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盧珊聽到周瑾宴這么說之后,馬上提高了警惕。
她默了幾秒鐘,然后問他:“難道你真的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了?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們見一見?”
盧珊的問題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廖璇的耳朵里。
她愈發(fā)地緊張,甚至掌心都有了汗珠。
她真的怕周瑾宴直接把他們兩個人的事兒攤牌了。
她經(jīng)受不起那樣的刺激——
周瑾宴清楚地看出了廖璇的緊張。
看著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終于有了一點兒主宰她情緒的成就感。
“媽,我跟你開玩笑的。”周瑾宴露出了笑容,“沒想到你這么當真。”
盧珊聽到周瑾宴這么說,有些嗔怪:“你這孩子,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你是想嚇死我嗎?”
周瑾宴:“好了,我先吃飯了,喬北的事兒,下不為例。”
臨掛電話之前,周瑾宴還特意將這件事兒強調(diào)了一遍。
說完之后,他也沒等盧珊回應,直接掛電話了。
廖璇坐在對面,看著周瑾宴將手機放下之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剛剛真的特別怕周瑾宴和他父母說這件事兒。
拋開別的不說,就這個年齡差,他父母都不可能同意的。
更何況,她還有過一段婚姻。
他們兩個人本身就不在一個世界。
跟周瑾宴結婚這種事兒,廖璇從來都沒有想過。
周瑾宴掛上電話之后,廖璇再次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
周瑾宴看著廖璇恢復了正常,勾了勾嘴唇。
他問她:“你沒什么想問的?”
廖璇:“……”
有什么問的?
她好像沒什么好奇的問題。
見廖璇不說話,周瑾宴便提醒她:“九月十二號是我的生日。”
廖璇:“……”
九月十二號,那不就是下周六?
廖璇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周瑾宴說:“下周六陪我過生日,一整天。”
廖璇:“你不跟你朋友們過嗎?”
按理說,他身邊朋友不少,過生日,應該是和陸彥廷還有程頤一塊兒過的吧?
畢竟他們?nèi)齻€人關系那么好。
“我會再挑個時間和他們一起過,但是下周六,你得陪我。”
周瑾宴這話說得強勢,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余地。
廖璇“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在周瑾宴面前,拒絕一向是沒有什么用的。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順著他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下周六余振南應該要去出差。
這段時間,余振南會把所有的行程都提前一周告訴她。
盡管廖璇已經(jīng)多次跟他強調(diào)沒有這個必要,但余振南仍然是雷打不動地和她匯報著。
周瑾宴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繼續(xù)道:“給我買禮物。”
廖璇“哦”了一聲,“你要鋼筆嗎?”
之前她陪他去海城的那次,就給他買了鋼筆。
廖璇發(fā)覺自己對周瑾宴的生活習慣和喜好其實沒太多的了解,畢竟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溝通都在床上進行。
“你自己去想。”周瑾宴對廖璇說,“這一次,我不會再挑了。”
廖璇“哦”了一聲,“知道了。”
很平靜的反應。
周瑾宴看不到她情緒的起伏,內(nèi)心無比地不爽。
那感覺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很大的力氣,但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
吃完飯,廖璇收拾了餐桌,到洗碗池前洗碗。
她怕弄濕衣服,于是習慣性地圍上了圍裙。
晚餐過后周瑾宴就沒動,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廖璇穿著圍裙在洗碗池前忙碌,她稍微彎腰,身子撅了起來。
周瑾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那近乎完美的弧度讓他喉嚨里涌上了一股燥熱感。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耐不住,起身走到了她身后,直接拉開了她裙子的拉鏈。
廖璇被周瑾宴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停下了洗碗的動作,回過頭看著周瑾宴:“你在做什么?”
