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就是上帝,更何況這位還是好幾百萬的大客戶,祝姝好話說盡,對方也不相信公司能在一夜之間就讓所有的差評消除,這位畫家虛榮心和自尊心還都挺重的。</br> “總之,我絕對不相信你們能做到,如果做不到,我明天就跟你們要違約費。”對方聲色俱厲地說道,“還有,你來我酒店操作。”</br> “我去您酒店?這不大方便吧?”祝姝脫衣服的手馬上停了下來,心里還挺警覺的。</br> “你要是覺得懷疑,可以跟你那個同事一起來,就是一起去機場接我的那一個,要不然,大半夜的,你們肯定睡覺了,不會繼續替我干活!”看起來,對方是一個強迫癥患者。</br> 祝姝雖然不想為了這么一個刁鉆的客戶工作,但是為了錢,為了自己在公關界能有一席之地,她必須工作。</br> “好吧。”</br> 掛了畫家的電話,祝姝就給小紅打了電話,小紅罵了一句,“這人有神經病吧?”然后就對著祝姝說,她馬上就打車去,祝姝說晚了,我去接上你,反正你家也不遠。</br> 祝姝重新穿好衣服,關了客廳的門,就開上了車,出了大門。</br> 她壓根兒就沒跟陸開云說一聲,有什么好說的?剛剛吵過架。</br> 陸開云還站在窗口抽煙,聽到“啪”的一聲門響,他猜測可能是祝姝出去了,大概不是因為和他吵架才出去的,因為她在自己的房間里呆了好久,如果現在才想起來走,那她的反射弧也太長了,最合理的解釋是:她接到了工作安排。</br> 呵,現在出門都不帶跟他說一聲的,她拿他當什么?不是丈夫好歹是房東吧?租客出門都不跟房東說一聲,什么毛病?</br> 不管她是為什么出去的,這次他會治她!</br> 明天晚上,他也不回來了!</br> 陸開云沒繼續管祝姝,上床睡覺了。</br> 祝姝的車行駛在車輛不多的路上,車上坐著小紅。</br> 因為香水的事情,祝姝感覺對小紅很是歉疚,而且,她還沒時間給小紅買什么東西補救,就一路聽著小紅對畫家的咒罵,好像把祝姝心里的壞脾氣都發走了。</br> 兩個人到了畫家住的酒店,畫家正在煩躁地走來走去,祝姝和小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開始工作,直到工作到天亮,畫家也精神得很,一夜沒睡。</br> 直到凌晨,所有的差評都被壓了下去,重新出現了一片“向陽”的局面。</br> 畫家本來還挺懷疑這倆女孩的工作能力的,這下不懷疑了,他還要給他們倆開個房間睡一覺,不過祝姝拒絕了,稍微去洗手間沖了個臉,就去了公司。</br> 一天的忙碌之后,快下班的時候,老板又留她加了個班,他還笑瞇瞇地對祝姝說,“小祝,辛苦辛苦,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難為你了,咱們加班加點地把這個畫家的事情處理完,好拿到錢,我也好給你放個長假,你休息一下。怎么樣?”</br> “謝謝老板。”祝姝還能說什么?老板都這么客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