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哪怕是換了發型也好看。
    黎喻松開手，退后一步，歪頭打量起了伊凡。
    頭發盡接被束了起來，便露出了她飽滿的額頭，光潔的脖頸。之前的繾綣慵懶氣質一下子消失了殆盡，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黎喻愣了一下。
    伊凡站起身來，面向黎喻，微微歪了一下頭。
    她的馬尾也跟著晃了一下：“好看嗎？”
    黎喻點頭：“好看。”
    之前她的頭發總是披散著，雖然顯得乖巧又慵懶，但是還是多多少少遮擋了她的臉蛋。
    現在這么一束，一下子便少了那幾分柔弱，像是陽光下的劍芒，明亮又逼人。
    若是再騎上馬，背上箭，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黎喻倏然頓了一下。
    她為什么會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她微微抿了一下唇，皺起眉，目光略略有些疑惑地落到伊凡的身上。
    她正要說話，伊凡卻忽地抬起了手，將發圈給解了下來。
    黎喻睜大了眼睛看她：“我辛辛苦苦扎的！”
    伊凡卻輕輕撇了一下唇，懶洋洋道：“丑。”1
    她將發圈擱到梳妝臺上，轉身向外走去：“我要洗漱了。”
    伊凡出了臥室的門，便倏然垂下了眉。
    她抬起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脖頸。
    之前都散著頭發，她都沒有注意到，喉結已經逐漸明顯了。
    伊凡慢慢抿了一下唇。
    伊凡不在，黎喻便去找了本書來看。
    一個有些傻的童話。
    她靠在床頭，一邊懶洋洋地翻著書頁，一邊和腦海里的鈴鐺說話：“你好像已經兩個世界沒有確認大人的身份了。”
    鈴鐺沒有吱聲。
    黎喻垂著眉，低聲道：“這個位面，你沒有確認大人的身份，是因為沒有遇見大人嗎？”
    鈴鐺還是沒有吱聲。
    黎喻微微捏緊了紙頁，將書本翻得“嘩嘩”作響。
    她嗓音微微沉了下去：“鈴鐺。”
    鈴鐺猶猶豫豫地出了聲：“你別問了。”它嗓音低低的：“是大人的吩咐。”
    黎喻愣了一下：“大人回來過？”
    大人親自打碎了自己的靈魂，分割成了無數碎片。按照道理，碎片是沒有能力破空開位面，回到主位面的。
    鈴鐺的聲音更加小了：“三個位面，大人的靈魂力量已經強了不少……”
    黎喻心頭忽地跳了一下。
    三個位面而已，大人便已經可以聯系到鈴鐺，那么四個位面，五個位面呢？
    大人會不會……直接來到小位面？
    她有些焦躁，手便不自覺捏緊了。
    “在緊張什么？”
    清婉而溫軟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伊凡推開門進來，走到黎喻身邊，將那本書從她的手里拯救出來：“你快要把這頁紙撕下來了。”
    伊凡將書擱到一旁，坐到黎喻的身側，歪著腦袋，彎眉看著她。
    她剛沐浴完，穿著睡裙，頭發還帶著潮意，臉頰也粉撲撲的，看起來更像一個洋娃娃了。
    黎喻心情微微好了一分，她抬起頭對伊凡笑：“在想些事情。”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語調帶上了點兒請求：“殿下能幫我一個忙嗎？”
    黎喻微微抿了一下唇，低聲道：“我想見見那兩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