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一下曹魏儲君之爭的始末,大約是在曹昂、曹沖死掉之后,未來的太子位置就在曹植、曹丕兩個人當中了,那么花落誰家呢?當然這中間經歷了一些曲折。并不是很多人所認為的那樣,一帆風順的平穩度過,雖然沒有很大的血雨腥風,但是也是暗潮涌動。</br> 首先說曹丕,曹丕是曹操正經的當作繼承人的培養對象,曹操早在建安十三年就委任曹丕留守許昌,十六年更是封曹丕為副丞相,輔助治理政事,諸子(包括曹植)都被封侯,但是始終沒有封曹丕,再加上曹丕嫡長子,本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說,一直以來,曹操集團內部都默認曹丕的地位。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曹植一派的都是楊修,丁氏兄弟這些小餅干,真正的大佬,比如程昱,賈詡都堅定不移地站曹丕。</br> 但是曹操沒有把路封死,因為君王太早立嗣一個是沒有容錯率,萬一這個兒子立了太子有什么問題再廢再立就太麻煩了,第二,底下的大臣很多就會提前給自己安排后路,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兒子威望超過老子,架空老爹奪位的事情也是要提防的。</br> 而曹植呢可能就是一個曹操故意留的備選項。應該說是曹植是曹操非常喜愛的一個兒子,也是曹操的重點培養對象,經常隨軍出征,建安十九年也被曹操委任留守鄴城,但是在曹植的一番令人窒息的操作之后呢,估計曹操就打消這個念頭了。</br> 那有人說已經對曹植失望了,干嘛不立即立曹丕呢?這很有可能是曹操的一步好棋,用曹植作為籌碼,吊著曹丕,告訴你曹丕別太跳,不然老子轉手就立曹植,直到曹丕通過一系列考驗,讓曹操徹底放心了,滿意了,才確認了曹丕的儲君地位,這個時間大約是建安二十一年。</br> 至于說曹彰,估計曹操壓根兒就沒考慮,不得不說曹操很喜歡曹彰,只有對曹彰,曹操一直親切地稱他為“黃須兒”,可以看出曹操對他有多喜愛了。讀一讀曹彰傳,里面曹操形象完全變成慈愛的老父親……</br> 例如:“太祖大笑”,“太祖喜,持彰須曰“黃須兒竟大奇也!”,意思就是好兒子!爹真沒白疼你!真給爹長臉!</br> “賣履舍兒,長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黃須來,令擊之!”</br> 其意思也就是,賣鞋的劉備,讓你的假兒子在你爹我面前招搖什么呢?等我把我親兒子小黃毛叫過來不削你丫的。</br> 可以看得出來曹老板對于這個黃須兒滿滿的自豪感啊。</br> 但是曹彰第一沒文化,第二太魯莽,且政治情商基本為負,基本上是被排除選項,可以說曹操從來沒有考慮過立他,三國志也記載:“太子謂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見上,宜勿自伐,應對常若不足者。””</br> 曹丕還給曹彰出謀劃策,怎樣討老爹的歡心,這說明:第一,曹丕以及一眾人根本沒有把曹彰當作可能的儲君人選,第二,曹彰真的情商太低,低到曹丕都看不下去了。</br> 所以曹家儲君之爭并不慘烈,曹彰曹植都活得好好的,屁事沒有。除了楊家,丁家幾個不開眼的貨,也沒多少人收到牽連,所以題主說奪嫡之爭,未免有些過了,奪還是奪不了的。</br> 之后好好說說曹家哥仨的關系吧,曹丕作為一個皇帝,對諸弟可以說寬厚又慈愛,因為他繼位后沒有殺死任何一名兄弟,這一點就很難得,而對于昔日競爭對手的同母弟曹植,曹丕作為兄長可以說是萬分寬厚,曹植屢屢犯禁,但是曹丕卻沒有下手除掉他,還是封為王(此時曹丕有不少弟弟還是侯爵)。曹丕一直很理解弟弟曹植,因為兩人同樣是大文學家,所以說談到文學,也就這哥倆搭的上話了,曹植經常上疏曹丕,曹丕也一直保持與弟弟的書信往來(“帝輒優文答報”),這在其他諸王中是沒有的。所以曹丕應該清楚的知道曹植的志向不在于天下,即,這個人對曹丕沒有威脅。</br> 但同時作為皇帝,曹丕管理諸侯王的方式非常嚴苛,設立監國謁者,嚴密監視各諸侯王;同時封地極少,皇親可能還不如許多外姓武將的封地大;同時,各個方面削弱諸侯王待遇,史書記載:“時法制,待藩國既自峻迫,寮屬皆賈豎下才,兵人給其殘老,大數不過二百人”;同時束縛諸侯王的法律極其嚴苛,一向號稱謹慎的中山王曹袞都不免于犯法。