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的那瞬,婉煙直接被人抵在了墻上,肩上披的那件外套掉落,隨即防盜門“咔嚓”聲自動落了鎖,兩人交疊的身影隱沒在沉寂無邊的夜色。</br> 陸硯清低頭,薄唇精準地覆上女孩櫻粉嬌軟的唇瓣,帶著不加掩飾的慍怒和強勢的獨/占/欲,舌尖粗野地撬開她閉合防備的牙關,慢慢伸進去,抵死糾纏。</br> 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怒火,男人輕扣著她的后腦勺,婉煙只能被迫仰著頭,纖細修長的頸線拉直,承受他暴風雨式,鋪天蓋地的吻。</br> 起先她還會掙扎,手握成拳砸在他胸膛,他卻吻得愈深,她倔強反抗,直到箍住她的那只手臂收緊,將她壓向自己,兩人緊緊相擁。</br> 陸硯清最了解她,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br> 此時有力的臂膀緊緊環抱著她,婉煙身形僵,甚至忘了掙扎,換來的是陸硯清變本加厲,霸道又粗野的深吻。</br> 婉煙退無可退,胸腔里的氧氣像是被點點擠出去,呼吸都困難。</br> 客廳的窗戶開著,帶著涼意的晚風灌進來,混合著兩人沉沉的氣息。</br> 陸硯清的手臂撐著墻,瘦削溫熱的唇溫柔繾綣地摩/挲過她唇瓣,細細/密密地吻過她柔軟微燙的臉頰,最后流連在她耳畔,唇齒間灼灼的氣息曖昧地噴灑在她脖頸間細膩的皮膚,喉間溢出的聲音沙啞低沉:“你再說遍,這是什么?”</br> 婉煙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條瀕臨干涸的魚,陸硯清就是那個居高臨下的主宰者。</br> 她嘴唇紅腫,急促地呼吸,雙手無意識地攀附著他的臂膀,不服氣地重復:“當然是晉江審核不讓我通過的三個字呀。”</br> 她和陸硯清在力量上相差懸殊,他像個獵人,有耐心的時候會陪著你玩,等到耐心耗盡,觸到逆鱗,他會毫不留情,輕而易舉地撕掉她的偽裝,不給她分毫逃離的機會。</br> 正如現在,婉煙的腦子被風吹得清醒了不少,她抬眸,不甘被他輕而易舉地控制在股掌之間。</br> 對上男人陰沉冷郁的眸光,婉煙睜大醉意迷離的眼,沒有形象可言地打了個酒嗝,若無其事地歪著腦袋看他眼。</br> 視線隨即落在陸硯清手捏的那玩意上,她扯著唇角笑了笑,不怕死地開口:“陸隊長該不會連這東西都沒見過吧?”</br> 面前的男人黑眸緊緊盯著她,喉嚨里像是吞了玻璃渣般難受,他步步緊逼,漆黑深邃的眼底暗流翻滾,似要望進她眼底,看清楚她心里對他還有幾分情誼。</br> 看到男人眼里的灰敗與陰郁,孟婉煙忽然覺出絲得逞后的解氣。</br> 她勾著唇笑,細長的眼尾微微上翹,又純又媚,無形又往他鮮血淋漓地傷口上撒了把鹽。</br> “陸隊長如果不會用,我教你啊。”</br> 婉煙就是在故意激怒他。</br> 陸硯清牙關緊咬,手背青筋繃起,甚至能看到脈絡清晰的血管。</br> 下秒,他將面前的女孩撈進懷里,直接抱向冷冰冰的大理石桌,另只手解開她西服上那根收腰的帶子。</br> 男人身軀的肌肉緊繃,像頭伺機而動的獵豹,傾身靠過去,黑眸直勾勾地俯視著她。</br> 暗光下,女孩烏黑微卷的長發隨意又凌亂地鋪在大理石臺上,眼眸水霧蒙蒙,膚白唇紅,身上的白色西服早就褶皺不規整,沒了收腰的帶子,露出貼身的黑色內搭,女孩纖細玲瓏的曲線盡顯。</br> 暗無邊際的夜像只巨大無聲的容器,將兩人容納其。</br> 所有不為人知的陰暗情緒也在點點的被放大。</br> 陸硯清唇角收緊,聲線緊繃:“除了我,你還有過誰?”</br> 婉煙看著他,勾著唇笑,借著醉意,肆無忌憚:“人太多,記不清了。”</br> 女孩輕飄飄的句話,卻如同把剪刀,“咔嚓”下直接剪短了陸硯清腦緊繃的那根神經。</br> 股暗火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面色森冷,理智退散,只剩暗黑的夜,還有被怒意浸染的欲/望。</br> 他傾身而下,將那些話碾碎在深吻。</br> 斑駁的月影穿過窗戶,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窗簾微微浮動,床上的人影交疊。