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許當天發了個朋友圈,是他們兩結婚證的照片。
不是那種寫著結婚證三個字的封面,而是拍的內頁,明朗的笑容直晃晃的露在社交圈里。
配文只有一個單詞——Mine,干凈利落。
直接在朋友圈,引起了一場地震。
沈磊:我靠!
何遠:我草!
周博超:???
……
陳父陳母則是都點了贊,然后給他轉了筆錢,作為新婚賀禮。
許眠喜滋滋的看著這張圖片,手順勢一點點進了陳遇許的朋友圈。
微愣。
頭像依然是純黑的圖片,背景卻換成了除夕那天他給許眠拍的照片。
她笑得嬌俏可人,臉龐瑩潤得像是蒙上了一層珍珠的光暈,右下角靠著陳遇許三個字以及純黑的頭像,說不出的親密。
陳遇許的朋友圈很干凈,再往前就是關于肥皂的那張照片。
一共兩條朋友圈,每一條都關于她。
他總是在用他的方式,在向所有人宣告偏愛與寵溺。
明明他本來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小時候的初中重點班、跳級,到后面搬到她隔壁,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主動照顧她的飲食。
奶奶去世,他趕完手里的工作就去A市找她,在看到她不堪的過去時,依然選擇無條件的支持相信她。
他們之間看似平平淡淡,其實都是因為,他在努力營造關于兩個人的未來。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無條件的偏愛。
小時候曾經遙不可及、只能仰望的情感,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到了她的頭上。
許眠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來南京讀書的原因。
選N大,是因為很久之前,陳遇許的目標大學就是D大。
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她總是相信,她的少年一定會如愿以償。
賣掉A市的房子是在計劃之內,她原本就沒打算要再回去。
至于究竟以后去哪里,許眠心里壓根就沒底。孤身一人,像是浮萍,連戶口本都是薄薄一張。
大一剛開學不久,軍訓剛結束,許眠正在書店里選書。在她挑挑揀揀的時候,忽然聽見書架后的對話。
聲音不大,卻在安靜帶點喧囂的書店里,清晰地砸入了她的耳朵里。
“老三,這才大一,你怎么就確定要留N市?”
“這里哪里不好嗎?”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你看我們專業,明顯是以后去S市這種超一線發展更好啊。”
被問問題的男生明顯是不耐煩了,開始催促,“你好了沒有?”
“哎,好了好了,走走走,哥們帶你去吃好吃的……”
書架后的聲音漸漸遠去,她這一片靠近角落,又被滿書架的書遮擋。
許眠默默低頭,心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癢癢得落不到實處。
她不住的摩挲著手里的書,心怦然沸騰著,腦子里不住地在回想那段對話。
他是要留在N市嗎?
幾乎用了一秒,許眠就下了決定,自己要留在這里。
那天的最后,許眠買了手里恰巧拿著的《月亮與六便士》。
全書看完,她只記得一句話。
如果靈魂可以脫離身體而存在的話,我真想不顧一起地嘗試一下。
……
許眠抿了抿嘴,默默的將結婚照保存下來,然后點開自己的朋友圈,把圖片發了出去。
配文是——人人都在追逐月亮,而我只要太陽。
一直到過完元宵節,許眠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婚就這樣結了?
心輕飄飄地,像是落不到實處。
本來是勇敢闖關的地獄模式,突然一下子就簡簡單單通了關,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陳遇許把她的狀態看在眼里,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夜里變得更加兇.狠。
情人節當天,陳遇許很早就帶她出門,去的是一家隱在市區里的教堂。
圍墻樹木環繞四周,從外面窺不見任何一景。歐式風格的塔尖屹立,帶著濃濃的復古文藝氣息,是歲月沉淀下來的風韻。
許眠懵然地跟著陳遇許走進教堂里間。
房間內有些昏暗,光透過彩繪窗灑下亮暉,正中間掛著一件純白的婚紗,一字肩領設計,綴滿輕盈純白的紗制花朵,裙面輕盈蓬松,像是法國宮殿里的潔白玫瑰,浪漫無暇。
許眠忽然明白了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今天我們要結婚?”
陳遇許低頭看著她,嘴角噙著笑,“今天可能得麻煩你,抽個空嫁給我了。”
房間內略微有些暗,襯得那點光亮特別稀有,空氣里浮動著陽光的塵埃。
男人的輪廓俊朗,璀璨瀲滟的眼里帶著笑意,是許眠熟悉的那種溫柔。
許眠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好愛哭,在這種時候居然又濕.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頷首,“好,反正我很閑,有的是時間。”
陳遇許失笑,揉了揉她的頭,“我待會來接你,你先打扮一下,嗯?”
