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銀本想去糜香房間再仔細詢問一下,還沒走到,就接到侯次的電話。由于兩人各有事要忙,最近只通過幾次電話,猛的在夜間接到他的電話,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不出所料,這是一個求救電話,侯次急躁躁的喊道:“老大,我快要死啦!媽的,今天運氣真背,給幻劍宗的人追殺,他***,我刺殺的可是天極門。”
王小銀正不爽,聽他在電話里面亂吵吵的,叱道:“你***挑重點說,是要留遺言還是要我去幫你?”
侯次聽他心情不好,也覺得自己邏輯過于混亂,忙正經解釋道:“當然是求你來幫忙的!我現在還不想死,我的復仇大業剛完成一小半,我的老婆還需要我照顧,我的”
“侯次,三句話解釋不清楚,我立刻關機!”王小銀有點惱火,你報仇關我鳥事,以前要幫你,你死活不愿說,現在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發火,主要是聽不懂侯次在說什么,心里也有點怪侯次沒把事情原由講明白,很不夠朋友。
電話里沉默幾秒,侯次清清嗓子道:“老大,我和我帶的四個手下被幻劍宗的高手包圍了,對方有二十人左右,大概有兩個玄境高手,都比我厲害,地點在情侶公園松樹林。”
王小銀聽明白了,想想侯次剛才說的,什么刺殺天極門,反被幻劍宗追殺,那侯次應該不屬于兩大宗派里面的人。幻劍宗現在有兩個玄境高手外加十多個普通高手,包圍他們五個,可我又有什么辦法?
露絲睡的正香,再說她還得保護蘇菲菲以及時時被人追殺的糜香。自己和藍妖們的武功都在九級左右,十幾個人用陣法圍殺一個低級的玄境高手還成,但對方也有相近的人數,該怎么救侯次?
“侯次,你知道我武功什么水平,讓我去對付兩個玄境高手,太看得起我了!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你和幻劍宗又是什么關系,要我憑什么幫你?”若是平時心情好,說話也不會這么沖,但現在他不光對侯次隱瞞事情原由生氣,又加上確實無高手可用,才這么說。
侯次沉吟片刻,在電話里說道:“老大,我發誓,這次有幸活命,一定把事情全部跟你說明白。我知道你的武功還沒到玄境,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你背后的勢力非同一般,你要真想幫我,一定有辦法的!”
靠,什么邏輯!你告訴我事情真相,我就去幫你得罪一個武林大宗派?你憑直覺相信我有勢力,我就得幫你?王小銀首次覺得侯次很煩,上次苦苦追問過他,甚至要他說出實情就會幫他報仇,那時他不說,反而到這個地步,而且是在這種心情不好的時候。要不是包圍他的幻劍宗同是自己的仇人,王小銀根本懶得理他。
“我會找人幫你,你多撐會!”王小銀掛了電話,背靠在客房走廊的墻上,想著該找誰幫忙。在天堂的藍妖們有很多,但對她們的武功實在沒信心,因為對方有玄境高手。屬于自己的玄境高手有誰呢?幸子,露絲,可她們都不能離開。還有一個是乞丐老張
王小銀上次幫老張的兒子辦完住院手續后,還給他們留了幾十萬,當時老張就激動得差點表態效忠。王小銀知道光憑錢還不能控制住乞丐老張,所以和他一直保持著聯系,接通老張新買的手機,里面傳來他的低沉聲音:“小銀,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有麻煩了?”
王小銀暗贊老張明白事理,不用說就能猜出找他的原由,點頭道:“沒錯,我的幾個朋友被人圍住了,對方是幻劍宗的,有兩個玄境高手,大概是星級的。”接著,他把地點和人數講了一遍。
老張沉吟片刻,答應了他的請求,謝絕王小銀派人幫助,居然要單槍匹馬的營救侯次。王小銀知道老張雷系玄術厲害,曾經用一個五雷符術解決了一個月級高手,也隨他心意。
天快亮時,王小銀接到老張的回復電話,告訴他已經搞定,營救成功。王小銀向他道謝,然后把鈴聲調成震動,鉆進露絲的被窩里。
王小銀睡到中午才醒,再去糜香房間里,她和巧巧已經離去。王小銀聳聳肩,懶得去想昨夜的事,見外面秩序已經恢復正常,帶著諸女離開酒店。
離開酒店前,和柳升打過招呼,勸他盡快離開天堂,不要再趟渾水。又向他稍稍透露一些將要發生的混亂前湊,以及血神教的事,還有白云道觀遺址的事情。這是看在柳柳面子上才給他說的,至于柳升聽不聽,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見到侯次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丟失塑靈石和軍用武器的事暫時平緩,街面上又恢復往日平靜和熱鬧。喝著康娜咖啡,品味著苦澀和淡淡的酒香,這種復合的香味,讓王小銀很平靜的聽完侯次的整個故事。
