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李懷年冷冷道,可是剛說完,一層巨大的壓力就重重壓了下來,他不由得差點跪了下去,而就在這時候,柳海也踏著鬼魅般的步子片刻欺身而來,李懷年連忙伸手去抵擋,可是柳海的一掌還是打在了李懷年胸口之上。
剎那間,李懷年只覺胸口如起漣漪,一層一層將自己體內氣機全部攪動起來,整個身體直直向后飛去,而倒地后,體內氣機似沸騰在體內不安躁動肆虐,像是要將李懷年全身血管都沖破。
好一個一品高手,一掌攻內不攻外。
李懷年落地后果斷抬手封閉自己幾處穴道,強行將那股肆虐在體內壓了下來,再次抬頭,柳海已又至身前,李懷年慌亂不急,只得抬起雙手作十字防護在身前,這一掌,硬是讓李懷年滑地再退三十丈,地表都被李懷年拖出長長的泥痕。
這第二掌,將李懷年體表罡氣盡數破去,忽然,他感覺到臉上一涼,抬手擦去,竟然發現是殷紅的血液,再一感覺,李懷年發現這一掌后自己七竅都已開始滲血。
李懷年緊咬牙關,強行再封鎖幾個穴道來,壓制住了體內氣血上涌,艱難地站起來,這一次,柳海道沒有上前再拍下一掌了,他只是站在三十丈外李懷年剛才那個位置,雙手負后。
看著李懷年的動作,懶洋洋地開口:“還封?在封你恐怕都要爆體而亡了吧?這么拼?”
李懷年不說話,只是眼色陰冷地看著那個人影,那個一品境界和自己只一線之隔的人,這算是李懷年第一次真刀真槍地遇上一品高手,原本李懷年還以為,借助外力,自己好歹可以和一品高手不敗而一戰,可如今正的面對之后,李懷年才明白這一線之隔,可謂是一壑之隔,之間的差距根本是外力填不滿的,因為一品與否,直接相當于將修煉者化成了兩個物種,一個只比普通人強上那么多,一個卻已可借助天地之力,之間的差距,根本沒法說。
更何況,如今李懷年最大的屏障血龍也在遙遠的別墅里,控制著那一群殺手不能撤回,現在的場面,是李懷年想跑都跑不了。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李懷年身形有些搖晃地站起來,不知道是柳海不屑于用這種小招式,還是想像貓捉耗子慢慢將李懷年玩死,那種原本壓在李懷年身上讓其喘氣都喘不得的天地威壓已經被撤掉了。
“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可要再來了哦!”柳海這樣說道,有恃無恐,他的確在等著李懷年慢慢恢復,因為他對李懷年身上的能力已經起了貪婪之心,他想將真龍之力和那氣生氣的法子都據為己有就不能一掌擊斃李懷年,他得在一次次磨煉之中,不斷熟悉李懷年的那股能力,這種磨煉會一直磨煉到李懷年死亡為止。
他根本不怕出現意外,比如大意之下被李懷年逃掉,因為在這場戰爭之中,他已憑借碾壓的實力,完全成為了一名掌控者,整個戰場全部都被他控制在指掌之間。
李懷年沒有說話,他在這個時候,不斷換氣,不斷登樓,他打算放手一搏,不管還有沒有破而后立的機會,他都要拼著再爆一次氣炸掉全身經脈來同柳海一戰。
即使是強大的柳海,此時感覺到李懷年體內的異常,也是微微皺眉,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氣息。
“小子你敢!”