“我想在這里上。”周瑾宴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一邊說,一邊拽下她的衣服。
廖璇捏著瓷碗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碗差點兒這么掉在洗碗池里。
“你先別鬧了,等我洗完碗再說。”廖璇回過頭看著他。
“我等不及,你如果還能洗就繼續(xù)。”周瑾宴掐住了她的腰。
廖璇還想說什么,他已經(jīng)開始了。
廖璇勉強捏住了手里的碗,用水將它沖干凈。
然而,她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
生理和精神的雙重刺激,讓她的大腦皮層興奮了起來。
廖璇最后還是撐不住了,一個碗沖完,再也沒有力氣沖下一個了。
她勉強關上了水龍頭,濕淋淋的雙手撐在洗碗池的邊沿上。
周瑾宴毫不留情,動作格外狠戾。
………
好在這一次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因為她最后完全站不住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膝蓋都磕得青了。
周瑾宴看到她這樣子,便停了下來,將她抱起來,帶出了餐廳。
然后,他們兩個人又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了。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廖璇幾乎已經(jīng)沒什么記憶了。
周瑾宴這次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才碰到她,幾乎是往死里弄她。
廖璇甚至都記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被他帶到浴室的……
結束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鐘,廖璇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了,頭挨著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和她不一樣,周瑾宴還是很清醒的。
他側躺在廖璇的身邊,借著窗外的月光盯著她面部的輪廓發(fā)呆。
她額頭飽滿,鼻梁很挺,唇瓣很嫩。
看著她的臉,完全想不到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周瑾宴抬起手來,指尖貼著她的額頭一路向下摸著。
從額頭到眉毛,到眼瞼,再到鼻梁,嘴唇,下巴……
她的額頭上還帶著滲出的汗珠,應該是剛才被他折騰得太熱了。
最后,周瑾宴的手指停在了她胸口。
他抬起手來揉了上去,另外一條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她,而后闔上了眼睛。
這一夜,他都是抱著她睡的。
**
昨天晚上太累了, 廖璇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八點鐘才醒來。
睜開眼睛之后,她習慣性地想要挪動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力道箍住了。
低頭一看,周瑾宴的胳膊緊緊地摟著她。
而他,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
廖璇怕把他吵醒,于是就沒有動。
今天外面陽光很好,臥室里這會兒已經(jīng)被照得十分敞亮。
陽光招進來,灑在了他的臉上。
廖璇也沒戴眼鏡,就這么盯著他看。
周瑾宴很好看,他的線條很硬朗,長相偏成熟,但是又隱約帶了幾分邪氣在。
他上半身露在外面,身上肌肉的線條很明顯。
廖璇看著她大臂的線條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他雙臂抓住她的小腿搭在他肩膀上的場景……
這么一想,她的體內(nèi)有些燥熱。
廖璇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重欲了。
之前跟余振南兩年多沒有夫妻生活,她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但是自從遇到周瑾宴之后,完全不一樣了……
她知道的,人永遠都贏不了本能。
想到這里,廖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盯著周瑾宴,手指貼上了他的喉結,輕輕地碰了一下。
廖璇本以為自己動作已經(jīng)夠輕了,不會吵醒他。
沒想到,剛剛碰上去,周瑾宴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廖璇正要將手抽回來,周瑾宴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利落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廖璇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穿,上半身都是他昨天晚上啃咬留下來的痕跡。
周瑾宴看著她身上遍布的吻痕,突然很有成就感。
這是屬于他的烙印。
“摸我?”他捏住她的手貼到脖子上,“感覺怎么樣?”
廖璇:“……”
她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瑾宴捏住她的手繼續(xù)往下,停到小腹處的時候,他問她:“喜歡嗎?”
廖璇:“……”
“我知道你很喜歡。”周瑾宴撩開她的頭發(fā),含住了她的耳垂吸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說了什么,還記得嗎?”
他這么一說,廖璇更加不淡定了。
雖然昨天晚上后來被他折騰得沒了意識,但是有意識的時候發(fā)生的事兒、說過的話她的還是記得的。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再想一下那些話,她恨不得在床上鑿個洞鉆進去。
那種話,她根本不相信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但是那個情景之下,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看來周瑾宴說得是對的,她也不過是一個重欲的人……
即使她平時表現(xiàn)得淡漠冷靜,但是真的到了臨界點,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想起來了?”周瑾宴見廖璇臉色不太對,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他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每次看著你被我弄成那樣子,再想想你平時裝正經(jīng)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刺激。”
“這種刺激,別的女人都給不了我。”周瑾宴埋在了她的脖頸間,嘴唇貼著她的脖子吻著,聲音含混不清:“廖璇,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廖璇聽過他的話之后,心口猛地揪緊了一下。
她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廖璇攥了攥身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后,對他說:“起來吧,我去做早飯。”
周瑾宴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之后,這才松開了她。
廖璇從床上起來,身上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
她在臥室里找了一周都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于是,只能開口問周瑾宴:“我的衣服……?”
“在樓下,你先穿我的吧。”周瑾宴指了指旁邊的衣柜。
廖璇點了點頭,捂著胸口走到了衣柜前,從里頭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套在了身上。
周瑾宴個子比她高了有十幾厘米,廖璇穿上他的襯衫之后勉強能遮住大腿。
她下面也沒再穿褲子,就這么下樓了。
**
廖璇在樓下的衛(wèi)生間里洗漱刷牙完畢之后,就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她在衛(wèi)生間里找了發(fā)繩,隨意地將頭發(fā)扎了起來,然后打開冰箱,從里頭拿出了早飯需要的食材。
廖璇起床之后沒多久,周瑾宴也起來了。
他直接套了睡衣,洗漱完之后就下了樓。
走進廚房之后,就看到廖璇在廚房里頭忙碌的背影。
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兩條腿露在外面,在陽光下白得發(fā)光。
她抬手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內(nèi)褲的邊沿。
周瑾宴盯著看了一會兒,抬起手來拽了拽睡衣的領口。
他朝著她走過去,從身后抱住了她。
“……怎么了?”廖璇覺得他的這個擁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跟平時不是一個感覺。
周瑾宴將頭埋在她的后頸,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笑道:“真想每天都有人給我做飯。”
廖璇聽完周瑾宴的話之后,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很聰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瑾宴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這樣的話,她沒辦法給出回應。
廖璇笑了一下,對周瑾宴說:“你可以找個做飯的阿姨。”
聽過廖璇的回答,周瑾宴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然后松開了她。
他看了一眼,問道:“吃什么?”
