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回到家,一直到洗完澡之后,心情還是平靜不下來。
她不由自主得摸著自己的唇,臉有些紅,腦海里不斷閃過之前熱烈激蕩的畫面。
手機微信的信息聲,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許眠佯裝鎮定地拿起手機,是蔣佳琦在跟她確認時間。
蔣佳琦:【明天來找你?】
許眠:【好】
上次回A市,許眠拒絕了蔣佳琦陪她回去的好意,雖然后來有陳遇許陪她,但是蔣佳琦依然不是很不放心。
再加上,心理工作室有點小小的變動,蔣佳琦就提議來找她,就當休假。
沒多久,蔣佳琦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蔣佳琦:【明天要不要去游樂園?】
許眠:【會不會太熱了?】
蔣佳琦:【去夜間場,白天就呆你家吹空調】
許眠:【okk】
許眠回復完之后,就躺在被窩里發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親醒的。輕輕柔柔的吻,伴隨著陳遇許低沉悅耳的嗓音,不斷地在呼喚她的名字。
“許眠眠,起床了。”
一遍又一遍,說這句話的人不厭其煩。
許眠不耐煩地擋住陳遇許的臉,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軟糯,“你別吵我呀……”
說完,人又跟往常一樣,往被窩里鉆了鉆。
陳遇許失笑,十分果斷地掀開被子,抄起她的上半身,摟在自己懷里。
手從褲兜里拿出一根銀色的鏈子,就著這個姿勢給她戴好。
冰涼的飾品貼在胸口,許眠終于舍得睜開了眼睛。她用依然軟綿的手捏起銀色的飾品,發出疑問,“這是給我的?”
銀色飾品的形狀從許眠這個角度來看,像是一個彎輪,彎輪上鑲滿了鉆石,璀璨奪目。
項鏈是鎖骨鏈的長度,許眠拽得有點手酸,她等不到回應,微微偏頭再問了一遍,“是給我的嗎?”
陳遇許用一只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語氣里帶著調笑,“都到你脖子上了,怎么還問這種傻問題。”
“真好看,是為了個性所以特意做了個彎輪嗎?”許眠拿著吊墜翻來覆去又看了會,這會兒不嫌手酸了。
陳遇許低聲悶笑,是被氣的,“許眠眠,你原來是真的傻。”
許眠捏著吊墜的手一頓,愣住了,她不解地望著陳遇許。
陳遇許稍稍揚眉,十分好心的提醒道:“你再看看呢。”他把項鏈從許眠脖子上解了下來,將吊墜正面放在許眠手心。
許眠這時終于反應過來,這就是個字母C。她不由得有點惱怒,“是你給我看的角度不對。”
氣鼓鼓的樣子,跟以往撒起床氣的樣子一模一樣。
陳遇許也不惱,嘴角微微勾起,終于舍得解釋,“這是我找人給你定做的,是字母C,也是個抽象的月亮。”
許眠愣住了。
字母C?月亮?
陳遇許慢悠悠的聲音繼續響起,“你不是總說我是你的光,我把月亮和我的姓氏C融合在一起送給你,太陽會永遠照耀著月亮,就像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一樣。”
一股酸酸甜甜的情緒在許眠心田里漫開,在四肢蔓延。她看著手里的月亮項鏈,終于沒忍住掉了眼淚。
幾乎沒多久,陳遇許就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他把許眠轉過來,看到她臉上帶淚,眼睫濕漉漉,人一下子就有點慌了。
陳遇許用手給她擦著眼淚,有點心疼,“就一條項鏈,你怎么還哭上了?”溫熱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抹干臉上的淚水,動作溫柔帶著寵意。
許眠哭得抽抽噎噎的,一臉委屈的樣子,“都是你不好,大清早的跟我搞煽情。”
陳遇許連連點頭,投降得非常徹底,輕聲哄著,“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再這樣哭下去,我下面的話還怎么講?”
許眠聞言頓住,聲音里還帶著哭腔,“你還要說什么?”
陳遇許輕嘆了一口氣,他把吊墜翻過來,“你仔細看看,我在背面刻了字。”
許眠湊上前去,18K白的吊墜背面,刻著一排小小的字母——“CYX&XM”。她立即反應過來,是“陳遇許和許眠”的縮寫。
許眠吸吸鼻子,努力控制住情緒,“你什么時候去定做的?”
陳遇許依然摟著她,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隨后傳來漫不經心的聲音,“跟你去完拂曉寺之后。”
拂曉寺?
