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帥!”張欣秋大喊出聲,再也不顧身上的疼痛,伸手就要將她攬入懷中。
可是她卻突然一倒,直直向著陽臺下面倒去。
張欣秋掙扎著起身撲倒陽臺上。
“李帥!”
她仰著身子,好像她的掉落很漫長,張欣秋清晰地看見她的臉上還洋溢著淡淡的笑容,也含笑看著張欣秋……可是突然,這種笑變得怨毒,變得仇恨,變得后悔……變成絕望。
“救我……”
張欣秋仿佛又聽見了那個聲音,這時候,頭頂一陣血光閃過,張欣秋猛地抬頭,卻見天空仿佛破開一個大洞,一柄血色的長槍緩緩從那大洞之中出現(xiàn),那也是一柄肉色的長槍,跳動的肉膜之上沾染鮮血……
它出現(xiàn)在了天空,爾后向著李帥重重刺去!
“李帥!”張欣秋伸出雙手,絕望地吶喊,試圖阻止那把長槍。
“唰”
長槍刺透了李帥的胸口,那一瞬間,仿佛擁有一個巨大的加速度,陳妍重重地向著地面摔去。
張欣秋絕望地看著地面上揚起的塵土,整個人都傻了。
塵埃散去,那個怪物又奇異地出現(xiàn)在了李帥的身邊,他抬頭看著張欣秋,兩個頭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手中的一柄肉色長槍正抵在李帥的胸口,他看著張欣秋,像是挑釁一樣:“哦?我殺了她你又能怎樣?”
一幕一幕和當初是那么地相似,只是這一次,李帥是醒著的,她懇求地看著張欣秋,驚慌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張欣秋……救救我……”
悲憤之情充滿了張欣秋的胸膛,仿佛血液散在口腔中那樣的濃稠。
“我殺了你!——”張欣秋大喊著,王威瞬間展開,張欣秋身上每一條血管都變成了藍色,一柄肉色的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張欣秋的手中,好像它本該就在那里。
這一瞬間張欣秋好像失去了痛苦的束縛,整個人一下子就從輪椅上跳了起來,踩在了陽臺之上,爾后舉起重劍,攜劈天蓋地之勢向著那怪物瘋狂地砍去。
“張欣秋你大爺!”這時候,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然后一雙手就死死地抓住了張欣秋的腳踝,那一瞬間,仿佛有一盆冷水自上而下將張欣秋澆灌。
張欣秋被冷水澆的一個機靈,搖了搖腦袋,再看向地面之時,哪里還有什么怪物,哪里還有什么李帥……而張欣秋手上的巨劍,也不過只是一把掃把而已……
張欣秋猛地驚醒,再抬頭上去,卻發(fā)現(xiàn)唐悅不知何時已到了張欣秋的身后,兩只手死死地攥住張欣秋的腳踝,不讓張欣秋掉下去。
他神情艱難,道:“你他.媽瘋了啊,這是十三樓啊你就往下跳!”
張欣秋咽了咽口水,此時張欣秋整個人都懸掛在高空中,沒有任何防備,僅僅是唐悅抓住了張欣秋的腳踝,風吹過張欣秋的臉頰,深深的恐懼在張欣秋的心頭生起。
唐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張欣秋拖了上去,而張欣秋此時身上的疼痛也瞬間展開來,像是有千萬條鞭子鞭打在張欣秋的身上那樣火辣辣的疼。
唐悅將張欣秋放在地上,他自己也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此刻張欣秋背后已全是冷汗。
唐悅喘著重氣,道:“你,你還挺牛的啊,我就拉個屎的功夫,你就能往樓下跳了……我就納悶了你這一副殘疾樣子是怎么樣跳下去的。”
張欣秋咽著口水,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幕……太真實了,實在是太真實了,無論是李帥絕望的表情,還是那柄肉色的長槍,一切切都真實得觸目驚心。
“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張欣秋惶恐道。
“什么夢?”唐悅看著張欣秋,問道。
張欣秋搖了搖頭:“不是夢,好像是真的,她就那么真實……”張欣秋將剛才所經(jīng)歷的,全部告知了唐悅,他聽完之后略加分析了一二,才問道:“你知道偷夢鬼嗎?”
張欣秋點點頭,那晚上遇見的夢魘,其實就屬于偷夢鬼,他們會從你的夢境之中偷取你最恐怖的東西,在呈現(xiàn)在你的面前。
“我猜想,你所說的那個女孩就是偷夢鬼,只是她很厲害,能夠?qū)艟硯У浆F(xiàn)實來。”唐悅?cè)缡堑馈?br/>
張欣秋近乎是木訥地點了點頭,唐悅嘆了口氣,說沒事了,回去吧。就將張欣秋推回了病房。
一夜未眠。
第二天太陽爬上云層的時候,唐悅才醒來,他看著張欣秋頹廢的模樣,驚訝道:“小妹妹你不會是一晚上沒睡吧?”