</br> 而曹植這樣的文學青年一向自由隨性,不免屢屢犯法,雖然并無得罪,但是日夜受監視的生活可以說讓曹植心中非常不快,再加上曹植內心一直是儒家的,出世的,想有所作為的,曾經寫出“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這樣的詩句,也曾經上表“求自試”。但是生在帝王家,又豈有曹植的建功立業的天地?所以曹植一直是郁郁不得志的。說對曹丕沒一點意見也不可能。</br> 至于曹丕曹彰交惡,就非常戲劇性了,之前曹丕一直是沒有把曹彰當回事的,但是曹操臨死忽然想見兒子,召在長安的曹彰入洛陽,當然,我認為曹操是單純的想見兒子最后一面而已,畢竟人之將死。曹彰又是曹操十分喜愛的黃須兒,這樣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br> 但是曹彰似乎會錯意,似乎認為曹操臨死之前召喚他,就是對于他寄予厚望,想把魏王的王位給傳給他!以為自己憑借著這個可以當皇帝了?就問起來曹操的璽綬在哪兒,這情商真是低的可以,這事《三國志》沒有明確記載,但是《魏略》《魏氏春秋》都有記載,似乎不是小說家言,且《三國志》的陳矯傳記載:“矯曰:“王薨于外,天下惶懼。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遠近之望。且又愛子在側,彼此生變,則社稷危矣。””</br> 當然,這也可以看出,至少在這一刻,曹彰是真的對曹丕的王位產生了一定威脅的。而曹丕繼位后的做法卻是:“增邑五千,并前萬戶”。而此時同為卞后子的曹植封邑是二千五百戶。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吧。</br> 不過根據《魏略》的記載,曹彰還“甚不悅”,曹彰不高興是因為不能打仗了,我曹彰一生的夢想就是“好為將”,你讓我當諸侯王,跟咸魚有什么分別?但是他并沒有看出來他哥哥曹丕的很大不悅。</br> 所以說這個意義上,曹彰和曹植的感受是一樣的,第一是己志不申,第二是一堆中央的眼線時刻監視,以及一堆煩人的禁令令人不滿,第三作為諸侯王,生活也太窮苦了點。所以曹植對兄弟曹彰非常同情,有興趣了解的可以再讀一遍曹植的《贈白馬王彪》,里面的情感還是很真摯的。但是結黨不會,兩人有共同的利益和政治目標么?應該是沒有。</br> 此時的虎豹騎已經殺到了虎牢關下,把曹彰的軍隊沖了個七零八落了,曹真和曹休現在也都是鼎盛春秋的年紀,論戰斗力不比他曹彰差,幾乎是一路平推到虎牢關下,虎豹騎的鐵蹄把曹彰手底下的士兵打得哭爹喊娘。</br> 而曹彰也看出來了自己這次必定失敗,虎牢關拿不下來了,自己的后方還被虎豹騎所沖擊,他不甘心啊!</br> “黃須兒!事到如今了,還不快和我們見老叔叔!”</br> 曹真曹子丹于軍陣之中看到了曹彰的位置,飛馬過去,勸說道。</br> “子丹,你認為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嗎?我要是被你等生擒,二哥他必會殺我,我斷不能束手就擒!”</br> “大王與你畢竟是親生骨肉,一母同胞的兄弟,我等為你求情,必然保的了你一條性命!”</br> 曹彰嘴角苦笑一下:“曹子丹,謝你好意了,只是我不愿向我那二哥低頭!”</br> 說罷,手中方天畫戟一下往曹真頭頂上砸去,曹真連忙舉起手中長槍架住。</br> “曹子丹!有長進啊!”</br> 就在此時,曹休曹文烈也飛馬趕到近前,手中長槍把曹彰那方天畫戟挑開,和曹真并列而立,說道:“老叔叔在此,你何敢再放肆了!”</br> “老叔叔,老叔叔也不會幫我的!”曹彰已經完全無所謂了,手中方天畫戟劈頭蓋臉亂打,明顯是沒了神志。</br> 夏侯惇遠遠的看著這一切,明白這場仗的結局了,往常這老東西是打仗基本上沒贏過,這次終于打贏了,但是他并不想看到這一幕,兄弟相殘啊!</br> 想要正確看待夏侯惇,就不能把他當作一個尋常武將來看。這個人所獲得的成就和《三國演義》中所描述的樣子反差相當之大,而大家對夏侯惇的印象更多來自演義。