這樣,你換個條件,放掉糜香和巧巧,如何?”
糜香溫柔的看看王小銀,又狠狠的瞪瞪羅天任,無奈的底下頭,誰讓自己沒實力,運氣又不好,被人家逮著了呢!現(xiàn)在的情況,像是古代的戰(zhàn)俘,需要用財物贖回。
羅天任微微怒道:“沒門,你當我們玄武盟是什么東西,用條件就能收買!”
王小銀嘴中嘖嘖不斷,對他的不合作態(tài)度非常氣惱,若不是看在周圍有二十三個玄武盟的高手保護著羅天任,恐怕早動手搶人了。又加上糜香武功被制,沒有一點逃走的希望。心中暗暗怒罵:“操,等老子從氤霧山回來時再算帳,若我的藍妖們有六十個能達到先天玄境,那時還怕你個鳥玄武盟,直接把你從天堂殺回老家。”
王小銀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道:“我知道玄武盟不是東西,你想怎么著吧?當著我的面,把我的女人殺了?還是連我一起殺?”
糜香聽他這話,雙眸頓時聚起一層水霧,在燈光下閃呀閃呀,像最亮的星星,把前些天被他拒絕的時的氣惱和悲傷通通忘記,心里暗暗發(fā)誓,就算他不做太陰教的修羅護法,自己這一生再也不找其他男人了。
羅天任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少主,在玄武盟內(nèi)天資極高,自幼被人夸為天才,出道后在長輩的幫助下,也辦了不少值得稱贊的事,被王小銀這么一激,頓時露出孩子心性,連蕭家也出口得罪:“別以為我怕了蕭家,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羅天任周圍的玄武盟高手一聽,暗暗搖頭,想要提醒他,已經(jīng)晚了。在這個場子里可以說說七爺?shù)膲脑挘稍谔焯萌魏蔚胤絽s不能說蕭家的壞話,若是被蕭家的人聽到了,肯定跟你翻臉。不過還好,這里沒有蕭家的人。
王小銀剛才接到藍妖們傳來的資料,看了羅天任的相關資料,對他的性格也略知一二,知道他被長輩們慣壞了,有意要激一激,看他狂妄到什么地步。試完之后,頗為失望,若他真想挑起玄武盟和蕭家的矛盾,利用剛才那一句話,就已經(jīng)足夠。不過,他現(xiàn)在不想做蕭家的姑爺,也不想給蕭家惹麻煩,特別是為了太陰教的女人,傳出去蕭家臉上肯定無光。
于是在羅天任惱羞成怒的時候,打斷他的話,對他說道:“羅少主,我知道你誰也不怕,我知道你玄武盟勢力龐大,高手眾多。而且也恰巧知道你們這次住在天堂的位置,現(xiàn)在給你一個選擇,放掉巧巧,再把糜香的穴道解開,你將減少損失近百名手下。”
“什么?”羅天任不可思議,聽到這話的其他人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誰能公然對玄武盟下手,而且還對近百名人員同時下手。
“時間不多了,過時后果自負!”王小銀繼續(xù)撫摸著糜香如春蔥的玉指,欣賞著光滑細嫩的肌膚,捉摸著是不是要送她一個戒指,圈她成為情婦之一。因為剛剛跟蹤糜香的時候,那種酸澀的嫉妒感,令他感到驚訝,實在想不通她在心里的地位已有那么重要,已經(jīng)升起為她去殺人的沖動。
“呵呵,你在開玩笑吧?”羅天任笑的已經(jīng)不那自然,他看得出,王小銀不像撒謊。
“蓮橋街、三里庵、大通路、鏡湖小園”王小銀笑咪咪的,隨口說了幾個不相關的地名,而羅天任聽完之后,臉色大變,吃驚的表情怎么也掩飾不住。
不過,羅天任依然嘴硬,瞪著王小銀,說道:“哼,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樣,你敢動手嗎?你只是一個開珠寶鋪的,蕭家愿意為你得罪玄武盟嗎?”
