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嘴里含著巧克力,指了指小姑娘身上的小背包,命令口吻,道:“拿下來。”
“?”
阮書意愣了一下,下意識把小背包護在懷里,“干嘛!奪人食物,不共戴天。”
“”
周牧野抬了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尾一挑,好笑道:“我像是搶食的人?”
“那誰知道呢。”小姑娘嘀咕,“知人知面不知心。”
“”
周牧野讓人氣笑了,“不拿來?”
小姑娘搖搖頭,護食護的很明顯。
“小心我揍你啊。”周牧野盯著小姑娘,滿臉囂張。
阮書意抬起頭,看了眼大佬:“”好兇,果然溫柔都是假的!這才是真的大佬!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大佬,軟綿綿的詢問:“我可以拒絕嗎?”
“嗯?”周牧野懶洋洋的,“你猜。”
“可是。”小姑娘扁扁嘴,嘟囔:“我想拒絕。”
“行吧。”
小姑娘眼睛一亮。
咦。
周哥只是表面兇,內里還是很溫柔的。
是我錯怪周哥了。
下一秒。
大佬直接上手從小姑娘懷里搶了過來,單手跨在肩上。
語氣又沉又撩人,帶著細碎的笑意,“嗯,簡單粗暴還是比較合適。”
“”
阮書意懷里一空,表情呆住,心口一下子漏了風,嘩啦啦的——
小姑娘反應過來,緩慢的眨了下眼,癟著嘴,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嗚嗚嗚——
我的零食。
沒了。
大佬果然還是那個大佬。
嗚嗚嗚——
該兇該狂的時候,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壞!蛋!
大!壞!蛋!
壞蛋!周!牧!野!
“周牧野——”小姑娘從座位上蹦起來,覺得憋屈,“君子動口不動手。”嗚嗚嗚,搶人食物,天神共憤。
周牧野眼角微微彎起,語氣騷包又輕挑:“我怎么記得,某人說我是社會哥。怎么又君子上了?”
阮書意:“”啪啪啪——臉好痛!
阮書意不太高興,“社會哥也不能搶東西啊。”
“嗯?”周牧野嘴角彎了彎,歪著頭,語氣像是在詢問:“誰說不能的?”
阮書意:“”果然,社會險惡。所有的社會哥都一樣!沒!有!例!外!
“這就委屈上啦?小可憐兒。”周牧野彎下腰和小姑娘保持平視,低笑著說:“喊聲哥哥,哥哥哄你。”
——喊聲哥哥,哥哥哄你。
“”
他的這話,在小姑娘腦子里轟地一下炸開。
小姑娘小臉兒騰地一下紅了,半晌,才磕磕絆絆道:“你你你,你別胡說八道。”
“嗯?”周牧野垂眸看她,故作疑惑,聲音又沉又撩人,“周哥怎么胡說八道了?憨憨說給周哥聽聽?”
阮書意一噎:“”這怎么說啊。
周牧野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似是在忍笑,“憨憨,你臉紅了。”
“嗯?”他抬眼看了天天空,拖腔帶調,道:“是天氣太熱了嗎?”
“”
阮書意徹底炸毛了!
滿肚子委屈往上涌。
忍了大佬半天,終于忍無可忍,瞪圓了眼睛瞪著他,“周!牧!野!你就是個王八蛋,大壞蛋,討厭鬼。”
周牧野揚起眉,“啊”了一聲,笑容帶了幾分痞意,“所以,我又得到了新名字嗎?討厭鬼周牧野?”
“好像還不錯。”怕真把小姑娘得罪了,周牧野趕緊給小姑娘順順毛。
溫和的摸了摸小姑娘腦袋,“別生氣了,周哥怕憨憨累,幫憨憨背包,哪兒搶你吃的了。”
他笑瞇瞇的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糖,剝好,塞進小姑娘嘴里,“吃了周哥的糖,可不許和周哥生氣了啊。”
小姑娘鼓著腮幫子,摸了摸臉,莫名心情就好了。
果然。
沒什么是吃不能解決的。
嗯。
好吃。
蔣一鳴看了看周牧野,又看了看阮書意。
忍著滿地打滾的沖動,想:【這就是磕cp的快樂?】
【阮同學完全讓周哥拿捏住了啊啊啊啊——】
【周哥撩人,那簡直是王者級別的好嗎!!!!!】
莊斯宜和簡媛有說有笑,簡澄一個人替兩個姐姐提著包,聽著兩位姐姐的談話。
時不時問幾句,“那實驗做到那個階段了?”
簡媛笑:“還算是個半成品吧。”
莊斯宜:“真要完成的話,保守預估還需要一年左右。”
“一年啊。”簡澄點點頭,說:“真的很不容易啊。”
幾個人走到了半山腰。
簡澄一眼看見了榕樹下的阮書意和周牧野,很自然地喊她:“軟軟,過來。”
軟軟?
周牧野掃了一眼簡澄,看向阮書意,眼底情緒有點兒復雜。
“嗯?”小姑娘扭過頭,眼睛亮晶晶的,“師哥——”
“姐姐~”阮書意眼前一亮,噠噠噠朝著莊斯宜跑了過去,“姐姐姐姐~”
小姑娘跑到莊斯宜身邊,挽著她的手,拖著她往前走,介紹道:“這是我同桌,周牧野。”
“周牧野。”小姑娘聲音脆脆甜甜,像是秋天的楓糖,“這是我姐姐。”
“姐姐好。”周牧野很乖,臉上掛著笑。
蔣一鳴走了過來,“姐姐好。”
“姐姐,這是我前桌,蔣一鳴。”阮書意補充道:“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對我也很好的。”
莊斯宜“嗯”了一聲,一眼看到了軟軟的小背包在周牧野肩上。
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少年。
少年長的很好看,皮膚冷白,五官輪廓分明,下顎線利落,眼尾狹長,眼形也很漂亮,眼角下有顆淚痣,很顯眼。
穿著很普通的休閑運動風套裝,配了一雙運動鞋,看起來很舒服又不過分張揚。
反倒是那張臉,更顯得張揚了些。
莊斯宜視線落在少年肩上粉色小背包上,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阮書意姐姐。軟軟在學校沒少麻煩你吧。”
周牧野笑容恰到好處,乖巧又懂事,“一點也不麻煩的,能和軟軟成為同桌,我感到很開心。”
“”
阮書意站在一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怎么。
周牧野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軟軟?
居然連稱呼都不一樣了。
一點都不像他了。
“蔣一鳴。”阮書意伸出手,很輕的戳了一下蔣一鳴,“你有沒有覺得周牧野怪怪的。”
蔣一鳴很淡定:“沒有啊。”
阮書意:“”沒有嗎?
蔣一鳴一眼就看透了一切,想:【丑媳婦兒見公婆,還不得裝裝蒜。周哥可是第一次見家長,還不得好好表現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