</br>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婉煙醉醺醺的,意識也迷迷糊糊,被他帶動如夢似幻,分隔五年,這卻是兩人第次這般親密無間。</br> 男人的黑色T恤和褲子,女孩的白色西服,凌亂地鋪在地上,昭示著現場狀況的激烈。</br> 以前在起的時候,婉煙最愛摸陸硯清的腹肌,肌肉緊繃,線條勻稱,像是精雕細琢過的工藝品,摸起來手感也好。</br> 兩人擁抱的時候,她總會趁他不注意,笑嘻嘻地摸下,卻引來男人變本加厲的回應。</br> 夏末秋初的夜帶了些涼意,慢慢落在男人線條流暢的背脊,腰部的肌肉微微繃緊,而那些不為人知的痕跡也暴露在凝滯的空氣。</br> 男人堅毅挺闊的后背,數不清的槍傷和可怖的疤痕,每處都觸目驚心。</br> 就在陸硯清脫掉衣服的那刻,婉煙的目光停在他堅實的胸膛。</br> 看到那些縱橫的傷痕,她的目光倏地頓住,瞬間,呼吸都暫停。</br> 她熟悉他的身體,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樣。</br> 只是現在,滿滿的只剩心酸。</br> 婉煙咬著嘴唇,冰涼的手輕輕覆上他胸前那道猙獰的疤痕,聲音沙啞:“你這些傷,怎么回事?”</br> 陸硯清沒說話,動作卻未停。</br> 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死鴨子嘴硬,婉煙氣極,心里想著反攻。</br> 女孩的視線明目張膽地從他凸起的喉結,點點下滑,最后停在男人精干健碩的腰腹。</br> 陸硯清垂眸看她,不管她是真醉還是裝醉,眼下就再也沒有后退的余地。</br> -</br> 漫長又旖/旎的夜過去,婉煙到最后意識迷迷糊糊,差點以為自己會就此昏睡過去,這天的時間比以前更長。</br> 五年前,只要她撒個嬌,他什么都肯依,但顯然現在不樣。</br> 似亡命的蝶,撞擊著沉睡冰山。</br> 吻灼眼,吻脈搏。</br> 愛意沸騰,為她稱臣。</br> 正在氣頭上的男人,像頭潛伏已久,食不果腹的猛獸,用力抱著她,似乎要揉進骨血之。</br> 凌晨三點,孟婉煙哭得斷斷續續,睡的也不安穩,渾身上下已經沒多少力氣,起先腳丫子還能踹他幾下,后來眼皮子沉沉,睜都睜不開,男人的背上都是醒目的抓痕。</br> 直到最后關頭,陸硯清的理智才恢復,他拿起剛才那個扔在腳邊的盒子,撕開看,眸光頓住。</br> 里面裝著幾張疊起來的餐巾紙。</br> 那刻,心臟像是突然間破開道口子,空蕩蕩的,呼呼地灌著冷風。</br> 陸硯清垂眸看向蜷縮在被子里的女孩,昏黃的壁燈淺淺淡淡地勾勒出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卸了妝的臉素凈白皙,眼角還有淚痕。</br> 他唇角收緊,有種叫后悔的情緒從心臟漫出來,遍布全身。</br> 他沒有找到藥膏,繼而又小心翼翼地抱著懷里的人去浴室清洗。</br> 收拾完殘局后,已經是凌晨五點,婉煙被折騰地慘,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這會已經睡去,時不時被他收拾殘局的動靜打擾到,她輕哼出聲,眉心也是皺著的。</br> 陸硯清握著婉煙的腳丫,輕抬起條瑩白纖細的腿,查看她的傷口。</br> 婉煙腰腿酸軟,眉心緊鎖,陸硯清查看傷口的動作雖然輕,可婉煙還是覺得不舒服,疼得哼了聲,腳掙脫他的手,無意識地蹬,直接踩在他冷白干凈的臉上。</br> 陸硯清抿唇,將她兩條不老實的腿放進被窩里,掖好被角,又隨意撿起地上丟棄的長褲,他的上半身沒穿衣服,臂膀的線條精干流暢,脊柱到腰窩,性感又撩人。</br> 陸硯清關上臥室的門,從兜里拿出盒煙,隨即點了打火機,叼著煙吸了口,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滅。</br> 青白煙霧里,男人眼窩深邃,清雋冷白的臉沒什么情緒,如尊雕塑,隱沒在無邊的夜色里。</br> 他應該猜到的。</br> 婉煙跟他直都是同類人。