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位兄臺,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難聽了。”</br> 武直冷笑一聲,眼中森然寒意。</br> 下一刻,他游刃有余地與之對戰,語氣淡淡的,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樣壓迫力。</br> “鳥擇良木而棲,我只是選擇一個更好的去處罷了,你在這里鬼喊鬼叫什么?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沒有這種手段嗎?”</br> “想來也是,你既然都打砸搶普通老百姓了,良心早就被狗吃了。”</br> “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爺,爭取下輩子好好投胎!”</br> 話音落,武直手中長劍迅速揮動,寒光閃過,血腥味蔓延,剛才還在叫囂的家伙根本來不及說最后一句話,就直接一命嗚呼了。</br> 但武直的手并沒有因此停下。</br> 他身形轉換間,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將眼前的這些山匪全都斬殺。</br> 一個也不留!</br> 等到打完后,武松走上前看了一圈,疑惑道:“哥哥,難道不需要留一個活口,然后回去逼問幕后主使嗎?”</br> “沒那個必要。”</br> 武直直接搖搖頭。</br> 后來,他又覺得這些話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補充了幾句。</br> “看這樣子就知道,對方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山匪,流竄到此地想要做打家劫舍的生意,之所以將她們殺光,也是為民除害,不擁有任何心理負擔。”</br> “還是哥哥想得周到,我這腦瓜子就琢磨不到這么多。”</br> 武松咧嘴一笑,抬手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br> 兄弟二人聊了幾句后,就回到馬車上。</br> 但是卻發現,車夫不在車上,找了一圈發現原來躲在馬車后面的草堆里。</br> “起來吧,咱們應當回去了,今夜之事回去后莫要宣揚,別和其他人亂說,我會給你一些上前賞錢當做補償。”</br> 武直聲音淡淡做了承諾。</br> 聽見這話,渾身癱軟在地、被嚇得不輕的車夫總算是有點力氣了。</br> 他剛想站起來表示感謝,結果一不小心起猛了,眼前一黑,差點就當面給武直下跪,摔個狗啃屎。</br> 幸運的是最后穩住了,沒有在武將軍面前出丑。</br> “抱歉,武將軍,我見識少,沒有遇見過這種大場面,還請您見諒,至于補償的事您就不用給了,這件事我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出去亂說的。”</br> 車夫一字一句認真道。</br> 聞言,武直嘴角笑容深邃,看向他的時候點點頭。</br> “既然如你,那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做事吧,我喜歡你這種性格,可好?”</br> “多謝武將軍!”</br> 車夫直接跪地叩首。</br> 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好事,自己以后一輩子的生活不用愁了!</br> ……</br> 一切準備就緒后,馬車繼續上路。</br> 幸運的是,接下來的路上倒是沒遇見什么麻煩,也沒有不識好歹跳出來劫道的。</br> 三人終于回了扈家莊。</br> 他們剛下馬車,就看見面前的紅木大門朝里開啟,扈三娘步履匆匆出來了,眼神在武直和武松之間徘徊個來回。</br> 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把人給搞蒙了。</br> “三娘,你這是有什么要緊事嗎?是否需要我和弟弟幫忙?”</br> 武直好心詢問道。</br> 下一刻,扈三娘長舒一口氣,笑著搖搖頭。</br> “不必了,沒什么大事兒,主要是時間這么晚了,但是你們兄弟二人一直沒回來,我比較擔心,所以才會如此。”</br> “放心吧,就我和弟弟的武功,遇見再多的山匪也無礙,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br> 武直言盡于此,沒有說出路上的事兒。</br> 武松大致能猜到哥哥的想法,肯定是不想讓扈三娘過多擔心,更何況麻煩已經解決了,那就更沒必要了。</br> 至于最后的見證者,也就是那個車夫,則是三緘其口,完全不吭聲。</br> 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隨風而逝。</br> 翌日,清晨。</br> 武直和武松早膳完畢后,就打算去一趟后院,主要是想看看扈家莊的這些士兵。</br> 前些日子教了他們研制火藥的辦法,這幫家伙又好學的很,最重要的是扈家莊不缺相關資源,也不知道他們鼓搗的咋樣了。</br> 于是乎,抱著張揚的想法,武氏兄弟就一起去了后院。</br> 到了地方后,就發現當初特地挑出來的,資質還不錯的那幾位正忙活得熱火朝天的。</br> 每個人渾身上下沾滿灰塵,仿佛剛從哪個土堆里走出來似的。</br> 當然,即便形象已經糟糕成了這樣,但仍舊無法抵擋這幫家伙的熱情,不知疲倦地跑來跑去。</br> “武將軍!您終于來了!最近這幾天,我們閑來無事,就按照您之前教的辦法,將手里的炸藥進行改良,現在已經進步斐然了!”</br> 其中一人見面后連忙問好,同時不忘了展示自己的成果。</br> 就差把‘求表揚’三個大字直接寫在自己臉上了。</br> 武直見狀哭笑不得,于是便鼓勵了幾句。</br> 正打算進行深一步交談時,身后傳來匆匆腳步聲,只見府中的一個雜役迅速跑來,仿佛自己屁股著火了似的。</br> 他見面后匆匆行禮,說話生氣不接下氣的。</br> “武將軍,根據官府那邊傳來的消息,蔡大人就快進入清風縣了,預計今天上午能到這邊,您看看,是不是得提前準備一下?”</br> “知道了,多謝。”</br> 武直微微點頭謝過,隨即沖著不遠處的武松使了個眼色。</br> 都說兄弟連心,這話是一點也不假。</br> 武松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哥哥的意思,瞥了一眼面前的幾個士兵,故作嫌棄地推了兩下。</br> “聽見了嗎?蔡大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幾個趕緊去洗洗,把自己收拾的干凈些,別烏煙瘴氣的,好像受到虐待了似的。”</br> “多謝武都頭!”</br> 聽見這話,士兵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br> 他們也清楚,自己最近沉醉于研究炸藥這件事上,已經很久沒洗澡了,別說武松嫌棄,他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br> 于是,現在聽說蔡京要來,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堆放到一旁,就去洗漱了。</br> 等到他們走后,院子里倒是安靜不少。</br> 武直轉身直奔前院而去,邊走邊說道:“扈三娘現在在祝家莊,照顧祝彪那小子,就算聽到消息后趕回來,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弟弟,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