張欣秋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說話,昨天的那一幕真的是……救命……救命……那個聲音好像一只環(huán)繞在張欣秋的耳朵里面,救命救命……
這時候醫(yī)生推門進來給張欣秋換藥了,張欣秋配合著他將身上的繃帶拆開,拆開之后卻是醫(yī)生驚訝的聲音:“怎么好的這么快!”
唐悅也湊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張欣秋身上的傷已好的快些了,張欣秋也有些驚訝,不過立馬理解過來,應該是昨晚上誤打誤撞激活了王血,這才加速修復了軀體,被僵尸咬了張欣秋沒有病變,估計也是這個原因吧,強大的王血過濾了尸毒,使張欣秋免于變?yōu)樾惺?br/>
換過藥之后張欣秋已經(jīng)能簡單地行動了,唐悅十分驚詫地看著張欣秋:“你怎么好的這么快?”
張欣秋心里亂七八糟的,就搖了搖頭,騙他說張欣秋不知道。
過了一會,中午的時候沈凌帶著葉夢婭和二狗又過來看張欣秋了,黃珊珊沒有來,說是要準備下午的課程,所以不來了。
她們來了之后,張欣秋才隱藏起了心中的陰霾,強制自己不去想陳妍,想昨天那一幕幕的場景。
看過張欣秋之后,又玩了一會,沈凌就帶著葉夢婭上課去了,倒是把二狗留了下來,說寵物不能帶去學校,下午再來接它。
見葉夢婭他們離去之后,二狗才說起話來:“憋死我了可。”
“怎么了你?”張欣秋隨便問道。
二狗一下子跳上床來,耷拉個腦袋,道:“那兩個女人不讓張欣秋說人話,說要做一只正常的狗,不然不給我飯吃……都說了幾百年人話了,哪里不正常了,這給我憋的,還說什么施行獎懲制,說我說一句人話就扣一頓飯,一天不說人話就給張欣秋加一次餐……這明顯很不合理嘛,一天二十四小時說一句人話就幾分鐘時間……”
聽著二狗的抱怨,張欣秋不禁想起了黃珊珊和沈凌一副認真的教育二狗的模樣,不禁一笑,倒是掃除了心里的一心陰霾,這黃珊珊和沈凌估計也是被二狗那種唧唧歪歪好像有一只蚊子在你耳邊嗡嗡嗡的那種煩躁惡心到了,才這樣規(guī)定。
二狗聽見張欣秋的笑,瞪著張欣秋說:“你笑什么笑!”
唐悅似乎對二狗極為感興趣,一直看著二狗。
二狗感受到這種目光,打了一個顫,道:“你,你想干啥?”
唐悅笑了笑,道:“胖爺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說話的狗,那晚上沒看夠,我多看看。”
二狗自覺有些不自然,自個兒跳到一邊溜達去了。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時間也慢慢地過去了,夜幕慢慢降臨,二狗也被葉夢婭接了回去,病房里又只剩下張欣秋和唐悅兩個人了。
不得不說,王血真是個好東西,不過一天的時間,張欣秋已感覺整個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脖子上面尚有些傷口,不過癢癢的,應該是在不斷地愈合。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病房門突然又敲了敲。
唐悅聽到這敲門聲后,就納悶地看了張欣秋一眼,低聲道:“這么晚了是誰?”
張欣秋也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多緊張了,畢竟身體恢復了機能,也有許多的安全感了,于是張欣秋對門外喊道:“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低低的聲音:“是我。”
張欣秋看了唐悅一眼,他便起身去將門打開了。
一開門,竟然又是昨天的那個小護士。
唐悅見是她,便開口問道:“你今天來又是干啥的?我們已知道十二點不出門了。”
她看看唐悅,又看看張欣秋,道:“你們知道是知道,可是不遵守吧?”
張欣秋皺了皺眉,道:“什么意思?”
她又道:“我已知道昨天你們不怕死出去了,而且還見到了那個女人……差點出事,我沒說錯吧?”
張欣秋頓時認真了起來:“你知道那個女人?”
她嘿嘿一聲,道:“我當然知道啦。”
張欣秋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她一定不簡單,不是個尋常的護士,于是讓唐悅讓開門將她放了進來。
她進來后四處打量了一下,又坐在了旁邊的病床上。
張欣秋又開口問道:“你說那個女人,你怎么知道那是個女人?”
她神秘地盯著張欣秋,有抬頭看了看唐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叫張欣秋們湊近些來。
張欣秋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湊近了些聽。
她見張欣秋們湊近,于是壓低了聲音道:“因為那個女人啊,就是我的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