</br> 偏執,敏/感,愛個人時義無反顧,不頭破血流不回頭。</br> 陸硯清指尖夾著煙,煙霧掠過肺,從薄唇輕吐,冷白深刻的面容看不真切。</br> 他想起那個廢舊修車廠改造的訓練基地,他念著她小,舍不得碰。</br> 那年節假日,陸硯清特意向學校申請了長達周的假期,回到京都,打算給婉煙個驚喜。</br> 有段時間,陸硯清上交了手機,兩人通話都要限時,孟婉煙經常在電話那頭哭鼻子,邊罵他是個拋棄女友的負心漢,邊又問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br> 陸硯清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自己已經申請了假期,可通話時間停止,只能遞給下位學員。</br> 那天晚上,陸硯清趕了晚上點最后趟的高鐵回來。</br> 卻在婉煙的門口,看到孟父孟母和那個婉煙名義上的未婚夫宋靳言。</br> 陸硯清沉默無話,轉身回家。</br> 晚上個人拿著手機,盯著婉煙的號碼發呆。</br> 陸硯清想第二天回學校,卻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之。</br> 卻在分鐘后,他收到婉煙發來的短信。</br> 煙兒:【你還是我的男朋友嗎?】</br> 煙兒:【我想我的男朋友了。】</br> 煙兒:【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嚎啕大哭]】</br> 女孩似乎忘記了,前些天她還因為兩人聯系少,而跟他冷戰。</br> 陸硯清低低垂眸,回復她:【我在家。】</br> 收到陸硯清的消息,孟婉煙幾乎從床上蹦起來。</br> 煙兒:【姓陸的!你不是在騙我吧?】</br> 陸硯清:【沒騙你。】</br> 婉煙頓時坐不住了:【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br> 孟婉煙邊發消息,邊穿衣服。</br> 陸硯清抿唇,沒說話,緊跟著,收到婉煙的短信,短短句話,梗在他心底的那根刺,忽的被人拔掉。</br> 煙兒:【陸硯清,我們私奔吧!】</br> 孟婉煙是認真的,她今晚才知道,爸媽鐵了心要讓她跟宋靳言聯姻,今天已經是在她第三次不知情的狀況下,跟宋靳言塊吃晚飯了。</br> 孟父今晚的言談間,似乎有意讓她畢業就跟宋靳言訂婚,而宋靳言的態度也改之前,兩人明明互相坦白,都不來電,但對于雙方家長的撮合,宋靳言今晚的表現竟然格外配合。</br> 孟婉煙越想越氣,沒等到陸硯清的回復,又繼續給他發消息。</br> 煙兒:【你再不主動,你未來媳婦就要被人搶走了!】</br> 煙兒:【后果很嚴重!!!】</br> 陸硯清愣住,緊緊抿著的唇角放松,有笑意溢出:【確定跟我走?】</br> 煙兒:【就問你敢不敢?】</br> 煙兒:【磨刀霍霍。】</br> -</br> 兩人約好在老地方見面,呼嘯刺骨的寒風里,陸硯清在路燈下等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臨時后悔。</br> 當他看到女孩騎著輛粉色的自行車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時,那刻陸硯清的心情這輩子都忘不了。</br> 昏黃的光芒下,婉煙小心翼翼地騎著自行車,帽子歪斜,圍巾也沒系好,鼻尖凍得通紅,車筐里還塞了個圓滾滾的書包。</br> 陸硯清的心口窒,丟掉了手的煙頭。</br> 看到陸硯清的瞬,婉煙忙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嘴角委屈地耷拉著,隨即丟了自行車,直直朝他飛奔過去。</br> 陸硯清穩穩將她接住,懷里的女孩軟綿綿的,粉白的耳朵尖也被凍紅,他低頭,堅毅的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安撫似的蹭了蹭。</br> 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淡淡煙草味,婉煙好不容易溜出來,現在終于心滿意足,等抱夠了,她才從他懷里退出來。