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斯宜對眼前的少年還算滿意,點點頭,看了眼腕表,提議:“要不,還是先往上走?趁著中午還能下山,到時候我做東請客,請軟軟同學一塊兒吃個飯。”
簡媛走過來,預估了一下腳程,“我沒問題啊,阿澄,和同學們一起行不行呀?”
簡澄腦子里還在演算著姐姐實驗室里的項目,從開始到模擬,到徹底完成的細節。
愣了一下。
“啊?”簡澄點點頭,“我沒問題。”
莊斯宜瞧著簡澄,嘆氣,【簡媛挺活潑一人,怎么弟弟是個書呆子呀。】
阮書意悄悄走到周牧野身邊,小聲問他:“周哥,你愿不愿意和我姐姐吃飯啊?會不會不自在呀?”
她就不一樣了。
雖然有點輕微社恐,但是桌上有肉,那都不是事兒!
那,每個人不一樣嘛。
如果周牧野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
她可以和姐姐說的。
然后。
她就看見周牧野搖搖頭,笑的很溫柔:“當然不會。和軟軟姐姐吃飯,是我的榮幸之至。”
阮書意:“”又來了又來了,又奇奇怪怪了。
周牧野摸了摸小姑娘腦袋,很輕的笑了聲,“憨憨這么體貼周哥,周哥很感動啊。”
阮書意:“”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摸我頭,讓我覺得很像在逗狗!
一行人商量好,就準備繼續往上。
周牧野走到莊斯宜面前,很懂事的說:“姐姐,你稍等一下。”
莊斯宜:“?”
周牧野轉身走到了小賣部,買了一些常溫水,遞給莊斯宜和簡媛,還有簡澄。
“喝一些吧。”周牧野說:“爬山路消耗大,多喝水可以補充身體所需水分。”
莊斯宜微怔,像是讓眼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那點兒細膩的小柔軟感動到了。
“嗯。”莊斯宜剛要擰開瓶蓋,發現瓶蓋是擰好的。
抬眼,聽見少年很自然地說:“幫軟軟擰習慣了,就幫姐姐一起擰好了。”
——幫軟軟擰習慣了。
莊斯宜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這小男生挺不錯,細心滿分了。
蔣一鳴:“”服了服了,周哥太牛了!
簡媛忍不住看了眼咕嚕嚕喝水的簡澄:“”不用比了,弟弟輸了。
山路有坡度。
走起來很費體力。
肺活量不太行的阮書意走了一段路,覺得自己累成了狗,唉聲嘆氣道:“姐姐,如果你非要繼續往前走的話。你可能會在今天失去你唯一的妹妹。”
莊斯宜一記眼刀扔過來,“如果你不堅持下去,可能明天標本博物館里,就會有一道新的人形標本。”
“”
阮書意吞了吞口水,擦了擦額角上的汗,小聲嘟囔:“說好的人身自由,人人平等呢。”
“你就是整天懶的。”莊斯宜涼涼補刀:“慣的一身臭毛病。”
阮書意累的吐舌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有些憂郁的吐了口氣,“姐姐不愛我了,嚶嚶嚶~”
“”莊斯宜讓人磨的沒了脾氣,把袖子往上卷了卷,走到小姑娘身邊,準備說:【狗都比你會蹦會跳,來,姐姐背你。】
就看到周牧野走了過去。
周牧野半蹲下身子,停在小姑娘面前,輕聲道:“上來,周哥背你。”
阮書意:“”
小姑娘看著大佬把外套脫了下來,系在腰間,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他長的本來就高,腿又長又直像模特似的,此刻脫掉了寬松的外套,身材更是一覽無遺。
阮書意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突然就臉紅了。
“不不不不用麻煩了。”小姑娘害羞,聲音都磕磕絆絆的。
周牧野扭頭看她,直皺眉,“嗯?不聽社會哥的話?當心我揍你。”
阮書意:“”原汁原味兒的兇。
阮書意秒變阮慫慫,遲疑了幾秒,還是靠在了他的身上。
雙手環住了少年的肩膀,頭窩在少年的肩窩。
能聞到非常好聞的青檸香氣。
阮書意心跳一下子就亂了,她想,大佬肯定是青檸味的汽水,又香又甜。
小姑娘很輕,趴上來的一瞬,周牧野身子一僵。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姑娘柔軟的溫度,還有調皮的發梢滑過他的皮膚,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周牧野稍稍一愣,唇角彎了起來,“走咯,把你帶去賣掉。”
小姑娘摟著他的肩,瞅著他的側臉,能清楚看見那顆眼角下的淚痣。
奪目。
又撩人。
她的心,像是讓一陣暖風輕輕拂過,連空氣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你,你別亂說。”小姑娘紅著臉,嗓音軟綿綿的。
周牧野故意使壞,顛了一下。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摟緊了他,悶悶的瞪了他一眼,“師傅,你不要疲勞駕駛啊。小心我投訴你。”
“得。”周牧野保持平穩,往前走,忍著笑意,說:“您坐好。”
“行,請保持安全第一的準則。”阮書意用手指著上山的路,脆脆甜甜地說:“出發!”
“成。”周牧野溫聲道,“走嘍~”
莊斯宜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暗自感嘆,【青春哪,就是要放肆,要揮霍才叫青春呀。】
蔣一鳴抿了抿唇,心里全部的震驚化作一句,【我艸我艸我艸了!】
簡媛忽然覺得,【也許該找個人談場戀愛了,怎么人家小孩兒青春期的火花,酸臭味能重成這樣?】
只有簡澄還在局外。
由衷的發表了肺腑之言,“周牧野,你其實也很貼心啊。”不枉軟軟當時為了你,在食堂和人爭辯了。
就。
還挺值得。
山間有微風拂過,帶響了茂密的枝葉發出沙沙聲,風里帶著清甜的香氣,又溫暖又熨貼。
小姑娘蹭了蹭大佬的肩窩,有點兒不好意思,“周牧野,我重不重呀?你行不行呀?不行讓我下來吧。”
“憨憨,你質疑周哥?”周牧野舔了舔唇,刻意壓低了嗓音,引誘道:“覺得周哥不行?”
“我沒有。”小姑娘聲音很輕,很甜,補充了句,“我怕你太累。”
小姑娘很不好意思的坦白,“我足足有九十斤呢,好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