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司機是alpha,自然注意到了關霖外溢的信息素,臉色微變,“現在去哪兒?”
路域當機立斷,在手機里找到杜管家的號碼:“回家,我讓杜叔在家里準備抑制劑。”
關霖的信息素等級高,盡管易感期來勢洶洶,但他還能暫時維持神智。
司機卻是被高等級的信息素壓得渾身難受,大氣也不敢出,一路飆車將這二位送回了路域家中。
杜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路域扶著關霖進門,連忙遞上抑制劑:“快,現在打上。”
路域剛想接過,就見關霖搶先把抑制劑的注射器握在了手里,他強撐著精神,對路域道:“……去你房間。”
“好。”路域立即答應,半扶半摟著關霖的腰,上樓去了他的臥室。
關霖坐在床上,路域將門反鎖,“我讓杜叔在樓下準備了營養餐,你一會打完吃點……”
“路域。”
關霖的聲音有點沙啞。
路域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一轉身,便看見關霖抬手將抑制劑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他雙眼微微泛起水光,臉頰因為易感期的情緒而泛紅,冰雕似的手指搭上自己的領口,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脖頸與鎖骨便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邀約。
邀請路域,咬上來。
路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眸漸深:“別,我的易感期和正常alpha不一樣,稍微安撫就能行,但你只用手……過不去的。”
關霖像是沒聽見一般,不為所動,又解開了下一枚紐扣。
“關霖,”路域不得不上前,攥住了關霖的手腕,“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病?”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我活不過二十歲。”
所以,談個戀愛就算了,別讓我在你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記。
不然你將來的那么多年……該怎么忘記。
“說完了?”
關霖抬眸看著他。
路域與他對視,一瞬間有點茫然。
不是,關霖對這件事……都沒有什么反應嗎?甚至看著還有點不耐煩?
易感期的alpha,敏感,暴躁,情緒起伏不定。
關霖一把扯過路域的領口,逼得他與自己的對視,冰冷自制的人難得露出怒氣,卻讓他的眉眼平添幾分鮮活生動。
那是極好看的模樣,令路域一時屏住了呼吸。
關霖氣息滾燙,但他的神智依舊清醒,一字一頓:“我不管你能活多久……就算明天就死了,那你也是我的。”
“同理,”冰原似的眸子泛起波瀾,如同滔天海浪,“我也是你的。不管是現在,未來,你在與不在。”
“明白了嗎?”
如果路域離開,他又怎會在這個世界上獨活?
上一世,他身體稍弱,比路域先一步走。病榻之上,他的路將軍已經年過半百,英俊容顏上被時光與風霜刻上了滄桑溝壑,卻仍舊淚流滿面得像個孩童。
當時關霖就想,要是他比路域晚走就好了。
那樣就不會讓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忍受孤寂。
所以這一世,他來留下。
等路域離開,他也就毫無眷戀了,只希望杜管家能幫忙將他們的墓設在一起。
不能廝守,那就死后同穴。
不管哪輩子,他都認定了這個人。
關霖眸中的決心太過堅定,路域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情緒,心間一片酸澀。
他微微張開唇,還想說些什么,關霖卻已經是忍無可忍,抬頭吻上了他。
糾纏的水聲與低喘回蕩在房間里,路域被惹得起了火,將關霖按到在床上,發狠一般邊咬邊吻。
他的唇角被關霖的牙齒劃破,血腥氣驟然蔓延開,路域卻仍舊未停,像是要將著十多年的隱忍與不甘,在歇斯底里的情潮中盡數發泄出來。
他在關霖的身上落下無數的吻,自耳畔,到頸與鎖骨,宛若盛開的櫻。
星星點點的粉色吻痕點綴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身上,路域的神色深情專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在瀆神。
而他愿意侍奉他親愛的神明。
關霖看著他愈發偏離的吻,臉上浮現潮紅,連聲音都有點急促。
他抓著路域的頭發,幾乎是在懇求:“別……”
路域卻并沒有理睬他的呼喚,甚至因為他的模樣而愈發過分。
關霖的呼吸聲逐漸加重,他一手抓著路域后腦的頭發,一手攥緊床單,眼神里泛起水色。
在某一個瞬間,他眼瞳微縮,下意識對路域道:“不行,不能在里……”
路域不管不顧,扣住了他的手。
關霖只覺得眼前有白光掠過,緊接著,他倒在床上,微微喘著氣,而路域壓過來,拇指擦了一下唇角,喉頭微動。
都咽了進去。
他掰著關霖的下巴,深深地吻他,然后意猶未盡地笑:“怎么臉紅了?明明是你自己的味道。”
關霖瞪他一眼,接著趁路域一個松懈,他翻身把路域壓在身下,低頭咬上了路域的后頸。
讓他看看,小看一個易感期alpha的后果是什么。
雪松冷香的信息素注入腺體,與龍舌蘭酒香纏繞在一起,仿佛是木桶里儲存多年的陳釀,連余韻都醉人。
臨時標記很快完成,關霖舔了舔唇,目光灼灼:“翻過來。”
路域很聽話地翻過身,關霖跨坐在他身上,臉上帶著詭異的紅。
易感期的強烈情緒已經將他淹沒,以至于他能做出來許多平時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
他低下頭,在路域喉結上咬了一口:“……不干點什么嗎。”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路域坐直了,唇角帶著笑,在他耳邊低低地問:
“干點什么?”
