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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打臉陳楚義(2)

    陳楚義拿出一摞紙,是打印的微信聊天截圖,“警察同志,薛深和李妤從小就認識。十幾年前,薛深就逼著李妤去勾搭其他有錢男人,玩仙人跳賺錢給他了。這些聊天記錄,李妤當年就截圖保存下來,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br>  陳楚義拿出來的,是十二年前,小李妤和小薛深的聊天記錄。</br>  眾人:!</br>  這是很嚴重的犯罪。</br>  陳楚義義正言辭地開口:“警察同志!薛深做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罪惡深重,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為他的行為負責!!”</br>  薛深看完了那一摞“證據”,笑了笑。</br>  真不明白陳楚義做了這么多年的律師,是怎么拿出這些漏洞百出的假聊天記錄當證據的。</br>  薛深問陳楚義:“你剛才說,這些聊天記錄,是十二年前截圖保存下來的?”</br>  陳楚義:“對,你還有什么想辯解的?”</br>  薛深挑了挑眉,“十二年前的微信版本,可沒有吃瓜和捂臉哭這兩個表情包,可是你的聊天截圖里……為什么有?”</br>  這話一出,陳楚義一下子變了臉色。</br>  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是律所同事,當律師的,有幾個是沒腦子的?盯著陳楚義的臉色,瞬間都是質疑。</br>  陳楚義暗叫糟糕,強自鎮定:“剛才是我詐你的,好吧,那我說實話,這些聊天記錄,是昨天李妤來找我坦白一切的時候,用技術手段恢復出來的。是昨天的聊天記錄,是昨天的,昨天的。”</br>  像是生怕別人不信,陳楚義重復了三遍。</br>  薛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你這些截圖里我的微信頭像,是我十二年前用的卡通頭像。如果是昨天截的圖,那顯示得應該是我現在的頭像——我穿律師袍的工作照啊。”</br>  陳楚義臉色發白,眼前發暈。</br>  他輕敵了。</br>  按理說,一個剛進律所的愣頭青小新人,遇到事情不是應該毛手毛腳,驚慌失措,因為被冤枉受委屈而大吼大叫嗎?</br>  可是,眼前的薛深,頭腦冷靜,邏輯清晰。</br>  陳楚義眼珠轉了轉,使出殺手锏:“警察同志,其實這些證據都是次要的。昨天李妤跪在我面前要那五百萬,說拿不到錢薛深會殺了她,曝光她隱私,我一時心軟才取了五百萬現金給她。要是能在薛深家里搜出那五百萬,捉人拿贓,真相就水落石出了!”</br>  薛深雙手抱臂,慢吞吞地問:“那要是搜不到呢?”</br>  “不可能!”陳楚義斬釘截鐵地說:“要是搜不到,我愿意坐牢!”</br>  “好啊。”薛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誣告陷害罪,三年以下噢,你是該坐牢。”</br>  “警察同志,不用搜查令,你們搜吧,我可以書面表示自愿接受搜查,支持你們的工作。”薛深深明大義地說道。</br>  兩個警察相視一眼。</br>  他們見過的案子和嫌疑人多的是,像薛深這種坦坦蕩蕩、眼神清明的,八成是被冤枉的。</br>  兩人心里有數,穿上鞋套進屋檢查了一遍,“沒有。”</br>  整個公寓不到二十平米。</br>  客廳里,老式沙發和瘸了條腿的餐桌擠在一起。</br>  臥室里是破舊的鐵架子折疊床,床單洗得發白,放滿了鍋碗瓢盆的灶臺,還有裝了老式拉繩水箱的馬桶,浴室里散發著一種發霉的味道……</br>  環境很差,屋子又小,根本沒有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更何況是五百萬的巨款。</br>  沒有!</br>  “這不可能!!”陳楚義連鞋都沒脫就沖進屋里,瘋狂地翻找著。</br>  五百萬是他幾年的積蓄!</br>  還要瞞著家里那個母老虎,偷偷攢了很久才攢出來的私房錢。</br>  他昨晚明明親眼看著,李妤把錢拿偷偷帶進了薛深家,然后空著手出來的。</br>  五百萬,怎么會憑空消失?</br>  這絕對不可能!</br>  眾人看著陳楚義瘋子似的模樣,神色各異。</br>  薛深淡淡開口:“根據《刑法》第243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警察同志,我說的對嗎?”</br>  陳楚義渾身一僵,五十歲的人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小薛,我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你忍心讓他們有個罪犯父親,被人指指點點地戳脊梁骨嗎?”</br>  他說的可憐。</br>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有人開口勸道:“薛深,陳主任已經知道錯了,他就是……跟你開個玩笑。”</br>  薛深神情肅穆,唇角勾著一抹嘲諷:“是嗎?拿法律開玩笑的罪名,我可不承認。警察同志,希望你們可以還我一個清白!秉公執法,捍衛法律權威,維護法律正義!”</br>  薛深擲地有聲,字字鏗鏘。