那就是四月份的時候。
許眠看著手心里的吊墜,眼淚差一點又要決堤。她穩了會情緒,把項鏈遞給陳遇許,十分霸道的宣布,“給我戴上。”
陳遇許被她萌到了,順從地接過項鏈,再一次給她戴在了脖子上。
彎月造型的鉆石項鏈,正好躺在鎖骨微靠下的位置。她的鎖骨分明,皮膚白皙,鉆石的彎月微微泛光。
陳遇許微微低頭靠上去,在鎖骨處輕輕吻了下,隨即抬頭沖許眠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沒忍住。”
許眠被他一本正經吃豆腐的腔調,弄得很是無語。她輕輕推開他,聲音嬌軟,“你走開,我要起床了。”
陳遇許也不攔她,確實是到了往日該吃早飯的時間。
等到許眠洗漱完到餐桌坐下,早飯早就已經擺放好了。她邊吃邊報備著今天的計劃,“今天蔣佳琦要過來,她說晚上一起去游樂園。”
陳遇許沒什么異議,“那午飯要算上她的那一份嗎?”
許眠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待會再問問她。”
說完,兩個人安靜地吃起了早飯。早飯吃完,照例是陽臺的辦公時間。
許眠剛吃飽有點犯懶,她看著勤勞敲鍵盤的陳遇許,不由得想問,“你一直不去公司辦公,沒問題嗎?”
陳遇許頭都沒抬,“沒關系,在家辦公其實也一樣。”
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整個團隊也已經有了默契,去不去公司其實影響真的不大。
當然線上溝通的話,肯定花費的精力會更多一些,但是這些陳遇許并不打算告訴她。
許眠舔了舔嘴,試探性地給建議,“其實我也可以跟著你去你公司的,反正我只要帶著筆記本,在哪里都一樣。”
陳遇許聞言終于抬頭,眼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試試當老板娘的感覺?”
許眠翻了個白眼,眼光落在了自己電腦屏幕上,不準備再搭理他。
陳遇許手肘撐在桌子上,手心撐著下巴,桃花眼笑得燦爛,“看在你這么關心我事業的份上,等到要去公司的時候,我一定帶著你。”
許眠正在散漫地瀏覽著網頁,聽到這句話,咽了口口水,剛想嘴硬,正好看到吊墜上的鉆石反射到屏幕上的光。
她感覺心里塌了一塊,軟軟地回答,“好啊。”
這下換陳遇許愣住了,他輕聲笑了起來,聲線撩人,一字一頓,“遵、命,老、板、娘。”
說完,立即又投入到工作里,似乎剛剛的撩撥并不存在。
許眠輕輕地松了口氣,她耳朵緋紅,無意識地換著一個又一個的網頁。
寧靜的初夏上午,氣氛溫馨的陽臺辦公區,兩臺電腦背向安放,一對有情人面對面辦公。
場景很普通,許眠甚至都沒刻意打扮,但是她卻感受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浪漫氛圍。
她甚至覺得,假如會一直這樣平凡下去,只要對象是陳遇許,那一定會是個非常浪漫唯美的未來。
蔣佳琦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們在這里辦公的狀態。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們怎么不干脆去領證?”
許眠瞬間就有點后悔,自己不應該讓蔣佳琦直接來這里。她起身,決定馬上帶蔣佳琦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蔣佳琦倒是沒說什么,順從地跟著許眠回到許眠家。
一進家門,蔣佳琦就忍不住了,“你確定你們是才在一起?”
許眠點點頭,有點奇怪,“對啊,我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蔣佳琦冷哼了一聲,直接挑明,“你們的狀態,說出去誰會信你們剛在一起,說老夫老妻都有人信。”
這兩個人,沒談之前就黏黏糊糊的,現在確定關系了,眼神更是粘膩得不行。
許眠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她誠懇地解釋,“可能是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比較長。”
正常人就算戀愛,都沒有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多。從白天到晚上,除去睡覺的時間,他們基本都在一起。
蔣佳琦拿眼神上上下下掃了許眠一遍,猶疑道:“你們24小時都在一起?”
許眠瞬間敏銳起來,連忙雙手連頭一起搖著否定,“沒有!我們睡覺的時候是分開的。”
蔣佳琦笑了起來,“嘖”了一聲,語氣里滿滿都是調侃,“所以他是不行咯?”
許眠立即害羞炸毛,“他行的!”
蔣佳琦被她嚇了一跳,順勢仰倒坐在沙發上,“行行行,你說行就行。”她注意到客廳里的格局有了些變化。
電視機柜左右兩邊都加了兩個熊形的東西,左邊是玫瑰熊,看樣子是永生花,右邊是一個透明的熊造型玻璃器皿,里面堆滿了銀色的迷你千紙鶴。
蔣佳琦下意識地“嘖”了一聲,眼神示意了一下,“你這是秀恩愛的新境界?”