</br>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皺著眉頭,瞪他,“陸硯清,你是不是王蛋?”</br> 她氣他回來也不告訴她,如果她不主動發那條短信,他是不是什么也不說?</br> 陸硯清垂眸,握著女孩的手牽至唇邊輕輕吻了下,低低的“嗯”了聲。</br> 看到他這副神情,婉煙想暴跳如雷,但就是對他心狠不起來,于是又問:“為什么不來找我?”</br> 陸硯清實話實說:“我看見宋靳言了。”</br> 孟婉煙抿唇看他:“所以,你是在吃醋?”</br> 面前的少年黑眉清目,瞳仁幽暗深邃,勾著唇角,說:“嫉妒到快要發瘋。”</br> 這句話仿佛在他唇齒間咀嚼反復了無數遍。</br> 孟婉煙挑眉,語氣有些傲嬌:“那你還要跟我私奔嗎?”</br> 陸硯清回答的毫不猶豫:“要。”</br> 孟婉煙連忙指著自己那輛自行車,臉認真地開口:“我們騎車走,這樣快點。”</br> 陸硯清瞇眼,看著那輛小巧又孤零零的自行車,呼嘯而來的寒風格外應景,下秒,自行車“哐當”聲被吹倒在草坪上。</br> “就那輛?”</br> 面前的女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誠懇又熱切地提建議:“你帶我?”</br> 他身高腿長,蹬起來比她快多了。</br> 婉煙自顧自地想,還在考慮他們待會往哪走,或許找個酒店住幾天,反正能跟他在塊就夠了。</br> 陸硯清低頭,笑了。</br> 他徑直走過去,將女孩的小粉紅單手扶起來,婉煙連忙跟上去。</br> 兩人走到陸家的車庫,陸硯清拎著自行車,丟進了輛黑色越野的后備箱:“走,帶你私奔。”</br> 事實證明,婉煙推來的那輛自行車如同累贅的掛件,當她坐上陸硯清的那輛黑色越野,才覺得,自己騎單車私奔的想法跟陸硯清相比,簡直是幼稚園思維。</br> 陸硯清動作利索地幫她打開了車門,她連忙坐上去,心里卻在想,轎車果然比自行車舒服,但這家伙會開車嗎?</br> 車子發動,黑色的轎車駛入沉寂無人的夜幕,婉煙側目看向身旁的人,他嫻熟地打著方向盤,臉上沒什么多余的情緒。</br> 婉煙忍不住看著他發呆,好奇道:“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呀?”</br> 陸硯清:“今年。”</br> 婉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車里的音樂也跟著自動播放。</br> 窗外車輛稀少,這樣的夜晚格外靜謐,溫和柔軟的女聲飄蕩在整個車廂里。</br>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切不容易。”</br> “只要你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br> 窗外繁華的街道匆匆掠過,婉煙抿唇笑,跟著旋律輕輕地哼唱,忽然覺得這首歌太符合現在的心境。</br> 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平靜溫和,每個字都落進他心坎里。</br> 路上,婉煙哼著歌,像是借著情歌,對他說情話。</br> 幾首情歌唱完,婉煙看著他笑:“陸硯清,我唱的怎么樣?”</br> 陸硯清:“好聽。”</br> 婉煙撇撇嘴,點也不信,“那你怎么不夸我啊。”</br> 陸硯清側目看她眼,清楚地聽到自己胸腔內心臟跳動的聲音。</br> 到了目的地,窗外片漆黑,陸硯清慢慢將車倒入車庫,正前方只有盞昏黃老舊的燈。</br> 這里的切都很陌生,他們似乎距離市區很遠,婉煙直沒問,心里想著他帶她去哪,她就跟哪。</br> 沒想到是郊外的家汽車修理廠。</br> 京都的冬天格外冷,尤其是晚上的郊外,車里有暖氣,所以婉煙沒覺得,但打開車門的瞬,刺骨的寒風猛地灌進脖子里,凍得人直打哆嗦。</br> 陸硯清先下車,隨后走過來,幫婉煙解了安全帶,又將自己的羽絨服披在她身上。