</br>  陳楚義沒站穩,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嘴唇幾乎沒了血色。</br>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br>  完了……</br>  全完了……</br>  身為一名律師,陳楚義比任何人都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什么。</br>  是千夫所指。</br>  是牢獄之災。</br>  警察神色復雜地看向陳楚義,“陳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br>  【叮!】</br>  【任務完成:成功化解危機,讓陳楚義付出代價!】</br>  【觸發任務:化解危機,讓陳楚義付出代價!獎勵:陳楚義直播拉稀!】</br>  陳楚義被兩個警察帶著,下了樓。</br>  樓下有好幾個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陳楚義為了讓薛深身敗名裂,特意叫來了好幾家的媒體記者。</br>  他看到那些記者把攝像機鏡頭對準了他,臉色一變。</br>  剛想呵斥……</br>  他臉色一變。</br>  肚子里傳來咕嚕咕嚕的響,轉身就要往公寓樓下的公廁跑。</br>  兩個警察以為他要逃跑,一左一右地鉗制住他的胳膊,“跑什么?”</br>  “我要去廁……”</br>  陳楚義話還沒說完。</br>  伴隨著噗的一聲屁響……</br>  陳楚義當著眾人的面,在媒體的鏡頭下……</br>  直、播、拉、稀!</br>  夏天穿的衣服褲子本來就薄,那些臟東西沿著他的褲管,淌得遍地都是。</br>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蔓延開來。</br>  眾人:……</br>  離他最近的警察同志:……</br>  媒體記者都瘋了,扛著攝像頭瘋狂抓拍,有的記者激動得連鏡頭蓋都忘開了。</br>  有新聞了!</br>  頭條新聞這不就有了嗎?</br>  年薪近千萬的大律師直播拉稀。</br>  有噱頭!有看點!!有內味兒了!!!</br>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薛深回了屋里,從馬桶上邊的水箱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裹。</br>  包裹里是整整五百萬……</br>  薛深剛把包裹塞到床下,房門被敲響。</br>  “師兄,是我。”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br>  薛深打開門,“有事嗎?”</br>  門外,是顧平聞帶的另一個實習律師,叫于黎,三流大學畢業的,因為薛深的引薦,他才能進人均學歷研究生的君璟律所工作。</br>  于黎壓低聲音:“師兄,那五百萬塊……真不在你房間里啊?”</br>  薛深沒什么表情,“不在。”</br>  他沒記錯的話,陳楚義做假證據要送他坐牢的時候,于黎就在人群中看著,什么也沒說。</br>  于黎沒察覺到薛深的冷淡,臉上帶著羨慕和不露骨的向往,“師兄,我聽說師父讓你今天上午一個人去當事人家里,調查取證?”</br>  “嗯。”薛深挑了件灰色的西裝外套,穿在白襯衣外面。</br>  于黎拿出車鑰匙,故意在薛深面前晃了兩圈,“師兄,你還沒買車吧?我送你,省得你還得打車。”</br>  下了樓。</br>  于黎把鑰匙往薛深手里塞,“師兄,我記得你考過駕照了,一個月兩千的月薪,沒機會碰車吧,要不你開……”</br>  他話還沒說完。</br>  一輛深灰色的蘭博基尼,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薛深面前,“小薛,上車。”</br>  薛深看不清車上的人,但是,開著八位數的豪車出門,總不可能是騙子。</br>  薛深伸手去拉車門,于黎趕緊叫他,換了個更親近的稱呼:“深哥!”</br>  “讓一下,我還有事。”薛深看了眼腕表,蹙眉,他和當事人約的是上午九點半,現在已經快九點了。</br>  “可是,深哥,我……”于黎話沒說完,薛深已經上了車,只留給他一個車屁股。</br>  于黎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監控。</br>  那個監控,能把薛深坐進豪車拍得一清二楚。</br>  于黎把手機揣進褲子口袋里,進了小區保安室,“保安同志,我手機丟了,想調一下半個小時內的監控。”</br>  蘭博基尼的后座上。</br>  薛深看向身邊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心神一動——</br>  【陸縱海,國內著名法學家,一名嚴謹認真的律師,終身教授。】</br>  薛深:!!!</br>  顧平聞的研究生導師,好像就叫陸縱海。</br>  陸縱海,是國內法律界數一數二的大佬,在法律圈的地位舉足輕重。</br>  陸縱海看向薛深,金絲邊框眼鏡后的那雙眼睛帶著看透人性的鋒芒,“去哪兒,捎你一程?”</br>  薛深報上地址,又說了句謝謝,不卑不亢。</br>  但是,陸縱海的下一句話,直接驚得薛深從后座上站了起來,一腦袋撞上車頂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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