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歆說：“今天例假來了，踢正步的時候暈過去了。”
    顧褐：“……我去找你，你別自己走路了。”
    “沒事兒，已經好了，我三分鐘就到了。”為了讓顧褐安心，陸憶歆特意朝他笑了下，“你看，我現在精神得很。”
    “那我等你。”聽著陸憶歆笑，顧褐才放心下來。
    掛斷電話之后，陸憶歆加快了速度，朝著食堂北門的方向走了去。
    剛一走進，就看到了顧褐。
    顧褐看到陸憶歆之后，馬上走了上來，習慣性地將她摟到了懷里，“怎么樣？醫生怎么說的？”
    “沒事兒啦，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陸憶歆說，“就是生理期身體比較虛弱，軍訓又比較累，所以累暈過去了。”
    “那你明天別軍訓了，在寢室休息吧。”顧褐說。
    陸憶歆點點頭，“嗯，我跟輔導員請假。”
    “你嘴巴怎么了？”顧褐盯著陸憶歆看了一會兒，發現她嘴巴有點兒腫。
    顧褐湊近觀察了一下，“你嘴巴破了？怎么弄的？”
    被顧褐這么一問，陸憶歆又想起了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吻。
    她抿了抿嘴唇，趕緊轉移了話題：“沒怎么，暈倒的時候摔地上擦破的。”
    她當然不會傻到告訴顧褐這是沈西涼親的，不然的話，按照顧褐的個性，估計會去跟沈西涼打架了。
    “走吧，先去吃飯。”顧褐拍了一下陸憶歆的肩膀，“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陸憶歆想了想，“牛肉面，還有鹵雞蛋。”
    “好，一會兒你找個位置坐下來，我去排隊。”
    這會兒食堂正是吃飯的高峰期，陸憶歆身體這么虛弱，顧褐哪里忍心讓她排隊。
    陸憶歆沒逞強，顧褐要去排隊，她就讓顧褐去了。
    這會兒食堂里頭人多，陸憶歆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然后拿出了手機。
    剛坐下來，陸憶歆就收到了陸鴻嘉發來的微信。
    陸鴻嘉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她暈過去的事兒。
    他發來的是語音消息：“你現在還在醫務室嗎？”
    陸憶歆一聽他這么問，就知道他肯定是聽說這事兒了。
    陸憶歆給陸鴻嘉回復：“沒，我到食堂了，沒什么事兒，顧褐幫我買飯去了。”
    陸鴻嘉：“行，我去食堂找你們。”
    聽完陸鴻嘉的回復以后，陸憶歆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剛放下，突然又進了消息。
    陸憶歆只好再次拿起手機。
    這次的消息……是沈西涼發來的。
    沈西涼：你的病例條我給教官了，明天你可以在寢室休息。
    陸憶歆的心情剛剛平復下來一些，結果一看到沈西涼發來的這條消息，又亂了。
    她不太明白沈西涼現在是什么意思。
    還有剛剛……他為什么親她？
    陸憶歆再單純都不會覺得沈西涼是因為喜歡她才這么做。
    她之前追了他那么多年，他巴不得躲她躲得遠遠的，現在突然這樣，肯定是有原因。
    陸憶歆沒談過戀愛，是真的不懂這些，越想腦袋里越亂。
    她沒回沈西涼的消息，不知道該說什么。
    ——
    沈西涼幫陸憶歆把病例條交給教官之后，這才去到了食堂。
    沈西涼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匆匆趕來的陸鴻嘉。
    陸鴻嘉這一年多的時間也沒怎么跟沈西涼說過話，見面之后對他也沒什么好臉色。
    沈西涼在人際交往中也不是主動的人。
    不過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地走到了陸鴻嘉的面前，跟他說起了話。
    “她生理期，痛經，身體虛弱，軍訓的時候暈過去了。”沈西涼沒有任何鋪墊，冷不丁地說出了這句話。
    然后，他從軍訓服的兜里拿出了止疼藥，“剛才她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忘記帶藥了，你給她吧。”
    陸鴻嘉一聽沈西涼這么說，一臉狐疑地看了過去：“你送她去醫務室的？”
    沈西涼：“嗯。”
    陸鴻嘉從沈西涼手里拿過了藥，冷哼了一聲，警告他：“你離她遠點兒，不喜歡她就別撩撥她。”
