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的戰況已經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鄢陵侯曹彰深知自己的部隊如果身處于平原之上,早晚會被奔騰而至的虎豹騎像狼群啃噬駱駝一樣給吃干凈!所以他更加瘋狂的攻擊虎牢關的守軍,只要攻破虎牢關,把他的大軍進駐虎牢關以虎牢關的關隘來阻擋虎豹騎的鋒銳,他還是能有勝算的。</br> 但是,得知了援軍就在附近,瞬息將至的虎牢關守軍也是精神振奮,戰斗力也瞬間提升,帶給了曹彰不少的困擾。</br> 郝昭一邊抵擋著曹彰的方天畫戟,一邊抽空向城外眺望了一眼,曹彰大軍的后方已經出現了大規模的喊殺聲,而且大規模騎兵奔襲造成的那種地動之感越來越近了!他們只需要再撐住,撐住半個時辰,虎豹騎的長槍就能錯在鄢陵侯曹彰的脖頸之上!</br> “臨陣對敵竟然心不在焉!看戟!”被抓住空子的郝昭被曹彰一戟當胸直刺,郝昭、費耀聯手和他交手幾合,深知不能力敵,只能走巧以對,郝昭當下就用手中之槍去勾住大戟。他手里的是傳說蜀中益州郡附近南疆野人常用兵刃鉤鐮槍,就是在槍上再加一個倒鉤,刺敵不中還可以用鉤子回拉傷人,南方野人甚至可用鉤鐮槍勾住樹干在兩棵樹之間跳躍,從一棵樹上跳躍到另一棵樹上,敏如猿猴,是門巧妙的兵刃,在蜀中頗為常見,蜀漢軍中特別喜歡裝備。</br> 這一下,鉤鐮槍死勾住了畫戟小枝,鎖住戟刃,這一招的變化鄢陵侯曹彰似乎并未料到,但是他即刻見招拆招,自己把方天畫戟戟身旋轉,使用了戟法里面厲害的“鎖槍式”把鉤鐮槍給牢牢鎖住,這一招以戟鎖槍的招數,創始者是當年楚漢相爭時,漢高祖劉邦帳下第一猛將舞陽侯樊噲的絕學,當年滎陽之戰,樊噲大戰西楚霸王項羽,使出這一招以戟刃去鎖西楚霸王手中的霸王槍,奈何西楚霸王有拔山舉鼎之神力,鎖不住他,但是眼下的曹彰鎖住他郝昭的兵刃,可以說是手到擒來!</br> 兩個人的兵刃絞在一起,一時難解難分,僵持不下,郝昭突然變招從下面踢出去一腳直奔鄢陵侯曹彰左膝而去,鄢陵侯曹彰身子騎在戰馬之上,而郝昭和費耀兩個人都是步戰,沒有騎馬,要是得手,鄢陵侯曹彰就會落于馬下,這樣至少他就無法倚仗馬力了。</br> 騎兵在這個時代是無與倫比的王者,戰將如果沒了戰馬,戰斗力就會毫無疑問的大打折扣。曹彰自然不能讓自己發生這種丟人的情況,當時就大喝一聲,手里大戟一絞,郝昭只感到從兵器往手臂上一股大力傳來,不但抵擋不住,而且自己也被這一股巨力弄得身形不穩,跌跌撞撞幾乎摔倒,腳也踢不準,幾乎陷入了一種半失重的狀態下。手里的鉤鐮槍硬是讓大戟給卷上天去,落在了關上的箭樓飛檐上,打碎了不少瓦片。</br> 失去兵刃,在這樣強大的對手面前郝昭已經沒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雖然腰間還有佩劍,但是面對方天畫戟,佩劍也很難能產生作用。</br> “休傷我友!”費耀趕緊挺起手里的長槍來救援岌岌可危的郝昭,但是費耀的舉動在曹彰眼睛里面實在是太過明顯了!他手一揚,手里的方天畫戟“嘭”的就撞上了撲過來的費耀,費耀一下被這一戟所攜帶的巨大的力道給掀翻在了墻邊,整個人都氣血翻涌,根本就不能上前幫忙了!</br> “救將軍!快救將軍!”四周的士兵看到郝昭有難,紛紛圍攏過來,幾個士兵扔出幾把飛戟,卻被鄢陵侯曹彰一一打落,趁著這個機會,這些士兵就擋在了郝昭身前,以身護主。