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笑得如此開懷，墨珩責備的話又吞回去了，眼中滿是無奈：“我可養不出一個不孝女。”
    蘇岑喝著酒，明明沒醉，目光有些渙散：“祖師爺，有我這么個不省心的徒弟，當師父的是不是特別糟心？”
    墨珩頗感欣慰：“不錯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
    蘇岑問道：“世上的人那么多，為啥你就偏偏挑中了我當接班人來培養？”
    “要是知道你那么糟心，那么不開竅，還那么氣人，我也不會把你當徒弟了。可惜收都收了，又不能退貨，再后悔也沒用了。”
    好在這一世終于開竅了，真是欣慰。
    蘇岑眼睛泛光：“當初收我，是因為我格外突出，一見我就知道我注定不平凡，是世間罕見的奇才嗎？”
    “嗯，臉皮還是跟以前一樣，銅墻鐵壁似的。”墨珩聲音里滿滿的笑意。
    蘇岑與有榮焉：“這都是跟祖師爺學的，都是祖師爺的功勞。”
    墨珩拒絕承認：“祖師爺表示不背這個鍋。”
    蘇岑好奇：“如果時間倒流，回到了當初，你還會收我為徒嗎？”
    換作自己被成天氣的跳腳，怕是會把這么個糟心的玩意兒逐出師門，要多遠離得多遠，眼不見為凈。
    祖師爺沒把她逐出師門，真是大度。
    “大概不會了。”
    他會以另一種方式，與她見面，而非師徒關系，讓她將自己當父親似的，扎心。
    也不至于活了幾世，都沒開竅，還得自己暗地里推波助瀾，才得以修成正果。xしēωēй.coΜ
    太不容易了。
    被嫌棄的蘇岑，很認真道：“可我還是會認你為祖師爺。”
    “還是別了，祖師爺老胳膊老腿，帶不動帶不動。”
    他可不想重來一世，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如果真的能重來一世，他會用另一種身份接觸，教她什么是世俗的情愛，讓她去嘗試不一樣的人生，或許結果完全不同。
    “帶不動也沒事，我可以養你。”
    蘇岑眼皮開始打架，她舉起酒壇子：“來，喝酒。”
    以前總是祖師爺獨自喝酒，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這下總算能陪他喝一場了。
    墨珩心道：“人不用總是保持清醒，那樣太累，偶爾醉一場也好。”
    不知道回憶到了以前哪個朝代，絮絮叨叨的說著很多話，回憶往事。
    夜色的院子里，萬籟俱寂，老樹下，兩人敬著月亮，默默喝著酒。
    不知不覺，一壇子酒見了底。
    厲覲行被召來的時候，蘇岑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墨珩為保存力量，不能維持人形太久，已經化成了神獸原型，一只雄赳赳氣昂昂、威風凜凜的超級大公雞。
    厲覲行看著臉紅彤彤，睡得安詳的人：“這是喝了多少？”
    以前喝酒再多，也沒見她真正喝醉過。
    “祖師爺牌特制酒，效果極佳，明早起來絕對神清氣爽。帶她回房吧！讓她多睡一會兒。”
    她已經有段時間沒睡個好覺了。
    厲覲行只得將人小心翼翼抱起，回房的時候，聽到她呢喃：“祖師爺，你可不可以不離開了。”
    厲覲行身形一頓，輕嗯了聲：“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