“哎,別口口聲聲的說蕭家,我跟蕭家的關系很簡單,只是租了蕭家的一棟商業(yè)樓,和蕭家的丫頭又親近些,和蕭零又是朋友。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做的事跟蕭家一點關系也沒有。再說一遍,時間不等人,晚了你會后悔一輩子滴!先向透露一點消息,敵人是血神教的!”王小銀搖頭晃腦,看著羅天任又氣又急的表情,心里說不出的得意。
酒吧至二樓的轉(zhuǎn)角處,侍者在對看場子的漢子報告著什么,幾個看場子的人點點頭,讓侍者離開,遠遠的盯著糜香那桌,以及他們周圍的古武者。其中一個說道:“七爺下了命令,要我們盯緊那幾人,青狼老大也急著要兄弟們趕來,看樣子挺棘手。”另一個道:“不棘手也輪不著我們處理,看他們周圍的壯漢,操xx的,全是古武者高手,幸好我們幾個只管打聽消息。”“嗯,說的沒錯,就看那個藍發(fā)小子了,不然七爺也不想惹上玄武盟的人。”
“血神教?好,我答應你的要求!”羅天任一聽對家名頭,當機立斷,答應王小銀的要求,“若是騙我,玄武盟不會放過你!”
王小銀看著他的解穴手法,搖頭冷笑:“行啦,快點解開香香的穴道**,對美女使用‘孟婆撫穴手’,這就是你們所謂正道聯(lián)盟的手段,我算見識了。唉,若不是為了心愛女人,也不會出賣這個絕密消息,讓你嘗嘗死傷百人的滋味,就知道欲殺人全教的痛苦了。”
解完糜香的穴道,羅天任鼻尖微微冒汗,不知是累的還是被王小銀氣的,急道:“說吧,我已經(jīng)解開她的穴道了,巧巧關在鏡湖小園,只要你說出消息,我馬上派人放她出來!”
“什么?鏡湖小園?我太陽你老母,怎么這么巧,快點帶我去,目標就是那里!”王小銀猛地站起,拉著仍然軟綿綿的糜香就跑,跑了十幾步,才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別愣著,給我?guī)罚 ?br/>
羅天任也沒空計較王小銀罵人的事,給鏡湖小園的負責人打個預警電話,帶著手下跑出酒吧。
酒吧看場子的聽到侍者報告,滿意的點點頭,嘆道:“嘖嘖,若不是看他們厲害,絕不能讓他們喝霸王酒!可以向七爺交待了!”
坐在羅天任的車上,王小銀抱著糜香,不斷向他警告:“若是我的女人被血神教的殺了,我跟你沒完,非把你的情婦宰掉不可,而且是先奸后殺,再奸再殺。什么?巧巧是處女怎么了,前些天剛剛用手奸淫過她,當時再場有你們玄武盟的,還有那個叫范平松的,他可以做證的。”
羅天任滿頭暴汗,像是黃果瀑布一般,流個不停,暗想這是什么人嘛,居然當著我的面要強奸我的情婦,若是這輩子不找情婦,豈不是要強奸我的老婆?他莫名的感到害怕,祈求巧巧沒事,還不保險,捉摸著再娶兩個漂亮情婦,任他強奸。
羅天任抹抹額頭的汗水,尷尬道:“咳咳,我說,你的消息可靠嘛,就算有人襲擊鏡湖小園分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里有九十多個高手,等我們趕到時,其他分部的人也能趕去支援,定叫血神教的有來無回!”
“高手?武功多高算是高手?一般修到第七級內(nèi)力,就能稱高手,但一百個這樣的高手,也不夠四個日級高手殺。同是高手,這區(qū)別就大了!我可聽說了,血神教有四個日級長老,其他玄境的神使神將,不計其數(shù)。這還只是表面現(xiàn)象,他們到底隱藏多少高手,鬼知道!哼,你最好保佑我的女人沒事!不,你最好多找?guī)讉€情婦”王小銀無恥的說道。
糜香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下,又非常后悔的幫他揉揉,嗔道:“虧巧巧還整天念叨你,現(xiàn)在還沒出事,你就想著她沒命,要和別的男人換情婦,哼,沒有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