許眠點點頭,目送著陳遇許離開。
婚紗由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幫忙穿戴,就連妝發他們都帶了人過來。
許眠坐在那里,任由他們化妝的時候,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外面賓客多不多?
陳父陳母來了嗎?他們家親戚來了嗎?
蔣佳琦、霍青桐他們呢?有沒有人通知他們?
……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塞滿了她的腦袋。
于是當陳遇許來接她時,就看到她茫然地坐在那里。
像是身披白色玫瑰的高貴公主,身下是高高蓬起的巨大裙擺,更顯得人小而嬌。
漂亮的鎖骨以及圓潤的弧線,裸.露在昏暗的室內,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怕是會驚擾到仙子的秘境。
星星般的璀璨。
月亮般的皎潔。
太陽般的燦爛。
是他心里,摯愛的人。
陳遇許不再猶豫,徑直走過去,把手遞給她,“走吧。”
許眠眨眨眼,抿起嘴笑,握上他的手,借著他的力量站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胡思亂想讓她有些許的害怕,但是當從見到陳遇許開始,那些惶恐不安全部煙消云散。
因為陳遇許,始終如一值得她的信任。
終于來到了教堂門口,陳遇許松開她的手,側頭注視著許眠,手肘微微彎起。
許眠回視一笑,挽住他的手。
沒有花童,也沒有音樂,只有他們兩。
許眠隨著陳遇許的步伐,一步一步,緩慢而又堅定的向前走。
過往的紛紛擾擾,一幕幕從眼前閃過。
彩繪的玻璃窗,倒映著陽光的耀眼,垂掛在半空的水晶燈,映著璀璨希望的光。
不同于Jay結婚教堂的暖黃色,大約是晴天的關系,教堂里是淺藍色系的光亮。
最前方的牧師,用祝福的眼神,迎接他們的到來。
來的人并不多,只坐了前面幾排。
沈磊尤其引人注目,站著鼓掌,聲音大到幾乎要把手掌拍裂。
蔣佳琦喃喃自語,“天啊,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霍青桐沒聽清,興奮地鼓著掌。
婚紗背后是裸色紗,可以看清肌膚的顏色。
裙面的花朵帶著茸茸的流蘇,每走一步,花朵流蘇隨動作搖擺,靈動與浪漫并存。
從光亮處緩緩走來的白玫瑰公主,挽著王子的手臂,王子一身白襯衣黑西裝,褪去冷漠與隨性,顯現出骨子里的優雅與格調。
王子與公主,是童話故事里的最終浪漫。
牧師看起來四十多歲,濃密的眉毛,親切的笑眼,證婚的誓詞千篇一律,被問是否愿意也只是走個流程。
許眠卻說得很鄭重,“我愿意。”
三個字,像是從靈魂與骨血里分離出來的,是女孩能給予的最熱忱的回答。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沈磊更是毫不克制地吹起了口哨。
陳遇許面對面,低頭看著她,眸色很深,勾唇鎖著她直笑。
牧師終于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陳遇許低頭吻下,淺淺一吻,是克制的愛意與歡喜。
臺下掌聲雷動,鮮花與歡呼聲,終于被他們迎來。
儀式結束,因為教堂只是短暫的借用一下,陳遇許跟牧師打完招呼,大家就一齊出了教堂。
方年、霍青桐、蔣佳琦把許眠團團圍住,后兩人感慨許眠的美貌和婚紗的華麗。
方年怕接下來來不及,直接了當的把最近的工作安排給許眠說了一下,“你的小說存稿已經完結,我看改文暫時就別改了,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廣播劇的話,我先給你安排起來,等你休息完了,確定好最終版本,咱們再繼續廣播劇,你看怎么樣?”
許眠壓根沒多想,只當是方年給她休婚假,毫無異議地表示可以。
蔣佳琦接下來還有客戶,沒說幾句話,就跟張挺一起走了。
霍青桐年后才上班不久,過年積壓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忙完,因為方年年前正好來她單位工作,所以帶著方年一起回單位。
何遠是自己開車回公司上班。
沈磊跟公司里的同事們一起走,回去繼續上班。周博超的小兒子才滿月不久,他是直接回家。
周承洲在跟陳遇許說話,眸光注視著方年上了霍青桐的車。
陳遇許偏頭看過去,不由得笑了,“到現在,還沒有效果?”
算算時間,從11月到現在,也快要將近三個月了,怎么連送人的機會都沒有。
周承洲不想聊這個事情,沉悶地說了句,“恭喜。”隨即就走向自己的車,鉆進駕駛座,開車走人。
許眠還穿著那套漂亮的婚紗,站在陽光里等著陳遇許。她看看走遠的車子,再看看陳遇許,羞澀地問,“我們不請大家吃飯嗎?”