這就造成了正史中的夏侯惇與演義中的夏侯惇是兩個人的情況。所以大家才會問:夏侯惇沒有什么戰功為何在魏國地位很高?一夏侯惇之所以在曹魏集團地位如此之高,是有多重原因導致的。第一,他是漢朝開國元勛、名將夏侯嬰之后。雖至后期家道中落,但夏侯氏仍是沛國譙的本地豪強。第二,夏侯惇與曹操本是同宗同族的兄弟。</br> 在演義中,夏侯惇出場于虎牢關之戰前——《三國演義》第五回「發矯詔諸鎮應曹公」部分寫道:……聞知曹操起兵,(惇)與其族弟夏侯淵兩個,各引壯士千人來會。不數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來助。其實演義的這一段內容是根據正史改編的:在正史中,曹魏軍隊的創始,是從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人帶來的這千余人中誕生的。沒有這千余人,曹魏政權就沒有任何的軍事根基。曹孟德發矯詔準備起兵創業之時,夏侯惇是第一個給予其支持并最快響應其號召的人。</br> 先看曹操起兵之時:《三國志·武帝紀》引《魏晉世語》:冬十二月,始起兵于己吾,是歲中平六年也。陳留孝廉衛茲以家財資太祖,使起兵,眾有五千人。這五千人由曹操的好友衛茲資助,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曹劭攜手招募而來。這五千人組成了最早的一批「曹家軍」。也是這五千人,使曹操能夠棲身十八路諸侯的其中一路。但在汴水之戰中,五千「曹家軍」基本被董卓部將徐榮殲滅。這一戰曹操損失慘重,并且對曹操的打擊很大(后來他多次提及這一戰)。汴水之戰后,曹操第一次創業宣告失敗。由于不被其他諸侯待見(劉岱、張邈),曹操率眾憤然離去,回到老家譙縣。由于曹洪與揚州刺史陳溫關系好,于是帶著曹操和夏侯惇去揚州募兵。到了揚州,曹洪與曹操、夏侯惇分兵兩路招募兵馬。《三國志·曹洪傳》:揚州刺史陳溫素與洪善,洪將家兵千余人,就溫募兵,得廬江上甲二千人,東到丹陽復得數千人。與太祖會龍亢。《三國志·武帝紀》:太祖兵少,乃與夏侯惇等詣揚州募兵,刺史陳溫、丹楊太守周昕與兵四千余人。夏侯惇則和曹操先后拜會揚州刺史陳溫、丹陽郡太守周昕,陳溫與周昕贈送了四千人的軍隊給曹操等人。《三國志·宗室傳》引《會稽典錄》:曹公起義兵,昕前后遣兵萬余人助公征伐。周昕的兩個弟弟周昂和周?也跟隨了曹操,周?有兩千人馬,曹操任命他擔任軍師。《三國志·孫堅傳》引《會稽典錄》:初曹公興義兵,遣人要(周)?,?即收合兵眾,得二千人,從公征伐,以為軍師。揚州一行,曹操與夏侯惇共募兵六千余人,加上曹洪獨自招募的千余甲士,總共接近萬余人。曹洪與曹操、夏侯惇會師于龍亢。本想著又可以東山再起,但偏偏禍不單行,招募而來的揚州士兵并不想參戰,于夜間發動叛亂,曹操、夏侯惇等人平叛,殺的殺,跑的跑,近萬人的新兵最后只剩五百余人。</br> 夏侯惇與曹操的關系就好比創業初期,沒有錢沒有員工沒有資源,總之就是狗屁沒有的時候,與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艱苦創業。在曹操創業最難最苦天天吃土的時候,陪他一起難一起苦一起吃土的是夏侯惇。在建立曹魏的過程中,文臣武將尚未健全之時,討董卓、征呂布、平袁氏、拒劉備、鎮壓反叛等大小戰役都是夏侯惇把自個兒腦袋別褲腰帶上給曹操打下來的。即使他擅長的并不是打仗。這也是夏侯惇的地位如此特殊的原因之一。他創立了最初的曹魏軍隊,招兵買馬,號召了為數眾多的夏侯氏、曹氏宗族以及外姓文武(如典韋、韓浩)前來投靠,成為了夏侯氏在曹魏政權的頭號人物和代表人物,是一個派系、族群的領頭羊,是曹魏集團中的第二大股東。揚州募兵之后,曹魏政權度過了創業初期最艱難的一段時期,此時在北方已形成了一定的小氣候,升為諸侯之列。</br> 在建立曹魏政權的過程中,夏侯惇與曹操歷來是分工明確的:曹操主外,夏侯惇主內。曹操親領大軍征伐各處,夏侯惇為曹操鎮守后方。一個狩獵在外,一個織布在家,有點曹操「賢內助」的意思。正史中,夏侯惇一直是以曹魏集團的第二主心骨存在的。這個地方就可以看出夏侯惇最早的職業定位和擅長的工作——鎮守后方、屯兵納糧。比起戎馬生涯,夏侯惇更傾向于文職工作。