王小銀認識的同性朋友不多,關系同樣不太密切,若不是侯次遮遮掩掩的,兩人的關系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聽他講完,只是對他的背景和性格有些了解,一些負面誤解稍稍減輕,依然沒有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侯次是天極門掌門侯先仁的獨生子,在他幼年時,母親因病去逝,一直由小姨襲蓮撫養。天極門發生叛亂時,侯次只有十歲,跟在小姨身旁,朝外突圍。他父親侯先仁帶著嫡系弟子,忙于逃命,居然不顧襲蓮和兒子的生命,率人離開,侯次和襲蓮在此事件中被俘。
襲蓮是當時武林中有名的美女,一些被勝利沖昏頭腦的頭目,自然不會放過她。襲蓮本欲尋死,但叛亂者以侯次的性命威脅,逼她就范,在侯次面前,數人把她輪奸。侯次從那時開始,恨透了天極門,包括他的父親。
幾天后,侯先仁集結殘部,重新圍剿叛逆者,在地牢中發現渾身赤裸的襲蓮,當時她已受不了雙重折磨,精神失常了。從此,由侯次照顧襲蓮,幾年后,他帶著幾個親信和襲蓮,離開天極門,向他們展開報復。
侯次嘴中常說的老婆,就是他小姨襲蓮,所以,他才不愿意向別人提起。經過幾年的努力,他刺殺了許多叛亂的人,也就是侮辱過襲蓮的人。混進天盾保鏢公司后,用計謀解決了幾個仲裁部門的仇家,終于把有名的叛亂者除去。然后,趁亂向正宗的天極門下手,不知什么原因,反而被幻劍宗的追殺。
“老大,這就是我所有的秘密!我活的越痛苦,越是嬉皮笑臉的瞎混,我現在終于把侮辱過老婆的人全部殺光了,心理也舒服很多。雖然倫理關系有點亂,但我是真的喜歡她,不會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她是為了我,才變成今天這種地步的。平時賺的錢多用在給她買玩具上了,她現在活的像個孩子,以前的事都忘掉了,所以,我才不斷的斂財,讓她開心。”
“今天說的有點亂,嗯,我不會放過天極門的人,但也不會像前天那樣鹵莽。過些天我會辭掉天盾保鏢公司的職務,回去陪老婆,然后再找機會報仇。”侯次抿口深褐色的咖啡,苦笑道。
王小銀道:“你以前痛恨中途退縮的同伴,是不是因為你父親?你既然很喜歡你的老婆,為什么又處處沾花惹草,不怕染上愛滋?”
“呵呵,第一個問題很好回答,我承認是這個原因。第二個問題就有些困難了,男人的心很奇怪,說不出一個理由。當然害怕染上愛滋,不過,總是喜歡冒險。”侯次見王小銀臉上沒有自己擔心的同情,也沒有自己害怕的鄙夷,心情漸漸好轉。
王小銀點點頭,道:“明白了許多,可惜你講的有點晚!”
“什么?”侯次詫異的問道。
“沒什么!”王小銀搖搖頭,又道,“你需要錢嗎?別的我恐怕不能幫你,錢倒有一些。雖然天極門不如往日強盛,但憑一己之力,很難對他們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再說,現在的掌門是你父親,還有你的親戚,你能忍心下手?”
“謝謝,錢夠用的!對天極門的報復我回去再和他們商量一下,畢竟傷害蓮姨只是以前的叛亂者。”侯次所說的“他們”,就是他當初帶出去的幾個親信,多是襲家姐妹的娘家人。
王小銀到蕭家還有急事,又和侯次聊侃幾句,匆匆離開。雖然這一別不知何日能再見面,但王小銀心里卻沒什么感傷,只是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際遇就是這么回事,既然有隔膜,倒不如不見。這種偏激的性格,是從小時候養成的,特別是獲得新生之后,他對女人的好感,遠遠大于同性朋友。
見到蕭邦,他直接詢問塑靈石的下落,買主身份,還有突然出現的殺手情況。
蕭邦苦笑著搖搖頭,道:“塑靈石的下落沒人知曉,和那突然出現的‘定向限時輻射彈’一樣,成為懸案。來自軍部調查組的消息,說是這種新型武器并非國產,同那殺手使用的光能束子槍,都是走私來的武器。”
“還有一個消息,通過血樣采集分析,那些襲擊葉家的殺手可能是基因改造人。這些已被國家列為s級機密,有專人負責調查,聽說會有異能高手近期抵達天堂,協助執行局辦案。”
王小銀聽到這些頗為興奮,忙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對葉家下手,而且這人還使用了最新的武器,還有世界列為禁忌的改造人?那這人對葉家顯然帶有深仇大恨,而且來頭不小,能購買最新恐怖武器和改造人?”
蕭邦不清楚王小銀興奮的原因,皺眉道:“很多人都這么認為,而且有人猜測,花48億購買塑靈石的人,很可能是葉家。所以,丟了東西,葉家家主很生氣,到今天下午14點為止,已經派了第三批高手潛進天堂。這次,天堂真的要亂了。”
“呵呵,爺爺,我們暫時不用管這些亂子。明天就是政府土地部門主持的拍賣會了,只要得知血神教要購買的具體位置,這才是真亂的起始。”王小銀笑道。
“你說的沒錯,這是最后一批郊區開發的土地拍賣,只要得知血神教要買的位置,再加上有心人的推動,想不亂都難!還好,這里是天堂,我們蕭家有掌舵的能力!”