柳海低喝一聲,手已似鷹鉤,直取李懷年的脖子而來,李懷年氣機急速攀登,雙手合十,一圈強大的真氣波動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散開,像是一圈不斷擴大的屏障,而柳海見到這一圈屏障,絲毫沒有半分退縮,低語一聲“不自量力”,后一種更為霸道強勁的真氣,自他體內爆發開來,猶如一顆扔進湖里的魚雷,立馬炸的水波四起,李懷年的那一圈屏障就此被炸碎,而作為中心的李懷年自然也手上不淺,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吐出,被這一炸強行打斷了攀登的氣機。
李懷年身形爆退十余丈,看著那波瀾之中的身影慢慢走出。
柳海以眼神冰冷,面前的小子剛才竟然企圖和自己同歸于盡,這讓他很是憤怒不已,他慢慢地從波瀾之中走出,眼神中再沒了剛才懶洋洋的神情,而是透露出狼一樣的兇狠,他開始認真起來了。
李懷年感覺到面前那人急速攀登的氣機,那根本和自己不同,如果說自己氣機攀登之時,猶如一層層登樓,而眼前這人認真起來,卻如同烏云蔽日,風雨將至,像是整個天空都要因此變色。
李懷年臉上有些苦澀的笑容,至此,柳海認真起來,他才徹底明白,自己在一品高手手下是何等不堪一擊,別說出手,就是挨打的能力都沒有。
“倒是沒想到栽在了這里,有些不甘心啊?!崩顟涯険u了搖頭,臉上盡是苦澀。
“破老頭,倒是有些對不起你,還沒怎么給你盡孝呢。”李懷年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波動的靈力,微微嘆氣。
“小子,你有什么遺言?”
而此時,柳海仿佛席卷了天地之勢,帶著黑云壓境而來,身旁真氣蒸騰肉眼可見。
李懷年看著柳海的模樣,然后慢慢的,他臉上的表情開始收斂,眸子開始陰冷,他膝蓋微微彎曲,做出了一個搏斗的架勢。
“我輩江湖人,當死戰不屈,當存骨氣,存浩氣。”
“當然,話是這么說,小年你要是遇到了危險,還是要三十六計跑為上策啊!”
李懷年想到了那座山頭的茅屋,想到了茅屋里的那個破老頭,那個破老頭嘻嘻哈哈地,教授給自己很多大道理,這些看似玩笑的話,卻讓李懷年記得刻骨銘心。
戰而不退。
李懷年抬起眸子,眼神中閃出暴戾,面對借勢天地的柳海,非但沒有半分畏懼,眼神中還閃出暴戾。
“來吧!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說完,猛地蹬地,身形躍起,一拳朝著柳海直奔而去!
柳海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然后抬手,那只被真氣覆蓋的手此時仿佛有雷電在其中,爆發出霹靂聲響,可就在這個時候,柳海的神情卻猛地一邊,連忙收回了氣勢,向后爆退百丈之遠!
一擊落空的李懷年納悶地看著這個突然退去的一品高手,心底疑惑起來,難道自己這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讓一品高手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不過李懷年很快就知道他錯了,因為他看到一群人正快步向著自己這邊走來。
李懷年看著那群向著自己走來的人,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在里面看見了一個熟人,那就是那日在楊家見到過一面,后來又跟蹤自己的王小薛。
此時的王小薛還是帶著那副天真的笑臉,向著自己走過來,可是他身邊的那幾位老人,卻一點都不活潑,相反,李懷年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不亞于柳海給自己的壓力。
李懷年皺著眉頭。
柳海卻在遠處的一棵樹上突然開口大罵道:“三個老匹夫,居然膽敢乘人之危!”
三名老人微微抬頭,看著那樹上的身影,眼中似不由而同爆發出一一瞬寒芒,柳海咬咬牙,立刻從那樹上一躍而下。
而王小薛則是傲氣地一挺胸脯,看著柳海說道:“哼,不知道誰乘人之危呢,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欺負人!”
李懷年默默地來到傅天天的身旁,將其扶了起來,傅天天剛才受了柳海的那一掌,已是強弩之末,全身經脈已經完全亂掉了,李懷年皺著眉頭,握著傅天天的手腕,開始默默給后者治療起來。
虛弱的傅天天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溫暖,倒是沒有太驚訝,只是看了李懷年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沒聽清是什么。
而柳海和王小薛那一群人還在對峙,李懷年能夠感覺出來,那三名老人并沒有達到一品境界,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三人好像心有靈犀相同,三人仿佛融為一體,其氣勢絲毫都不亞于已經是黃境的柳海,所以這才讓柳海心悸沒有出手,只是相隔百丈的距離遙遙相望。
柳海咬牙,問道:“這小子和你們王家有何關系,你們要發動這么大陣仗來護著他?”
王小薛哼一聲:“你個怪大叔,你管這么寬?我告訴你,不光是這個陣仗,更大的手筆我們王家都拿得出!”
李懷年一邊給傅天天治療,一邊聽著兩人對話微蹙眉頭。
果然,如他所想,現在又出現了一家世家,修煉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