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傾在黑暗中,一直往前奔跑,再奔跑。
可,不管她往哪個方向逃跑,在她的身邊,都是無盡的黑暗。
沒有盡頭。
跑累的她,癱坐在地上,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痛苦,窒息,錘打自己胸口。
突然,她怔住了,伸手撫摸上自己胸口。
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心跳!
沈冰傾慌亂了,摸著胸口沒有心跳,摸著脈博也沒有跳動。
手指放在鼻子下靜等,也沒有想感受到,一絲熱風(fēng)襲來。
突然,一個片斷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她想起來了,她為了避免自己被男人侵犯。
所以,她跳了樓。
她掉下去時,她好像聽到蕭風(fēng)的聲音。
不過,她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覺,蕭風(fēng)那個人渣畜生,怎么可能會喊那兩個字!
原來,只有人在死亡時,想的不是自己最愛的人,而是意難平。
如果沒有蕭風(fēng),沒有他毀掉自己的生活,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
“諾諾,媽媽不在了,你可怎么辦啊!”
沈冰傾哭喊著拍打腳下黑黑的地面:“對不起,對不起,諾諾,你可一定要堅強(qiáng),加油!”
“死了的人,是不是真的人死恨消?”樂文小說網(wǎng)
沈冰傾呈一個大字,睡在地板上,看著閃耀的星空,覺得這個鬼門關(guān),也挺好的。
突然,她在星空上,看到了蕭風(fēng)的眉目,她連忙揉眼睛,想證明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可不管怎么揉眼睛,蕭風(fēng)的臉,依然掛在星空上。
“沈冰傾,你快醒來,醒來后,你想對我怎么樣就怎么樣。”星空上的蕭風(fēng)哀求道。
沈冰傾眼里含著淚,不屑道:“哼,把我害死了,才來道歉,若我說要?dú)⒘四悖憬邮軉幔俊?br/>
對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他,望著他。
當(dāng)你害怕一個人時,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
而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不害怕他,你怕的不過是陌生人對你的嘲笑與嫉妒。
沈冰傾盯著蕭風(fēng)看,盯著看。
突然,星空上的人,變成了諾諾。
諾諾哭的淚流滿面。
沈冰傾看著她的眼淚,紅腫的雙眼,自己也跟著一起哭。
“媽媽,你快醒來!”
聽著女兒的哭聲,沈冰傾的心疼的顫抖,伸手去替諾諾擦眼淚:“別哭!”
“醒了醒了,睜開眼了,醫(yī)生,快來!”
沈冰傾感覺有人掀自己眼簾,一道光芒射下來,好似指引她的道路,她朝著光亮一直行走。
睫毛輕輕顫抖,緩緩睜眼。
印入眼簾的是蕭風(fēng)憔悴的臉,他眼中有著驚喜:“你醒了!”
沈冰傾怔怔的望著他,反應(yīng)過來后,張嘴道:“滾!”
蕭風(fēng)華麗的滾了,女兒諾諾笑著朝她望來。
她昏迷了三天,蕭風(fēng)就在醫(yī)院里,照顧了她三天。
所以,沈冰傾才能在一睜眼時,就看到憔悴,胡子拉茬的蕭風(fēng)。
這三天蕭風(fēng)是怎么照顧沈冰傾的,沈奶奶全部看在眼里。
再加上諾諾對蕭風(fēng)的依賴,哪怕她再不喜歡蕭風(fēng),她也沒趕他走。
蕭風(fēng)對沈奶奶說道:“醫(yī)生說,沈小姐的病,得需要靜養(yǎng)。所以,我想把她接到我那里去休養(yǎng)。”
“不行!”沈奶奶拒絕,“她看到你,情緒會更加激動,我不同意。”
蕭風(fēng)耐心說道:“奶奶,咱們撇開恩怨不說,就沈小姐的病來說事。”
“她受到驚嚇,還有抑郁癥,你覺得,讓她再回到,那個狹小的房間里,對她的病有幫助?”
“如果你是擔(dān)心她看到我,會大吼大叫,那我可以保證,我不住在那里,你可以帶著沈小姐和諾諾住在那里,我給你們請保姆!”
“還有諾諾,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哪怕我和沈小姐不是夫妻,可我們畢竟是她的爸媽,還是有權(quán)利,讓讓她開心快樂成長!”
“這種心里健康,你無法干涉阻止,哪怕你不承認(rèn),它也存在。”
沈奶奶眸子憤怒的瞪著蕭風(fēng),緊抿唇,久久不語。
一個星期后,沈冰傾出院。
沈奶奶給她收拾著行李,和她說著:“那個崔家啊,沒了。”
“新聞上都出了。崔夫人斷了一只手,永遠(yuǎn)站不起來。”
“還有崔先生,聽醫(yī)生說,他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真是老天有眼。”
聽著奶奶叨叨她知曉的消息,沈冰傾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反布心生歡喜。
她悄悄的出了房間,來到崔良和房間。
“你來做什么?”崔良和看到沈冰傾,渾身怒火夾雜著恐懼,噴射而出。
沈冰傾坐在他對面,語氣有些激動:“你為什么要抓我女兒?”
“你個賤人和蕭風(fēng)活埋我的兒子,我為他報仇,不可以嗎?”崔良和哪怕廢了,說起兒子,也是火氣大的很。
沈冰傾拳頭捏緊,壓到極致的聲音,冰冷到好似無聲:“哪怕如此,你也不該傷害我女兒!”
崔良和赤紅著雙眸,帶著無盡的恨意,哈哈大笑:“為什么不可以,我雖然沒有手腳,可我有錢,我一定會讓人,弄死你女兒!”
“我要看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不知不死,我要永遠(yuǎn)的折磨你!”
“我崔良和詛罵你,讓你永遠(yuǎn)得不到幸福,一生窮苦潦倒,女兒死無全……”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里響起。
崔母只是回頭望了一上,繼續(xù)自己的發(fā)呆。
受了一巴掌的崔良和,瞳孔瞪到極致:“你敢打我!”
沈冰傾紅了雙眼,全身都在顫抖。
哪怕她再激動,此時的她,也站的筆直,沒有大吼大叫。
她的視線,移到枕頭上。
而后,枕頭在強(qiáng)力拉拽下,到了沈冰傾手里。
“你想要干什么?”崔良和見他朝自己走來同,驚恐的扭曲著。
“噓!”
沈冰傾笑的扭曲,手中枕頭按在崔良和臉上:“那你現(xiàn)在就給我去死。”
崔良和驚恐大叫,想要掙脫臉上的枕頭。
可是他,除了臉色轉(zhuǎn)動外,再去其他使力的地方。
崔母看著沈冰傾的動作,驚恐直喊殺人了。
醫(yī)生護(hù)士趕到,齊齊用力,才拉開力氣大到嚇人的沈冰傾。
此時,出來尋找沈冰傾的蕭風(fēng),把狂笑的沈冰傾帶走。
牽著諾諾的沈奶奶,正好看到這一幕,想著蕭風(fēng)說的話,她同意了蕭風(fēng)的提議。
蕭風(fēng)看著沈奶奶離去的背影,嘴角微揚(yáng)。
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女兒住在同一屋檐下。
這離女兒睡在他肚皮上的距離,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