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將軍家的小媳婦 !
徐鼎聞言掃了一眼旁邊斂眉不語的孟江,心中暗嘆還是年輕,然后沉聲說道:“不管是北方災(zāi)區(qū),還是前線,賑災(zāi)物品和軍餉都是不能減少的,國庫空虛,孟大人之前所言的向商賈募捐一法是可用的。”
徐鼎說完話,看了眼低著頭的戶部尚書道:“臣記得上次收取商業(yè)街的時(shí)候,國庫內(nèi)的銀兩雖說不多,但是要救災(zāi)也是綽綽有余的,怎么現(xiàn)如今竟是不夠了呢?”
戶部尚書聞言心中一抖,連忙開口道:“皇上,國庫內(nèi)的銀兩本事夠用的,但是之前過年發(fā)放朝中大臣的俸祿,安平公主重建公主府,再加上前些日子開辦宴會等事情,國庫里的銀兩是只進(jìn)不出啊!”
說到這兒,戶部尚書好像想起了什么,掃了眼面無表情的徐鼎,咬牙說道:“臣以為,既然剛剛國公大人提起了商業(yè)街的事,那我們何不再收一次,等到打完仗賑完災(zāi)再還回去便是!”
徐鼎聞言眼色一暗,但還不待他說什么,就聽見旁邊的孟江開口道:“一派胡言!陛下,這商業(yè)街收一次,也許商賈們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意見,但是若再來一次,怕是他們心中就會不滿。商賈做生意向來都是利來利往,若是我國這么做,難免他們不會棄了大梁,移去別國。到時(shí)候,我們就真的是連讓他們募捐都不能了!”
戶部尚書聽到自己的建議被否決,臉色一陣變換,然后高聲道:“既然孟大人覺得此計(jì)不成,那孟大人便想出一個(gè)兩全其美的計(jì)策來吧,本官年紀(jì)大了,比不上您年少有為。”
說完這話,戶部尚書便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孟江看著如同孩子般耍賴的戶部尚書,只覺得長了見識。
這次的早朝就在這樣的沉默中過去了,依舊沒有解決之法。
而回了南山書院的孟江將今天朝堂上的事講給了老先生聽,老先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周桂蘭聞言也是不贊同的看著孟江,然后對老先生說道:“我早就說過,人不能死讀書的,腦子都傻了!”
老先生聞言一瞪眼,胡子翹了起來,想要反駁,可是看到孟江的樣子,也是能咽下這口氣,不說話。
從南山書院離開的周桂蘭皺著眉想著今天孟江說的事情,徐鼎從不和她說朝堂上的事情,除非是要她做什么,所以周桂蘭一直不知道北方出現(xiàn)了蝗災(zāi)。
再加上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府中陪著徐婳祎,對這些消息也不是很在意,不過既然今天戶部尚書提起了商業(yè)街的事,她酒的好好盤算盤算了。
這商業(yè)街好不容易回到手里,產(chǎn)業(yè)也好容易再次回暖,如果再被收上去,怕是她主意再多也救不活!
想到這兒,周桂蘭就覺得有大把的銀兩離她而去,想想就一陣心痛,
于是她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書房找到了徐鼎,和他商議著這件事。
“你放心,沒打算動商業(yè)街。”
徐鼎頭不抬眼不睜的翻著手中的書,啟唇說道。
周桂蘭聞言心中也是沒有任何安慰,徐鼎雖然是這么說,但如果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只有這一條路,徐鼎的保證又有什么用呢?
“爹,我有個(gè)法子能救蝗災(zāi),還能救些糧食,”
周桂蘭的話讓徐鼎終于提起了興趣,他將手中的書扣在書桌上,看著周桂蘭。
周桂蘭見此便知道徐鼎對自己的話感興趣,然后開口道:“蝗蟲成災(zāi)是因?yàn)榉毖苓^快,但是蝗蟲的繁衍其實(shí)是有條件的,所以我們只要將他們生活的條件破壞了,再加上蝗蟲的天敵,就可以解決了。”
“一年澇災(zāi),來年大旱。今年北方雨水很少,土地大多干燥,樹木稀少,蝗蟲自然就應(yīng)運(yùn)而生,所以我們可以挖溝渠引河入田,再種上一些植被,再在天敵中放入捕捉過來的青蛙之類的動物,蝗災(zāi)就解了。”
徐鼎聽著周桂蘭的話,皺了皺眉道:“你說的不錯(cuò),道理我也懂,但是這并不能解了大梁目前的困難。”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這種辦法是長久之計(jì),不可能幾日之內(nèi)便解了大梁的危難,但是人力是現(xiàn)成了,那些因?yàn)榛葹?zāi),沒有辦法種地的年輕壯士我們都可以將他們雇來挖溝渠,錢的問題不是我說,京城的達(dá)官貴人們少吃幾頓酒席什么都出來了。”
徐鼎聽著周桂蘭話,聽到最后。挑了挑眉:“從官員下手,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周桂蘭感受到徐鼎話中的涼意,卻也只是說道:“難道爹不是這么想的么?皇上登基這么久,具是漸穩(wěn),有些東西也該清理清理了不是?正好趁著這個(gè)機(jī)會一舉兩得。”
徐鼎沒再說什么,只是抬了抬手將周桂蘭趕了出去。
周桂蘭也明白徐鼎這個(gè)樣子算是默認(rèn)了她的話,便也收了心思回了臥房。
而徐天這面根本就不知道徐鼎這面的打算,只是看著自己面前強(qiáng)勢的太后,滿目悲涼。
“太后,你莫不是夢魘了?”
太后看著徐天,被他眼中的情緒弄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冷聲道:“皇帝,哀家清醒的很。自從你上位以來,大梁災(zāi)事不斷,哀家怕極了大梁的江山就此斷送你手,所以哀家決定親自臨朝。”
“太后,我是皇帝,你只需看顧好后宮便可,前朝的事,朕自有定奪!”
面對徐天的話,太后也沒有什么表示,只是甩了甩衣袖道:“皇帝,若你不想天下人都知道你我母子不合,還是別擋著這件事,畢竟哀家也是為了你,為了大梁著想。若是你真的能管理好前朝,哀家也不會到你面前說這些。”
說完,太后看了眼月頭道:“時(shí)候也不早了,皇帝早些歇著吧,明日哀家會與你一同上朝。”
“太后,朕……”
徐天看著太后離去的背影,終是跌坐在龍椅上。
太后,朕是你的孩子啊!
徐天心中悲戚,可他還是不肯相信太后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還記得他剛回來的時(shí)候,那個(gè)小心翼翼看著他,滿含愛意的雙眸。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二日太后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shí)候被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奢望終成了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