許眠炸毛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去冰箱里拿了兩瓶可樂,遞給蔣佳琦,“玫瑰熊是我放這里的,右邊的千紙鶴熊是陳遇許放的。”
上次520之后,陳遇許就從網上定制了這個熊形器皿,最近才到,剛好能把五大瓶千紙鶴都放進去。
蔣佳琦因為最近都沒來過,所以還沒見過這兩個擺件。
蔣佳琦真的是被他們甜蜜的狀態甜到酸牙,“你們該不會進度條打算直接拉滿吧?”順手接過許眠手里的可樂,打開喝了一口。清涼舒爽,倦意全消。
許眠錯愕,“拉滿?”
蔣佳琦想了想,一本正經,“就是直接領證懷孕一條龍啊。”
沒有直接說帶球結婚,已經算是對許眠最大的仁慈。
許眠木著臉,不是很想理她,冷漠開口問道:“中午想吃什么?”
蔣佳琦無所謂,隨口答道:“隨便。”
許眠也坐了下來,喝著可樂,想著今天的安排,“午飯吃陳遇許做的,晚飯就吃外賣,這樣可以早點去游樂園。”
蔣佳琦依然沒有異議,嘴上附和著,“好啊。”思緒一轉,話還是抵著舌尖說了出來,“我前幾天看見裴言了。”
許眠驚詫地看著蔣佳琦,語言差點失去組織能力,“裴……裴言?你確定嗎?”
不能怪她失態,許眠一度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從蔣佳琦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蔣佳琦點點頭,用一種很平常的語調敘說著,“對,那天我去市里辦事,在商場門口看到他的,”說著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唔,邊上應該是他老婆和孩子。”
許眠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她隱隱有一種預感,蔣佳琦可能把裴言一直都藏在心里。
蔣佳琦也不介意許眠沒有回應她,自顧自的說著,“他老婆不高,但是很瘦很苗條,是那種看著清淡卻舒適的長相,裴言也變了,變得胖了一點。”
說完,輕聲笑了下,似是感慨,“他們看著好幸福啊。”
蔣佳琦親眼看見的場景,豈止是幸福兩個字可以形容。一家三口,包括小孩子,都笑得很開懷。
看樣子是來N市旅游,逛個商場,卻偏偏叫她遇見了。
許眠有些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蔣佳琦。
在過去的十年里,她完全沒想過,陳遇許可能會戀愛結婚這件事。
因為她不敢想,只要一起那個念頭,許眠就會覺得自己的神經馬上就要崩潰。
她能感同身受蔣佳琦現在所經歷的痛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靜靜聽著。
蔣佳琦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其實我也知道我這個人嚴肅不有趣,我只是想不通,為什么明明相愛的人,卻必須得分開,分開之后,還能依然熱烈地愛上別人……”
說不怨是假的,當初家里人不同意,那么艱難的處境里,她也從未有過要退縮的念頭。
蔣佳琦一直堅信,裴言肯定會跟她同進退,只要熬過這一關就會好起來。
“明明就只有這一關了,他為什么就放棄了呢?”客廳里響起蔣佳琦的喃喃低語。
許眠有點心疼,安慰她,“這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
蔣佳琦并未沉溺許久,輕嘆口氣,“你知道我看見他們的第一個想法是什么嗎?”
“什么?”
蔣佳琦回憶著當天的場景,失笑地講述,“是躲起來,你能想得到嗎?過了這么多年,我居然還是沒有勇氣跟他們面對面打個招呼。”
許眠心里有些難過,“你怎么從來都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這些年,她見蔣佳琦從未提過裴言,還以為蔣佳琦已經走了出來。卻沒想到,蔣佳琦一直悄悄地將裴言藏在了心里。
蔣佳琦搖搖頭,語氣悵然,“沒什么好講的呀,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自己也不分清耿耿于懷的,到底是愛情,還是他的放棄。”
這一年里,她想起裴言的次數在逐漸增多,直到最近的偶遇。
蔣佳琦知道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一直把裴言藏在心里過活。
裴言已經向前看了,她也該學會釋懷。
許眠說不清什么感受,看著蔣佳琦的樣子,心里澀然,“不要再難過了,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他還要好的人,雖然我知道我說的話有點蒼白,也沒有說服力,但是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因為你是最棒的蔣佳琦。”
蔣佳琦被許眠蹩腳的話語逗笑,“你安慰陳遇許的時候,也是這么土鱉嗎?”
許眠瞬間有些氣惱,腦海里回憶起一些片段,垂頭喪氣,“他說我說的是土味情話……”
土味情話?
