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上一碟瓜子,要五香的那種?!苯掠韺镉嬚f道?! 澳缘龋R上就來?!被镉嫶饝?yīng)著退了下去。 姜新禹思索了半晌,站起身來到柜臺前,說道:“電話用一下?!薄 ±习遴枥锱纠裁χ蛩惚P,頭也不抬的說道:“您請便。” “喂,讓雷朋接電話?!苯掠頁芡思t橋警察局警長室的電話?! 澳奈??”電話里的雷朋懶洋洋的說道。 “我是姜新禹?!薄 吧妒掳?,不能回局里說。” “讓司機班派車,你立刻到春來茶館來,記得要多帶人,有大案子!”姜新禹壓低聲音說道。 雷朋的精神為之一振,說道:“是反抗分子?” “別問了,要快!” “好,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姜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是十二點半,從紅橋警察局開車到春來茶館,大約需要十五分鐘。 他沒有回自己的桌位,徑直來到3號桌,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從懷里掏出那張明信片放到桌子上。 圓眼鏡眼睛一亮,低聲說道:“你好?!薄 澳愫??!薄 奥飞享樌麊???” 姜新禹點了點頭,說道:“順利?!薄 A眼鏡看了看四周,說道:“咱們長話短說,上面派我來找你接頭,主要是想知道日軍在堰津的城防部署情況,怎么樣,有難度嗎?” “難度不大,我得到情報后,怎么聯(lián)系你?” “還在這個茶館,我每周三中午都會在這坐一會兒。” “不行,這種接頭方式太危險,來的太頻繁。很容易被盯上?!薄 啊悄阌惺裁春棉k法?” “應(yīng)該有交通站吧?你告訴我地址和接頭方式,我找機會直接送過去。” “呃……我和你是單線聯(lián)系,不能和交通站發(fā)生橫向聯(lián)系,所以你的建議恐怕是行不通?!薄 ⊥饷?zhèn)鱽泶潭膭x車聲,警察局的兩輛轎車先后停在路邊,雷朋當(dāng)先下了車,隨后跟下來六七個警察,氣勢洶洶向茶館走過來?! 〗掠硌杆偬统隽耸謽專瑢A眼鏡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只能換一個地方說話。”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圓眼鏡愕然說道:“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姜新禹冷笑道:“還不明白嗎?” 雷朋已經(jīng)帶人走進茶館,喝道:“誰都不許動!” 警察們舉著槍如臨大敵一般,對著茶館里的所有人。 姜新禹一招手,說道:“雷朋,給這位先生上手銬,搜他的身!” 一名警察走過來,給圓眼鏡戴上手銬,然后在他身上搜查了一遍,對姜新禹說道:“姜科長,沒發(fā)現(xiàn)武器。” 警察們沖進來的時候,姜新禹特意觀察了一下,4號桌的兩名客人,居然并沒有太慌亂,這種表現(xiàn)顯得很不尋常。 “把他們倆也帶回去!”姜新禹指了一下4號桌的客人,對警察吩咐道。 雷朋湊過來低聲說道:“新禹,現(xiàn)在上面嚴(yán)令不許亂抓人,咱們可別羊肉沒吃著,再惹了一身膻?!薄 〗掠砟闷鹱郎系拿餍牌谑掷锱牧伺?,說道:“你放心,證據(jù)確鑿,絕對不會抓錯!至于這兩個人……我懷疑是他的同黨!” 雷朋知道,姜新禹從來不辦沒把握的事,既然他說的這么篤定,自己也沒什么好怕的,命令手下人,把這兩個人也上了手銬,一起都押回去?! 〉搅司炀郑掠硪环昼姸紱]耽誤,立刻把圓眼鏡帶進審訊室?! 靶彰??!崩着髥柕馈! A眼鏡低著頭默然不語?! 〗掠碜谝慌?,擺弄著從圓眼鏡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錢包、鑰匙、半包三炮臺香煙,還有一盒火柴,唯獨沒有身份證件?! B人對證件檢查的很嚴(yán),發(fā)現(xiàn)沒有良民證的人,立刻就會進行逮捕,所以,無論是地下黨還是軍統(tǒng)人員,絕不可能不攜帶證件?! 〗掠韽陌氚銦熇锍槌鲆恢c燃,吩咐道:“大刑伺候!” 圓眼鏡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雷朋都嚇了一跳,低聲說道:“才問了一句話就用刑,是不是太急了?” 姜新禹冷冷的說道:“對這些反抗分子,必須要來硬的,否則就是浪費時間!用刑!” 兩名警察上前扒掉圓眼鏡的上衣,五花大綁的捆在木樁上,行刑手拎著皮鞭走過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等一等,等一等!”圓眼鏡連聲喊道。 姜新禹看了看他,說道:“你要是一個聰明人,現(xiàn)在就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 圓眼鏡眼珠亂轉(zhuǎn),說道:“我要見服部少佐!” 果然是服部彥雄! 姜新禹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l(fā)現(xiàn)了明信片上的密寫信,姜新禹側(cè)重分析了是地下黨還是軍統(tǒng),心想著不管是哪一方,只要自己不去接頭,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但是姜新禹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這件事是RB人設(shè)下的圈套,無論他去不去和3號桌接頭,其實并不重要。 事實上,只要姜新禹在約定的時間里,出現(xiàn)在春來茶館,基本就坐實了自己是抗日組織的潛伏人員! 把整件事倒推回去,會發(fā)現(xiàn)很多疑點,姜新禹家里門外的墻上就有信箱,郵差為什么要把明信片夾在門上? 郵差的工作范圍,基本是固定的幾條街區(qū),對自己負責(zé)的區(qū)域應(yīng)該是非常熟悉,要說沒注意到近在眼前的信箱,這種概率幾乎為零。 排除沒看到信箱的因素,那就是因為“郵差”要確認收件人能收到明信片,甚至很可能他知道姜新禹當(dāng)時就在家里,所以才敲門后把明信片夾在門上?! ∽詮纳洗卧诔<t綾家里,姜新禹對服部彥雄一番慷慨陳詞后,暗中監(jiān)視他的人確實沒再出現(xiàn)過。 但是只要姜新禹不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帝國的忠誠”,就不會減輕服部彥雄一絲一毫的疑心?! ∫欢螘r間的相安無事,讓姜新禹的心理防范有些松懈,在想到這些疑點后,他立刻分析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绻繌┬郯抵姓{(diào)查自己,除了電話監(jiān)聽之外,還有一個途徑,那就是郵件檢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