</br> 這些士兵手里都是長三尺的砍刀,背厚刃薄,便于砍殺。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大砍刀同時砍了下來了,即便是一頭公牛也會被砍成幾段!也不知鄢陵侯曹彰如何應對。</br> “吼!”</br> 長戟猛然橫掃,一連串清脆的響聲中似乎包含著炸雷一般的威勢,鄢陵侯曹彰這一戟竟然一下子折斷了十幾柄鋼刀!此戟是當世神兵,當年也是在虎牢關下,殺得十八路諸侯聯軍是聞風喪膽,最后三英戰呂布才把呂布這支方天畫戟擊敗!這條方天畫戟,威力破金斷石,若沒有如此鋒利兵刃,也難以做到連斷十幾把鋼刀。</br> 郝昭不禁看呆了。那些不知死活去和曹彰硬碰硬的士兵一個個兩臂發麻、虎口流血,連斷刀都握不住了。一名士兵在慘叫中被曹彰砍掉了雙臂,漢代盔甲籠罩身體,唯獨不籠罩雙臂,曹彰正是發現了這一點,又接連砍斷了好幾名士兵的手臂,一時之間殘肢斷臂滿天紛飛!</br> “住手!”郝昭眼圈發紅,眼看著自己的部下被曹彰一個個砍斷雙臂,即便不死也成廢人。嚴解成心中自然憤怒。</br> 這些人也都是大魏的將士啊!你鄢陵侯曹彰也是大魏的鄢陵侯啊!雖然現在曹丕還沒有篡漢自立,但是他那心思比起司馬昭之心,難得就不路人皆知了嗎?</br> 郝昭正抽出腰刀要和華瑜洲上前拼命,就聽見有人高喊:“虎豹騎!虎豹騎來了!”</br> 曹彰軍隊的后隊在虎豹騎已經到達了沖鋒距離才發現了接近的虎豹騎,然而在這短短的距離之內,他們再想準備些有效的防御來攔住虎豹騎,已經是屬于徒勞了!</br> 騎兵的機動性不僅可以助其爭奪戰場信息的主導權,也能助其奪取戰場交通的主導權。早在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家孫臏就發現騎兵有“十利”,其中“遮其糧食,絕其軍道”“敗其津關,發其橋梁”。這指的便是騎兵可以破壞敵軍物資運輸的通道和毀壞重要的橋梁道路,從而獲取戰場交通的主導權。</br> 從古至今,能令一支軍隊維持作戰狀態所需要的物資從來都是天文數字。這些物資因為規模龐大,軍隊不可能自行攜帶,所以往往采取由后方組織專門的運輸隊,以及由軍隊組織專門的小部隊在戰場周圍搜集物資兩種方式。但這兩種方式都有其明顯的弱點:專門的運輸隊為了將盡可能多的糧食運到前線,自身不可能再隨行大軍護衛,因此在遭到襲擊時往往沒有應對的能力;小部隊因為規模小、人數少,力分則弱,戰斗力低下也是其主要缺點。</br> 因此,一旦一支略有規模的騎兵部隊憑借其極強的機動力搜索到運輸隊或搜集物資的小部隊,往往都是兇多吉少。在宋遼戰爭和拿破侖入侵俄國時,作為進攻方的宋軍和法軍都遭遇了同樣的問題:敵方擁有大量的騎兵,奪取了交通主導權,不僅行軍道路和橋梁經常被敵軍毀壞,無論是后方的物資還是前線搜集的物資,因為敵軍騎兵的攔截,都很難被送到己方軍隊的手中。</br> 冷兵器時代軍隊的作戰狀態,嚴重依賴于軍隊能否保持充足的體力和得到足夠的給養。而在騎兵集團的圍困下,步兵集團既得不到足夠的休息,也無法獲取充足的給養,結果自然是陷入失敗。例如在宋遼戰爭中的雍熙北伐中,面對宋朝方面由曹彬率領的東路軍,遼軍騎兵避其鋒芒,待宋軍因為糧道斷絕人困馬乏之后,才開始對宋軍發動進攻。因斷糧而精疲力竭的宋軍既不能拉弓射箭,也不能揮動武器,只能任人宰割。最終,宋軍在岐溝關被遼軍大敗,東路軍崩潰,雍熙北伐也宣告失敗。