    沈西涼沒有回應陸鴻嘉的話，而是對他說：“病例條我已經給教官了，記得告訴她，明天在寢室休息就好。”
    “你他媽……”
    陸鴻嘉這邊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沈西涼已經轉身走了。
    陸鴻嘉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迅速走進了食堂。
    他很快就找到了陸憶歆。
    陸鴻嘉在陸憶歆身邊坐了下來，見顧褐不在，便問陸憶歆：“今天是沈西涼送你去醫務室的？”
    陸憶歆被陸鴻嘉問得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陸鴻嘉：“剛才在食堂門口碰上他了。”
    陸憶歆：“……”
    陸鴻嘉：“他什么意思？你倆這又聯系上了？”
    陸憶歆：“當然沒有，我有那么沒出息嗎？”
    陸鴻嘉瞇起眼睛來盯著陸憶歆看了一會兒。
    這丫頭是不會撒謊的，看她這眼神，私下應該是沒跟沈西涼聯系過。
    那沈西涼抽什么風？
    怎么突然表現得對她這么關心？
    “誰知道他犯什么神經啊。”陸憶歆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就暴躁，“我當時暈過去了，后來的事兒我也不知道，一睜眼就看到他在醫務室，我也納悶兒呢。”
    陸鴻嘉聽到陸憶歆這么說，思考了幾秒鐘，然后問她：“那你感動了嗎？”
    “才沒有呢。”陸憶歆搖了搖頭，回答得十分果斷，“我現在可出息了。”
    陸鴻嘉聽到陸憶歆這么說，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行，你有這點兒覺悟就行。”
    陸鴻嘉剛說到這里，正好看到顧褐過來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端著碗過來的顧褐，問陸憶歆：“不考慮考慮顧褐？人為了追你都發憤圖強考來江大了。”
    最開始的時候，陸鴻嘉也沒覺得顧褐特別靠譜，他之前花得都出了名了，也不是什么好學生。
    但他為了陸憶歆確實改變了不少，追她之后，真的就沒再跟別的女生有過什么了。
    很顯然，對她是一心一意的。
    而且，陸彥廷和藍溪也都挺喜歡顧褐的。
    陸鴻嘉知道現在陸憶歆還沒完全忘記沈西涼。
    但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應該差不多了。
    陸鴻嘉跟沈西涼認識了這么多年，除了長得帥和學習好之外，他還真沒從沈西涼身上看到什么優點。
    沈問之和許詡性格都那么好，怎么就沒遺傳到他身上呢。
    沈西涼要是有沈問之一半的溫柔，陸憶歆也不至于這么受傷了。
    ——
    陸鴻嘉正這么想著，顧褐已經端著面條給陸憶歆送過來了。
    “排隊的人太多了，等餓了吧？快吃快吃。”顧褐把筷子和勺子遞給了陸憶歆。
    陸憶歆接過來，和顧褐說了一聲“謝謝”。
    然后，她問顧褐：“你還沒買飯嗎？”
    “我要了份兒炒飯，那邊做著呢，我現在去拿。”說到這里，顧褐看向了陸鴻嘉：“你吃什么？一起？”
    陸鴻嘉點點頭，他正好有話跟顧褐說，于是就跟著他一塊兒走了。
    走了幾步，陸鴻嘉半開玩笑地跟顧褐說：“你現在還真是跟她男朋友似的了。”
    顧褐也跟著笑了起來：“馬上就是真的了，她之前答應我來著，上大學之后就好好考慮。”
    陸鴻嘉沉吟片刻，“她那人比較死心眼兒，估計還得一段時間才能放下沈西涼。”
    “我都等一年多了，還怕再等？”顧褐聳了聳肩膀，“沒事兒，兄弟習慣了。”
    “也是，你熬過這陣子，前途就光明了。”陸鴻嘉對顧褐說，“反正我爸媽都挺喜歡你的，我爸那脾氣能喜歡你，真是不容易。”
    “我這叫人格魅力。”說到這里，顧褐很臭屁地拽了拽帽檐。
    陸鴻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他媽拉倒吧。”
    十八九歲的少年，相處方式總是這么簡單粗暴，玩笑話掛在嘴邊，互相損著對方，但是絲毫不會影響到兩個人的交情。
    ——
    沈西涼來到食堂買飯的時候，看到了食堂某個賣飲品的窗口有紅棗茶。
    沈西涼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買了一杯紅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