關霖的眼底已經被欲氣染紅,他一口咬在路域肩頭,聲音含混不清,卻讓路域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沸騰了起來:
“……我。”
路域呼吸一頓。
他簡直要被這樣的關霖折磨瘋了。
怎么平時那么禁欲清冷的人……卻能展現出這么撩人的模樣?
讓人想把他欺負得哭出來。
他將關霖抵在懷里,在淺粉色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眼眸幽深。
緋色,迷亂,濃郁的信息素裹挾著一絲栗子花香蔓延開。
起初,仿佛樂師揉箏弄弦,輕攏慢捻。演奏之聲大珠小珠落玉盤,如聆仙樂。
接著又仿佛烏云密布,風云巨變。
像是船只飄搖,在深海之中遇見暴雨。
海浪一波接一波洶涌襲來,將一切都湮滅在浪潮中,仿佛要將船只整個顛覆。
箏弦斷裂,破碎的琴音于夜色里氤氳開。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驟雨終于過去。
路域小心翼翼地將關霖從浴室抱回床上,又給他找了很多自己的衣服。
衣物與被子鑄成的巢讓關霖十分安心,再加上運動后的勞累感涌來,他幾乎是立即昏睡了過去。
而路域戀戀不舍地在旁邊看著他,許久,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他走到臥室的陽臺,十二月的寒風冷冽,他裹緊了身上隨手拿的外套,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了個方盒子。
看清那是什么后,路域愣了一下。
這件外套是他一年前的了,當時他還沒戒煙。
路域轉頭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又將煙盒放了回去,重新從里面校服的兜里摸了顆薄荷糖。
關霖應該不會喜歡煙味。
“系統,”路域用犬齒咬著糖,將腦海里屏蔽了許久的系統放了出來,“我的任務是不是吹了啊。”
他說得輕描淡寫,心情甚至是輕快的,仿佛像是扔掉了一件沒什么用的垃圾。
系統卻是有點不知所措:【宿主,我……我好像聯系不上主系統了。】
路域意外地挑了挑眉。
“所以你現在是跟你老板失聯的狀態?”路域來了精神,“快,罵他。”
系統:【……】
系統:【他就是個香蕉棒棒錘!】
【偏執狂!自大神經病!混蛋玩意兒!他竟然不要臉到敢拆我的cp!他怎么敢的啊?!!還全年無休007壓榨底層系統勞動力,該死的資本家,我****他個****,要不是他是老板我早就******】
路域:“……”
他沒想到系統居然真的罵了起來。
耳邊不斷傳來被自動和諧成“嗶——”的罵聲,一直等到近十分鐘后,系統罵累了,路域才感慨道:
“統啊,你平時……壓力也挺大的。”
這是憋了多久啊。
系統憤然道:【可不是啊!我跟你講,十有八九他是被管理員發現了違規操作,嘿嘿,我就看他這次到底會受到什么懲罰……】
路域捕捉到什么信息:“管理員?”
系統:【他是我老板的老板。】
路域明白過來:“你們這公司規模還挺大。那我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對你的業績有沒有影響?”
系統聞言默了一下,然后悄聲問:【你……都不想一下你自己的嗎?】
現在的情況明明是,如果任務失敗,一年之后,路域就會死去。
可這家伙居然還沒心沒肺,還有心思想著它的業績。
路域卻是笑了笑,他轉身看向臥室,寒風料峭的陽臺上,他卻全身蕩漾著暖意:
“已經足夠了。”
【足夠了?真的嗎,我不信。】
一道分不出性別的AI聲音傳來,跟系統不太像,也跟冰冷的主系統大相徑庭。
路域一愣,突然明白過來什么:“管理員?”
管理員的聲音帶笑,溫和有禮,令人如沐春風:
【您好,我是管理員07。對于我司主系統瀆職侵權、損害宿主利益一事,我向您致以最真摯的歉意,并將給予您一系列的相關補償。】
【首先,我將會把您被封鎖的東西解禁,還請您準備好。】
路域愣了一瞬,緊接著,他的頭傳來陣陣針扎般的刺痛。
無數畫面自腦海里閃過,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卻仿佛過了好幾輩子。
系統的自動提示音響起:
【正在讀取各項數值……讀取完畢,當前男主信任值:100%,已完成角色設定轉換。轉換后當前劇情進度值:90%。】
【恭喜您,任務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放過孩子吧,給孩子改傻了……
感謝在2021-05-1411:59:18~2021-05-1423:3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阿火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