蔣佳琦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差點流出來。
許眠更氣惱了,悶聲不響喝著可樂,心里暗戳戳地想跟蔣佳琦絕交。
蔣佳琦笑了一會,終于停了下來,她擦著眼淚,十分好奇,“陳遇許真的這么說的嗎?一點都不委婉?”
許眠咬著唇回憶了一下,認命地點了點頭,“他的原話是‘你的情話都很土’。”
蔣佳琦被她的樣子招得又想笑,只得拼命忍住,“你不是寫小說的嗎?你寫小說里的那些句子呢?你就沒對陳遇許說過?”
許眠喪氣地搖搖頭,十分老實地說道:“我激動的時候,哪里還記得我寫過什么情話,心里想什么就說了出來。”
蔣佳琦捏捏她的臉,眼里全是笑意,“許眠眠,你能找到陳遇許這樣的男朋友,真的是你好運。”
許眠氣鼓鼓的拍開蔣佳琦的手,憤憤不平,“你今天怎么回事,一來就欺負我。”
蔣佳琦被她萌得不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下午張挺也會來。”
許眠一聽到張挺的名字,瞬間就來了興趣,“他也跟我們一起去游樂園嗎?”
蔣佳琦點點頭,“嗯,但是他可能還會帶個人。”?
許眠瞬間嗅到了不一樣的氛圍,警惕道:“誰?”
蔣佳琦將手里的可樂喝完,長吁了一口氣,“我的校友,李慧慧你記得嗎?”
她看許眠一臉迷茫的表情,直接說道:“就是我那個專業的優秀畢業生,她跟張挺認識,工作室前段時間招了個心理咨詢師,就是李慧慧。”
許眠努力順著蔣佳琦說的內容消化了一下,“所以李慧慧在你工作室上班,然后她又跟張挺認識,那她喜歡張挺?”
推測完畢,許眠偷偷地看了眼蔣佳琦的臉色。
蔣佳琦橫了她一眼,不客氣道:“你看我做什么?嗯?難道你跟張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許眠有些悻悻,期期艾艾地,“哎呀,我就是給了他一張你的名片嘛。”
看到蔣佳琦橫過來的眼神開始露起了兇光,連忙補救,“我可是連你微信都沒給他哦!”
蔣佳琦根本就不想跟她計較,捏著手里的可樂空瓶,也不說話,似乎在沉思。
許眠想了想,還是想問,“你對張挺到底什么感覺啊?”
蔣佳琦抬頭看她一眼,有點奇怪,“要什么感覺?沒感覺啊。”
“啊……”許眠非常的失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都說你要走出來了,那你不考慮一下張挺嗎?我看他這個人很真誠,追你應該也花了不少心思,而且你看情敵都開始行動了,你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蔣佳琦把空瓶扔到垃圾桶里,語氣清淡,“我為什么要緊張?”
說完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說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這件事跟他是什么樣的人又沒關系,跟他怎么追我更沒關系,我只是不喜歡他罷了。”
許眠不知道該再怎么勸,感情這種東西最玄幻不過。她自己就是一個完美的理想主義者,所以沒辦法勸蔣佳琦試著去湊合一下。
這樣的話,許眠自己都會覺得,是在侮辱張挺對蔣佳琦的感情。
盡管如此,她長嘆了一口氣后,依然真摯地說道:“我總覺得,你應該給張挺一個機會,你總是把你自己繃得太緊了,不愿意去了解張挺。”
許眠歪著頭,考慮著,“嗯……你其實完全換個方向去考慮,就當認識一個新朋友,而不是一個追求對象。”
蔣佳琦微垂著眼眸,眨著眼睛,情緒穩定沒有起伏,“可是這樣的話,不是對張挺來說,非常的不公平嗎?”
許眠的眼珠轉了一圈,努力思考著,“是有一點,但是最起碼你試著去了解他了呀,總比你直接判他沒有機會來的好吧,這對張挺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嘛。”
從跟張挺的接觸來說,許眠覺得他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人,因此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蔣佳琦直接不給他機會。
她總覺得,熱情張揚的張挺,非常適合打開蔣佳琦的心扉。
蔣佳琦沒說話,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行性。
許眠轉念想起李慧慧的事情,連忙問道:“張挺對那個李慧慧,是什么態度啊?”
蔣佳琦一愣,搖搖頭,“沒注意啊。”
許眠“啊”了一聲,恨聲道:“你怎么可以不注意,那是你的情敵!”
蔣佳琦翻了個白眼,“我關心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她能給我帶來收入就行了。”
許眠哀嘆一聲,開始同情起張挺了,“張挺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