</br> 另一方面,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現代,軍隊從行進狀態轉為戰斗隊形或是安營扎寨以抗擊敵軍進攻,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想要在敵軍騎兵到來之前將二者準備妥當,那么就需要擁有足夠的預警時間。但現實問題是,在己方騎兵處于劣勢的情況下,戰場信息的主導權本身就不在己方,那么自然就很難做出及時的預警。</br> 在爆發于1041年的宋夏好水川之戰,宋軍主將任福一路追擊西夏軍隊,結果在好水川遭遇夏軍主力。在夏軍騎兵的迅速沖擊下,宋軍方面還沒有結成戰陣,就不得不與夏軍交戰,雖然宋軍作戰勇敢,但終因腹背受敵而潰敗,包括主將任福在內的多名宋軍將領戰死沙場。</br> 其實因為預警時間不足導致慘敗的例子,在熱兵器時代更為典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中途島海戰中,日本海軍因為沒有裝備雷達系統,并且對偵查任務敷衍了事,導致其長期沒有發現美軍航母,為最終的失敗埋下了禍根。</br> 曹彰的軍隊很明顯沒有對大部隊進行先行的預警,結果導致了現在大家都陷入了一個極度尷尬的境地,進也不是,你說退也不是,你在平原上能夠跑的過虎豹騎嗎?</br> 騎兵的高機動性為其獲得了在戰役領域的各種主導權,在戰術領域也為其獲取了攻擊方向的主導權。兩軍對壘之時,雖然軍事家們都盡量保證己方的戰陣沒有薄弱環節,但是礙于自身條件的限制,往往還是會留下破綻。這些破綻可能是由戰斗力較弱的軍隊組成的軍陣,也有可能是軍陣的側翼和后方,面對這些破綻,騎兵集團可以依靠其高超的機動性迅速接近并發起沖擊,最終撕裂敵軍的整個軍陣,從而獲得最終的勝利。</br> 在爆發于1130年的宋金富平之戰中,宋金兩軍先是陷入僵局,難分高下。結果金軍方面發現了宋軍一方的軟肋——由隨軍民夫構成的營寨,便派金將完顏哲合率領3000騎兵沖擊民寨,導致民夫紛紛逃入宋軍陣營,使宋軍陷入混亂,最終潰敗,富平之戰也以金軍的勝利告終。在冷兵器時代乃至拿破侖時代的軍事史上,類似的例子可謂比比皆是。</br> 冷兵器時代,騎兵這一兵種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戰場主宰,正如恩格斯所說的那樣:“任何軍隊如果沒有一支能征善戰的騎兵,就不能指望作戰勝利。”</br> 想要步兵打騎兵,那極其困難,需要利用地形,削弱騎兵的優勢騎兵速度快、沖擊力強,優勢明顯,在平易地帶,可以“一騎當步卒八人”,而到了險峻之地,只能“一騎當步卒四人“,而如果到了險峻之地,卻連奔馳空間都缺乏時,“一騎不能當步卒一人”了。</br> 比如在1134年,岳飛進攻襄陽的偽齊政權。岳飛冷靜看了對方的陣勢后,冷笑一聲:“步兵利險阻,騎兵利平曠。現在李成這個傻子居然把步兵放在平地,騎兵放在江岸邊。我們贏了!”隨后,以王貴率步兵攻擊敵軍的騎兵,牛皋率騎兵進攻敵步兵,輕松擊敗對手。</br> 劉裕北伐時,面對北魏軍的騷擾,干脆上岸列“卻月陣”迎敵。由于背靠河流,北魏軍難以迂回包抄,北魏軍直接沖擊,劉裕軍以戰車、大盾掩護,突然擊發長槍、硬弩,大破敵軍。這些例子,都說明:騎兵對地形的依賴性很強,良將往往利用地形優勢,擊敗敵軍。</br> 在《武經總要》中,總結了騎兵的“十利”,也總結了“八害”。