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天的房子,蘇明安其實很累,不過周一早上他還是睡到五點就起來了,挨個房間檢查,發現墻面白漆有臟的地方,他便小心翼翼地擦干凈。
蘇妙妙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爸爸踩著人字梯站在客廳,用抹布擦著什么。
“哎,怎么起這么早,不是八點才上課嗎?”
蘇明安看看掛鐘,一邊繼續擦一邊問。
蘇妙妙:“道長說的,以后要養成六點起床的習慣,這兩天可以休息,后面每天早上都要打一小時的網球。”
蘇明安:“讓你教練過來,還是他繼續陪你打?”
蘇妙妙:“工作日早上道長陪我,教練只負責我下午沒課時的訓練,他來學校,周末我再跟教練去網球中心。”
蘇明安沉默了。
他想起謝景淵才讀小學時,謝榮與學校就提到過讓謝景淵跳級,初中、高中也都有這種機會。
謝景淵全部拒絕了,即便他的書柜里早就擺放了連他這個大學畢業生都看不懂的復雜學科書。
如果說最開始蘇明安還不懂謝景淵在執著什么,后面他就明白了,這小子是想一直陪著女兒。
有的陪伴是陪吃陪玩,謝景淵的陪伴,是陪女兒學習陪女兒打球,讓女兒變得越來越優秀。
親朋好友都夸他跟老婆會教孩子,蘇明安心虛,就像老婆說的,女兒的優秀,一半功勞在自己,另一半全是謝景淵的。
往事不提,就說現在,謝景淵選了兩個專業,竟然還要像高中那樣,抽出時間給女兒當陪練。
“爸爸別忙了,等會兒咱們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嗯,擦完這里我就去換衣服。”
十分鐘后,父女倆出了門,謝景淵、顧嘉凌、徐守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因為謝景淵搬到了801,徐守也來了。
801里原本留給蘇妙妙的那間房將會改成一間書房。
蘇明安看著這三個身高均在185以上的大男生,對女兒的安全是不用再擔心什么。
他拎著女兒的書包,與四個孩子一起去了學校。
吃完早飯,蘇明安還要回去幫女兒完善房間裝修,約好中午再過來吃食堂。
食堂門口,謝景淵推出自行車,對徐守、顧嘉凌道:“我送她去教室,你們先去自己的教學樓吧。”
顧嘉凌已經坐在自行車上了,一腳撐地,笑道:“一起去吧,她第一天上課,咱們一起去給她撐場面,看誰敢打她的主意。”
他可是接受了貓爸的囑托,要負責蘇妙妙全方面的安全。
徐守也點點頭。
貓是他們四人當中唯一的女孩子,確實有點不讓人放心,雖然道長也教了她格斗。
謝景淵就示意蘇妙妙坐上來。
校園里到處可見騎著自行車去上課的大學生們。
蘇妙妙一手抱著書包,一手捏著四張本學期的課程表。
道長與徐守的課程幾乎都排滿了,一直滿到晚上的第十一節、第十二節課,哪怕沒課也被標注了要自習。
顧嘉凌的雖然也夠滿,但只有兩天晚上有課。
只有蘇妙妙的最空。
七點鐘,四人來到了蘇妙妙今天前兩節課的教室。
是三十多人的專業課教室,坐的都是行管3班的學生。
蘇妙妙的三個舍友都還沒到,其他七八個都是早早來自習的。
為了達到給蘇妙妙撐場面的效果,顧嘉凌提議今早他們就在這間教室自習了,還想占領南邊靠窗最后一排的四個座位。
徐守拉住他,指著前排道:“坐那里吧,女生們喜歡坐前面。”
等蘇妙妙的舍友到了,他們三個也該走了,正好把位子給女生們。
顧嘉凌點點頭。
蘇妙妙坐在最里面,謝景淵挨著她,然后是顧嘉凌、徐守。
三個男生開始自習,蘇妙妙擺出課本后,卻還在研究她與謝景淵的課程表,手機也打開,屏幕上是教練根據她的課程制定的訓練計劃。
“你在看什么?”謝景淵問。
蘇妙妙頭也不抬地道:“我晚上都沒有訓練,有的上午課時也空著,我就過去找你吧。”
說著,她還把對應時間的謝景淵的課程、教室抄寫在自己的課程表上。
謝景淵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嘉凌探過腦袋,疑惑問:“你找道長做什么,他的課你又聽不懂。”
蘇妙妙終于抬起頭,回答顧嘉凌:“我可以寫自己的作業,你們說大學可以旁聽的,難道老師會把我趕出來?”
