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年瞪大了眼睛,一下望向血龍:“你說的是真的?”
血龍點點頭。
李懷年吸了一口冷氣,武道的巔峰?那是一品天境嗎?或許,還要比天境高上一些?李懷年不知道,不過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恐怕這下要一下子發達了,那最起碼天境的人留下的戒指,那是什么概念?楊淼區區一個黃境,便可隨手丟出十顆靈力珠,那到了天境的地步,戒指中的東西得有多么珍貴?
面對這份簡直就是藏寶洞的驚喜,李懷年呼吸都加重了。
血龍見他這模樣,譏笑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你現在的實力,可還沒本事去打開戒指的封印。”
李懷年愣了愣,看著血龍無奈道:“還有封印啊?那你說了不等于白說。”
頓時喪氣下來,畢竟天境高手留下的封印,他李懷年可沒本事破掉。
血龍半瞇著眼睛,說道:“那你就不想要那里面的寶貝了?”
李懷年甩了他一個白眼:“我能要得到嗎?”
血龍故作一副可惜的樣子:“哎,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沒有志氣,明明只需要每天一滴血養戒就可以做到的事……”
李懷年立刻站起來:“什么什么?什么養戒?”
血龍又扭捏好一會兒,吊足了李懷年的胃口才說道:“既然戒指落在了你的手上,如果他原來的主人還在則不好說,但是現在,那個人嘛,已經死了很久了,你只需要每天一滴血滴在戒指上供它吃飽,要不了多長時間,這戒指就會慢慢認你為主,里面的東西自然就是你的了。”
李懷年撇了撇嘴,這戒指都已經跟了自己好多年了,到現在聽了血龍的話,倒是有些覺得自己是偷來的感覺,讓他心里怪別扭的,不過很快就將這種情緒拋之腦后。
這時候,李懷年又問道:“那戒指中的守護者之前給我了一些力量,陷入了沉睡,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恢復過來呢?”
血龍想了想,直接說道:“這倒是不用擔心,戒指會慢慢吸收天地靈氣來充裕自己,戒靈會在這種自我修復下慢慢蘇醒的。”
李懷年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之前還有些擔心這戒靈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那自己這趟囚龍譚之行可就虧大發了。
血龍這時候又撇了一眼李懷年的額頭,還沒等后者開口問,就先一步淡淡說道:“你運氣倒是不錯,把那六百年的死氣全部吸收了。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但是這死氣對你無礙,反而會慢慢增強你的實力,偷著樂吧。”
李懷年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印記,嘴角也有些開心。
血龍在房間稍微動了動,然后說道:“我要離開了,我目前還只是一絲神念,需要盡快吸收天下氣運來增強自己。”
說罷,便已像墻上突破而去,卻沒有碰到,碩大的軀體徑直穿過了墻壁,爾后一聲龍吟,向著天空中飛去。
李懷年看著那個影子逐漸縮小,眼中忽然浮現出一種羨慕。
自由自在翱翔藍空的感覺,肯定很好吧。
“嘶嘶”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李懷年轉過頭去,卻發現是那條雪蟒“偷偷”,微微揚了揚眉,似乎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伸手將整條蛇都拎起來,說道:“你能看到那條龍?”