這時,王小銀的手機響了。這兩天,他一聽到手機響就會頭痛,幸好這個號碼知道的人不多。他向蕭邦做個抱歉的鬼臉,然后到一邊接聽。只聽王小銀驚叫幾聲,立刻向蕭邦告辭,返回藍妖的某個分部。
剛才是王青荷打來的電話,說是她爸爸王遠哲回來了,不知怎么聽到王小銀的一些事情,急著要見他。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王小銀有些措手不及,既緊張又激動,無論是左手戒指的異常,還是和小荷交往的事情,都得看王遠哲的面子。所以,他急著返回藍妖分部,找她們幫忙設計形像,準備晚上拜見未來的岳父大人。
藍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主人這么正式莊嚴的打扮,一身黑色手工禮裝,黑色皮鞋,差點把藍發也染成黑色。發形也稍稍修剪事理,不像平時那么凌亂,額角只留下幾縷垂到鼻尖的發絲。
雖然王家很有錢,但王小銀仍然準備了很多禮物。根據王青荷泄露的“秘密情報”,王小銀為她媽媽準備一套常用的貴重化妝品和保養類的藥品,為王遠哲準備的是碧玉古董煙斗,外加幾件“誰的天堂”制作的飾品。可謂,有備無患。
晚七點,他帶著禮品,準時來到王家,由管家帶他走進內宅。王青荷立在一個中年美婦的身后,神色古怪的朝他使眼色。王小銀認得這中年美婦,她就是小荷的媽媽,王夫人。但對王青荷的眼色,實在不明白,有些失神迷惑。
“伯母,這是為你準備的‘艷天使’畫妝品。不過看到伯母之后才知道,這件禮物買的不合適!”王小銀搖搖頭,裝作很可惜的模樣。
“噢?為什么?”王夫人微微一笑,眉頭輕蹙的問道。
王小銀看到王夫人的笑容,微微一怔,發現她笑起來很好看,比王青荷更具風情。不過,這些想法只是一晃而過,他還沒有無恥到勾引丈母娘的地步。
“伯母如此年輕漂亮,用這些畫妝品只會影響你真正的容顏,應與小荷一樣,素面朝天,顯現你真正的美貌。若不是早先認識伯母,一定會喊你一聲姐姐。”王小銀厚顏無恥的夸贊眼前的母女,直把二女夸得咯咯直笑。
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更何況王夫人看上去確實年輕漂亮,臉上一點也沒留下***的痕跡,以前也確實有人亦真亦假的把她當成小荷的姐姐。于是,王小銀的這頓馬屁拍完,兩個美女也笑成了一朵花,不,是兩朵。
“咯咯咯,真會說話,總算明白了我家小荷怎會被你迷得魂不守舍。來來來,快點坐下!”王夫人笑呵呵的,吩咐下人為他看座。
王小銀雖然常常約王青荷出去,除掉她成人禮時見過王夫人一面,這還是第一次正面接觸。于是把帶來的一堆禮物往旁邊一扔,交給管家整理,乖乖的聽從王夫人的安排。
王青荷也跟著坐在王夫人身旁,雖然面頰有些緋紅,但仍然朝王小銀不斷的眨眼,似乎有什么事要提醒他。
王小銀看懂了她的眼神,可不明白有什么重要事要提醒的,說是王遠哲要見自己,怎么沒見正主?難道在旁邊偷看不成?
像正常步驟一樣,未來的岳母大人開始旁敲側擊的盤問王小銀的身世的家底。王小銀自然胡扯亂編,半真半假的應付著,說家產只有四十億左右,全部的家當就是新開的珠寶行。四十幾億的資產,抵得上中小型的家族或企業,這種類型的企業或家族很多,全國有幾百家,說出來還能上些臺面。只是和王家一比,那就差的太遠了。
王夫人并沒有因此而怠慢,笑臉依舊的和談著他的家世,對他自幼的孤苦表示同情。王小銀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頭,一般女人都是關心現在的財產和家業,哪有盯著過去不放的。難道他們在盤問自己的身世,難道自己的身世和王家有關?
旁邊的管家查看了一下禮品,神色古怪的抱著一堆東西從后門溜了。管家跟著王遠哲近二十年,看過很多送禮的物品,也練就初級的鑒定眼力,看出一堆東西居然價值千萬。這年輕人剛才還說自己的家產不過四十億,可送次禮就花了一千多萬,占全家產的四十分之一?
“媽媽,怎么問個不停呀,咱們是請他來吃飯的,你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王青荷看到王小銀的臉色有些不對,怕他因想起過去的悲慘身世而難過,立刻催促母親放行。
“哈哈,沒錯,菜都快涼了,我都等你們半天了!”王遠哲不知從哪走出,笑著打量王小銀。
王小銀一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左手的戒指一陣異常跳動,牽動靈魂的疼痛讓他頓時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紅木坐椅的扶手被他捏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