謝景淵垂眸道:“有的課程是做實驗,沒地方給你坐。”
蘇妙妙:“那我就看你做實驗。”
顧嘉凌不太懂了:“你為什么非要跟著道長?”
蘇妙妙茫然道:“不跟著道長,我去哪里?”
顧嘉凌:“你可以回宿舍跟舍友們玩,或是在校園里隨便逛逛,這邊好玩的還挺多的,實在沒事還可以回宿舍或湖畔小區睡覺,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報幾個社團也行,悶在教室有什么意思。”
蘇妙妙對他說的那些都沒有興趣,按照課程表,除了晚上,她也沒有長時間可以睡覺,譬如兩節課的空隙,她寧可去找道長,趴在道長身邊睡,也不想單獨往返教學樓。
徐守能理解蘇妙妙的想法。
他也想一直守在道長身邊,只是課程太多沒有辦法,他要學會人類管理公司的技術,將來替道長分憂。
徐守將責任放在任性前面,貓沒有什么責任心,只喜歡做感興趣的事。
“道長,我可以去找你嗎?”
蘇妙妙直接問謝景淵。
謝景淵的理智告訴他,如果他同意,這輩子蘇妙妙可能都難以學會真正的獨立,可想到她低頭核對兩張課程表的樣子,看著她清澈澄凈的眼睛,謝景淵就像無法狠心逼迫女兒住在宿舍的蘇明安,點了頭。
蘇妙妙很開心,繼續填寫課程表上的空白。
顧嘉凌搖搖頭,與徐守小聲嘀咕:“你們這些貓貓狗狗,真是離不開人。”
一個道長住哪他住哪,一個道長在哪她去哪,真叫鳥受不了。
蘇妙妙整理好課程表就趕緊補習之前落下的課程。
行管3班的同學們陸續到來。
大家已經共同上了兩周的課,班里又只有三十個同學,基本已經能叫出每個同學的名字了,今天教室突然出現四張新面孔,顏值還個個那么高,很難不讓人注意。
“妙妙!”
403的三個舍友走到門口,發現蘇妙妙,都激動地跑過來:“你怎么來得這么早!”
蘇妙妙從課本里抬起頭,一一認出了三個舍友,分別是趙露、陳靈、朱星竹,昵稱露露、靈靈、珠珠。
“我來補習。”
相比于蘇妙妙的淡定,顧嘉凌就熱情多了,站起來自我介紹道:“你們就是妙妙的舍友吧,我們是蘇妙妙的好朋友兼高中同班三年的校友,我叫……今天是妙妙第一天來上課,我們怕她找不到教室,過來送她。”
趙露三人看著顧嘉凌帥氣的臉,都有點臉紅。
徐守、謝景淵默默地收拾好書包,將三個座位讓給她們。
“妙妙有時候不太懂事,還請你們多照顧她一下。”謝景淵低聲對三個女生說。
三個女生齊齊點頭。
顧嘉凌則看向其他同學,特別是班里的男生們,哼道:“蘇妙妙是我們的好朋友,誰敢欺負她,別怪我不客氣。”
全國各地選進來的男學霸們:……
這人是不是有病!