“三明治。”廖璇說,“我看你冰箱里有面包和金槍魚。”
周瑾宴“哦”了一聲,轉身坐回到了餐桌前。
………
廖璇弄好早餐之后坐了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安靜地吃著早餐。
正吃飯的時候,廖璇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
周瑾宴就坐在廖璇對面,自然將上面的來電看得一清二楚。
電話是余振南打來的。
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老公”兩個字,周瑾宴的目光立馬沉了下來。
其實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明明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但是每次再看到的時候還是會不舒服。
這個稱呼就是在提醒他——
無論他做什么,他的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
在人前,她的丈夫永遠都是余振南。
這么想著,周瑾宴有些食不知味。
廖璇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她放下了牛奶杯,當著周瑾宴的面兒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余振南問她:“在家嗎?”
“不在,在外面吃早飯。”廖璇回得很淡定。
周瑾宴聽著她的回答,勾了勾嘴唇。
是啊,外面。
他這里對她來說,確實是外面。
跟余振南一起住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嗯,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余振南又問。
廖璇:“嗯,挺好的,你不忙嗎?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說實話,廖璇有些受不了余振南這樣的關心。
太刻意了,最后的結果就是弄得兩個人都不自然。
“嗯,今天不是很忙,講座在下午,上午跟幾個老同學聚了一下,上次你說的那本書,我?guī)湍阏业接⑽脑妫轮芑厝サ臅r候給你帶回家。”
余振南給廖璇打電話,主要還是為了這件事兒。
廖璇一直都想找一本書,但是那本書在六年前已經(jīng)沒有再版過了,
她幾乎找遍了所有的二手圖書市場,都沒想到原版書籍。
前些日子和余振南聊天兒的時候正好提起了這件事兒,余振南說會幫她找一找。
當時廖璇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沒想到余振南這么快就找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廖璇有些興奮:“真的嗎?怎么找到的?”
“我有個老同學喜歡收藏這種書,他手里有六七本,我跟他拿了一本,我看了一下,資料確實很齊全。”余振南笑著說,“難怪你找了這么久。”
“太好了。”廖璇問他:“你周幾回來?”
余振南:“周二晚上。”
廖璇:“嗯,好,知道了。”
廖璇很少因為什么東西興奮,書和論文還有工作算得上是能讓她興奮的幾樣。
尤其是這本書,她真的找了很久。
如今余振南幫她找到了,她很難不興奮。
廖璇現(xiàn)在興奮到已經(jīng)忘記了周瑾宴就坐在對面。
周瑾宴聽著廖璇跟余振南的對話之后,捏緊了手邊的牛奶杯。
他覺得自己十分多余,他們兩個人談到這種“共同話題”的時候,他是完全不懂的。
廖璇和余振南說了有兩三分鐘的時間,聊完之后就掛上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廖璇仍然沒有從興奮中緩過神來。
她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周瑾宴往后推了一把餐椅。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響,
廖璇被這個聲音弄得回過了神,
她看向對面,周瑾宴已經(jīng)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他面前的三明治才吃了一半,牛奶也沒喝完。
這是……生氣了?
因為她剛剛的那通電話?
這個可能性一冒出來,廖璇直接否了。
應該不至于。
不過,她也無心去想這些。
既然他不吃,那她就一個人吃。
昨天晚上太累了,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虛弱的,如果不吃點兒東西,等會兒很有可能連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以,周瑾宴離開之后,她也沒管,繼續(xù)坐在餐廳里吃早餐。
………
周瑾宴一個人來到了客廳,站在了落地窗前。
站了大概有兩分鐘之后,周瑾宴回頭朝著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以為,廖璇至少會追出來問他一句。
他在等。
可是,沒有等到。
周瑾宴捏緊了拳頭,暗罵自己有病。
他究竟是圖什么?
這么作踐自己,何必呢?
想著她興奮地問余振南什么時候回來,他渾身都不舒服。
在他面前,她何曾這樣過?
………
廖璇吃完早飯之后,收拾了自己餐具。
洗完碗看到餐桌上周瑾宴剩下的早餐之后,廖璇輕嘆了一聲,然后走到了客廳。
來到客廳之后,就看到周瑾宴站在落地窗前。
廖璇推了一下眼鏡,走近了一些,問他:“早飯你還吃嗎?”
周瑾宴聽到廖璇的聲音之后,頭都沒有回,只冷冷地丟出兩個字:“扔了。”
廖璇:“哦,那你一會兒扔了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已經(jīng)在這里過了夜,廖璇沒打算再多呆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也不適合長時間呆在一起。
聽到廖璇這么說,周瑾宴轉身,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廖璇很快被周瑾宴抵在了墻壁上。
不過,她并沒有像小女生一樣害羞。
廖璇抬眼看著周瑾宴,“怎么了?”
周瑾宴盯著她,嘴唇翕動,聲音暗啞:“你喜歡他什么?”
“……”
廖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問題,愣住了。
周瑾宴不耐煩:“我問你,你喜歡余振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