白蟒灰白的眼珠盯著李懷年,當然是不會說話的,又吐了吐信子。
……
第二天,李懷年依然是和張欣秋蕭紅云兩人一起去上的學,大小姐張欣秋可能是由于對于李懷年之前受了那么重的傷的原因,對于李懷年這些天的缺席,并沒與說什么,也沒提扣工資云云,倒還是破天荒地關心了一下李懷年的傷勢,倒是蕭紅云這大胸妹委屈地對李懷年哭訴沒有了他買飯有多困難,鼻涕都擦李懷年衣服上了,最后還是被張欣秋拖走的。
接著就是上課,因為李懷年全部都學過這些知識的緣故,再加上已經上了這么多天學,早就失去了那股新鮮勁,也沒了聽課的興致,上課的時間就爬著體悟那額頭上的印記。
本來李懷年是打算來學校找一下傅天天,看后者幫忙找催眠師的事情落實沒有,可是一上午傅天天沒等到,李懷年倒是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就是那個一再找李懷年麻煩卻始終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最后還連學校都不敢來的王紹天,昔日的“王惡霸”。
王紹天是在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來教室的,和往天截然不同,王紹天這次是一個人走進來的,而且破天荒地十分沉默,沒有扯開嗓子說話罵人,他低著頭,似乎不愿意讓人注意,走進教室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所有人在他進來之后,都安靜了下來,因為王紹天這個大紈绔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中的一個“傳奇”了,調戲女同學,欺負男生,打老師,讓校長都犯怵,飛揚跋扈,雖然現在被李懷年給治了,可是這班里哪一個以前不是他王紹天的狗腿子?哪一個沒討過他的好?
所以看見王紹天進來,他們都安靜了下來,倒不是害怕,就是挺尷尬的,特別是以前他的那幾個“鐵狗腿”,本來對于李懷年是寧死不屈,咬牙切齒,可是隨著王紹天長時間不來教室,他們也慫了,不僅在班里,就是在學校都好像被孤立了一樣,后來只好舔著臉到胖虎那兒一頓好說歹說才在那本“李懷年小弟名冊”上填了幾筆。
老大,這可不是我們對不起你啊,是這李懷年太牛逼了,連秦老師都向著他!
其實在所有人當中,胖虎見著王紹天是最緊張的,因為他本來就是之前最狗腿的一個,只不過人王紹天根本沒看上他,但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倒是取代了以前王紹天在班里的位置,班里幾個人甚至看見王紹天進來,就不動聲色地走到胖子的身后,眼神詢問是否要去搞點事情。
好像隨時都能聽得胖虎一聲令下,沖上去暴打一頓王紹天這個昔日惡霸,但是胖虎此時卻是緊張的都發冷汗了,對上王紹天,哪怕是如今這個局面,他還是底氣不足,無關其他,那是一種骨子里的害怕。
于是胖虎理都沒有理身邊幾人的躍躍欲試,徑直來到自己的老大李懷年身旁坐下,擔憂地看向此時正在轉筆的李懷年,低聲問道:“老大,他這時候回教室,是想干嘛啊?”
李懷年努了努嘴:“他不是學生嗎?回來上課唄干嘛,學費白交啊?”
胖虎咽了咽口水,顯然一點也不相信李懷年的說辭,緊張道:“他會不會,是想回來報復啊,那要是這樣……”
李懷年看著胖虎這個樣,不由得覺得可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打斷道:“怎么可能,怎么,你現在堂堂老大還怕事?”
胖虎沒說話,臉色十分難看,那一臉肥肉都像在抖一樣。
李懷年不由得一笑,拍了拍其肉嘟嘟卻一點不可愛的肥臉:“放心吧,他要搞事,我幫著你。”
胖虎聽了這句話才好受一點,和李懷年感恩戴德了一會兒才敢帶著一群人去廁所撒尿。
其實李懷年這么說,也不是純粹安慰胖虎的,因為他知道,就算王紹天以前再無法無天,見識到了自己那天所作所為之后,恐怕都沒有膽量再來惹事了,況且,那天事情搞的那么大,都沒聽到半天動靜,想必王紹天也怕事情露出去自己更遭殃,親自去收拾了尾巴。
不過,讓李懷年有些奇怪的是,自己那天明明根本沒有傷到王紹天,可是后者剛才進教室的時候,李懷年明顯能夠感覺到他一瘸一跛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傷一樣。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李懷年將目光和心思都從王紹天身上收回,再也不管這個已經不敢搞事的紈绔,重新體悟那眉心生出來的印記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王紹天自始至終都能感覺到那些在他身上瞥來瞥去的目光,他始終低著頭,緊咬著牙關,大腿都已被自己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