在林木茂密之地、沼澤難行之地,騎兵的沖擊力、機動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制,而他目標大、騰挪所需空間大的劣勢,則暴露無疑。</br> 因此,古人中的名將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都會優先選擇有利地形削弱敵軍騎兵的戰斗力。</br> 以步與車、騎戰者,必依丘墓險阻——《李衛公問對》宋金戰爭中,金國的騎兵在中原所向披靡,但在川陜戰場,卻顯得有些一籌莫展。</br> 牛逼哄哄的張浚被金騎殺了個屁滾尿流后,宋軍學聰明了,他們依托關隘,與金軍交戰,穩定了形勢。金軍自始至終無法突破川陜防線。而橫掃天下、所向無敵的蒙古騎兵,面對余玠等人搭建的山地防御系統,蒙古軍也“上帝折鞭”,無能為力。最終,他們只能依靠襄樊方向的突破,完成了對南宋的征服。</br> 以車御騎當戰場形勢要求步兵必須在平易地帶與騎兵作戰時,古代良將往往利用各種工具,“人造”地形。</br> 西漢時期的李陵、衛青,就曾經用戰車為營,防御匈奴騎兵的進攻。曹操在討伐西涼馬超時,也曾經“連車樹柵”。</br> 三國時期的蜀國,則是把“以車御騎”發展到了戰略層面。當時,吳國、魏國的陸軍,都只有騎兵和步兵兩個獨立兵種;而蜀國出了步兵和騎兵,把車兵和弩兵也提升了獨立兵種。</br> 西晉時期的馬隆,就吸取“諸葛八陣”的精髓,造“偏廂車”,且行且戰,一舉平定了讓無數西晉名將盡折腰的樹機能之叛。</br> 貌似造已退出歷史舞臺的戰車,作為防御騎兵的工具,一直被運用到了明清時期!</br> 可惜,一直瘋狂向許昌挺進的曹彰部隊不僅內部一輛戰車都沒有,現在就是立拒馬樁都是來不及的。</br> 今天,拒馬木的變型還在廣泛使用。由于拒馬木制作簡單、攜帶方便,這幾乎是一種古代必備的工具。甚至連本身擁有許多騎兵的康熙,都在與噶爾丹作戰時,使用了這種工具,以防御敵軍騎兵的襲擊。</br> 而拒馬使用的大師級人物,是南宋的劉锜。他在與金軍名將完顏兀術作戰時,不但使用拒木抗擊敵軍的“拐子馬”,還在敵軍退卻的路線上設置這些工具,予敵重大殺傷。</br> 如果連制作拒馬木都趕不及的話,古人干脆把樹枝壘成鹿角,抗擊敵軍。但是可惜的是,在虎牢關周圍,因為當年董卓曾經放過火的緣故,甚至是連一棵樹都找不到。</br> 殺敵武器前述方法,都是防御性手段,目的是削弱騎兵的機動優勢。但是,如果在敵軍停滯,或降速過程中,無法給予敵軍相當殺傷的話,也是毫無意義的。</br> “射人先射馬”,利用弓弩等武器對抗騎兵,是最常見的對抗手段。在遠射武器上發展得最變態的,就是被敵軍騎兵搞得最頭疼的宋朝了。他們開發的各種遠射武器,幾乎是機械時代到來前的巔峰之作了!</br> 但是在射術上,曹魏步兵并不擅長,而且對于虎豹騎的盔甲,他們的弓弩還不能破防。</br> 當然,也有更囂張一些的步兵。他們能夠在正面與敵軍騎兵“手撕肉搏”。</br> 唐朝的陌刀隊,就是與騎兵作戰時的利器,敵軍“人馬俱碎”,令人膽寒。由于陌刀的制作難度較大,后人使用長斧、扎馬刀等長武器繼續抗擊敵軍騎兵的沖擊。</br> 勝負的關鍵,在人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有其優勢,也都有其致命弱點。