自從征討呂布傷了左目后,夏侯惇「猛將」的形象就已深入人心,尤其是演義中直接給他寫了一段「拔矢啖睛」的駭人劇情,更使夏侯惇「儒將」的形象變得模糊起來。然而事實上,自夏侯惇失睛后,雖然也主導了很多前線的軍事工作,比如率十萬大軍進攻新野欲撲滅劉備的政治根基、黃河隘口單挑關羽(演義)等,但此后便退居二線,開始全面轉向后方運營的工作。曹魏政權為緩解多年戰亂帶來的多重社會矛盾,實行了以「屯田制」為主的既定國策。夏侯惇是此國策的身體力行者和積極響應者。</br> 后方的穩定程度決定前線的戰局情況。如若后方失守,自家老巢被抄了后路,在軍事上便是毀滅性的打擊,軍事根基一旦被剿除,政治根基也就不復存在了。人類歷史上的戰爭有太多的「聲東擊西」直取對方老巢的戰術,致使大軍直接潰敗,毫無反手之力。</br> 夏侯惇是可以自由出入曹操家內殿、臥室,曹操等于將其視為自己的家人一般。而且曹操外出也經常與夏侯惇同車。這是一般將軍所不能比的,即使是宗親也不例外。</br> 而曹仁同樣作為宗親,卻不能夠輕易進入內殿,還被許褚擋在門外,被許褚視為外藩將軍。如果是夏侯惇的話,許褚很大可能不會阻攔。這就是差別。</br> 雖說夏侯惇和曹仁都是宗親,但是與曹操的親疏關系大不相同。在曹魏,你找不到有比夏侯惇更受曹操信任的將軍了。另外還有封邑最高,同期官位最高,所督軍隊數量最高,首任魏國大將軍。</br> 從其為了師傅抱不平怒殺古惑仔,恥于為漢官的行為來看,是個忠孝義的選手,在禮節和人際關系還有自我認知上屬于較為穩妥的儒將,換句話說就是夏侯惇雖然已經被曹老板賦予了一個無人能及的地位,但卻沒有到處去浪,而且臺面功夫做的相當不錯,勤儉節約體貼下屬方面做的無微不至,這很難得了。</br> 但他給大部分人的印象是:暴躁……</br> 玩過三國大戰和街機游戲包括很多戰旗游戲的人都知道夏侯惇通常都會有暴走暴怒的技能跟個狂戰士似的,渾身肌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爽就擼人什么的。。。</br> 是的,夏侯惇的性格確實超級暴躁!從他食目秒曹性,暴躁殺古惑仔,因為被喊盲夏侯而發脾氣的表現來看,夏侯惇確實暴躁至極,但這個暴躁基本都是針對對手和那些對他無禮的人的。</br> 對于朋友和下屬,夏侯惇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其行為舉止令人望塵莫及,在魏國相當有名(以至于羅貫中為了表現夏侯惇的這股孔儒之道,書寫出了夏侯惇拔矢啖睛的段落)。</br> 另外關于他和張遼等人不和,主要是出于對孟德的關心而不信任降將罷了,并無高傲自負之說。</br> 對于這位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仍然急脾氣的選手,他可不想看著曹真和曹休和曹彰打出來個兩敗俱傷。</br>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曹家優秀的后輩啊!死一個就少一個,而曹真和曹休和曹彰的打斗,要是真的分出勝負來,對于他們來說,三個人里面肯定會死傷一個人,至少會死傷上一個人。</br>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三只虎也是一樣的。</br> 曹真和曹休在曹魏陣營里面,可以說是身先士卒,都是沖鋒陷陣那類型的將領,當然,曹真和曹休也不負眾望,立下諸多戰功特別是在漢中之戰表現良好,之后他曹真直接被曹操拜為中領軍。而曹休也是天天的被曹老板一口一個“曹家千里駒”給掛在嘴邊上。</br> 中領軍位高權重,掌握禁軍,監督眾將,可以說是要職,從此曹真開始躋身軍界高層。</br> 但是,無論是曹真還是曹休,他們兩個人在武力值上面的硬實力,還是比曹彰要稍微遜色一點。</br> 所以,曹彰現在反叛,他無論是如何,只要失敗就是個死,對于曹操的大業來說,也已經是極其不利的情況了,要是在和曹彰的戰斗里面,曹真或者曹休他們兩個人再因此而出現了什么問題,那這一仗完全就是賠本的買賣了!</br> “子丹,文烈,你們兩個都回陣退下,黃須兒,讓我來看看你這么多年可有長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