二月中旬的氣溫已經開始回升,春捂秋凍,陽光是暖的,但是風里依然帶著點料峭的寒意。
陳遇許大步走了過去,把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批,一手攬著她往回走,“不用請他們吃飯,我先帶你去換衣服。”
許眠抬頭沖著他笑,回到來時呆的房間。
換衣服、卸妝,零零散散的事情做完,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在了正午。
陳遇許接過許眠手里的婚紗,跟婚紗店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直接開車帶許眠來到了S市的國際機場。
許眠:???
陳遇許像是變戲法般的從后備箱里拿出兩個行李箱,人高高地站在她面前,挑著眉低頭看她。
許眠莫名得就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
“許眠眠,接下來,恐怕就要麻煩你跟我去度個蜜月了。”
聲線依然清清淡淡的,帶著調侃意味。
許眠手心向上,做了個請的姿勢,語氣俏皮,“那就請你帶路吧。”
陳遇許要推行李箱,許眠自動自發地跟在他的身后,像個小尾巴。
進站、安檢、檢票,一路都很順利,離登機時間還早。之前在車上,臨時買了點肯德基,許眠吃了點,陳遇許是只吃了一點點。
陳遇許看看時間,叮囑了會許眠,便去買吃的。
等他回來的時候,剛好到登機時間,兩人隨著人流檢票上飛機。
陳遇許選的目的地是摩洛哥,中間要經過一次土耳其的轉機。
他們本次航班的目的地就是土耳其,要連續飛十幾個小時。
國際航班的客機機身偏大,頭等艙就更不用說了。
許眠是第一次坐頭等艙,新奇得不行。不過很快,她就萎了下來。
飛機上手機沒有信號,只有機艙自帶的平板,里面倒是有電影,只不過都是英文版。
大概是因為吃飽了的緣故,許眠看得眼皮發困,慢慢地睡了過去。
陳遇許放下手里的書,偏頭看著許眠的側臉,勾唇笑了下。
許眠睡著的時候就很乖,安安靜靜地躺著,呼吸聲輕不可聞。
期間中途醒來用了兩頓飛機餐,又睡了一覺,這才到了土耳其機場。
轉機的過程也很無聊,兩人在機場里找了個咖啡廳,陳遇許照舊是看書打發時間,許眠則是化妝。
聽說接下來的航班只有兩個多小時,許眠說什么都要把自己打扮起來,畢竟是蜜月呢。
等到登機時,許眠上身一件向日葵花朵圖案的針織短衫,下搭一條牛仔褲。
皮膚白皙,化了精致的淡妝,頭發沒法處理,扎了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
陳遇許幾次勸她加件外套,許眠都置之不理,說什么也不肯點頭。
飛機到達卡薩布蘭卡的時候,是當地時間的中午。
摩洛哥位于非洲的西北部,左接大西洋,右鄰地中海,與西班牙、葡萄牙隔海相望,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國家。
許眠帶著墨鏡,一身青春洋溢的出了機場。一出機場大門,就被寒冷的空氣凍了個哆嗦。
她嘶著氣,不可思議道:“這里不是非洲嗎?”