</br> 可惜的是,曹彰手下也沒有這種步兵。</br> “子丹,文烈,迅速率軍沖鋒,救援虎牢關,我在此押后!”老將夏侯惇穩坐雕鞍,向著自己的兩個晚輩發號施令。</br> “老叔叔,子桓莫不是真的要殺黃須兒,他們可畢竟是親兄弟啊……”</br> “你們只管救援便可,昔日這小子隨我等習學武藝兵法,最喜歡突襲了,我今在此,且看他敢不敢來突襲我!”</br> 其實曹丕原本也該有一個念頭:我是想當一個好哥哥的。</br> 那會兒曹丕很喜歡曹植。畢竟曹丕跟曹植一樣,很小的時候就通讀詩論,乃至四書五經,沒有其他同齡人可以跟他聊天,他只能找弟弟聊。</br> 曹丕也很喜歡曹彰,曹彰從小就虎頭虎腦,不喜歡讀書,但功夫卻很好,打起架來不知道什么叫點到為止,次次都莽。</br> 所幸,曹丕也是個劍術高手,師從史阿,而史阿師從劍圣王越,小時候沒少跟曹彰過招也沒少被曹彰打,被打了也不惱,只爬起來淡淡的笑,尤其在哥哥曹昂死后,曹丕雖然才十歲,但已頗有一種要照顧好這些弟弟的心態。</br> 奈何時移日逝,到如今并沒有多少人這么覺得,只說你后來想殺了他們。現在曹真和曹休都認為曹丕派他們出征就是為了在亂軍之中把曹彰直接給殺死。</br> 在帝王家,兄弟相殘,手足反目的事情古今不絕,看客都習以為常了。</br> 最著名的就是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他殺兄弟血流成河,最后自己的兒子繼承人也是一塌糊涂。</br> 弒父殺兄的劇情,不僅中國在歷朝歷代上演,在西方歷史和神話體系里,這種例子也不勝枚舉。</br> 在埃及神話中,埃及主神奧西利斯被弟弟塞特謀殺。在羅馬神話中,羅馬城的建立是雙胞胎哥哥殺害弟弟的結果。</br> 在更加奔放的希臘神話體系中,連世界的開端都建立在父子相殘、手足相煎之上。</br> 大地女神蓋亞造出了第一位男神烏拉諾斯,兩人結合后生了克羅諾斯等第二代天神。</br> 克羅諾斯長大后,用鐮刀閹割了父親烏拉諾斯,娶了母親蓋婭。</br> 克羅諾斯的兒子宙斯長大后“子承父業”,干掉了父親,并把父親和他一眾泰坦兄弟囚禁在地獄,成為眾神之神。</br> 簡單說,希臘神話的前三代男神,都干的是弒父囚兄的買賣。</br> 手足相煎的劇情,古今中西概莫能外。相比起來,那些在斗爭中勝利者能夠免兄弟不死,已經是極大的仁慈。</br> 就像曹丕對曹植那樣。提起曹丕和曹植兩位兄弟,大家熟知的應該都是“七步詩”的故事。</br>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一千古名句,塑造出了一個陰險毒辣的曹丕,和一個滿腹經綸又無辜的曹植。</br> 而在正史記載中,短暫爭儲過后,曹丕沒有急著秋后算賬,反而在監管和太守的數次檢舉和誣告中,力排眾議,屢次赦曹植無罪。在“七步詩”的刀光劍影之外,還有那么一丁點兄友弟恭的意味。</br> 但是,更多情況下,那份“不殺之恩”背后,是對政治影響和王權穩固的考量,就像清朝康熙末年九王奪嫡一樣,雍正雖然沒有親手殺掉任何一位兄弟,可對那幾位兄弟削爵、圈禁,甚至除去宗室入籍賤名。</br> 這時候,讓他們活著,很難說是出自仁慈,還是為了“贏得生前身后名”。</br> 而曹彰這位鄢陵侯,在這次兵變失敗后又會面臨著怎樣的遭遇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