徐守抓著顧嘉凌的胳膊將他拉出了教室。
謝景淵走在最后,跨出教室前,他停在門口,目光依次掃過教室里每一個男生的臉。
男學霸們:……
剛剛那位同學只是像腦子有病,這位就好像存在一些危險的心理問題了。
謝景淵想了想,對蘇妙妙道:“如果遇到麻煩,打我電話。”
蘇妙妙笑著點點頭。
謝景淵這才走了。
趙露挨著蘇妙妙坐的,小聲問她:“你跟謝景淵,是男女朋友吧?”
開學第一天她們就見過謝景淵了,因為謝景淵對蘇妙妙那么關心,她們同樣問了謝景淵這個問題。
謝景淵的說法,是他們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可朋友會體貼到這種地步嗎?
面對三雙期待又帶笑的眼睛,那種暗示蘇妙妙不用隱瞞她們已經都知道的熟悉眼神,蘇妙妙想了想,承認道:“是。”
高中三年,蘇妙妙真的厭煩了這種重復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問題,反正否認了周圍的人也會繼續誤會,不如承認好了,免得大家繼續問,道長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在意這種虛名。
果不其然,接下來趙露三個紛紛表示了對她的羨慕,再也沒有質疑什么。
.
第四節課快結束了,蘇妙妙收到爸爸的消息,說他已經在食堂了。
與此同時,趙露也問蘇妙妙等會兒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去食堂。
蘇妙妙:“不了,我要去找爸爸,以后也都跟謝景淵他們吃。”
情侶嘛,趙露三人表示理解!
下課了,學生們還在收拾書包,謝景淵打來了電話,讓蘇妙妙在教學樓下等著,他騎車過來接她。毣趣閱
蘇妙妙笑著說好。
她拎著書包,與三個舍友下了樓,舍友們挽著胳膊先走了,蘇妙妙站在馬路邊上,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看看右邊。
她還不熟悉京大校園,不知道謝景淵他們上課的地方都在哪里。
正是下課時間,騎車或步行的學生們潮水般涌過來,再從蘇妙妙身邊經過。
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穿白裙子的女生,她扎著一條及肩的馬尾辮,皮膚瑩白,五官漂亮到過分。
她好像在等誰,乖乖地等著,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突然,她朝一個方向笑起來。
有人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的是一片片騎車的學生,其中有個穿白襯衫的男生,像會移動的光,是天生的主角。
那道光,停在了女孩身邊。
令人驚艷,卻毫不意外,仿佛那樣漂亮的女孩子,就該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
“你這車怎么沒有車筐?”
蘇妙妙早上就想嫌棄謝景淵的新車了,沒有車筐,兩人的書包就沒有地方放,謝景淵背著書包,她都不能靠上去,直直地坐著一點都不舒服。
謝景淵見她這么不滿意,先把自己的書包取下來掛在車把上,再把她的也放上去,一黑一白。
蘇妙妙高興了,跳到車后座,一手繼續摟著他的腰,腦袋貼上去。
謝景淵掃眼路過的大學生們,騎車出發。
“上午感覺如何?課程難嗎?”一邊騎,謝景淵一邊問。
蘇妙妙:“不難,英語課更簡單,好多新單詞也都是以前學過的。”
謝景淵:“那就好。”
騎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她笑了一聲,好像有點得意的那種。
“笑什么?”他回頭看了一眼。
蘇妙妙就給她講了趙露問兩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那件事。
“道長,我是不是很聰明,這樣以后就不會再有人來煩我了。”
謝景淵陷入了沉默。
他本來也沒有娶妻生子的計劃,背負這種誤會反而有利,能杜絕那些被他的皮相所惑的女學生們,可她……
“你說過將來要找人結婚,傳出這種誤會,會少很多追求者。”謝景淵提醒道,“正常人會避免插足別人的感情。”
蘇妙妙看向附近的男大學生們,無所謂地道:“沒關系,等爸爸媽媽開始催我結婚了,我會自己挑,不用他們來追求我。”
她不喜歡的人,追也沒有用。
謝景淵:“叔叔阿姨不催,你還挑嗎?”
蘇妙妙:“不挑,結婚后兩個人要睡在一張床上,我喜歡自己睡。”
謝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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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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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