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浪晃著,晚風吹著,魚在大鍋里煮著。
藍芬芬陶醉在小船的氛圍里,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沈歸,你對我真好。”
沈歸心想著,多純粹的小姐姐啊,一頓飯都覺得很滿足。
不像他那些年在社會上遇見的女人,開口就是一套幾千萬的房子,閉口是一輛幾百萬的車。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沈歸將魚肚上最鮮嫩的部分,夾到藍芬芬碗里。
藍芬芬一邊含羞地笑著,一邊說道:“你夾的菜特別香。”
“哪是我夾的香,是這家的魚新鮮,都是曉江里的野生魚,所以吃起來就特別香。”
一條四五斤的白魚,很快被他們吃得僅剩骨架。
藍芬芬取出紙巾,將手伸向沈歸嘴邊,為他擦去油漬。
“姐……”
沈歸握住她的藕腕,不舍得松開。
藍芬芬抽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比你小,你怎么還叫我姐。”
江上的風浪忽然變大了,天空響起幾聲驚雷,隨之暴雨如注。
沈歸將船篷兩邊的布簾放了下來,感嘆道:“天空不作美啊。”
船篷噼啪作響。
藍芬芬站了起來,雙手抱在胸前,縮了縮肩膀,道:“雨停后,我們回吧。”
一陣秋雨一陣涼。
沈歸脫下薄薄的乳黃色風衣,披在藍芬芬肩上。
看她的肩膀還在抖動,沈歸猶豫了下,雙手伸到她腰間,將她緊緊抱住。
唯有她的身高,才能與他胸貼著胸膛。
即使隔著兩層衣服,沈歸也能感受到那飽滿的彈性。
兩顆心狂跳不止。
沈歸情難自禁地將手伸進她的校服,掠過棉質的背心,觸碰到她身體最軟的部分。
藍芬芬閉上眼睛,將嘴唇貼到他嘴唇。
裝著老練的模樣,卻時不時地咬到對方舌頭。
即使沈歸的手揉得她生疼,她也僅僅是輕哼一聲。
船艙里已有積水,漫過他們的腳踝。
她卻不再覺得冷。
“你身上哪里都大。”
“喜歡嗎?”
“喜歡。”
說完,沈歸的頭硬是鉆進了那本就快要撐破的白色背心。
他享受著世間最美妙的體香。
她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
“你是想把我吃了嗎?”
風停雨住,沈歸吃了快一個小時,沒好意思再進一步。
船艙這么小的空間,容不下藍芬芬高挑的身軀。
藍芬芬理了下凌亂的衣服,道:“我們回家吧。”
她說的家,自是那小小的出租房。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過浮橋,回到青石板的路面上。
大雨滂沱后的空氣格外清新。
“砰,砰。”
一道舉著鋼管之物的背影,離沈歸和藍芬芬不到三米,并快速朝他們倒著跑來。
背影此刻正對著另兩個身影,一左一右閃躲著前行,手中也舉著東西,關鍵是還戴著帽子。
靠,不是鞭炮聲,那也不是鋼管。
追擊的兩道身影還沒來得及張口喊趴下,沈歸已經將藍芬芬按倒在地,并捂住了她的嘴。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追擊的人心中不知是該感嘆這對情侶怕死,還是機靈。
如果不是靈力盡卸,沈歸不會做出這么慫的舉動,而是直接從黑影背后撲上去。
匍匐在地的沈歸,始終盯著正前方。
三步,兩步,一步。
沈歸突然伸出右手,朝黑影的腳踝一撈。
“哎呦。”
黑影往其身前倒下。
在倒下的同時,將黑洞洞的槍口反身指向了沈歸的頭。
沈歸就勢往藍芬芬身上一滾,并用雙手捂住她的腦袋,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她。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了青石板上,濺起了火星。
生平第一次,沈歸感到了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兩位警察同時發力,像兩頭迅猛的豹子撲倒在黑影上,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各自擒拿住一條胳膊。
男警察從腰間拿出銀晃晃的手銬,將黑影的雙手反扣在背后。
無數道手電的光束,從各個路口匯集在江邊。
沈歸將藍芬芬從地上扶起,她已經嚇得面無血色。
“小子,很機靈啊。”
女警拍了拍衣服,看到藍芬芬穿著一中的校服,有些驚訝道:“你們還是一中的學生,有前途,我們是刑警隊的,這是我師父,你們今天可立了大功。”
沈歸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帽檐下的娃娃臉,大眼睛笑意盈盈,身姿挺拔。
被拷上的中年男子,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沈歸,充滿殺意。
藍芬芬張大著嘴巴,推了推沈歸,道:“電線桿上的逃犯。”
最近曉峰縣只要有電線桿的地方,就有這張兇狠的臉。
譚光從,男,身高一米七三,體型偏瘦,身穿黑色夾克,眉心有顆大痣,涉嫌重大刑事案件。如能提供嫌疑人線索或協助警方抓獲的群眾,將獲得三萬元獎勵。
“小雪,帶他們回隊里做筆錄。”
女警名叫陳恬雪,年齡二十有八。
藍芬芬一聽要去刑警隊,立刻辯解道:“我們就是路過,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陳恬雪噗呲一笑,道:“別害怕,就是例行公事,說不定你們還能拿到獎勵呢。”
看著這對俊男美女,陳恬雪沒覺得他們屬于早戀,畢竟雙方的身形皆已熟透。
如果不是他們,這綁架還撕票的主犯,很可能會逃到江里,抓捕行動可能還要再下一番功夫。
她怎么也沒想到,譚光從會栽在一個學生手里。
更沒想到,在這等危急時刻,他竟有如此膽色,于是多打量了沈歸幾眼。
沈歸看到對方像審視犯人一樣看著自己,也感到一陣心虛,問道:“我可不可以騎車跟著你們過去。”
“你們坐我們的車,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幫你騎過去。”
“好吧。”
兩人皆是頭一次坐警車,亦是頭一次進刑警大隊。
面對詢問,陳恬雪雖多次說不用緊張,但沈歸還是回答得小心翼翼,將自己如何遇見歹徒,如何制服的過程如實告知。
陳恬雪最后問道:“那么近的距離,你當時是怎么躲開子彈的。”
沈歸道:“我就很自然的想保護她。”
整個筆錄過程,藍芬芬基本處于失聲的狀態。
沈歸將電話號碼留下之后,陳恬雪將車鑰匙歸還,并囑咐道:“你們還是學生,晚上少到僻靜的地方,曉峰晚上的治安不太好。”
治安不太好,從一個警察嘴里說出來,是非常不容易的。
沈歸關心著自己冒生命危險賺來的獎金,問道:“那個獎金,是不是真的。”
“獎金下來了,我會聯系你的。”
陳恬雪越發覺得這個男生不簡單,膽大心細,要是他以后能考警校就更加前途無量,這樣純粹的感情,也讓她很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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