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妮疑惑的看著突然捂著自己嘴的西弗勒斯,自己一直很乖很安靜啊,為什么西弗勒斯突然要捂著自己的嘴?
不過她是看不到西弗勒斯的臉色了,因為在那一瞬間,西弗勒斯緊張喝醉的托比亞聽到他房間里有動靜,跑進來大鬧,到時候萬一傷到安妮……他也不想讓安妮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他的父母。
所以下意識的,西弗勒斯捂著安妮的嘴,一個轉身制住了安妮的行動,省得她又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可在安妮看來,西弗勒斯雖然捂住了嘴不讓她說話,但好在把自己抱在了懷里,剛剛在外面吹的冷風在西弗勒斯暖和的懷里慢慢的被驅散,一時之間,西弗勒斯用一種古怪的方式把安妮摟在懷里,安妮也不掙扎兩人豎著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
門被踢開之后,一個踉踉蹌蹌的腳步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是一個輕柔的聲音“托比亞你沒事吧,剛剛酒館里的那人沒有傷到你吧,啊!”這個聲音是西弗勒斯的母親,那個叫什么名字來著的普林斯家的?安妮歪著腦袋,靠著西弗勒斯的肩膀回想。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看到我被別人打,你高興了吧哈,你這個怪物只會給我帶來不幸,要不是,我啊!”粗獷的帶著濃濃大舌頭音,這個是安妮好不容易才聽清楚那人再說些什么,就聽見他的驚呼還有木頭斷裂的聲音“該死,誰放了老鼠夾在這!該死的夾子,該死的椅子該死的怪物!”夾子?好像很耳熟,自己上樓的時候……
西弗勒斯點了點她的腦袋,安妮抬頭看他,只看到西弗勒斯湊近了,幾乎是用唇語詢問他“夾子?”
安妮想起來了,自己進門看見幾只老鼠跑了過去差點尖叫出聲所以用變形咒變了幾個老鼠夾在樓梯邊上,那個酒鬼也是活該,誰讓他罵人來著。
“哦,托比亞你沒事吧,你的手在流血,梅林啊”
“少給我提什么梅林,你這個怪物,對了……是小怪物回來了吧”安妮感到西弗勒斯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固定她的手轉換方向在被子里摸索著什么。
“一定是小怪物回來了,這個夾子也是他放的吧,你害得我被人打,小怪物放夾子呵……”
“西弗勒斯已經睡了,我們別吵醒他了,這個夾子……夾子是我放的,最近家里的老鼠有點多”女人還想轉移一下醉漢的注意力,把責任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一整個下午你都在酒館里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哪里有時間買什么老鼠夾子,小怪物我今天非得要你付出代價……”男人說完這話,轉身飛快的往二樓跑去。
“西弗勒斯關門!快鎖上門!”女人失聲尖叫著
西弗勒斯已經在被子里摸到了剛剛被子里丟下的二手魔杖,在托比亞捶開門的剎那間一個無聲的昏昏倒地,讓酒鬼止住了踉蹌的步伐一個定身睜大了雙眼向后倒去。
隨后跟著上樓的艾琳,看到托比亞倒下趕緊撲了上去給他趴在他的胸口,動作看起來流暢不已看起來她常常給他做檢查,在確認他還有呼吸后才轉頭看向西弗勒斯屋內。
更讓她震驚的是自己兒子房間內不止西弗勒斯一個人,還有一個身著黑裙子的小女孩盤腿坐在被子中間……
安妮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腦子一抽拎著自己得裙尾行了一個四不像的禮,開口就是一句“阿姨好,我是西弗勒斯的同學,今晚打擾了”然后學托比亞頭一點就睡著了。
弄得西弗勒斯緊張兮兮的把她抱在懷里,確認她只是睡著了之后才又抬起頭,母子兩人懷中每人一個酒鬼隔著一扇門框相對無語。
許久之后還是艾琳打破了尷尬“西弗勒斯,你的同學來看你?”
西弗勒斯點點頭,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向他母親解釋為什么大半夜會有女生躲在他的房間里。
“那你們……”艾琳看著自己許久未見的兒子,好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談心了,也不知道要從什么問起。
“母親還是先把父親安頓好吧,父親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西弗勒斯現在不想和艾琳多談,岔開話題讓艾琳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托比亞的身上。
“哦,對對”艾琳想起托比亞還受了傷,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按鈕,愣愣的把一個有她兩倍重的托比亞拖著回了隔壁的房間,一路上跌跌撞撞,直到房間門關上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除了歪歪斜斜看起來馬上就要掉下的門板,和一直往里吹的冷風。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一個恢復如初以后。門至少還能一部分的冷風,但是心里的寒冷還在。
懷里的安妮動了動,習慣性的在西弗勒斯的胸口找到了她的位置,在睡夢中翹起了嘴角。西弗勒斯戳了戳她的臉“大晚上的到底去哪喝成了這幅樣子?”他更想說的是和誰能喝成這樣?這么不設防心的喝酒,喝醉了還滿城亂跑,其他人也不管管嗎?
不過還好安妮還知道要來找他,不會是潛意識里自己最安全才找過來的吧?喝醉了沒吃虧吧?西弗勒斯想到了站臺上將安妮抱在懷里的婦人,看著有點像二年級黛比懷特……對了當時黛比懷特也在那里,應該是懷特家的人。
安妮放假不回家,跑去懷特家喝酒?身上的裙子也是他沒見過的……安妮比較懶得打扮,但是今晚很明顯有下了心思的。穿著打扮至少比霍恩教授的聚會活動隆重多了,裙子珠寶還露出了大半的胳膊和腿……該死不會是什么貴族舞會吧?
在西弗勒斯印象里,在食尸徒的聚會里舉辦過幾次貴族舞會,有些還算是高雅舉舉酒杯跳一兩只舞蹈,開一些有的沒的的小玩笑溝通感情,但還有一種男巫們更見不得臺面的聚會……想到安妮身上的煙酒味,他剛剛不該給她做什么魔藥的,就應該讓她先交代清楚今晚去了哪里?見了哪些人?有沒有吃虧?
想到這里西弗勒斯剛剛還覺得被暖得有些睡意,一下又完全被驅散了,只是牢牢的用目光鎖住安妮,想要在她身上發現更多的線索。
但線索不多,安妮今天弄了一個很少見的盤發,應該說安妮出門向來喜歡披散著頭發不帶任何飾品,盤發露出的白皙半透光的小耳朵在橘黃色的壁爐光里像是誘人的美食,該死的。
西弗勒斯身體不動,轉過頭深吸一口氣再扭回來輕輕的把安妮的頭發散開,遮住誘人的耳廓和脖頸。然后掀起被子將兩人蓋了起來,掩蓋住了身形,淡淡的煙草酒香被更加熟悉的草藥魔藥香氣壓下,他才松開了眉頭。
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要讓安妮交代她今晚都去干了什么,帶著這個念頭,西弗勒斯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夜終于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