</br> 他的羽絨服寬大又厚實,還殘留著主人溫熱</br> 的體溫,婉煙笑瞇瞇地裹緊衣服,又將腦袋埋進領子里,像只冬眠的小倉鼠。</br> 陸硯清牽著她的手進去,熟門熟路地走過樓梯,隨后打開扇大鐵門,進去后,拉開了室內的燈。</br> 眼前瞬間亮起來,婉煙這才看到里面的景象,室內的墻壁上繪滿色彩艷麗,張揚耀眼的涂鴉,室內的家具很少,卻很干凈,張床,張桌子,個軟軟的單人沙發,間還有個大大的沙包。</br> 婉煙覺得稀奇,跑過去看,順便用拳頭砸了下沙包,可惜太重,她拳過去,沉重的沙包只輕輕晃了晃,手背卻被撞疼。</br> 這里外面看著是個修理廠,其實是個溫暖又可愛的秘密基地,室內還有暖氣,干凈地塵不染,像是有人特意來打掃過。</br> 婉煙看著眼前的沙包,感慨道:“這個沙包好硬啊。”</br> 陸硯清走過來,從身后順勢握住她的手,虛握成拳,細心地幫她揉了揉,繼而俯身湊近她耳畔,喉間溢出的聲音沙啞,含著淡淡的笑意:“還有更硬的,要不要試試?”</br> 婉煙歪著腦袋看他,時間沒明白,懵懵懂懂地問:“什么更硬?”</br> 陸硯清勾了勾唇角,沒說話,接過她脫掉的外套,掛起來。</br> 到這以后,兩人就把所有的通訊工具都關了。</br> 洗過澡后,婉煙身上只穿著件單薄的睡裙,縮在那張單人床上,整個人裹著被子,腳丫子靠近暖氣片取暖,看到陸硯清過來時,她眼睛亮,馬上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快過來快過來。”</br> 陸硯清剛從浴室出來,烏黑利落的短發還有些潮,水滴沿著他脖頸修長的線條慢慢下滑,落在冷感白皙的鎖骨處。</br> 陸硯清原本是打算睡沙發的,但女孩熱情邀請,他垂眸看她眼,漆黑清亮的瞳仁里笑意淺淡,意味深長。</br> 等到兩人待在同個被窩里,陸硯清才覺得這是最要命的事。</br> 婉煙本就體寒,到冬天就手冷腳冷,陸硯清的目光移向她露在被窩外的腳丫子。</br> 女孩皮膚瑩白,腳丫子也小巧玲瓏,似乎哪哪都小,他薄唇微抿,盯著看了會,有些出神。</br> 捕捉到男人灼灼的視線,婉煙也歪著腦袋打量他,隨即將兩只腳丫子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狀似無意道:“我的腳好冷。”</br> 語落,陸硯清抬眸,將那雙冷冰冰的腳握在手里。</br> 男人掌心的溫度灼熱,燙著她的皮膚,慢慢退去腳底的寒氣,只剩溫暖。</br> 燈光下,婉煙靜靜看著他,面前這張清雋好看的臉,她怎么也看不夠,輩子也不會膩。</br> 男人黑眉清目,平日里總是面無表情,此時握著她的腳丫,鼻梁挺直,神色認真得不像話,多了分往日不曾有的溫柔和平靜。</br> 婉煙抿著唇偷笑,整顆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被男人握住的腳丫,腳趾頑皮地翹了下。</br> 陸硯清低頭,唇角微彎,聲音冷冷清清,藏著克制的情緒。</br> “勾引我?”</br> 被他直白不加掩飾的指出,婉煙的臉驀地紅了瞬,她下意識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偏偏不怕死的點點頭。</br> 陸硯清眸光漸暗,手上的動作停下,婉煙抿唇,心臟砰砰的跳,開始不受控制。</br> 男人握著她的腳丫壓在身下,身體前傾,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線條流暢的肌肉微微緊繃,漆黑清亮的眼沉默無聲地與她對視。</br> 他壓低的聲音有點啞,下頜線微繃,眼底熾熱的情緒翻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br> 婉煙抬眸,對上那雙沉黑剔透的眼,眼尾微揚,臉上的笑意清純明艷,下巴微揚:“那哥哥要跟我做doi嗎?”</br> 作者有話要說:煙兒:哥哥doi嗎?</br> 陸哥哥:do。</br> 作者:媽媽不準!</br> PS:騎自行車私奔,婉煙算是第個如此清新脫俗的妹子了,陸隊長表示不ke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