預想中的明媚如夏并沒有如期到來,反而是媲美秋日的蕭瑟冷冽。
陳遇許骨子里的腹黑屬性蠢蠢欲動,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這里是地中海氣候,冬季溫和濕潤,平均氣溫大概在十幾度。”
許眠的眼睛在墨鏡后睜得大大的,呆滯無神。
陳遇許不再逗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套上。
淡藍色的男士牛仔外套,套在她身上寬寬大大的,外套上還帶著點男人的體溫。
許眠裹緊外套,袖子隨意的挽了幾下,手挽上陳遇許的的胳膊,笑得甜美又討好。
因為時間趕得急,陳遇許找的是旅行社,專門做私人定制旅游服務。
來接機的叫藍英,個子嬌小膚色略黑,是個華裔,從小跟父親來摩洛哥,嫁的老公也是華裔。
因全程是自駕游,旅行社專門給他們配了一個司機,路途特別遙遠時,藍英就會替他開一會。
摩洛哥的風土人情獨特,他們一路走走看看,直到第三天才進沙漠。
商務車在沙漠小鎮Rissani直接換成了越野車,這段路直接換了個司機來開,一路以勢如破竹之勢,直抵撒哈拉沙漠邊緣的酒店。
這里只能算是在撒哈拉沙漠的邊緣平地,離真正環境艱險的深處還有很遠的距離。
酒店就建造在沙子上,都是一幢幢低矮的平房。
陳遇許帶許眠先去放行李,隨后兩人在藍英的幫忙下,準備進沙漠。
這里應該是摩洛哥非常火熱的旅游點,酒店門外的駱駝成群結隊蹲坐在那里,不時有旅行團前來安置。
許眠按照藍瑩講解的注意事項,小心翼翼地跨坐上駱駝的背。
等到大家全部準備完畢,一聲令下,駱駝慢慢站起,挪動步伐,向遠處的沙漠進發。
沙漠并不是全是平地,愈往里走,一座座高聳的沙丘此起彼伏,就像是連綿不斷的山嶺,令人心生敬畏。
許眠從第二天開始,就乖乖的穿上了羽絨小背心,外套一件牛仔外套。
此時正要接近夕陽的時間點,沙漠里的溫度在降低,風卻大的很,不時呼嘯而過。
駱駝一步一個腳印,哼次爬上最近的一座沙丘,隨后躺下。
許眠立馬從駱駝上爬了下來,這一片算是平緩區域,金色的沙子從腳下綿延開,被沙丘遮住視野,將沙漠里的危機一一擋在后方。
回頭可以看見沙漠里的酒店,緊緊貼著地面,渺小而堅韌。
向前看就是泛著冷白光的太陽,遠處駛來一群越野車,沿著沙坡在向沙頂進發,不斷發出轟鳴聲。
許眠拉著陳遇許的手,沿著一座不怎么高的沙丘慢慢攀爬。這跟小時候玩的沙子山非常不一樣,是人類在大自然面前真真切切的渺小。
風呼呼刮來,吹得臉冷得厲害。
許眠終于放棄,一屁股席地坐了下來,直喘氣。
陳遇許勾唇,跟著她一起坐下,左手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坐在懷里。
遠處的天漸次暗了下來,太陽成一個淺黃色的圓,遠遠地高于沙漠。
許眠的腦袋里忽然就想起在小學操場的那場落日,她忽然說道:“你看看這個太陽,像不像沒有打蘇.丹.紅的鴨蛋黃?”
陳遇許被她跳脫的思維逗笑了,“你還知道蘇.丹.紅,懂得倒是挺多。”
許眠很自然的自豪了起來,“那當然,我可是生活小達人。”
遠處的夕陽,緩慢的一點點下落,視野里正好有游客緩慢的在他們面前的遠方行走,遠處的越野車已經到達目的地,一輛接一輛的在比試誰轟鳴得更久。
許眠被風吹著,心口像是要溢出來般,“陳遇許,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陳遇許隨口接道:“嗯,你說。”
許眠目光直視前方的太陽,感受著風里的冷意,“你看這個太陽,跟我在小學操場看到的差多了,那個可紅可紅了,一樣的太陽,在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同的風景。”
許眠接著說:“其實初二的時候,我爸媽就開始鬧離婚了……”
從突變的最開始,離家出走、銀行卡,一點一點的敘說。從前堆積在心里的心事,在這一刻忽然就變得不再沉重。
穆女士回來,許父家暴,自己在大門后絕望的放棄,許父的低沉,再到后面發生的每一點每一滴,包括穆女士的逃離,許父的消沉車禍,奶奶他們的冷漠等等。
許眠以一種平和的姿態,將它們簡單客觀的敘說了一遍。
直到最后一個音落下,許眠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偏頭注視著陳遇許,琥珀色的眼眸里泛著幽幽的光,嘴角卻是帶著笑意,“這就是我的秘密,我從前覺得,我該永遠背負著這一切,因為我也是那個因,可是是你給了我偏袒、寵愛,讓我明白,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值得被愛,謝謝你,讓我意識到,人生依然很精彩,未來還會有很多個明天會到來。”
陳遇許半晌沒有說話,這個困擾他許久的秘密,在此時此刻此景下,以一種最坦誠的方式暴露在他面前。
可是他沒有知曉秘密的恍然,只有無盡的心疼與酸澀,那股酸澀隨著血液流到四肢百骸。
他摟緊許眠,聲音澀然,帶著自己不自知的顫抖,“愛你,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偉大的一件事。”
因為愛你,是比我所有成就都重要的一件事。
許眠靠在他的懷里,安心地蹭了蹭,“唔,我也愛你。”
一句我也愛你,隨著大風刮到沙漠里,翻卷著拉長了尾音,隨即消失在金色的沙粒和風里。
撒哈拉沙漠,象征著至死不渝的浪漫和愛情,在這一天終于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愛情或許不重要,或許很重要。
一段好的愛情,是可以將人拉出深淵,更加努力、用力地生活,以及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